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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派人将我送进京都。”只是答应放他走,他必不能保命。

他原本是打算骗陈琬琰出皇陵将她拐走,就赶回京都等待攻城,哪知道她那么信任赵瑾瑜,不仅不走,还加强了戒备,没能利用她逼反陈青岩不说,还把自己困在了皇陵。

他最后一次打听到的消息,就是陈青岩入狱,安排肖家女眷撤离,断了肖家造反的后顾之忧,他便再没能出过皇陵。

他必须把陈琬琰骗出去杀了,否则蜀国就是个不安定因素,没有了陈琬琰,赵国要么割土地,送财物求助蜀国,要么就等着蜀国也掺和进来分一杯羹。

陈琬琰在,蜀国或许会接受赵国的割地求助,却不会攻打赵国,这就是她被关在皇陵的原因。

陈琬琰听了他的要求,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纠结的说道:“这可是有些难。”

“对旁人来说确实有些难,但对郡主而言却并非难事。”

京都此时肯定戒严了,秘道被景睿帝捣毁填了,他要混进城必会暴露自己人,蜀国也有暗探在赵国,想把他弄进城轻松的很。

况且这郡主最是喜欢听人夸她厉害,他放个鱼饵再捧着她,不信她不上钩。

“我可以送你进城,但你必须在义县的城门外就将真相告知,进了义县我的人要拿到证据。”

“成交。”方羽霄道。

等进了京都,他就会甩开这些人,至于是谁研制的血封咽,将成为永远的秘密。

“方榜眼不愧是进士及第出身,想必文章做的极好。”竟然有本事将两个皇子,那么多人玩弄在股掌,还想吊着她。

方羽霄傲慢道:“若非景睿帝想本朝出个大三元做噱头,为科举造势,方某未必不能是状元。”

陈琬琰笑笑没说话,景睿帝既然点了他第二,他就永远棋差景睿帝一招。

就像他不能将她哄出皇陵,她却能将他送回京都伏法是一样的。

他放饵引她一路护送,她怎能让他失望呢。

彤霞派人给方羽霄处理手上的伤口,陆久早已派人回京都报信,等他一进京都,就会被大理寺和皇家禁军带走。

“马和干粮都准备好了。”侍卫道。

方羽检查了马匹没有问题,便带着陈琬琰给的信物扬长而去,上马前还对她拱手作揖,给了她一个看傻子的眼神。

陈琬琰回到经室,经室已经被人打扫干净,虽然添加了新的焚香,仍是有股淡淡的血腥气。

她拿起桌案上的书籍,问彤霞,“我新编的戏,可还火爆?”

彤霞笑道:“郡主的本子写的好,尤其是那句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可火了,都传到咱们陛下那里了。”

陈琬琰在皇陵虽然出不去,但她写了一出关于乱臣贼子陷害忠良,被明君识破的戏码。

明君除掉乱臣贼子还大将军清白,大将军一句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引出了无数人的眼泪,让人听的热血沸腾。

故事的最后,大将军一生替明君守住边疆,未叫敌军入我国门。

方羽霄刚一靠近京都,就察觉事情可能有变,想逃却被禁军围住。

刘峘亲自出马来抓捕方羽霄,看到人他微微讶异,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沉声下令,“带走!”

彤霞立在陈琬琰身侧,问道:“主子收到夹带的字条,怎么不告诉奴婢?”

陈琬琰自然是小小的报复了她一回,让她也尝尝这种被人瞒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

但她不说!

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若是说了,你定是要查,打草惊蛇就不好抓人了。”

彤霞见她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不疑有他,难得露出了些憨态,又追问道:“主子怎么知道那侍女就是方榜眼?”

那蛊虫这么厉害,不但能改变人的样貌,连身高都能改变吗?

