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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八是季婉儿与季东弦十九岁生辰,她提前包了一艘画舫,给陈琬琰下了帖子,邀请她乞巧节那日来参宴。

这个时代女子十八未嫁便要缴纳五倍的税款,虽然这个钱对于季家不算什么,但她一直不嫁不定亲,也没少遭人非议,可她仿若丝毫不介意一般。

可她与八皇子的事一点马脚都未露出,二人甚至并没有过任何交集,无论是赵瑾瑜的人,还是赵锦锋的人盯了这么久一点发现都没有。

因为是二人一起办的生辰宴,公子小姐都聚在一起,大家都是熟识也没那么多的规矩,乞巧节本身也很具有求姻缘之意,这场宴会更像是相亲大会。

陈琬琰本是不想去的,但听说那日三皇子也包了画舫游湖,她便闻到了一丝不寻常。

除了赵瑾瑜,他邀请了所有的皇子与皇子妃,公主与驸马,赵锦锋与许颜若自然也接到了他的请帖。

倒是把赵瑾瑜孤立的明明白白。

画舫又大又漂亮,上下两层,就是请的人太多,以防过了载重,不能带自己的丫鬟上去伺候,上面伺候的丫鬟都是季家安排的。陈琬琰低声和彤霞彤云二人交待了一番,便独自上了画舫。

她最近圣眷正隆三天两头的进宫伴驾,有人怀疑她爬上了景睿帝的龙榻,是以景睿帝才对另立新后的折子留中不批。她只笑而不语,反正这话她们也只敢私下说说,毕竟那是帝王,帝王龙威是不敢触的。

季东弦看到陈琬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转过了头去,季从之给他订下了郭家大房的十一姑娘,十一月完婚。

倒是季婉儿对陈琬琰热情了许多,她自从与陈琬琰和解,没少给她下帖子,但都被陈琬琰以忙为借口拒了,今日她还以为陈琬琰不会来了。

她亲亲热热的挽着陈琬琰的手,仿佛陈琬琰真是她的好姐妹一般,陈琬琰也热情与她寒暄,倒是让季婉儿找了个借口,不自在的离开了。

姐妹情深么,她也会。

等人到齐了,画舫才离了岸,往洛河中央驶去。

画舫内灯火璀璨,箫声与欢笑声不断,季婉儿带着她相熟的姐妹灌了陈琬琰几杯葡萄酒,还要再灌她,被她以不胜酒力婉拒了。

因为是乞巧节,洛河上不止他们一艘画舫,河上倒是热闹的很,不时有丝竹弹唱声传来,旖靡异常。

陈琬琰不是一个会享受的人,她赚来的钱更多的是回馈在了为她做事的人身上,她手下的员工也是因为她大方,时不时的下发补助,日子有了盼头,做事格外的用心。

她对自己倒是十分的苛刻,这画舫她还是头一次坐。

她有些微醺,站在画舫的二层吹风,看着不远处的几艘画舫出神。

忽然很想赵瑾瑜,他往年也是这样被兄弟姐妹排除在外吗?他现在在做什么?原本是想进宫陪他,或是去夜街走一走,难得今日没有宵禁,全被季婉儿一封请帖搅乱了。

站在这里,她能很清楚的看到三皇子画舫里的情况,杯觥交错,欢声笑语不断,歌妓咿呀吟唱,仿佛其乐融融的大家庭。

季婉儿行至她的身侧,问道:“在想太子殿下还是李世子?”

陈琬琰目不转睛的盯着三皇子的画舫,只见赵锦锡冲她举了举手中的酒盏,她轻轻笑道:“就不能是那座画舫里的人吗?”

季婉儿眼中闪过一抹嫌恶,语气却是好奇,“那好像是三皇子的画舫,里面都是皇家人,不知郡主想的是哪位?”

陈琬琰的目光投在八皇子的身上,淡淡问道:“季姑娘想的又是哪位呢?”

两座画舫都停了下来,在洛河中央飘飘荡荡,季婉儿面上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笑着问:“郡主想知道?”

陈琬琰摇了摇头,她对季婉儿的心事并不好奇,但她却浑不在意的说道:“我曾经有过喜欢的人,十五岁那年第一次在宫宴上献舞夺了头名,他为我做了首诗,只是那时他已娶妻,孩子都好几岁了。”

陈琬琰神色复杂的问道:“你不喜欢太子?”

季婉儿无声的笑了笑,“满朝谁不知太子殿下有个未过门的太子妃,还是蜀国长公主的血脉,蜀国皇帝没有弟兄,只有这一个皇妹,谁敢在你没过门前打太子的主意。我从前不敢消想,后来你毁了二人的婚约,我也动了心。”

若不是动了心,她不会在宫宴上挑衅陈琬琰。

若不是心里存了当正妻的心思,她早嫁给了为他写诗的那个人。

她不甘心,为什么她看上的男人,都不能娶她为正妻。

她回头望向热闹非凡的画舫,里面人声鼎沸,推杯换盏的在玩行酒令,画舫上下两层都是权贵家的公子小姐,一个生日宴,能让这么多贵公子小姐赏脸,怕是景睿帝那几个公主都做不到。

可她请的来,她这样尊贵怎么会甘心当个妾。

“太子人中龙凤,你可后悔了?”

陈琬琰低头不语,她有什么好后悔的,这又不是她造成的,只觉得荒唐罢了。

“因为有蜀国撑腰,我父亲折腾了许久,还是让你父王跑了。你损了皇家颜面,帝王仍是将你美化的如无瑕白玉。太子将脸都放在你的脚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陈琬琰黑着脸没说话,赵瑾瑜什么时候把脸放在她脚底下了,就是真的放了她也舍不得踩!

“你想激怒我吗?”陈琬琰淡淡的问道。

季婉儿轻笑道:“我父亲在你父王走后,在御书房看过蜀国使团发来的文书,圣上不会动你和你父亲的,所以我父亲往后几年也难得到重用了。”

她父亲请奏去河西当观察史的上书圣上不批,便不能去凉州追着陈青岩发难。申请去剑南的请奏也留中不批,她父亲最近仕途不太顺。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热闹的画舫,这样的热闹或许很快就会不在了,她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年年夺魁的季家小姐了。

或许应该说,季家再也出不了一个年年夺魁的小姐了。

下回宴请,许是也请不来这么多人了。

她忽然目光凌厉的攻向陈琬琰,面庞陡然狰狞,压着嗓子低吼道:“这都是你造成的,所以你得补偿我!”

陈琬琰怔愣一瞬,就听她语气惊慌的喊了句,“郡主我错了,别推我下水,我不会水啊。”

季婉儿声音凄厉惨淡,惊扰了周围数座画舫,陈琬琰眸光沉了沉,就见季婉儿落水之后,三皇子的画舫上也跳下去了一个人。

陈琬琰身边瞬间聚集了不少公子小姐,想指责她又不敢,只敢小声议论,却不见有人下水救人。季婉儿或许是真不会水,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就没动静了。

陈琬琰冷笑一声,森冷的目光看着季东弦,朗声道:“看来季姑娘把本郡主的话当做了耳旁风,本郡主曾说过,想以自己做赌注陷害本郡主,就得做好成真的准备。”

季东弦喉结动了动,今日是他们策划好的,把季婉儿的落水推到陈琬琰身上,这一船的公子小姐都是见证人。

他们已经安排好了救季婉儿的人,刚才那人已经从三皇子的画舫跳下去了。

但见她一点也不慌乱的模样,季东弦忽然心里有些没底,她这话是要淹死季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