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的笑里怎么是吓唬她。
上午张阿姨带阿雅到内政调查科见了陈sir才登机离开。
现在深夜,时间过去近十个多小时,他打开了手机,准确的提供了张阿姨降落内地某市的时间,还有接下来的具体行程髹。
念到最后,低眸,静静看她蠹。
那眼神在笑着说,别人的生死一线,掌握在你的手里,小阿雅。
阿雅了解到他的无所不能了,彻底了解到。
她吃了阿嫂再次送上来的晚饭,他把她抱在怀里喂的,喜欢这样。
阿雅一口一口接住,提线木偶一样,再不言语。
吃过了饭,他叼着烟微微弓背立在书桌旁,打开她的书包,皱眉不满:“怎是这样重,难怪长不高,一点点。”
他看得懂所有的科目,习题,老师打红色的叉字前,他有勾唇一笑,给她摊开,轻拍桌面:“过来写作业。”
阿雅走过去。
屋子的门关上,气息终于消失。
她笔直的坐在椅子里,乌黑长发落在桌面,面颊上的发丝一点一点湿透了。
抽屉里是爹地妈咪的照片,阿雅将相框拿出来,捏着边沿的手指抖动着,哭泣在无声中,撕了谁的心肺。
人生未满十八,迎来全部的黑暗。
……**……
夜里,阿雅反锁了房门的。
可他照样进来了。
一旦事情捅破,倒省去他许多事,要干什么,毫不遮掩。
小小一间不大的卧室,床也格外柔软,席城嫌窄,男人的浓重气息进了被子里,那副小小隆着的身形重重地一僵。
惹他不高兴的,他能自动无视。
捞了入怀,大手自然往该去的地方去,碰到了她匈前的冰冷的东西,他要拽出来,阿雅死死拖着,身体很抖。
“相框?”黑暗中,他的嗓音更显得低沉了。
明白那是什么,他让她攥着,有力的手臂一动,阿雅到了他身上。
他心情真好,双手细细探索着,阿雅一动不动,犹如麻木。
这人一会儿呼吸有些重,蹙眉半阖着眼眸,忍了忍,又忍不了,手往两人之间去,一捞握住,实在也可怜,是他握过里面最没真材实料的。
却让他呼吸一阵乱过一阵,那感觉飘得比以往最高点的时候,更妙。
阿雅想一直像个死人一样,告诉自己,熬一下就过去了。
可她才多大,已经耻/辱得无声泪流满面,那些泪珠儿滚热的一颗一颗,打在男人刚挺地棱角上,他舔一下薄唇,满口可怜的咸味。
动作停了一会儿。
阿雅听他带喘的呼吸,小脸苍白,不知他是不是生气了。
他身上尽是危险的气息,那些味道馥郁而烈重,像火一样会把她烧死,他胸腔里发出的鸣震,一声一声,一起一伏,浑然如兽,哪里哪里都像铁一样冰冷坚硬,让她陌生,痛恨,又害怕。
最后他把她弄了下来,翻个身强硬霸道地裹住她,男人长手长脚,四肢张开把她完全囚在怀里。
大手又上去,阿雅窒息间呜呜哭泣,求他放开。
他粗声粗气吻干她的泪珠儿,视线攥着黑暗中小小的美人脸儿,衣下手指猛地一紧,得来意料中地叫声。
他攥起了人就有些收不住地吻住,低哼警告:“说了几遍了你这声音,别把它哭大了,你不懂是不是,我拿你小手往下了。”
阿雅蓦地僵住,拼命把手从他掌心里挣出来,似懂非懂小脸红白阵阵。
再无声息,由他大手霸住身前,黑暗中睁着泪涟涟的眼睛,空洞,想要望到尽头,望不到。
“睡觉!”——嗓音粗沉。
他的手臂像虬龙一样,霸道地捆紧了她,要拆骨入腹,阿雅呼吸困难,一会儿,长腿也上来,*地压实了她。
黑暗中他的气息萦绕得她摆脱不了。
阿雅实在难受,等了很久想挪出去一点,他猛地一紧力道。
“老实点。”——慵懒的低吼。
阿雅僵住,觉得这人,似乎根本没有睡着过,可她听他的心跳,分明平缓,呼吸也很静,像一头暗处潜伏的豹子,可怕至极。
这一个晚上,阿雅睁着眼睛,不知想些什么,又觉得想什么都没有用了不是吗?
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娃娃,听从他的命令,任由他强行霸占,或许兴趣没了时,把她丢进垃圾桶。
考试,复习,大学,工作。
都好像一场遥远去了的梦。
白天他会把她亲自送到学校。
阿雅不顾班主任的反对请假将近一周在O记堵张翠英,恢复上学,也只有艺考归来的孙清梦关心她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
阿雅望着严肃紧张的教室,同学们心无旁骛埋在习题书海里。
她趴在桌上只想轻轻地笑,笑够了,眼泪隐在眼角。
这些还跟她有关吗?学习努力,有用吗?考上了大学就能抓住大恶之人吗?
