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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琬琰揉了揉自己的下巴,按照赵瑾瑜这意思,沈皇后的事,最大的可能会不了了之,那她岂不是枉死了。

“你说要是雷劈肖淑妃的宫殿……”

赵瑾瑜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道:“说什么胡话。”

雷电乃天之所控,还能听她的指挥不成?

陈琬琰眨巴眨巴眼睛,鼻息呼在赵瑾瑜的手上,烫的他忙收回了手。

这里的人不是做什么都要算个褂,观个星,看个天象吗?要是雷劈肖淑妃的宫殿,这种异象肯定会让四皇子失了圣心。

不过这寒冬腊月的她也就是想想,这天气根本不会打雷,就算打雷了她的法子也不一定能引来雷劈了肖淑妃的玉堂殿。

“你能引雷?”赵瑾瑜故作不经意轻声问道。

“也不是一定能引来,如果真不能还母后一个公道,我可以试试。”

“火烧宫殿是重罪,大赦天下都不饶的重罪。”赵瑾瑜摸了摸她的头,“一切有我,你什么都不用做,保护好自己即可,此事不要叫人知道。”

陈琬琰乖顺的点点头,如果真想引雷,还需要赵瑾瑜的人帮忙找铁藏铁。这个年代铁矿等金属资源都在皇家手中,铁匠铺的买卖都要登记造册,管制很严。

她刚才也是突发奇想想弄块铁引雷试试,今年雪多,宫中也隔三差五的就要清扫房顶的积雪,也是往屋顶藏金属的好机会。

皇宫的宫殿东西两个角都有龙头,铁藏在龙口中,应当很难被人发现,只是不知能否引来雷电。

其实就是借用了避雷针的原理,避雷针之所以能免雷击,就是将金属连地,把雷引入了地下。如果她不让金属接地,而是悬于屋顶,就变成了引雷针,建筑物就有可能被雷击中。

她翻过文献,先皇执政时曾有过两次宫殿被劈中失火的记录,书中并没有记录避雷措施,可以推断这时代应当还没有避雷的概念。

不过这想法也不太实际,毕竟如果真的引来雷,宫殿可能就会失火,从而引起火灾,出现这样的情况就脱离了她控制,或许会有许多无辜的人因此丧命,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的目的就是吓吓肖淑妃,让她吐出点真话。

“走吧,送你出宫。”

“许贵妃的人……”

赵瑾瑜忍不住讥笑,“两个多时辰不见人出去,估计已经当我是个废人,回去报喜讯了。”

那药只是一点残余都能让他难受那样久,若真的全部咽下去,估计他就得食言,不能把她伺候满意了。

要没有她的触碰,他也不会让那一点药发挥出那么大的作用,想到方才自己的难以克制,他略不自在的与她拉开了一步距离。

赵瑾瑜开了书房的门,如姑姑就在门口守着,陈琬琰因冒犯了赵瑾瑜,想到她久去不归,应当是猜的出她和赵瑾瑜不纯洁了,此时见到她便有些拘泥。

只见她神态坦然,并无促狭之意,才压住即将爬上脸的殷红。

沈括和梁欢臭着脸,在内廷的正殿门口训斥一个小内侍。

小内侍对着他二人连连求饶,道:“奴才真的替二位爷禀报了,殿下有客,还请二位公子稍安勿躁。”

梁欢瞪着眼,骂道:“什么要客这般紧要,都两个时辰过去了,殿下还未出来,别是你这刁奴欺主未禀报吧。”

小内侍连呼冤枉,“梁公子,梁大人,您这话可折煞奴才了,奴才哪敢呀。”

沈括蹙眉道:“殿下所见何人?”

他比梁欢晚到了一会儿,跟着一个嬷嬷后头进了内廷,亲眼看着她带着八位宫人进了内寝殿的大门,没多久那个嬷嬷便春风得意的出来了,八个宫人到这会儿还未见人影。

他自是知道赵瑾瑜从不叫宫人在内廷伺候的,更别提寝殿了,这八个宫人如他所料不错,应当许贵妃安排的人事宫女。

赵瑾瑜若不是被那个八个宫人缠住了,必不会叫他们二人等这样久。

他思至此,脸都黑了。

“你再去通报一回。”沈括黑着脸说道。

小内侍一脸的惊惶,“这……沈公子莫要为难奴才了。”

“殿下!”梁欢眼尖,看到赵瑾瑜从大书房出来立马喊了声,看到后头出来的陈琬琰眼珠子瞪的如铜铃一般,差点从眼眶中掉出来。

幸好后面又跟出来一个如姑姑,他这才没有往旖旎的方向乱想。

沈括闻言放开小内侍,看到陈琬琰也是一愣,赵瑾瑜先前从他这里要回了琉璃手串,还警告了自己一回。

这会儿竟然因为她,让他们二人等了二个多时辰,他怎么能把人带进东宫来呢!

沈括一脸的沉重,他让自己带沈玥进宫,他还以为是为了让梁欢同沈玥相见解相思,便听话的将人带来了,原来是觉得只带陈琬琰一个女眷来东宫不妥,替她解围的。

陈琬琰自然也没想到会在东宫见到他们,六目相对着实尴尬,毕竟她才对赵瑾瑜下了手,听他们说话像是在这里等了许久了。

她今天就跟人互瞪眼珠子了,她先别扭的移开了眼,小内侍见到赵瑾瑜出来如蒙大赦,赶紧站回了他身后,陈琬琰认出他就是和赵瑾瑜耳语的小内侍,尴尬症都快犯了。

如果没有中药的小插曲,赵瑾瑜带她逛完寝殿,就会去见他们二人的,只是事发突然,竟然耽误了这么久。

二人刚出寝殿时气氛暧昧尴尬,确实也不适合一起见他们,赵瑾瑜便先带她去缓解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只是这会儿见他们多少还有些不自在。

沈玥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从正殿走了出来,见到陈琬琰也是愣了愣,看到赵瑾瑜与她单独在一起时,眉目含春,眼波流转间情意浓浓,她抿唇笑了笑,早就看出他对陈琬琰感情不一般。

人多时他还会克制,此时都是自己人,他竟是连收敛都不愿了,应当也是哥哥在定国公府对她说的话惹恼了他,他才故意情意外露,想让他们知晓自己的心意,不再拿话去伤她。

五个人聚在一起各有各的心思,谁也没挪动一步,陈琬琰最受不了这样的尴尬,手握成拳,放在嘴边清咳一声,打破了尴尬。

赵瑾瑜看到她那只摸过他子孙的手放在嘴边,略微有些不自然,也跟着清了清嗓子,带头进了正殿。

沈括随后便跟了进去,迫不及待的问道:“许贵妃又往殿下宫里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