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画一听赵锦锋又找她就吓的直哆嗦,那日她找到了自己的卖身契以为他会放她走,结果他将她的卖身契收了,到现在也不肯放她出去。
她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每次把她叫来问完话,就要去打那些奴婢一顿板子,还要让她现在一旁数数,吓都吓死了。
“你把那日所见再说一遍。”
入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隔几日就突袭自己,让她复述那日发生的事情,末了还要问一句什么玉佩。
不知道是他脑子不好,还是她口齿不清。
“那日侧妃没叫人在跟前伺候,奴婢站的远,听不太清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奴婢看到他们三人举杯相碰,他们都还没喝酒四公子就掐住了郡主的脖子,大声问她要什么玉佩。”
“郡主说了什么奴婢也没听清。”
“后来有小厮来报说郡主府的人围了我们府上,说不交出郡主就闯府,奴婢怕闹出大事就赶紧过去禀报了,侧妃就发了狂的打郡主,骂她贱人。”
入画说完,赵锦锋问道:“什么玉佩?”
入画在心里吐槽又来了,面上仍是恭恭敬敬的,“奴婢也不知道。”
就在她以为赵锦锋按照惯例要放她走的时候,赵锦锋忽然问道:“你真的没听清他们的对话?”
入画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她从头到尾都没听见陈琬琰说什么,她来通报郡主府的人已经入府的消息,才无意中听到陈琬瑛和陈明真的秘密。
幸好当时陈琬瑛还未责问她,郡主府的人就冲了进来,她这才有机会趁乱跑了,
“是那些丫鬟耳朵好使,还是她们比你靠近主子?”
“当日没有旁人在跟前伺候,奴婢清的场,不过园子大,奴婢也不能确定有没人藏着偷听。”
赵锦锋呵呵一笑,他早就知晓那些人和陈琬瑛兄妹串了供,众口一词太假了,若是只有几个说辞一致他或许还会信,但所有丫鬟的说辞都一致,那就是刻意统一口径了。
这些丫鬟不可能都一起在跟前伺候,尤其是院里最末等的丫鬟,平日里都不能在主子跟前伺候,更何况是摆了酒席的日子。
她们就只能在自己该呆的地方呆着。
百密总有一疏。
“衣裳是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那会儿皇子妃跟前的姐姐来了,奴婢打发她回来,郡主的衣裳已经被人撕开了。”
“不是她自己脱的?”
入画认真回想了一下,“郡主被掐了脖子,挨了踹,应当没力气自己脱衣裳吧。”
“先前挨打的时候她衣裳是整齐的?她没勾引陈明真?”
入画无语的点点头,人家是兄妹好不好。
那陈明真样貌既不如眼前这位英俊潇洒,也不及太子风华绝代,与李小侯爷相比也差着一道儒雅帅气。
“你确定她出去的时候是昏着的?”
入画认真的想了想,赵锦锋见她陷入沉思不说话,冷着脸质问道:“用的着想这么久?”
入画吓的打了个激灵,忙磕了个头,说道:“昏了。”
“你的卖身契还在本殿下的手里,你若胆敢耍花样,本殿下折磨的法子不比陈侧妃少。”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欺瞒殿下!”
“本殿下倒是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被她收买的?”
她倒是好大的胆子,敢在他的府邸收买人!这府里到底还有多少人被她收买了,她想做什么!
“郡主没收买过奴婢!是奴婢想求郡主给奴婢一条出路!”
赵锦锋阴鸷的眸子在她身上掠过,入画心一横说道:“是陈侧妃多次让奴婢去郡主的丫鬟丹云跟前说殿下……说殿下杀人不眨眼!离间殿下和郡主的关系!”
入画说完觉得自己脸皮紧的都快麻了,悄悄打量了阴测测的赵锦锋一眼,听着自己如鼓的心跳和牙齿的碰撞,她继续道:“郡主不信,还让丹云教训了奴婢一顿!”
“她说……说陈侧妃干了坏事儿还想当缩头王八,天底下没那么好的事儿。还说让奴婢赶紧找个人家少出来作妖,远离侧妃给后代积点德……”
赵锦锋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这话倒是像陈琬琰说的。
“那你怎么没嫁人?”
入画一提到这事儿就委屈,要不是陈琬瑛不放她,她能蹉跎到现在?
但凡她给她一条光明的大道,她都会继续忠心效忠。即便不能像入画那般风光出嫁,最起码也能配个府里的管事吧!
“侧妃不放人,奴婢才想想走走郡主的路子。”入画委屈的说道。
她找了丹云几次,丹云只跟她闲聊说陈琬琰如何如何好,替她准备了多少嫁妆,送她府邸铺子的一通炫耀,又是如何提拔了她未婚夫婿,就是不接她的话茬,这回是她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替她报屈的。
“你想不想跟本殿下?”赵锦锋问道。
入画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打嗝不止,她曾经多么梦寐以求的机会,竟然就这么简单的摆在她的面前了?
就因为她替陈琬琰说了公道话?
“你若想,本殿下现在就收了你。”
赵锦锋起身行至她的跟前,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冷声道:“你替她说话不就是看着本殿下对她纵容,想在本殿下面前露个脸么。”
入画打着嗝,眼神痴迷的盯着赵锦锋,这个男人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他有权有势,相貌非凡,府中的丫鬟爱慕他的不在少数,若不是她心中对他有爱慕,又贪恋他的权势,不然她不会一直痴痴的等陈琬瑛兑现承诺。
她站出来纵然是想在陈琬琰跟前求一条出路,但也存了在他跟前表现的心思,她想入了他的眼。
如今这个男人说只要自己愿意就收了她。
她为陈琬琰说了公道话,陈琬琰日后会帮她在二皇子跟前美言吗?以二皇子对陈琬琰纵容的程度,只要自己巴结讨好她,让她稍微替自己说几句好话,她将来的日子就不会过的太差。
甚至她会比丹云还要风光,她的相公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眼前这个男人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