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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鸳是王林的人,不然你以为你是怎样找到王林的,他若想杀你母亲,红鸳就能动手,根本无须去假手旁人。”

陈琬琰冷声问道:“你就没想过,红袖为何独独找上了你?”

暖桃闭嘴不语,她当时确实是想不通,可红鸳分析说是因为她受宠,知道她心里有李珩,肯定不愿李珩受伤害,所以才斗胆来求助。

陈琬琰冷声道:“王林进了大理寺,就招认了全部罪行,把你撇的一干二净,你以为他这样做是为了谁?”

王林让她此生都不要再来京都,根本就是为了不叫她引火上身。暖桃进宣平侯府,在他的计划之外。

红鸳进府是有暖桃对她的依赖,也一定有王林的指使。他不想让暖桃受宣平侯府连累,就让红鸳进府杀了红袖,销毁血封咽,破坏嫁祸计划。

可是红袖藏的太深,她一直找不到人,直到后来红袖自己送上门,又不肯交出血封咽,红鸳无法才联络王林,要将红袖送出府灭口。

红袖若想活着出府,一定会把血封咽带在身上。

至于帮忙联络的人,她早已查清,就是那几个诬陷丹云与孙涪的府卫。

暖桃沉静的眸子因陈琬琰的话泛起了涟漪,她求助的望向李珩,“她说的可是真的?”

李珩颔首,“是,你若有冤情便说出来,能帮你的,我一定不推脱。”

刘峘也道:“本官就在此,姑娘若有冤情只管说来,待本官查证属实,定会替你沉冤。”

暖桃思考良久,扑通跪倒在地,脚上的镣铐因为她的动作哗啦哗啦的响,她声泪俱下的说道:“我母亲并非病逝,而是被人毒害,请大人为民女做主。”

“自从家母见过王林之后,恍惚了一日便准备带民女回萍乡,还未启程便一病不起,三天不到就去了。”

暖桃说完拭了拭脸上的泪,继续道:“民女在京都举目无亲,辗转找到了王大人,王大人替民女将母亲安葬,又给了民女一笔银钱,只道民女生父是王杨,已故去多年,叫民女回萍乡再不要来京都攀亲。”

“民女当时已经准备启程回萍乡,有位大人寻到民女,言说民女父亲是被王林所害,民女母亲也非病故而是中毒。”

刘峘沉声问道:“可有证据?”

“后来那位大人,带民女找到了替家母诊治的大夫,那大夫亲口承认受王林指使,在家母药里分次加了砒霜。”

砒霜微量可治病,过量可致人身体虚弱,量大可致命。

刘峘眉头紧锁,“那名大夫何在?”

暖桃冷笑,带着复仇的快感,说道:“被那位大人就地正法了。”

刘峘若有所思的捋了捋胡须,证人被灭口,就难再询问真相,正色道:“王林乃朝廷命官,向来谨慎,此事漏洞百出。”

刘峘话说的隐晦,屋子里的人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王林即便是真要害她母亲,也绝不会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

陈琬琰直白的点破,“王林身居高位,何须事必亲躬。那大夫一口咬出王林,许是受人指使。”

暖桃一怔,陈琬琰说的有几分道理,王林官至正三品的中书侍郎,怎会亲自出面指使大夫下毒,只怪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从未考虑过不合理之处。

“你仔细回忆一下你母亲从初病,到过世的全过程。”陈琬琰面容沉静,大堂寂静只闻各人的呼吸声。

暖桃仔仔细细的回想,脸上的表情时不时变幻,良久才开口说道:“一开始家母只是发热,用了药已经褪了热,只是人还有些虚弱下不得床。第三天却已经好了许多,精神也不错,还同我说了许多话,后来用了药便睡下了,等我晚些去唤母亲用饭,人就没了。”

那会儿她只当母亲是回光返照,同她外祖父外祖母临终前一样。

现在想来根本就不是分次下毒,致命的毒药都在最后那碗汤药里。

“你进了侯府,那人与你可还有联系?”陈琬琰问道。

暖桃点点头,道:“他同我联系过几次,叫我联络少夫人的婢女丹霞,打听您的一举一动。”

暖桃是二皇子送进府的妾室,若她有意扯着二皇子的大旗联系丹霞,丹霞一定不会对她设防,还会对她知无不言。

难怪红鸳要在阆苑附近晃悠,红袖能避开寻防,应该都是丹霞透露的。

下毒的人一定很不解,她为什么活的好好的。

“只是监视我,没叫你做别的?”陈琬琰简直是无语了,这里的人的心眼子,简直比她名字都蜿蜒。

原主肯定是受了名字的拖累,琬琰,蜿蜒!

命运真的太崎岖了。

“是的,没有让我做过别的。”

陈琬琰难以置信的问道:“难道你写的书信里都是我的日常生活,和对我的分析?”

暖桃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他不会跟你说心悦我,才如此做的吧?”

暖桃犹豫不定的瞄了眼李珩,见他镇定的立在一旁,并无不悦之色,才点了点头。

“我虽感激他帮我,却还有些疑虑。那位大人说他之所以帮我,是因为你嫁入侯府,他没了你的消息太过于思念,又不敢打扰,怕你在侯府难做。让我进入侯府帮他传递你的消息,以慰相思,与他是互惠互利。”

陈琬琰:“……”

暖桃咬了咬下唇,“他说不必叫你知晓,也不会来干扰你的生活,我才同意的。”

陈琬琰简直被那人的骚操作气笑了,“既然对我那样好奇,你为何不亲自同我亲近,那样不是更方便?”

那人倒是算的精,以暗恋她的名义与暖桃互惠互利,不会显得他多管闲事,还收获了一枚棋子。

暖桃吞了口口水,她本是想同她亲近的,可是一想到陈琬琰稳准狠的掐住周淑清的脖子,差点把她掐断了气,就心有余悸。

她瑟缩了下脖子,说道:“我……我有点怕你。”

陈琬琰被她气的直翻白眼,半天没说出话。

刘峘胡子抖了抖,伸手揉了揉鼻子。

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李珩,李珩连忙问道:“你还能联络到那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