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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国公和沈家的公子。”

二人说话间,又是一阵嘈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她不禁又掀开了帘子往外看去。

领头的是个年轻公子,十八九岁的年纪,月白色长衫衬的他气度非凡,一张脸姿容俊美,面若桃花。

若非他此时面色严峻,眼底乌青昭示着他一夜未眠,眸中血丝交结,闪着骇人戾气,怎么着也该是个俊俏美少年。

陈琬琰正待放下帘子,那少年却忽然勒住缰绳驻足在她面前。

一双桃花美目直勾勾的盯着她,陈琬琰掀帘子的手登时僵住,这才发现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小侯爷,咸阳郡王家的三公子让人挡住了山道。”车夫道。

李珩闻言眉头轻皱,掀开车帘瞧了眼外头,对陈琬琰说道:“在车上等着。”

说完跳下马车,对梁欢道:“梁三公子这是何意?”

那月白色锦衣少年高坐在马上,并未看他一眼,对陈琬琰道:“你便是李小侯爷新过门的媳妇儿陈二小姐?”

陈琬琰被他问的一怔,他这话说的可够长的,但见他满目讥讽,她语气也冷了几分,“是又如何?”

梁欢嗤笑一声,道:“我当是何等美人,姿色如此平庸也敢戏耍太子殿下!”

陈琬琰自然知道自己容貌也就有个六七分颜色,虽然她不自夸,但也不许一个美少年贬低自己。

更何况还说她戏耍赵瑾瑜。

陈琬琰沉了脸,一双杏眼圆瞪,乌溜溜的眼珠子戏虐的盯着他的脸,道:“我自是比不得公子貌美,太子殿下天人之资,我虽姿色尚可亦不敢当公子那句戏耍之言。”

“哼,恬不知耻。”梁欢冷哼一声,问李珩,“李小侯爷昨日可是在安国寺过夜?”

李珩对他傲慢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他有要事在身也不想与他多做纠缠,如实说道:“昨日确实宿在安国寺。”

“你二人感情倒是好。”梁欢冷着脸嘲讽了一句,随即蹙眉,看着刚破晓不久的天色,问道,“那你二人,为何这么早下山?”

匆忙下山,定有蹊跷!

他审问的意味太明显,陈琬琰翻了个白眼,问道:“敢问这位梁公子,您是来查案的吗?我们还有事在身请您行个方便。”

梁欢掏出一个牌子,拿在手里亮了下,道:“本公子就是接了圣上旨意来查案的,你有何不满。”

陈琬琰噎了噎,无奈摊手道:“您有公务在身为何还在此耽搁?”

“本公子看你……”梁欢话语一顿,恼怒的瞪着她,差点被她带偏了,当即又问了一遍,“你二人为何这么早下山?”

李珩走过去拉下车帘,将陈琬琰的脸遮在帘子后头,道:“安国寺的慧能大师昨日夜里圆寂,寺中事务繁多,我二人便提前下山了。”

梁欢眉头蹙的更深了,转头看向安国寺的方向良久才回过神,对拦路的人道:“走。”

陈琬琰透过帘子缝隙见他策马离去,松了口气,李珩上了马车见她还在盯着梁欢等人瞧,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一直到人影消失不见,她才收回目光,见李珩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小声问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李珩笑了笑,道:“早就知晓夫人伶牙俐齿,没想到如此厉害。”

陈琬琰:“……”

“是他先惹我的……”她不过回他一句。

李珩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我家琰儿好看着呢。”

陈琬琰脸红了红,她有几分姿色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相貌既不清新脱俗,也不艳丽夺目。

只是年纪尚小,脸颊圆润饱满五官端正,看着也能称得上个娇俏可人。

“你怎么总是拿我当小孩子哄……”她不满道。

李珩失笑,上次是谁说他欺负小孩子来着。

二人因为方才的插曲紧赶慢赶回到侯府,宣平侯早已上朝去了,因怀疑府中还有细作不敢轻举妄动,便各回各房睡了个回笼觉,一切等宣平侯回府在做定夺。

这一等就到了晚上,宣平侯仍未归来。

陈琬琰有点坐不住了,枯等了一天眼看便要宵禁,水月庵失火和慧能大师的事压在她心里,她心中烦闷难以纾解,弹珠也不玩了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丹云在一旁吃的双颊圆鼓,眨巴着眼睛看丹霞。

丹霞道:“更深露重,奴婢伺候小姐洗漱歇息吧。”

“白日睡多了,晚上睡不着,你们困了就先去歇了吧。”陈琬琰心底压着事儿,白日喧嚣时还好,夜深人静根本睡不着。

她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牙,过几日就是八月十五,举家团圆的日子,她一个人孤身在异世界中,体中剧毒,身陷险境,此时尤为思念远在他乡的父母,还有远在江州的赵瑾瑜。

“少夫人,大舅爷来了,小侯爷请您去前院。”来人是李珩的贴身小厮杨浦。

陈琬琰一怔,陈明玄上月中领命押运军饷去凉州这么快回来了?

她带着丹云和丹霞一起去了前院,果然见陈明玄一身风尘,全然不似那日见到的干净利落。

“你可还好?”陈明玄一见到她便焦急的询问。

陈琬琰讪讪的挠挠头,“大哥,我没事了,忘了给兄长捎话。”

她就惦记赵瑾瑜了,唯恐他烦忧,便忘了陈明玄。

陈明玄拉过她仔细瞧了瞧,才放下心。

“你这么大的人了,有事为何不说?”陈明玄一脸严厉,吓得陈琬琰不自觉的抖了抖。

“大舅兄莫要再呵斥琰儿,她也吓坏了。”李珩出言制止。

陈琬琰对他报以感激一笑,怯怯道:“我前些日子脑子不好忘东忘西的,有时话到嘴边就忘了。”

陈明玄白了她一眼,他去了趟凉州见到父亲,亦了解事情的大抵经过,愈发觉得京都流言传的蹊跷,刚回京都就听闻陈琬琰中了血封咽,脚不沾地的就来了侯府。

陈琬琰见他一身疲惫,便道:“已快宵禁,大哥今日不如歇在侯府。”

陈明玄看了看天色点头应了,他有许多话要问陈琬琰,他不过离开京都一月,京都便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将这些人事串联在一起,心中疑云重重。

陈琬琰前脚被发现中了血封咽,后脚水月庵便起了大火,十八年前他已有六七岁,隐约记得皇长子赵锦琪亦是中此毒身亡。

陈琬琰命人收拾院子烧热水,李珩点了个手脚麻利的小丫头伺候陈明玄洗漱,又让丹霞亲自去厨房盯着烧了几样菜。

等陈明玄洗漱完毕,坐在几案前吃了一顿饱饭,李珩挥退了一屋子丫鬟仆从。

陈明玄嘱咐他的贴身小厮守好房门不得让人靠近,等了片刻,动了动耳朵确认周围无人,才一脸严峻的开口问陈琬琰,“你中血封咽此事可真?”

李珩和陈琬琰对视一眼,回道:“自然是真。”

陈明玄脸色变了变,刚毅的脸下颚紧绷,“可知是何时中的毒?”

李珩也跟着变了脸色,下意识的看向陈琬琰。

陈琬琰转转眼珠,诚实说道:“新婚那日。”

陈明玄镇定颔首,并没有陈琬琰想象中的吃惊,她略微有些疑惑,这反应不对吧。

陈明玄早知李珩新婚那夜并没有宿在新房,而是宿在了周姨娘的院子,如若他没去周姨娘那里俩人便有可能一起殒命。

他肃着脸问李珩,“妹夫那日为何未留在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