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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琬琰冷笑道:“你当本郡主看不出这不是御赐的吗?”

她伸手扣了扣鸟眼上的黑曜石,“德妃娘娘的针线活可不行啊。”

缝的太紧鸟头都要揪在一起了,线头也处理的不到位。

德妃仍是那副神神在在的表情一点也不心虚,反而有些计谋得逞的得意。

“可是郡主仍是当着陛下的面毁了。”

陈琬琰冷笑着问:“所以呢?”

“毁掉御赐之物的罪过与本宫无关。”

“本郡主替你顶了这么大的灾,德妃娘娘难道不该谢谢本郡主吗?”

德妃笑的一脸和善,“郡主想要本宫如何谢你?”

陈琬琰面无表情的瞥了眼常蕙洁,冷飕飕的说道:“不要再打李泽的主意。”

李泽的名字冷不丁的冒出来,常蕙洁心脏漏跳了一拍,袖中的手指紧张的弯曲着,她原本有些不看好李泽这个侯府三房的庶子的。

父亲也说了他人有些好高骛远,心机外露,文章虽做的锦绣,学识也不错,却没有他兄长扎实稳重,懂的藏锋避芒,门荫入仕足矣,科举入仕还差了些火候。

但他就是考上了,还得了冯太师的教导考进了翰林院,朝中有人往上走也不是难事。

她原本是看好王中迅的,但被迫与李泽相处了几回,倒是有些真心实意的欣赏他了,因为他十分会做人,直得起身低的下头。

其实用简单的四个字就可以形容,能屈能伸。

他在翰林院的人际关系处理的游刃有余,而王中迅性格却有些文人傲骨,不够平易近人,反倒没有他在官场吃的开。

她家世在京都很一般也没想过嫁多高的人家,家里已经出了个德妃和八皇子妃,单凭她父亲的人脉她的亲事也高不到哪里去。

李泽虽然不是宣平侯府嫡支,但与李珩和陈琬琰关系不错,日后肯定也有好前程,想通了这些她也就没那么排斥接近他,她这边感情刚萌芽就被陈琬琰辣手掐了?

她抬头直直的望着陈琬琰,说道:“郡主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陈琬琰还没说话,常德妃就跳出来说道:“郡主的意思本宫明白了。”

这话一听就是迷惑人的敷衍,明白了但不打算听,还准备为所欲为。

陈琬琰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直接挑明的威胁道:“御赐之物是不是毁于本郡主的手,德妃娘娘最是清楚,至于圣上什么时候知道,本郡主可保证不了。”

常德妃对她这话根本不放在心上,景睿帝亲眼看着她剪了灯罩,她竟然还想拿这个威胁她,简直是天真可笑。

陈琬琰没再揪着她而是将杜鹃头收回袖中,目光投向常蕙洁,“你觉得本郡主管的多吗?”

“难道不多吗?”常蕙洁懵懵的反问道。

“本郡主有你姑母管的多吗?”陈琬琰寒着脸将几案上的茶盏挥到地上,上好的青瓷碎在常蕙洁的脚边。

常德妃也知道那蛊绿豆汤惹毛了她,解释道:“本宫是喜欢听郡主讲外头的故事,也喜欢郡主的性子,这才让人去东宫打听了郡主的喜好,倒是没想到惹了郡主不快,是本宫思虑不周望郡主莫怪。”

她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看来是不会承认在李家安插了探子,她心里很肯定玲儿与陈明真有联系,但却不确定玲儿是常家的人。

今天本想发脾气套套她的话,但常德妃显然是个道行高的狐狸精反应很快,早就料到自己会发难,说辞都是准备好的。

“不要仗着自己多活了几年就想着糊弄本郡主,你有的,本郡主不见得没有,而本郡主有的,你一定没有。”

她这话说的狂妄,常德妃只是如老僧入定般保持着蒙娜丽莎般的微笑,她拥有的筹码没人知道,而她陈琬琰在她面前却是透明的。

“郡主说的是,本宫日后不会再去打听郡主的喜好了。”

陈琬琰见她这副进退有度的样子就觉得无趣,难怪没人发现她的野心,这能屈能伸,富有弹性的厚脸皮简直是独一无二。

但景睿帝今日递给她一把剪刀,她觉得这御赐的剪刀只是剪掉杜鹃的头有些大材小用,还得往德妃的胸口上狠狠插一刀才行。

要不然她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滚刀肉,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疼。

“果然是敢火烧御赐之物的人,胆子就是肥。”她轻飘飘的说道。

德妃拨动佛珠的手一顿,面上笑再也挂不住,沉着脸审视陈琬琰。

知晓她烧御赐灯罩的人并不多,只有当值的几个宫人,能在寝殿守职的都是可以信任的心腹,她是如何得知的?

陈琬琰是什么时候收买了她的心腹?到底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背叛她?