距离联考不过七天,班主任已经放弃了她,因为她首先放弃了自己。
晚上回到家,她就躺进被窝,夜深那人会进来,深深浅浅地欺负她一阵,抱她而眠。
阿雅整夜整夜地失眠。
有一天早晨醒来,他竟没走,强悍的身躯贴她严实。
阿雅想转身,被他制住,他恶意地再靠近了一寸,阿雅终于僵住不动。
男人不满的声音在耳畔吐息:“就这样侧着等我完事。”
被子一伏一伏,阿雅难堪地闭住眼睛,到最后他干脆压住了她,颤动里发狠地啃她白颈,有些暴戾地咒骂:“多少年没这么憋屈了,何阿雅,你就是个磨人精,老母,生日是哪天?”
那整整一天,阿雅都好像还闻得见那股淡淡的味,她陷入恐慌里,学校的生活,更是恍惚度日。
联考前的第四天,她和简轩仪在隐秘的图书室大吵一架。
正确的来说,是简轩仪全程在骂人。
阿雅无动于衷,像骂不醒了,低头盯着地面,难过的眼泪偷偷地一颗一颗流了下来。
她整个人很颓废,憔悴枯萎的小脸,眼神看不到魂气:“你说的都对,可是简轩仪,我还有未来吗?我联考的意义在哪里?考上了大学我就能摆脱他?没有用,他可以用张翠英威胁我吃饭,就能用其他任何人威胁我听话。我闭上眼睛,仿佛看到我的一生就是这样了。”
“可是何叔叔的死你能就这样默默咽下吗?”
阿雅睁开眼睛,缓缓地用兽手捂住嘴,身体抖成一下一下,靠着墙抓住窗帘。
少年的世界热血沸腾,心疼这样一个女孩子:“再大几岁他能当你爸爸了,阿雅,懦弱逃避没有用的,你能容忍他把你玷/污了吗?你想想你在天上的爸爸妈妈,他们能闭眼吗?你现在这个无所谓生死的状态我很担心,我怕你一时想不开又被他欺压,寻死怎么办?”
阿雅嗤笑,“我连死都死不起吧,死了,张阿姨他们也要陪葬。”
简轩仪抱住簌簌发抖的她,眼眶冲红,“阿雅,有办法的,只要你别放弃,我尽我最大努力帮你逃开他,世界那么大,他再无法无天,触角能伸到地球各个角落吗?你坚强一些,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
阿雅懵懵地抬头看他,眼泪打转,又听他讲了许多。
到了校门口,被司机接走,阿雅回到那栋笼子里,状态如常,照样学习,忍受着,与他同一张床睡觉。
她与简轩仪这几天都有接触,得到一个一次性手机,简轩仪说的事,她很惶怕,人生重大的抉择,如果真能成功,也是两段人生,要抛弃之前的一切。
然而,在联考前的第二天晚上,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是啊,她骨子里的性子那么烈,像了爹地,宁可头破血流,怎能就此认命?
她永远不可能屈服于这样一个恶魔,如果死都难,那便不断挣扎,只要还有一口气,她没有妥协的理由!
攥着呼吸过的两天时间,终于到了联考前一天。
学校整个中五,下午统一提前放学。
每年的联考生都享受这个福利,联考倒计时最后一天的下午或晚上,一般有聚会放松的传统。
这是一个最佳时机。
阿雅在家里等他到六点,他准时归家。
楼下客厅传来低沉地声音,阿雅鼓足勇气从卧室里出来。
男人正吩咐阿嫂晚上备些清淡消暑的菜品,明天联考,他今晚打算不去她的屋,放那小人儿一马睡个好觉,明天好好考试。
仰头松领口的纽扣,眼尾一扫,瞧见了楼梯上纤细的身形,躲在墙壁边,看见他望过来吓得明显一僵,又缩了回去。
他喉结一动,便是低笑。
想起前几日子琳任务归来,听说他有人了,过来就捶门,吓得屋里这只小兔子开门立刻就关。
他那天早晨忍不住了,在她身上弄的一回,弄完了还要骂她,想来把她惹恼得足足的。
后来愣是软着性子敲了个把小时门,她才打开一条缝,说话也不理,跟你冷战可是在行。
子琳说他脑门夹了,一个高中生当女儿哄?
他倒觉得意趣,愿意宠的时候,真能耐着性子把人宠好。
“都看见了,躲哪里去,下来。”——他笑着招手。
今天奇了,没给他脸色,小脑袋低低地就乖顺地下楼来了。
席城上前,一臂把人抱住,拎到身上,薄唇下去一阵蛮缠,她都小小地受着,嘴角红了脸也娇惹不堪,他才放过。
视线暗涌地在她玲珑的身上荡来荡去,同她讲:“今晚不打搅你,最后的一点时间静静心,我让阿嫂做的清淡菜粥,吃了早些睡。”
“……我晚上班级聚会。”
“不准去。”
“我要去。”他的视线里,阿雅鼓起了全部全部的勇气,强自镇定自若,看他皱眉,马上说,“我是班级干部,这也是九中的传统,我必须去。”
席城盯着她,同样的也在看她越来越不高兴的脸,好一会儿,突然说,“想去?亲一下我。”
阿雅心思不差的,人站在那里不动,任他脸色表现的越来越差也不动。
果然,多疑如他,点头了:“非是要去?那就去吧,让司机送你,早些回来休息,养好精神,要真考上了大学,我又不是送你不起。”
阿雅保持淡然,任他打趣,转过身才觉得心脏落位,有惊无险。
她这些天没有为什么事妥协过他,如果刚才着急下亲了他,反倒要坏事,这个人,心思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