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枚一愣,抬眸去看她,陈琬琰冲她笑了笑,那些后宅的女人虽然不愿意同她往来,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那些人家的后宅之事。
接触不到正头娘子,还不能从宠妾入手吗?
况且也不是没有正室夫人光顾她的生意,哪个女人不想留住夫君呢。
量身的裁缝都是赵瑾瑜找来的,自是知如何探听消息。
苹果乐园的项目搁置了,可不得另建消息渠道,顺便回笼资金嘛。她的衣铺子开了许多家,相互各无关联,没人知道背后的受益人都是同个人。
便是暴露了一家也不会牵扯出其他家,如若不然她也不想同李佳枚说这般清楚。
李佳枚回过神,难怪母亲对她态度大变,虽不见得如何热络,各种表现却是真真的不愿再得罪她了,她不过是瞧了一眼那锦盒,她就猜中了她心中所想。
这真是外头传的那个无脑跋扈的陈家二小姐?
“弟妹若是闲来无事,可多去江家寻我话家常。”李佳枚想起母亲的话,对未来充满期待。
母亲说或许她的好日子要来了。
陈琬琰应了,不过她最近应当是没时间了。年前宫中有许多祭祀仪式,虽与她无关,不过圣上既然要把她推到众人面前,她也不得闲了。
每逢小节日,她都要受宣进宫,跟随赵瑾瑜去皇家宗庙共同祭拜沈皇后,大节日便要沐浴焚香食素三日,同赵瑾瑜前去皇陵祭祀。
非节日,初一十五,需沐浴食素一日,摆桌案面朝皇陵遥祭。
十二月十五定了一年中最后一次的大祭,她应当是要与赵瑾瑜一起前往皇陵祭祀三日。
比起李珩,她更像赵瑾瑜的女人。
李佳枚已经在李家住了一晚,用罢午饭就告别了宣平侯夫人回了江家。
也不知是因为刘善瑶与她走的近,才让人不肯信她没推郭美薇。还是因为别人信了她推郭美薇,又与自己走的近,从而怀疑是刘善瑶是受了她的指使,才推了郭美薇。
反正经过这场赏梅宴之后,她的名声更差了。
甚至还流传出了她勾引二皇子失败,恼怒之下在宴会上勾引沈括和张策,臆想自己是太子妃,不许太子纳妾扩充东宫的传闻。
陈琬琰听着丹云的叙述一脑门的黑线。
丹云愤愤不平的说道:“不知是何人这般碎嘴,牵扯了那样多公子。”
陈琬琰心道,除了陈琬瑛谁会这么无聊。
她整这一出,那几家本与她关系已经有所缓和,这下都要同她避嫌,也不好再频繁的往来了,那可都是未婚的贵公子,若真叫人乱传闲话,还怎样寻亲娶妻呢。
“那日在定国公府奴婢给小姐送干净的衣裳,见着了大小姐跟前的入画姐姐。”
丹云的小脸蛋拧成一团,跟个大橘子似的,“入画姐姐说因为小姐总是缠着二殿下,二皇子妃总是刁难大小姐,叫奴婢劝着点您,别叫大小姐在府中难做人。”
陈琬琰一愣,失笑道:“我记得三朝回门的那日,也是这个入画说二殿下为人凶狠,因看上了二皇子妃跟前的一个丫鬟舍不得放,而冤枉打死了二皇子妃跟前的另一个丫头,让她顶罚。”
丹云眼珠子咕噜一转,思考了半天,才道:“是有这么回事儿。”
她还因此十分害怕二皇子,但凡二殿下来侯府,或者去见二殿下,小姐都不让她在一边伺候,生怕惹了他不快受罚。
“可我了解到的却不是这样呀,我打听到的是那丫鬟在二皇子妃菜中吐口水,刚巧被二殿下撞见,罚了她板子。她怨怪二皇子妃不出言相救,便怂恿别的丫鬟爬二殿下的床,那丫鬟未得手,就把她供了出来,她也是因此丧的命。”
丹云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愣愣的说道:“她身为奴婢不敬主子,还怪二皇子妃不救她,岂有此理。小姐和入画姐姐说的不一样,你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当然是同一个人了,那丫鬟是二皇子妃的大丫鬟,受人挑唆想得二殿下恩宠,只是二皇子妃未替她开脸,想将她许配给府里的一个管事,她便心怀怨怼,以至于丢了性命。”
主子屋里的丫鬟,若是陪嫁过去的就是伺候姑爷的,若是主子心好不叫伺候男主子,便会替她们寻摸一门亲事。
“给人做小有什么出路,哪有正头娘子好,那人太想不开。”她反正是不愿意做妾的。
“皇子的侍妾,若是得了宠,日后有了机缘,谁知会不会一飞冲天呢。”陈琬琰幽幽的说完,问道,“你知道用这话挑唆她的人是谁吗?”
丹云愣愣的想着她刚才的话,冷不防被她一问,呆呆的看着陈琬琰,“是谁呀?”
陈琬琰轻轻一笑,“是入画呀。”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
“若不害了她,怎么除掉二皇子妃的左膀右臂呢。”
丹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在凉州时将军府人丁少,后宅更是只有陈琬琰一人,这些事情她听都没有听过。
虽然来宣平侯府接触了许多阴诡陷害,但那些人本就与她们院子不对付,表面的和气都做不到,她也从没认为那些是好人。
可是待她亲亲热热的入画姐姐却不一样,一想到是和和气气的入画姐姐做出来的,丹云就觉得难以接受。
可是既然小姐说了,肯定不是信口胡诌的。
“入画姐姐这样做,二殿下和大小姐不知道吗,为何不处罚她?”
陈琬琰笑了笑,自然是陈琬瑛指使她做的呀,陈琬瑛还有用处,二殿下不好动她,况且赵锦锋不是也利用她给了陈琬瑛难堪吗?
“时机未到吧,陈侧妃在二皇子府的后院,都快一手遮天了,二皇子妃怎么会为难她呢。”
“可入画姐姐为何要说二皇子妃为难大小姐……奴婢愚钝想不通。”丹云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