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看到他身侧紧跟着出来的美丽女士,出于礼貌,挑眉一指:“萧总,这位是?”
“前妻。”
一手插着西裤口袋笔挺伫立的高大男人,五官沉静,清冷的嗓音里听不到半丝情绪起伏围。
话音一落,电梯门口一瞬安静几秒。
刘总诧异,广政集团老总,萧雪政年纪三十二,几乎不在杂志上露面,私生活很是严肃神秘,少数上流社会的人士才知道他与A市那位著名顾姓老司.令的关系,至于为什么爷爷姓顾,孙子姓萧,没人知道的高门秘密羿。
总之,这个年轻男人是个神话,七年时间创立一个庞大商业帝国,出身很不凡,但是低调得有些令人费解。
却不想,年纪轻轻,结婚又离?
不过刘总人在中年很沉稳,几分的意外也不表现在脸上,冲这位长得特别漂亮气质也很好的职业装年轻女士微笑点了个头。
对方素手掖了掖耳边长发,礼貌笑笑,声音低柔:“你好。”
刘总不再将视线搁在女人身上,再美,与萧总有关的女人更不敢多看。
他微笑着和眼前身形高大,模样严峻的男人交谈,话题围绕最近A市大热的大学城商业街,由政.府出资,广政揽下从楼盘到所有商铺成立的一系列大权,正在招标。
旁边一群人恭敬等候着,谁也没进出电梯。
萧雪政开腔说了几句,语调清冷,男人修长的手指按住眉心,深邃立体的五官上似有疲态。
刘总识趣,立刻道:“萧总,高尔夫球场见!”
男人抿唇,淡淡点头。
电梯门一关,带走一群人。
周遭顿时静寂,酒店只有长廊,没有窗户,洛可可风格的墙壁上,壁灯发出昏黄朦胧的光线。
男人好看的手指轻轻抚摸过衬衫袖口,转身,双手插进西裤口袋,扫了眼房间号,往前走。
地毯也遮不住的身后高跟鞋跟随的声音。
他面无表情,走得不快不慢。
后面的人也不出声,亦步亦趋安静跟着。
叶离仰头看这个眼前距离她不过三四步的高大男人,看的有些痴,心中激荡着什么,爱或者恨,都已经入了骨。
他走路时背挺得很直,从小就养成的身姿挺拔的好习惯。男人衬衫下的背脊,宽肩窄腰,每一根肌肉线条流畅匀称,走动间隐含沉稳张力,内敛不外露的令人着迷的魅力。
她总算相信那句话,时间让女人不值钱,却能让男人成为极品。
八年她没有近距离看过他几眼,唯一一次最长时间的相处,是三年前去办离婚证,坐的他的车,但后来听说,那天之后,他就再没碰过那辆价值六百万的进口车,是该有多恨她?
叶离勾起饱.満的美唇,弧度的每一分,却都是凉的。
不管过多少年,看见这个男人,心还是会为他跳动,他呢?
他如今再也不愿看她,哪怕一个眼角余光。
晃神间,没察觉到前面男人脚步停顿,差点鼻尖撞上他坚实的背脊,但他比她更及时,侧身躲开了。
他没有在任何一间房门前停留,只是走到这一层的正中间的服务台,摁了个什么按钮。
便又单手插着裤袋,一臂安然垂在身侧,走回电梯位置,挺拔伫立。
叶离默默看着他冷峻的侧脸,线条凌厉,毫无情绪。
女人高挑,但也只堪堪到男人肩膀。她身材曲线很妙,一身白色职业装,掐腰小西服,包臀窄裙,白色浅口细跟鞋,长发中分,很气质的垂在肩侧,淡妆只画了眉,看着素面朝天。
她低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手很白很美,抬头又看向男人深邃的侧脸,轻声叹息,“雪政,跟着你上八楼不过是为公事,你不必这样无视我。”
“这是我公司的应标书,你的招标会十一月份开始?我作为众多应标公司之一,提前报给你我看中的一个商场专柜和两个专卖店面,价钱只会比别家公司高,很合理,你也赚。”
男人深邃的视线,安静盯着迟迟不开的电梯门,他面容沉静,但人站在那,周遭一片空气全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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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离举着那份文件,他不接,她的手一直在半空,深深凝视男人侧面如山棱的好看线条,舔了下柔软的唇,开始说私事。
“今天不提小唯,你不必这样防备我。”
“你忘记了吧?今天十月十号,是我的生日,你跟我告白的日子,也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女人眼眶已有泪,控制不住,那份文件折回来挡住美丽的脸,只留一双美目仍旧凄然看他,“八年了,你折磨我够了吗?”