“奴婢先前也见过方榜眼,他那身量可有七尺二三,方才那侍女可不到七尺。”

陈琬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或许那蛊虫真有那么神奇,可以让人体内激素产生变化,旺盛的毛发变稀疏,肥胖的身材变的消瘦,粗糙的皮肤变细腻,但身高已经成型,是绝无可能改变的。

三甲游街那日,因为榜眼姓方,她便特意多看了两眼,发现他那双鞋的鞋底很厚,脚后跟的位置,明显也有增高的设计。

平时衣袍盖着瞧不出,但他一上马便暴露无遗了。

或许旁人不曾注意,但她自己因为矮,也时常穿内增高,自然是瞧出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按照画像和身高去找他,仿佛大海捞针,遍寻不到的原因。

陈琬琰指了指自己脚上的鞋子,她今日穿的是平底的鞋,彤霞迷茫一瞬,便想明白了关键。

“你去打听打听凉州战事如何了。”陈琬琰忧心道。

那赵瑾瑜竟然敢跑去战场,他一个矜贵公子,哪里受得了那种苦!

彤霞领命出了经室,陆久便跟了上去,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明明知晓那字条,为何装作不知。”

彤霞木着脸,那经书日日要过她的手,字条自然是逃不过她的眼,要不然她哪敢跟陈琬琰说那么多,怕主子误会太子殿下,还得故作不经意的解释,太子殿下去兰若寺的原因。

她装作不知,当然是为了哄主子开心啊!没看到郡主刚才得意的眼都笑弯了吗?

不把主子哄好,主子日后不信任她了怎么办!

她白了陆久一眼,“要你管!”

陆久被她呛了也不恼,随手揪了一朵花,手指一弹就簪入了她的发髻。

等彤霞反应过来,陆久早跑没影了。

这日是九月的最后一天。

凉州城破,定国公次子成了蒙军的箭下亡魂,蒙军又一鼓作气攻入小凉州。

四皇子反了的消息传到长平公主府,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本她同四皇子商议的是,等三皇子斗赢了二皇子,再将项思纯的事透露给赵瑾瑜,让他弹劾三皇子,等三皇子失了势,他们再一起弹劾赵瑾瑜残害手足!

他一声不吭就反了,项思纯就成了个累赘,若是被人发现了,很可能会把她害死!

她正焦急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景睿帝突然下了道口喻关怀她!

“陛下听闻长平公主病重,派老奴挑了些补品送给公主,还特许项太妃出宫陪伴您。”常福望着躺在床上病恹恹的长平公主,道,“项太妃精致惯了,今日在收拾行李,明日才能出宫。”

长平公主被他气出一口血,这哪里是出宫陪伴她!分明是变相将项太妃赶出宫,不让她在宫里荣养了。

她虽然恼火,但却不敢冲景睿帝跟前的红人发脾气,只能压下心中的怒火,故作平静的说道:“长平谢谢皇兄垂怜,只是太妃年纪大了,受不得劳累,就让她在宫中颐养天年吧。”

常福却不吃这一套,他的尊荣都绑在景睿帝身上,圣上心意已决他可不敢替长平公主传这话。

他秉公道:“这口喻是陛下下的,老奴只是个传话的,公主若是不想太妃离宫,便亲自去宫里头见陛下吧。”

常福说完,不等她封赏便走了出去,长平公主府他来过无数次,这宅子在京都贵胄中并不算大,陛下当年赐了她一百侍卫,三十侍女,二十内监,早就被她换了个遍。

一个同皇子交好的公主,不愿活在帝王的监视下,不是自寻死路吗?

常福一走,长平公主就气的砸了一套茶盏,骂道:“都是那赵瑾瑜不知好歹,若早些娶了项思纯,项家又怎会祸害京都被灭族,我又怎会被逼上绝路!”

