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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晖道:“微臣建议将韦氏削去青丝,送去庵堂修行,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赎罪。”

此建议一出,韦尚书便知完了。

常采女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给韦珍珍求来一个入东宫的机会,原本想着等太子孝期一过,便同他商议让韦珍珍提前入东宫,只剩十天不到,竟然出了这样的岔子!

“陛下!”韦尚书还想再争取一下。

景睿帝将他的话打断,问道:“众爱卿可还有其他建议?”

赵锦锋和赵锦锡的人巴不得赵瑾瑜没了助力,无比默契的道:“臣附议。”

“如此便照许御史说的办吧。”

办完韦珍珍的事,景睿帝心情不佳,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听底下官员争执,郭家依旧抓着赵锦锋不放,甚至将他在江南东道的所作所为,提到了朝堂上。

赵锦锋还在皇子府没有出来,四皇子又造反,肖家人早就在肖淑妃被贬为美人时,便因重创返回岭南,只剩肖家的女眷,还在皇陵附近的庵堂在为沈兰祈福。

“陛下散了朝,让人以送韦珍珍去皇陵附近庵堂修行的名义,前往抓捕肖家女眷,没想到扑了个空!”彤霞唏嘘道。

陈琬琰老实的待在皇陵,听着彤霞的汇报,若有所思的盯着手中的经书。

自她收到第一张字条开始,她便每日都会收到一张,有时候是说赵瑾瑜对韦珍珍一往情深,离京都前日日去兰若寺看望,二人马上就要成亲了。

有时候说定国公接管了镇西军,陈青岩入狱,让她快逃。

总之递进来了不少消息,她也没去抓那个往书里夹纸条的宫人,但自她收到最后一张字条,已经一周过去了。

“肖家人何时离去的,怎么没有一点动静?”她疑惑不解地问道。

按理说庵堂离这里不远,肖家女眷也不少,跑路这么大的动静,皇陵的守卫这么多不该毫无察觉。

“奴婢也不清楚,庵堂里的女尼都被灭口了。”庵堂好些日子没开过门,也不是初一十五上香的日子,去往的人不多,附近的百姓也未察觉有异样。

“去将洒扫经室的侍女叫过来。”陈琬琰对彤霞道。

彤霞不解的在经室扫视了一圈,并未见不妥之处,不知她要做什么,便出去将人带了进来。

那侍女看到陈琬琰怯生生的,待她掏出字条摆在桌子上,那宫人也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

“谁让你送进来的?”陈琬琰开门见山的问道。

“奴婢不知郡主在说什么。”

“你是肖家人,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陈琬琰轻蔑的看着她,若不是肖家人跑了,她也不知这字条都是肖家送进来的。

她从收到第一张字条起,就在经书上撒了痒痒粉,除了彤霞,就她去药司拿过一次消肿止痒的药。

那侍女骤然被拆穿,也不装怯了,忽然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直朝陈琬琰胸口刺去。

彤霞慌忙去夺他的匕首,那人闪身躲过,手腕一翻,眼看匕首就要刺伤陈琬琰,却被忽然冲出来的陆久等人围了起来。

陆久一剑砍在了她的手腕上,瞬间便将她拿着匕首的手砍了下来,那只手的手指已经有些红肿溃烂。

若非她实在挨不住,也不会去药司,从而露出了马脚。

那侍女想吞药自尽,被几个暗卫按住,卸了下巴。

陆久无意中瞟见他鼓起的喉结,扯开她的衣襟,惊道:“男的!”

陈琬琰见不得血,头皮发麻嗓子紧的说不出话,彤霞是知道她这个症状的,赶忙让人将地上血淋淋的手拿走,又让人取了布将地上的血污盖住。

陆久让人在他的伤口撒了止血的药粉,那布巾裹住了他的手。

陈琬琰这才觉得好了些,轻吐口气起身走到他身边,看了眼他的锁骨,问道:“听说黔中有一种蛊可以控制人的毛发,改变人的容貌和身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眼前的男人若不是露出喉结,柔和的脸部线条,白净无暇的皮肤细腻光滑,面白无须,完全看不出男性特征。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听说中了蛊的人,身上会长出一个小肉芽,那个肉芽就是蛊毒所在。”这还多亏了赵瑾瑜,他派人去盯着方芽,才发现方芽在山中养蛊。

那人无语一瞬,便不再同她说话了。

陈琬琰接着问道:“你姓方还是姓肖?”

那人不说话,陈琬琰也不觉得无趣,让人将他的衣裳扯开,揪住他锁骨上的肉芽,淡淡道:“要是这肉芽出了问题,你肯定是活不成了吧。”

“你以为我怕死?”那人冷嘲,做暗卫本就是在刀刃舔血,最不畏惧的就是死。

“你不怕死,但你怕生不如死。”陈琬琰捻了一根狗尾巴草,轻轻拂过他的光滑的下巴,“方芽是你什么人?”

那人明显一愣,“你怎么认识她?”

“我为什么要告诉方榜眼呢?”陈琬琰反问。

方羽宵怔愣一瞬便笑了起来,“你是如何猜到是我的?”