她这样轻轻地问他。
略带哭腔的声音平静却又在颤着:“从彼此知道念对方名字的时候开始的恋爱,我不信你这些年里一点没有想过我。当年的事你要多久才能走得出来?可是我等不下去了,我很想你,我为你守了八年的身,够不够赎罪?我知道你这八年也没有女人,不是不想有,是没法有。是我的错,我让一个男人过得不像男人,可是又自私地喜欢着,你这辈子只碰过我的事实。……雪政,你看我一眼,理我一下,就今天。”
她站近了一步,他才闻到她身上轻微的酒气,难怪这样发疯。
她低头,杏眸冷着,嘴角却清浅的笑开:“听说你最近又宠上了一个女人……”
男人望着金色镜面的电梯门,终于开腔:“女孩,很干净的女孩。”
说完,他真的看了她一眼,彼此都知道视线里含杂着什么内容的平静一眼。
叶离整张瓜子脸慢慢的肤色白了起来,她咬唇,极力控制,可浑身也止不住地哆嗦开。
此时,电梯门叮咚——
三个酒店保安模样的人出来,萧雪政紧皱眉头地扯了一下领结,厉声冷喝:“客户按铃,五分钟才到,什么速度!”
男人眉眼里寒气和戾气都有,冷白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一旁在哭的女人:“八层是私人空间,把这位女士带下去。”
叶离冷目站在那,拿起胸牌。
保安为难,一个是A市最大集团的老总,一个是著名女装服饰品牌的女总裁,都是下午企业家交流峰会的邀请者,谁也不好得罪。
男人冷了薄唇棱角,干脆利落:“需要我联系你们酒店负责人?”
保安们立刻了悟,谁更权大。
“叶总,请下楼。”
“等等,把她手里的文件给我。”男人视线依旧搁在别处,冰冷开腔。
保安照做。
叶离进电梯时已经恢复如常,商场上混迹几年让她情绪收放自如,看着电梯外肃然伫立的冷漠身影,她微微冷笑:“赶我做什么?每个月二十号你不都主动来见我?想跟我扯清?你问问你自己的心!有多恨,就有多爱,是不是?”
电梯门关上,隔断这生气时也是温柔的女声。
空间恢复安静,男人长指夹着文件没被碰过的那一角,另一手彻底拽掉领结,从西裤口袋里拿出房卡,开门关门。
文件扔到房间里的办公桌上,他摁了床头座机,呼叫客房部。
额头隐约有青筋凸起,暗光更削尖了他凌厉的五官线条,脸色很白,紧皱眉心点了根烟,长吸一口,沉重身躯靠着墙壁,仿佛才能站稳。
夹着香烟的那只手拿起手机,“季林,去附近商场男士专柜买一件衬衫送上来。对,脏了。”
森冷的视线扫向右边衬衫袖口,仿佛,被她轻触的感觉和女人手指留下的香气,还在。
刚挂电话,房门敲响,客房人员站在门口,恭敬询问:“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他把半截香烟碾碎丢进烟灰缸,“把浴室洗澡水温调到四十五度。”
“四十五度,先生,会不会太烫?”
“我要消毒。”
房间里开了换气设备,落地窗打开半扇,直到把身上衣服都脱了,站在花洒下被很热的水浇淋,他仰头,眉心紧拧着,闭上眼,似乎才真正喘出一口气。
却明白,这极度苛刻的洁癖,其实病症在心里。
迅速氤氲开的热烫水蒸气,仿佛会把人的思绪也带沉一般,男人赤着线条凌厉坚硬的高大身躯,走开水柱下,到一边的置物架上拿了烟和名贵的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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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攥着打火机,点燃的烟含在薄唇,他用力深吸了两口,白色烟雾升起在男人英俊沉默的五官前。
她刚才说了许多话,可是耳边毫无预警的闪过的只有一句——
“我很想你……”
他眯起眼睛,身体里什么地方越是抽痛,五官越是淬了冰一样,冷漠寒恻,吓人。
………………****………………
季林站在总统套房外,门并没有从里面上锁,他轻轻敲击三下,里面没反应,他便小心翼翼推门进去。
“萧总。”
男人身着浴袍,修长挺拔的身形坐在沙发,浴袍下长腿交叠。
他手里一根香烟,洗过澡后,五官更显清寒,皮肤泛着冷冷的白,夹着香烟的修长手指,指了指桌上那份文件,眼眸沉下来:“大学城商业街的招标,我记得全国范围内,我划好了应标的公司范围。CC这样级别的服饰公司,怎么会有我们公司的应标条件书?”