公主府的长史闻讯赶来,正听她骂的响,赶紧进了内室,阻止她再说些狂妄的话,“公主息怒慎言,隔墙有耳,咱们还是想想项思纯该如何办吧。”

长平公主抱住他哭道:“还能如何办,留她在府里头,怕是要将咱们都害死。”

长史抱住她好一通劝,又是亲又是哄的,却是劝她不住,无奈只得带她去床上温存了一番,将她弄的连连求饶,才搂着她道:“不如将她送去三皇子那里。”

长平公主在他怀中喘着粗气,叹道:“只怕是不妥,三皇子那人最是阴毒,难保不会将她灭口。”

长史一时也没了主意,四皇子反的太突然,京都戒严,秘道也被毁人送不出去,留在公主府里终究是祸患。

长平公主死了没关系,他的儿子还要享皇家的富贵呢。

他十四岁就做了长平公主的裙下之臣,公主府里的两个公子都是他的儿子,高世显那傻子还被蒙在鼓里。

长史脑子一转,想出了个主意,“要不改日请三皇子来府里见见她?”

长平公主闻言眸光微闪,“这倒是个好主意。”

只让他见人,不让他把人带走,捏住他的把柄,日后求他救救自己一命,倒是个好主意,解决了一桩心事,她的手在长史身上乱摸,刚才就来了一回,她可还没解馋呢。

“晚间将她带去窟室藏好,明日宫里头的人来了,少不得在府里乱窜。”

等项太妃一来,陛下必定会派眼线跟过来,倒时候想再舒爽,就得偷偷摸摸的了。

长史应了一声就入了城门。

被长平公主念叨的四皇子也不好过,他哪里知道自己出的了京都,却回不去了!京都的家眷和事务都没有安排好,反的太仓促,府中家眷只怕已经被朝廷圈禁了。

肖家早知岭南要起水患,早就把桂、柳、浔三州的朝廷的粮仓搬空,准备等水患起就拿粮出来搏百姓好感,哪里知道竟严重成这样,好感没搏成,还被迫提前反了。

“粮商坐地起价斗米一两银,再这么下去别说安抚不了百姓,将士们的口粮也供给不上了。”谋士发愁道。

他从岭南其它州调粮才知道,当地的粮仓也同桂、柳、浔三州一样,官府的人和当地豪强想发国难财,自从雨水不断,他们便将粮仓的粮食偷偷卖给粮商大半。

官府粮仓的储粮不够,剑南与江南二道又断了他们的供给,岭南如同被孤岛,只靠打下黔中道的几个州根本供应不上。

黔中道的粮商提供的粮食比金子还贵,十几万张口日日要吃饭,肖家纵是再富有也撑不了多久了。

“蕃国只攻破了剑南道边境的两座城池,便再没有进展了。”方大人接到剑南道的战况也愁的不行。

好不容易做局逼反了四皇子,没想到蕃国大军却被挡在剑南道,如今又和京都的方羽霄失去了联系,蒙国的消息还没送到,他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四皇子原本还能沉住气,听到这个消息怒火直冲脑门,半晌才略有颓废的说道:“我们也很久没有拿下新的城池了。”

他们因为粮储不足一开始打的很猛,几乎无往不胜,他也难免膨胀自满,如今缺粮缺的都要啃树皮了,哪里还有力气继续打!

镇东军和朝廷带来的粮食只救助灾民,根本不管他们死活!连叛变的镇南军都快顶不住要投降了。

肖大人烦躁的说道:“百姓不知从哪里听说,我们为了造反不顾百姓死活,掏空了当地的粮仓,岭南各地灾民得了朝廷的救济安抚,已有不少受灾百姓起兵反抗我们了。”

“如今之计,只有砍几个嚣张的粮商立威,拿到粮食先安抚起义的灾民,将他们收入麾下。”谋士道。

高世显眸光闪了闪,反驳道:“如此不妥,如果砍了粮商,当地贪墨的官员必会担忧被清算,很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反抗。”

贪墨官粮牵扯的人员众多,当地驻兵将领的手也不一定是干净的,若是让他们联合起来反抗,对他们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表面是那些粮商顶在前面,他们背后不知道藏了多少推手,砍了粮商容易,但动了那些蛀虫的利益肯定会遭反噬。

前有朝廷的兵,内有反抗的灾民,再惹怒了那些人,他们就要四面楚歌被困死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要因为粮草不足,困死在这空城?”四皇子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