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吃啥,啥能补钾吃啥呗,补钾补钙,补维生素呗。
陈琬琰指了指摆的满当当的几案,说道:“就吃了那些。”
张御医随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胡子抖了抖,一桌子的水果小零嘴,心中暗道一句心大的女子。
“就吃了那些?”张御医狐疑的问道。
“还喝了海带骨头汤,紫菜蛋花汤,裙带菜炖豆腐。”陈琬琰笑嘻嘻的说道,“还晒了太阳,补了补钙。”
张御医被她说的忍俊不禁,虽然不知道她说的钙是什么,但见她没因为中毒愁眉苦脸,就说道:“心态好才是正理。”
陈琬琰对他这句话深以为然,心情舒畅有病也先好三分,她头不晕有力气玩了心情自然舒畅。
“那我头里的血块可散尽了?”她实在不想一天喝几遍黑黢黢的苦中药,喝了这么些日子,都快喝吐了。
张御医摇摇头,怜惜的说道:“还未散尽,还需要继续用活血化瘀的汤药。”
陈琬琰闻言哀嚎一声,可事关她的头,她不敢大意只能老老实实的遵医嘱,张御医为她扎了几针,便带着侍药童告辞离去了。
张御医走后不久,静荷竟然也给她带了一匣子宝石。
陈琬琰哭笑不得的合上装宝石的匣子,让丹霞收好,“我这一病可不得了,净收宝石了。”
这匣子里装的宝石可比那几匣子加起来还多。
“奴婢听说少夫人喜欢宝石,便将平日里积攒的都收拾出来,给夫人拿着玩。”静荷立在一旁,给陈琬琰剥了个桂圆。
“你倒是个好的。”陈琬琰因病发了一笔横财,也大方的很,在软榻上随手摸了个鼓囊囊的荷包递给她,“前日小侯爷给了我袋金瓜子,你拿着玩吧。”
静荷接过,那荷包装的满当当的,分量着实不轻,她跪在地上磕头谢了她的赏。
陈琬琰让丹霞去小厨房端来两碗豆浆,还有一些点心果子,便让丹霞去歇着,换静荷在身边伺候。
“前日的事儿不是不叫你告诉他吗?怎的他会送来这么多宝石。”陈琬琰问道。
静荷支支吾吾的小声说道:“不是奴婢报的信儿。”
“你说什么?”
静荷咬了下唇,确实不是她报的信,是殿下另外安排了人在侯府保护她,没赵瑾瑜的允许她又不敢说,只好生硬的换了话题,“殿下中秋前便能赶回京都,便是奴婢不说他亦会知晓。”
陈琬琰眼前一亮,开心的问道:“江州的事儿处理妥当了?”
静荷眉眼之间都带着喜意,道:“主子的法子确实好使,江州蝗灾已了。”
说完她神秘兮兮的道:“主子可知四皇子的事?”
陈琬琰一怔,愣愣的问她:“四皇子什么事?”
静荷也是才知晓四皇子被软禁在了皇子府,一得到消息就急急忙忙的赶来跟她分享了。
“四皇子的人在江州养了私兵,被二皇子的人查了出来,昨日就被囚禁在皇子府了,咱们院里那位的靠山倒了。”
陈琬琰细细咀嚼了一下,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好在静荷说赵瑾瑜人虽在江州却未趟这趟浑水,她这才放了心。
难怪二皇子和李珩最近心情都很好,还随她瞎折腾。
李珩整日宿在暖桃的院子,也未再去看周姨娘。
“周姨娘没再去寻你麻烦吧?”
“主子不必担心,周姨娘最近没空去寻奴婢的麻烦。”不但没去寻她的麻烦,连受宠的暖桃她都没敢去招惹。
二人又随便聊了会儿侯府的八卦,静荷便告辞回了自己的住处,进了内室连忙打开装着金瓜子的荷包,把金瓜子倒在几案上,将里头夹着的字条捡出,递给在此等候多时的陆久。
陆久一言未发的接过纸条,身形一闪便不见踪迹了。
送走了静荷,陈琬琰不禁有点惆怅,她的消息来源实在太少了,有些事情发生很久才知道。
四皇子的事若静荷不说,她根本就无处得知,她院里的丫鬟也没私下议论过,难道她们一点都不知晓外头的事儿吗?
“小姐,你吃葡萄吗?”丹云端了一盘刚洗好的葡萄放在她面前,乐呵呵的说道,“这是庄子今日才送来的,甜着呢。”
“我不吃,你吃吧。”陈琬琰笑着说道。
丹云一贯是个傻白甜,眼里除了吃,便是同她在一处玩耍,丹霞为人稳重又时常外出替她置办物什,竟然也不知道四皇子的事?
“丹云,你一会儿去给我收拾几身换洗的衣裳,我明日要去安国寺礼佛。”
丹云闻言放下手中的葡萄,起身说道:“奴婢这就去。”
陈琬琰若有所思的说道:“不急,你吃吧。”
她弄清血封咽与皇长子有关后,便想着去见见慧能大师和沈皇后,看看能否得到些许有用的线索把害她之人揪出来。
那人跟条毒蛇一样藏在阴暗角落,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出来咬她一口,她必须主动出击。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就去禀明了宣平侯夫人,说想去安国寺祭拜吃斋二日。
宣平侯夫人经她脑袋开花一事虽然对她还不热络,但也没有再针锋相对,听闻她要去寺里吃斋,不但爽快的允了她,还贴心的叫李珩送她。
陈琬琰:“……”
她要去见慧能大师和沈皇后,连丹云和丹霞都不打算带,并不想让李珩跟着,可又不能驳了宣平侯夫人的好意,怕引她多心便故作娇羞的应了。
翌日天刚亮,陈琬琰就坐上了去安国寺的马车,李珩一路上都很规矩,将她送到安国寺便要走。
“我还有些急事要处理,晚点再来陪你。”
陈琬琰巴不得他不跟着,催促道:“你去吧,我就呆在寺中哪里也不去。”
李珩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好。”
目送李珩离去,陈琬琰随便在寺里找了个小和尚带她去见慧能大师。
慧能大师本在讲经,听闻她来了便让人都散了,将她带去了那日的禅房,一进门就去拿龟甲摊在几案,卜了一卦。
“大师,我今日来不是找您占卜的。”陈琬琰出言打断他,“我是想问问皇长子的事,您可知晓一些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