CC……
季林顿时了悟,摇头,“萧总,我保证公司任何一个高层没有给叶小姐她公司透露任何一丝关于我们招标的商业机密。”
男人视线扫过来:“她连招标会哪天开始都知道!”
季林一时没说话,瞧着老板的脸色,不见缓和,才无奈地说:“大学城商业街的商圈建设,萧总,政.府那边虽然放权但还在关注。这项事业老爷子也暗地里也在把关,叶小姐要一个高级专柜和两个专卖店面,怕是老爷子那边早就通过气了,她才敢。”
“萧总,其实在老爷子眼里,您和叶小姐,到现在都还是夫妻。”季林小声地,这么说了一句。
萧雪政把烟头掐灭,并不开腔,男人微微眯起深邃泛冷的眼眸,寒光显现。
一个老不死的,临近棺材前还想搅起什么风浪?
他捏着眉心起身,拿过衣服去了浴室,出来时,男人长指扯了扯衬衫袖口,商场的男士衬衫,穿不惯。
“告诉交流峰会的举办方,说我临时有事,下午的会议不参加。”
“萧总?”
季林讶然,这次会议虽说是会议,但其实是个大应酬圈,很多公司都在等着借此机会和广政合作,而广政,也需要这样的合作。
萧雪政拿了车钥匙,冷冷挑眉:“耳聋了?”
说完,男人长腿已出房间。
季林是不放心他这状态,赶紧拿了文件跟上。
………………*****………………
施润郁闷!
周婶苦口婆心,“太太,你看看今天的太阳,秋老虎啊,你伤口还要不要好了?听话别出门。”
“可是我和菜菜约好,也和兼职那边的老板说好了,毁了信誉以后在A市兼职圈,我就被黑名单了。”
周婶听她这添油加醋的,忍俊不禁,“没那么严重。”
你倒是把先生伺候好了,吃穿还愁什么?
“先生吩咐,要我中午煲鲫鱼汤,山药炖小鸡,我还私自加餐,给某人最爱吃的布丁露露,还走不走?”
某人就在吞口水了,然后抓住重点,先生吩咐?看来这老头就是欠虐型啊,越砸他越对她好?施润乐了。
“我一早给你朋友打了电话啦,她在来的路上。”
“菜菜要过来?”施润惊讶又惊喜,其实谁想周末出去干活赚钱,还不是被逼的!
刚说着,别墅院外的门铃就响了。
施润蹦跶出去开的门。
菜菜一身小碎花裙裙,眯眼看着走路时两团不断晃动的大啵女人,挑起她的下颌,“进屋,跟姐说昨晚一切细节!”
“……”施润无语。
两女孩兮兮秘密地上楼。
施润闺房,她小脸青白红轮着换色,道出昨晚囧囧的一幕幕。
菜菜嘴巴张的老大,噎半天说了句,“还好是个瘦老头,身材体力都保养的不错。要真是肥肚子顶着你,我光想象就要吐了。”
施润点头,“我眼睛蒙着不知道他到底多老,不过喘气那么严重,年纪应该蛮大了。”
“你也特么忒牛了还敢动手。那这么说,什么都没发生?”
施润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咬着唇儿,去拉上窗帘,脱下外套,解开了內衣,“身体别的地方都没事,就是心口……不知道为什么,好红。”
菜菜盯着她那看了又看,脸微微一红,目光深深地说,“润润,你被他欺负了,而且是情结很恶劣的欺负。”
“啊?”
菜菜心知跟这笨蛋说不明白,找来电脑,去江州的邮箱云的盘里下载,一般男生都藏着那种片儿,她下了一部,脸晕热地快进到画面,给施润看。
施润脸通红又无比尴尬地看完,一瞬间没了呼吸,她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口,脸色顿时又白又青!
