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大人的私生女,王语嫣同父异母的妹妹呀~”一双杏眼晶亮晶亮,眨巴眨巴的望着他。
赵锦锋脚步一顿,半转身子,危险的扫了李珩一眼,一言未发的继续朝阆苑的方向走去。
人是他送的,也是他手下的人没有调查清楚,可是李珩早就知道为何不说?
“桃姨娘生父并非王林大人,她父亲在她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一直同她母亲生活在萍乡。”李珩坦然的说完,耐人寻味的看了她一眼,问道,“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从哪里听的风言风语?”
陈琬琰态度认真的听完,对李珩拱手道:“我自从脑子受过伤就特别爱联想,又总能歪打正着,就比如红袖之事,就是我连蒙带骗吓她的,一会儿小侯爷可莫要拆穿我。”
李珩还她一礼,顺势牵起她的手,体贴温柔的说道:“都依你。”
陈琬琰:“……”
这人比她还能演,进入角色太快了!
陈琬琰狐疑的斜视他,却见他脸上并无笑意,收到她的目光,才对她回以微笑。
几人行至阆苑,红鸳与红袖已经让孙涪背靠背将她俩捆在了一起。
她挣脱李珩的手,蹦蹦跳跳的越过赵锦锋,在她二人中间站定,拍手笑问:“惊喜吗?”
赵锦锋对她的没规矩已经习惯,虽然对她越过自己前行的行为稍微有些不悦,但也只是皱了皱眉。
赵锦锋坐在她日常坐的软榻上,对她说:“你来问。”
陈琬琰灵活的眼珠子乱动,问道:“审案是不是要有人行书记录?”
赵锦锋颔首,“不错。”
“那便由我来当一回书办,代为执笔吧。”李珩主动请缨。
陈琬琰郑重的点了下头,让静荷端了茶水,顺便取来墨宝,她自己坐在台球桌上甩着小短腿,等小丫鬟研墨。
小丫鬟磨好了墨,退至李珩身后。
陈琬琰问道:“红袖,你想活还是想死?”
红袖当然想活,可是不离开侯府她就得死。
见她目露凶光,陈琬琰笑着说:“你想活,而我在救你,你却怨恨我。”
红袖一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少胡说八道了,你抓了我们,就是要找借口要了我们的命,事到如今一个鳖犊子还装好人。”红鸳突然开口骂道。
“你被红鸳骗了,她们在侯府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你呢,只要你出了侯府的门,就没命了。”陈琬琰可怜的看着她。
“不可能,她们是为了救我出去!”红袖气恼。
“是救你还是灭口,你一会儿就知道了。”陈琬琰云淡风轻的说,“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你,你的姐妹们可都死了。”
“什么?”红袖一惊,红着眼嚷道,“你说谎,她们被侯夫人卖出府,就被东家接走了。”
“你天真的样子真可爱。”陈琬琰歪着头夸赞她。
红鸳顿时警觉起来,生怕红袖口不择言,忙岔开话题,“小侯爷,少夫人新婚之夜与人通奸,您不管吗?”
李珩握笔的手一顿,朝她看了过来。
陈琬琰笑道:“周姨娘告诉你的吗?”
“周姨娘在合卺酒里下了见不得人的药,还派了贼人来玷污我。”陈琬琰嬉皮笑脸的看着红鸢。
红鸢吐了口唾沫,“你失了贞还说这么大声,当真是小地方出来的,没皮没脸。”
“你少胡咧咧,我们小姐的清誉也是你这个低贱货能诋毁的!”丹云从门口进来就听到红鸢空口白牙的乱喷,气的飞奔过来朝她脸上踹了一脚。
“咦,周姨娘难道没有告诉你吗?那贼人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成没成事儿,她也不知道。”
陈琬琰示意丹云去取盛合卺酒的酒盏,“证物我还留着呢。”
红鸢气结,“你说没有就没有吗?你敢不敢让人验身?”
“掌嘴。”赵锦锋实在听不下去了,陈琬琰就是个挨了揍只会哭的渣滓,连个奴才都治不了!
验身?
就算她是完璧,验完身她还有名声吗?
赵锦锋的侍卫上前就给红鸢了几个大嘴巴,直扇的她吐了几口血沫子。
“你就别想耍心眼扯开话题了,没用。”陈琬琰淡漠的看着红鸢挨打,转头问红袖,“她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用意是什么,你该想明白了吧?”
红袖抿唇不语,惊疑不定的目光乱闪。
丹云回来将合卺酒的酒盏递给她,陈琬琰低声在丹云耳边说了几句,丹云对她行了个礼便去了冰室,不多时便端了一个冰桶出来,正中放了几个冒着凉气的小坛子。
她接过丹云递过来的碟筷,将坛子一一打开,从里头夹了几样菜放在碟中。
跳下台球桌,走至红袖面前蹲下身,问道:“想不想尝尝血封咽的味道?”
红袖惊恐地瞪大双眼,脸部肌肉抖个不停,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陈琬琰粲然一笑,“我也不知道哪道菜里有血封咽,不如你一样一样的试?”
她夹了一块莲藕递至她唇边,哄道:“乖,张嘴~这菜啊,我一直放在冰窖里冰着呢,没坏。”
红袖看魔鬼似的看着她,紧闭着唇,生怕她用力把莲藕戳进她嘴里。
“不喜欢这个?”陈琬琰把莲藕放回碟中,又换了块虾仁,放在她鼻子下面,“你喜欢吃虾仁吗?”
红袖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真心求饶道:“求少夫人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的。”陈琬琰放下碟筷,问赵锦锋,“姐夫,是否要请御医前来验证?”
赵锦锋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忽而笑道:“还是琰儿想的周到。”
他遣人去宫里禀明情况,请了张御医与王御医一同前来查验,而后便目不转睛的看着陈琬琰。
他心情很好。
红袖稳了稳慌乱的情绪,不解的问道:“那日你分明食用了有血封咽的菜食,为何会没事?”
“因为啊,老天念我好事做多,命我给枉死之人讨回公道呀~”陈琬琰笑呵呵的看着她,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如鬼魅魍魉般瘆人。
红袖惊惧莫名,不信的摇头,“你那日分明流了很多血,浴桶里的水都是红的,十分黏稠,就算未伤心脉,你也活不了的。”
陈琬琰哼笑一声,“那又如何,我心脉俱损,可老天就是不收我,你和你主子能奈我何?”
“你少故弄玄虚!”红袖失声尖叫。
陈琬琰神色诡异的看着红袖,“把你的心脏挖出来,放进我的胸腔里,借我用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