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她吁出一口气,还好解释清楚了,没得让陈琬琰因为这种小事误会了太子殿下,她在自己大腿上使劲掐了一把,波光流转的媚眼中顿时就蓄满了眼泪。

“这不是姐姐和静姨娘吗?”周淑清轻蔑的看了陈琬琰一眼,还当她是真大度,也不过是在李珩面前做戏罢了。

但见她丧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披散着头发,脑袋上缠了一圈白纱布,跟替父戴孝似的,忍不住得意的笑了出来。

“姐姐好大的火气呀,头还未好就该在屋子里歇着,怎么在这里欺负府中姨娘,也不怕气坏了脑子。”周淑清扫了眼跪在地上的静荷,抬脚把先前静荷搅水的木棍踢远了些,伸手就要去拉跪着的静荷。

“地上脏,静姨娘快些起来吧。”周淑清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笑,不过是个贱妾,男人玩腻了就能随意送人的玩意,也想跟她争李珩。

静荷避开周淑清的手,不为所动的跪着,耿直的说道:“妾就是奴婢,做错了事就该认错受罚,没有少夫人的允许,贱妾不敢起。”

周淑清伸着的手僵了僵,讥讽的看着陈琬琰,忽而娇笑一声,撩了撩鬓边的碎发,柔柔的说道:“姐姐这脾气可得好好改改,大家都是小侯爷的女人,就算是静姨娘做错了事让你心情不愉,你忍忍也就过去了,大动肝火气得还不是自己。”

“狗仗人势的东西,不和你计较,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周淑清仿佛没听到陈琬琰的嘲讽,拿帕子掩唇轻轻一笑,“这里是京都,可不兴凉州的彪悍作风,姐姐若是不听劝,外头有的是人教姐姐学规矩。”

陈琬琰暗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周淑清,嗤笑一声,“想来周姨娘挨了我的巴掌,也没长记性。”

周淑清闻言黑了脸,想到陈琬琰扇她那几巴掌,左手就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脸。

“那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她有姨母护着,又与李珩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陈琬琰不过是个外人,还能斗得过她?

陈琬琰挑挑眉,苍白干涸的嘴唇聚成一个圈,语调上扬的喔了一声,眯着眼睛露出八颗森然的小白牙,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我是不能拿你如何,不过送你去庄子住一二年的本事应当还是有的。”

“你!”周淑清恨的牙痒痒,又怕她再出手甩她巴掌,将她两边脸蛋打个对称,紧咬银牙将嘴边贱人两个字咽了回去。

陈琬琰见她这副横眉竖目的怂样子,咯咯笑个不停。

她长发未束,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裙,未佩戴环佩首饰,整个人看起来冷冷清清,从亭子款步走出,路过周淑清身边还不忘朝她做了个呲牙咧嘴的表情。

“我这头啊,时不时的就会疼一疼,周姨娘还没体会过死而复生的滋味吧。”她伸出短胖的手指,轻柔的贴在太阳穴上,一副病娇相,侧目斜睨着周淑清,低低笑道,“我那日说的话,周姨娘可千万别忘了。”

她的声音明明很小,却带着无尽的寒意,气的周淑清止不住的颤抖。

陈琬琰见她被吓住,迈着欢快的步子扬长而去,周淑清好半天才敢恢复呼吸,左手恶狠狠的掐住静荷的手臂,抬起右手就要去打她。

“你这贱人,不过是个随时能被丢弃的贱妾,也敢暗讽我,你真当自己讨好了她,我就不能把你赶出府?”

静荷的手臂被她抓的生疼,努力将手臂从她手中救出,躲开她的巴掌,佯装受惊的擦了擦眼角的泪。

“贱妾自知身份低微,比不上周姐姐,可贱妾有什么法子呢,不过是想留在府中过上安稳日子,只要有口饭吃,就绝不会和姐姐分抢小侯爷的恩宠,这会儿日头大了,姐姐不若去妹妹那里坐坐?”

周淑清被她一口一个姐姐喊的面色铁青,一口闷气堵在嗓子眼,胸口不断上下起伏显然是气的不轻,狠狠推开静荷朝她伸来的手,厉喝道:“就凭你也配?”