她的脸色变来变去,惊疑不定的将昨日当值的宫人在脑海中都筛选了一遍,也没理出头绪,那些人下了值就回去休息了,一直到陈琬琰来延德宫都未出过屋子,根本不可能与她有接触。

陈琬琰对她现在的反应很满意,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自己生根发芽,若想让它茁壮成长就需要适当的浇水施肥松土。

但她懒的很,她选择让常德妃自生自灭。

她优雅的起身弹了弹裙摆,拨正腰间的玉契,该回去和赵瑾瑜一起吃团结锅啦,就让常德妃自己和她的宫女窝里斗吧。

她行至宫门口,常德妃才缓过神,她竟然被个丫头片子威胁了,憋着气道:“那又怎样!你去告诉圣上他会信你吗?”

想用这个要挟她?

做梦!

陈琬琰驻足回头,定定的看了她两眼,讥诮道:“德妃娘娘不服,便亲自去尚寝局走一趟罢。”

常德妃见她神态自信不似唬人,笃定还带着嘲笑,一时也想不到自己遗漏了什么,只觉得心烦气躁,她不过是抓她来顶个错,她也按照她的计划毁了那灯罩,虽然与她设定的烧毁灯罩有些偏差,但结局却是一样的。

为什么她却更难安了。

她阴沉着脸看着陈琬琰的背影消失在朱色的大门,起身就要往尚寝局去。

常蕙洁急忙道:“姑母……李泽?”

常德妃停下脚步,严声道:“你没听见她的话吗?”

“可……”李泽她看上了呀。

刚才那什么火烧御赐灯罩的,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姑母烧了御赐的灯罩,想嫁祸给陈琬琰?

她姑母不是一向谨言慎行,怎么会毁坏御赐之物呢?

她还想再问,常德妃已经撇下她急急忙忙的走了,看着背道而行的两人,常蕙洁想了想,朝着陈琬琰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刚才陈琬琰和姑母打哑谜,俩人虽然都没明说姑母烧了御赐的灯罩,但姑母不让她再去找李泽,就是向陈琬琰妥协了。

“郡……郡主!”陈琬琰走的并不快,也未乘轿辇,常蕙洁追上她也没费多大功夫。

陈琬琰停下来,淡淡的扫了眼气喘吁吁的常蕙洁,“何事?”

“郡主为何不愿意我和李公子来往?”

陈琬琰挥了挥手,东宫跟来的宫人就自觉的退到了一边,“那你为何十六七了还未说亲?”

这里的女子普遍在十二三岁开始议亲,有些亲事定下,待女孩十七八岁成亲的也有,还有些贵女挑挑拣拣,为等皇家的亲事,耽误到十八九未定也不奇怪,反正也不是交不起单身税,不是平头百姓也不怕官府强行婚配。

就是年龄大了亲事还定不下,耽误家中妹妹婚嫁罢了。

但以常蕙洁的家世来说,一般都早早的定下亲事了,因为她家不是顶级的权贵,她一旦过了议亲的年纪,就很难再寻到与之匹配的好人家。

常蕙洁哑然,她本来是要同王家说亲的,但因常蕙心中毒的事耽误了,她现在成了备选的八皇子妃。

家中不肯定下她的亲事,就是怕常蕙心突然暴毙,她家中还有几个妹妹,大的十一二岁,小的才七八岁都不到成亲的年龄,倒是有两个庶妹年纪与她相仿,可是她们的身份给八皇子做妾室都太低,更何况做正妃,

她也是有点发愁,她不想嫁给八皇子,不想自己的下半生也受姑母摆布。

本来她借着进宫偷偷去见王家公子表明心意,谁知刚去见了他一回就被姑母逮到了,她被送回了家,再次进宫,姑母便没再阻止她见王家公子,还嘱咐她接触一下李泽。

她一开始不听话被斥责了两回,才开始刻意接近李泽,这刚有了好感就被陈琬琰掐了!

姑母言语间流露出来的意思就是让她拿下李泽,若是能和李泽议亲,她就不用当八皇子妃备选了!

她一想到自己要当备选就压不住心里的怨念,常蕙洁要是熬上许多年,她就被熬成老姑娘了,就算熬到妹妹到适婚年龄那也要一二年后了。

王家公子家世比她家要好,父亲在国子监也是有官职的,他的亲事很好定,不会为了她蹉跎年华。

“我……”她该怎么跟陈琬琰说她是个备选八皇子妃,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陈琬琰懒得跟她浪费时间,她还急着回东宫和赵瑾瑜一起吃团结锅呢,她抬脚就走,常蕙洁一下就急了。

“我刚才说了,婚事我做不得主,都由家中长者做主。”

“所以是你家中相中了李泽?”陈琬琰顿足,俯身折了一朵幽兰花。

皇家就是好大冷天的小道两侧也不见萧瑟,除了四季常青绿植,到处都是不畏严寒的冬花,姹紫嫣红的配着点点落白好看的很。

“我……我也觉得李公子很好。”常蕙洁涨红脸。

“是人好还是前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