“明白了没?……”菜菜说不出那两个字:“唉,谁让你这么大呢。”
施润双手攥紧在抖,眼眶微红,羞耻地什么也不想说了。
突然想起,上次和头牌睡了一晚后,第二天起来也是这样,莫非头牌也对她……
尼玛的,昨晚老头对她做这种事,至少是老公的身份,头牌你凭的啥?不要脸的老东西,害她小左小右伺候了两个男人,都不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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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正乌云密布,楼下周婶接到王姐的电话,自从先生和太太开始密切来往后,两个佣人时不时也背地里保持联系。
通常对话是‘先生在你那里?’‘太太在你那里’‘先生太太现在呆在一起?’这种……
不过此刻王姐语气听着沉重,“老周,太太在家?”
“在啊,怎么了?”
“先生刚才回来,一句话没说就上楼回卧室了,小三儿也不带理。我问了季林秘书,说先生在剪彩仪式上见到那女人了。”
周婶跟着先生的时间不如王姐长,但有些事还是略有耳闻,会意地问,“是让太太过去陪陪先生吗?”
“晚些吧,太太现在过来,先生一准儿知道是我干的,找我麻烦呀。”
…………***…………
施润这一天过得惬意轻松,如果不心里压着那一万字的检讨,会更开心!
果岭坐落的半山腰,算是独栋别墅,挺偏僻的,傍晚,施润把菜菜送下山到了马路边公交站,两人挥手道别。
她转身,身后树下走来一道挺拔身影。
施润不想理会,如今面对他从头到脚都只剩下冰冷。
可郑天涯力气很大,很快就攥住了她一只手。
他眼眶看着发红,好像很久没休息的样子,冷笑时一张俊脸阴寒又落寞:“润润,昨晚你和你丈夫……”
施润平静打断他:“你也说那是我丈夫,大晚上和丈夫能做什么事?”
郑天涯扭开目光,攥着她手腕的手,力气大也在发抖,他吼:“他是一个糟老头!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践自己?我昨天接到江州电话,在你家门外守到半夜,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对不对?你穷,可你不像我一样爱钱,那二十万你到底做了什么用把自己嫁给一个恶心老头?”
他终于想起要问她了,可是施润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了。
兜里手机在响,她另一只没被控制的手拿起来一看,陌生号码的短信,看着眼熟,施润一浏览,王姐要她去独栋别墅看望他家先生。
施润想也没想,回复,好。
只为不想在呆在这里看着这张曾经真心喜欢过的男人脸,彼此都早已不是对方心底最初的模样。
她甩开郑天涯就上了公交。
到了那栋独栋别墅门外,施润才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菜菜给她看的视频,头牌对她做了那样的事,现在要去见他?
脸好红,心里又很羞耻,等她转身想溜,抱着猫早就等在门口的王姐笑盈盈开了门。
施润:“……”
几乎是被王姐温柔拉着进了偌大的客厅,王姐给她端出女孩子爱吃的小零食水果。
看了眼楼上,王姐
脸色担忧:“我家先生心情特别糟糕,晚饭也不下来吃。我束手无策了,姑娘帮忙上去哄哄?”
那么大个老男人要哄?
施润撇撇嘴,鄙视又无奈,恐怕不上楼一趟王姐不会放她走,可是怎么哄?
目光不经意地一瞟,看到上次她来买的大罐头,好吧,给他吃点甜的,五十块钱的罐头呢,应该能哄好这老玩意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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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主卧门口,施润踌躇着,被王姐算计地推了一把,门没关严实,她抱着罐头就闪了进去。
一室漆黑。
呛人的烟味混着成熟男性独有的魅力气息,在她鼻息浮动。
依稀能看到床上一道修长身形,背对着门口,留给她一个乌黑凌厉的后脑勺。
施润面对他不知怎么心跳总有些乱,屏住呼吸,地毯走着没有声音的,到了床前,犹豫几秒,伸出纤细手指轻轻地在那人坚硬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头牌……”
叔叔两字儿还没出口,倏地,手腕被一股猛力攥住,她被重重甩倒在床,怀里的罐头掉在了地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纤细脖颈被男人大手冷厉掐住。
头顶声音冰冷入骨地喘着在吼:“别碰我,脏透了!”