说罢撞开静荷就迈着大步走了,刚走两步就踩到地上的树枝,一个趔趄趴倒在了地上。

地上的鹅卵石硌的膝盖生疼,她憋回眼底的酸涩,对呆愣在原地的小丫鬟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等着卖你出府吗?”

小丫鬟急忙将她扶起,却被她用力推搡了一下,脚一崴就跌进了池子。

“救……救命!”小丫鬟不会浮水,挥舞着手奋力的在水中扑腾,“姨、姨娘,救……救救奴婢……”

静荷见那丫鬟被水呛的喊不出声,佯装惊吓的跑开,一边跑一边声泪俱下的大声哭嚎,“杀人了,周姨娘杀人了。”

还未走远的陈琬琰听到喊声回头看了一眼,有丫鬟小厮往她刚才所在的亭子跑去,她勾了勾嘴角,这人可真够沉不住气的。

她高兴的回院子催人来给她换门头的牌匾,侯府的下人虽然办事墨迹但也不敢真晾着她,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便将簇新的牌匾给她换上了。

陈琬琰微扬着头望着匾额上的两个鎏金大字,阆苑。

她现在有钱有闲,以后必须快活似神仙。

远在江州的赵瑾瑜可没她这么悠闲,一直等到宋育为派人来接他去醉红楼赴鸿门宴,也没等到陆机回来。

赵瑾瑜身穿一袭玄色常服,红色衣襟上的流云纹流畅自然,他站在门口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室内的一众官员,众人见他进门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赵瑾瑜面无表情的走到跪在首位的宋育为面前,淡淡的说道:“诸位大人免礼。”

宋育为摸了摸头上的汗,赶忙将他请去空着的主位坐下,自己则坐在了他的左下手第一个位置。

赵瑾瑜自落座便一言不发,仿佛老僧入定。

宋育为着急的冲对面的某位官员挤挤眼,那个人立马起身拱手对赵瑾瑜做了个礼,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来江州已有十多日,微臣斗胆问一句,为何迟迟不将赈灾银下拨?”

赵瑾瑜把玩着手里的酒盏,一脸茫然的问道:“拨去哪里?”

那人被他一噎,脸顿时红成一个熟柿子,梗着脖子道:“自然是交由江州太守府,由宋大人向粮商筹购赈灾粮。”

“哦。”赵瑾瑜云淡风轻的应了声。

那人被他不咸不淡的回应噎了个半死,面子上挂不住,重重的坐了回去。

宋育为嘴角抽了抽,端起酒盏轻抿了一口,看向另外一位官员,那人却别过眼去并不想理会他的示意。

宋育为清咳一声,那人才不甘愿的起身,问道:“江州今年颗粒无收,粮食价钱高居不下,殿下一直压着赈灾银,这是置江州百姓生死于不顾!”

赵瑾瑜清冷的看了他一眼,认同的颔首,问道:“朝廷已派发了大批赈灾粮,孤且问问为何粮价不降反涨?”

那人被问的一愣,想也不想的回道:“今年干旱,蝗灾严重,田中颗粒无收,粮少价高是正常。”

“是粮少价高,还是有人恶意在操纵粮价?”赵瑾瑜轻抿薄唇,冷冷的扫了一眼厅里的人。

朝廷为了防灾,各州府的大仓中会储蓄足够抗灾的粮食,但凡遇天灾就会开仓放粮平粮价。

赵瑾瑜声音清冷洪亮,缓缓道:“江州人口十八万七千四百二十九人,其中实际受灾人口七万三千六百七十四人,因何报给户部一十二万?朝廷自蝗灾起,先后拨下四次赈灾银,统共三十六万两白银,粮食六十万石,减免了江州全部赋税。”

不算赈灾银,人均一石粮,竟还控制不住粮价上涨,可见江州官场有多腐败!

赵瑾瑜直勾勾的盯着刚才说话的那位官员,问道:“孤且问问这位大人,天灾是苦了百姓还是富了不要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