裴清寒清醒的时候,手脚都被捆起来,正被宋申明背着。
“你们疯了吗,想做什么!”
宋申明闷头向前:“不管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等回到帝国,都能治好。”
裴清寒眉头紧皱,他能够理解他们想要带走自己的决心。
但是这么下去,全部的人都得完蛋。
“父亲,你听我说,有的事情我没办法解释给你听,现在立刻放我下来,你们离开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不然的话……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裴毅拨开面前的杂草,“我知道你喜欢那些虫子,只是用了点手段让他们晕过去了。”
他怎么可能让裴清寒一个人留在这里,那不是等着喂野兽吗?
裴清寒还想说什么,突然抬起头看向被风吹过的树叶。
阳光洒落在他的眉心,瞳孔微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来了。”
所以,逃不掉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警惕起来。
裴毅想走到裴清寒的身边保护他,在他的前路上,一把巨大的钢爪落下。
光影散乱,风声在耳畔呼啸,纯黑的甲壳反射出他们的表情。
惊恐害怕,不安仓惶。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密林的各处响起,人类的反击还没开始,就被滕蔓缠住手脚。
藏匿在角落里的虫子们爬出来,尖锐的爪子悬在他们的眼睛上,只待轻轻一滑,这批强大的队伍就会命丧于此。
宋申明并没有被抓住,他更加用力的拉住裴清寒,试图带他离开这里。
“真不乖呀,都说过了要好好的待着,怎么还是想要离开我呢?”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冰冷彻骨的寒意,在头顶上响起。
宋申明猛的抬头,对上了桑聿怀非人的眼眸。
纯黑的眼仁深处猩红之色闪烁,他歪了歪头,唇角慢慢上扬。
“轰——”
压根无力抵抗,就像是蚂蚁面对大象,蜉蝣试图撼大树。
他们就像是手无寸铁的婴儿一样,被轻而易举的打败了。
桑聿怀一身漆黑,衣服的材质不像是人类制造的任何一种布料,像是他的甲壳模拟成的,泛着诡异的光泽感。
裴清寒跌倒在地上,被捆着双手双脚,无力的仰头看着桑聿怀走近。
桑聿怀朝他伸出手,情绪激动下将身体都无法完全掌控。
尖锐的爪子从手指上伸出,裴清寒的头发就被割下来一缕。
他还很无辜的歪了歪头,捡起地上的发丝,递到唇边。
“有别人的味道了,变得不好闻了。”
这么说着,又将头发塞进了怀里。
他眼眸扭曲,神色阴沉恐怖:“我的清清啊,你总是这么擅长骗人,说爱我也是骗我的,你应该骗久一点的。”
在桑聿怀出现之后,人类的阵营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宋申明被虫族按在地上,肩膀也被洞穿。
“桑聿怀,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再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个人类。
桑聿怀却没心情搭理他们,正要让小虫子们将他们弄死,身上突然压上来一个身影。
裴清寒挣脱不开束缚,只能整个身子立起来,直挺挺的倒在桑聿怀的身上。
他的气息袭来,桑聿怀眼中的猩红淡去了一点,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之后,更加狰狞。
手指勾住长发,用力的向上扯,裴清寒被迫仰起头,在他面前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
桑聿怀在笑,笑得阴森恐怖,如同阎罗在世:“清清啊,你是在为了他们讨好我吗?真是……令我生气啊。”
要不是现在抽不出手,裴清寒真想啪啪扇他俩巴掌。
他冷着脸,“这些人里有我的同学战友,还有我的父亲,死了一个,你和我就真的虐恋情深了。”
桑聿怀挑起他的下巴,语调缓慢:“这都怪你,非要离开我。”
裴清寒垂眸看他的手,爪子已经收回去了。
他二话不说,低头一口咬上去。
鲜血的味道在口腔中肆虐,他目光紧盯着桑聿怀。
男人眼眸眯起,唇瓣微张,唇齿间溢出满足的叹息声。
属于裴清寒的气息,正缓慢的注入他的身体呀。
这种场景,哪怕是被抓住,生死命悬一线的人类们,也忍不住在心中唾弃变态。
“将人关起来,当储备粮。”
桑聿怀公主抱起裴清寒,侧眸看了一眼宋申明,非人的眼中闪过的阴冷叫人心惊不已。
裴清寒被放在一个柔软的吊床上,桑聿怀轻轻一刮,束缚他手脚的绳子就断裂了。
“桑聿怀,用你的八百个心眼子想一想,我要是答应和他们离开,怎么会被绑起来。”
裴清寒两边的头发被拨开,他仰起头,一脚踹在桑聿怀的身上。
不仅没踹开,还被握住脚踝压了下去。
男人亲吻着他的鼻尖,流连着不肯离去,声音含糊:“我一点都不想搞清楚那些事,你最会骗人了,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演的一出戏呢。”
桑聿怀的手环住了他的腰,“巢穴已经筑好,你也没有理由再拒绝我。”
他的手指划过他的后颈,轻轻的按在腺体上。
“看,你的易感期也来了。”
裴清寒咽了咽口水,来不及说出一个字,就被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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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园中,被精心饲养的玫瑰在阳光下开放,他美得惊心动魄,舒展开的每一片花瓣都是完美无瑕的。
清晨的阳光洒落,照耀在花瓣上还没干透的露珠上。
晶莹的露珠滚下花瓣,没入泥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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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聿怀采下刚刚开放的和桑花,长相很像蔷薇,却比蔷薇要危险得多。
因为刚刚长成,还没来得及捕杀猎物,只有属于花木的清香。
他将花朵放在裴清寒的身侧,吻着他的唇角,慢慢深入。
小虫子们靠近,送来今早的食物。
原本喜爱裴清寒的小虫子却害怕的瑟瑟发抖,王后身上,全部都是王的味道。
王昨天那么凶,王后肯定受伤了吧。
桑聿怀瞥了一眼小虫子,看向周围。
裴清寒昨天没来得及细看,只知道有很多的花。
这些花层层叠叠的长在一起,织成了一个巨大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