施润蒙住。
萧雪政一两秒仿佛才彻底醒过来,男人眼角发红,等待几秒不见身下有动静,只感觉到紧贴自己的柔软的身躯在发抖。
他拧眉,湛黑的眼眸里闪过什么,迅速起身打开床头壁灯。
再回头看清身下之人,沉黑眸底闪过意外,立即松手,“你怎么在这?”
施润怔怔地看着头顶这张阴鸷俊脸,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恐怖的一面,吓得,出不了声儿。
缓缓,大大的眼睛里却闪起盈盈的水光,脑海里一直在来回放映他那句‘脏透了’,鼻子一酸,金豆豆就从眼角掉了下来。
萧雪政一愣,把她拉起来,男人从睡梦里衍生的极差脸色来不及收回,却是柔了低沉嗓音,“怎么了?”
施润自己起身,哆嗦着站的离他远远的,她是脸皮厚,可自尊心还是有的,他说她脏,这没错,她昨晚被一个老头亲了个遍,一对匈也被两个男人…
眼泪越掉越多,她捡起地上那个罐头,安静地转身就朝门口走。
细细的胳膊儿却又被那冷硬的大掌擒住,他根本不用下力度,人就被他拽了回来,结结实实扑在这道厚实温热的男人怀里。
男人大掌包了她的翘.臀,把她抱起,几步,高大身形坐回床边,施润没有反抗余地地垮坐在了他身上。
她挣扎,男人沉下脸,大手摁了下她的小肩膀,声音冷又几分的温和:“来了一句话不说就走?”
瞧了眼她怀里紧抱的罐头,这傻样子……
他挑眉把碍事的东西甩到床边,坚硬胸膛与她紧贴,却是顾及她胸口的伤,只让彼此气息交融。
修长手指捏起她下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皱眉给她擦眼泪:“哭什么?恩?”
他这么温柔一问,施润眼泪更止不住,气急才抡起拳头打他:“说我脏?!我脏还不是因为你!我是瞟了你,可也付出了惨重代价。”
她哀叹一声,看着他这张帅到无敌的完美男人脸:“头牌叔叔,昨晚上我老公回来了,非要睡我,可是我的第一次被你弄没了,全程我就是在嚷嚷着‘我是处,我真的是处!’中度过的,后来实在怕那老头发现,只好瞎编……”
说到这,姑娘停顿了一下,略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临时用了头牌叔叔你一下,把你说成了一个艾.滋.病马上要挂的凄惨男主人公。”
“……”
某人脸色发黑,不找你算账,倒好,你他妈来跟我提这茬?提起就一肚子火!
不过,总算明白她一个劲儿矫.揉造作的‘老公人家害怕,老公人家疼,老公不要’是为了什么了……
傻不傻,你本来就是完毕之身。
啼笑皆非,他额头压上她的小额头,无奈叹息:“一个月前你瞟我那次,我没和你发生实质性的什么,笨蛋,你从头到尾都是干净的。”<
“啊?!”施润在他大腿上弹起,惊讶的。
男人眼眸暗黑深邃,手指把玩着她一侧束起的长发,“所以,下次你老公要睡你,大胆张开两条腿让他睡!”
怕这水泥脑袋记不住,又狠敲了敲她额头,“记住了没有?”
施润痛,小手儿抱着脑袋往他怀里躲,“记住了,张开腿,张开腿嘛!”
某人勾唇。
“不对……死头牌!你特么都没和我真睡干嘛收我五万块?!真会坑钱啊!你给我吐出来!”
某人:“……”
说你蠢吧,跟钱沾边的,反应倒是神速……
这么面对面静静抱着,施润那颗‘已婚妇女’的良心心又过意不去了。
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去:“头牌叔叔,咱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我老公都出现了,他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万一你被他当男小三抓住被砍被杀,我不负责。”
手眼通天?总算说了句他爱听的。
男人冷着脸,恶劣拽她长辫子,“就没想过你老公其实很年轻很帅?为什么坚定认为他是个老头?”