陈琬琰抖着手里的狗尾巴草,“人的容貌体态或许可以通过外力改变,但眼神是不会变的。”

自从彤霞和她说唐远就是抄书的人,还有个与画像上的相似的人偷了他抄的书,但人莫名其妙就跟丢了,她就觉得奇怪。

除非这人会改变形态,否则想从众多暗卫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谈何容易。

“方榜眼出门,到青楼嫖了几个姑娘人就脱身了,当真是好大的本事。”

方羽宵冷凝着脸,他确实是混在一群娼妓里,躲开跟踪他的暗卫。

等那些暗卫察觉不对闯进屋中,床榻上只剩一个娼妓昏死在床上,他早就跑远了。

“是你杀了暖桃的母亲冯氏吗?”陈琬琰问道。

“你说呢?”方羽宵淡定的反问。

“是你给我下的血封咽。”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你哪来的血封咽?”陈琬琰虽然明知血封咽与郭家有关,但仍是想听他亲口说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方羽宵笑的欢畅,“郡主不是最是知晓天下没有白吃的饭食,要以物换物的道理吗?”

陈琬琰将手中的狗尾巴草别进他的发间,轻笑着回身跪坐在蒲团上。

“方榜眼许是很久没有与外面联络了吧。”自从彤霞开始将外面的事讲与她听,皇陵的守卫就更加的森严了,他纵是武功再高,想来去自如怕也是不易。

“是又如何,外面的计划都在有序的进行,四皇子已经反了吧。”方羽宵傲然抬头,眸中精光闪耀,仿佛已经看到了战乱的赵国。

陈琬琰点了点头,叹道:“四皇子反了。”

朝廷镇南军既要帮扶灾民渡过难关,又要平定民乱,军营内部也被岭南大族搞的四分五裂,如此的不堪一击,怎么会是四皇子一系豢养精兵良将的对手呢。

“岭南失守,朝廷调派了镇东军去支援。”陈琬琰百无聊赖的翻着手中的书,好奇的问道,“你说四皇子能赢吗?”

方羽霄冷嗤一声,不屑的说道:“赢了又能如何?”

剑南道要抵御蕃国自顾不暇,陈青岩不在凉州城必破。

只要蕃国攻破剑南道,蒙国驻守在赵国北面的兵就会强攻镇北军,西面蕃蒙两国一汇合就会往京都打,到时朝廷必是要派兵御敌。

等京都防守能力不足,四皇子藏在城外的兵,就会与藏在外城郭的兵一起攻打义县,拿下义县就会合攻内城。

就算拿下皇城又如何,他们那点人又怎么会是蕃蒙两国的对手,从他肖家同意堵塞桂州三地的河道起,他便与这皇位无缘了。

“是呀,赢了又如何,自毁江山的玩意儿。”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道理都不懂,还痴心妄想做君王。

他家的皇位,兄弟之间都抢夺不休,还能指望敌国的帮忙吗,更何况肖家还为了一己私,欲置千百万的百姓于不顾。

“既然这片土地即将改朝换代,我想知道是谁下毒害我,这不过分吧。”陈琬琰问道。

方羽霄闻言冷哼一声,没说话。

陈琬琰循循善诱的说道:“我母亲是蜀国的公主,我是蜀国的郡主,赵国如果去向蜀国求援,你们的计划也许就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

方羽霄沉默,蒙国曾用残忍的手段杀害了蜀国的昭和长公主,蜀国本就意难平,如果赵国去向蜀国求助,对他们确实十分的不利。

赵国若是拿得出诚意,蜀国必会出兵阻拦蒙军攻打赵国。

“我可以告诉你,但我有一个条件。”方羽霄开口道。

“你说。”

“放我离开。”若是能活着谁也不愿意死。

“可以,口说无凭,你要拿出证据给我。”

“我要一匹千里马,还有干粮。”

“好。”陈琬琰抬抬手,立马就有人去准备东西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是郭家。”方羽霄道。

他想的很清楚,如果要让蜀国暂时袖手旁观,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陈琬琰告知她中毒的真相,拖延一段时间。

景睿帝想求蜀国,必是要给蜀国一个交代,郭家姻亲掌管着镇东军,把郭家牵扯进来赵国还会更乱,那正是他想要的。

“证据我没带在身上,东西在大皇子的神主牌位后面藏着。”

陆久不动声色的出了经室,去了供奉大皇子神主位的宫殿,在他的牌位后头摸摸索索到了一会儿,才摸到了一个内陷的机关,里头藏了一个乌木匣子。

陆久带着东西回了经室,当着方羽霄的面,用一根细丝将上面的铜锁打开,里面是他与郭家来往的信件。

陈琬琰看了信件,眉头蹙起,“血封咽是你去找人制作的?”

方羽霄道:“是。”

“郭家为什么让你去做?”她想不通。

“我是郭家的暗卫啸一,就是大理寺通缉的那个大胡子。”方羽霄傲气凌人的仰着头,虽然被迫跪在地上,却并不让人觉得狼狈。

“郭家知道啸一就是方羽霄吗?”陈琬琰蹙眉问道,就算已经知道了蛊虫的神奇,她也无法将那大胡子,和眼前柔弱的小女子联系到一起。

“一群蠢货,哪里会知道呢。”

况且他那一脸大胡子是真的,若不是有蛊虫,刮掉了也是一脸青胡茬,郭家人也不是没见过他刮了胡子的样貌。

方羽霄面容白净,并没有胡须,就算眼神相似郭家也没怀疑过。

“血封咽是何人制作的?”她问道。

方羽霄轻嗤,“这是第二个问题了,郡主想知道就要拿东西来换。”

刚才是他唯恐天下不乱好心解惑,可不代表他有问必答。

“你要什么?”陈琬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