施润低了脑袋,轻轻地笑,“我当然幻想过啊。可是怎么可能呢,我姐姐都见过了,而且我这样平凡的私生女能嫁个什么像样的男人,又有哪位成功精英男士会花两亿娶我这样的一抓一大把的女孩,不值啊。”
男人沉默,捏她的软脸蛋,黑眸在暗光下越发深邃无边:“值不值,由你的男人说了算。”
等头牌叔叔露出微笑时,施润抓住机会连拍几张,要筛选给王姐发过去证明她‘把老男人哄好’的时候,施润看到照片里男人清欠不露山水的笑意,有些怔住。
这男人真正笑起时的模样,竟这般迷人好看。
心跳又不受控制了,跳的快要神经衰弱,她这是怎么了?尼玛的,不要这么激荡好吗你个已婚妇女!
施润手指微颤地把照片发过去,匆匆走出他房间,明显能感觉到脸上烧得热热的温度怎么也散不去。
萧雪政拎着她那个大罐头追出来时,施润已经风火雷电夺门逃走了。
王姐:“先生你把人姑娘怎么了?跑这么快?真是的,好不容易把人骗来你能不能把持住一下?”
某人:“……”
他什么也没干!!亲都没有亲的好吗!
…………***……………
自从那天施润发现自己得了心跳狂躁症以后,好久她都躲着,没有联系头牌。
要将婚.外.情的小劣芽掐掉!扼杀在摇篮中!
日子无非是上学打工,静静地过。
在十月十二,施为律打来电话,说施清终于被放出来了,施润忐忑的心也跟着落了地。
生怕老头老公那晚上一个不高兴再针对施家一群人。
施为律电话里客气地让她回家,一家子人聚一聚,施润拒绝,没法子回去看施清和郑天涯秀恩爱,一窝子假惺惺的人,她不掺和。
十月二十号这天,施润下课接到一个电话。
她下午的课不得不请假。
中午十二点半,着急地坐去了郑妈妈家。她有钥匙,直接开门,郑妈妈在床上,虚弱地强撑着要起来。
施润赶紧稳住她,“阿姨药吃完了?很难受吗?郑天涯呢?”
“天涯忙,好多天没回来了,我不敢打搅他。”郑妈妈笑笑,“麻烦你跑一趟,润润,钱在客厅的罐子下压着,你帮我去医院开药就行,我实在没力气走动。”
施润担忧:“阿姨跟我一块去医院检查吧,这都两年了,医生说可能复发就在这会儿。”
郑妈妈摇头,“别担心,就是药吃完了,心脏难受。润润,天涯的事……阿姨说声抱歉,他有他的苦衷,不求你原谅。阿姨欠你的,阿姨慢慢还。”
施润扶着她躺下,不愿多说,“阿姨你休息,我马上去开药。”
坐上去A市最大医院的公交,车上,施润看着窗外,不愿意回想的事,又浮出脑海。
两年前郑妈妈心脏病突发,那时候郑天涯出国一年,正在攻读博士。所有重担都落在她这个郑家定了十几年的小媳妇肩上。
爱一个人时,是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做一切傻事的,郑妈妈二十万的手术费,她想都没想,就用自己的婚姻和施为律交换了。
那时候她多傻啊,觉得即便嫁了人不干净了,天涯爱她,天涯不会嫌弃她。
可是她的男孩,一回国就变心了,或者早就在几年前,他就已经和施清背地里滚得不亦乐乎了。
可是,施清两年前在郑妈妈病的快要死的时候干了什么?落井下石冷眼旁观,联合施家所有人逼着她嫁给一个老头!现在施润回想,原来施清从两年前就开始设计了,策划的一手好阴谋。
公交到站,施润擦擦眼角,这家全国都赫赫有名的大医院,两年前施润频繁地进出这里。
她要先挂给郑妈妈手术的教授的号,教授开了药,她才能领。
从门诊穿过长廊花园,单行道两边都是特别高级的VIP住院大楼,不同于普通的住院部,这里建设得像小别墅一样。
施润经过一棵树旁,忽然头顶被什么东西砸了,不重,但也很痛。
那东西掉在地上,她捡起来,是一张纸条包着一块很小的石子。
纸条上幼稚的黑色三个大字母写着:sos。
求救?
施润攥了攥纸条,抬头,阳光很烈,她眯眼费了些时间,慢慢看清正面头顶,住院楼三层,有扇窗户开着。
一个看起来差不多五岁多的小男孩,双手扒着窗户,一双黑亮清透的眼睛,可能因为脸部太过瘦削,显得尤其的大,正一瞬不瞬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