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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您醒了?”祥姑姑撩开帷帐问道。

陈琬琰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将被子又捂的严了些,羞赧的背过身,“我……我再睡会儿!”

祥姑姑闻言放下帘子,轻步出了内寝殿。

她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做没做,要说没做吧,她睡梦中感觉自己如同一叶扁舟晃晃悠悠,若说做了,她咋就不记得是什么感觉了呢。

而且也想不起过程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忽觉一道幽幽的目光盯着她,她扭头刚好对上赵瑾瑜含春的桃花眼。

“看……看什么看!”她忍不住凶道。

赵瑾瑜伸手摸了摸她红扑扑的脸,“别生气了好么?”

“我生不生气关你什么事儿,别以为和我睡过一次,就能管我了。”陈琬琰杏眼圆瞪,咬了咬下唇,问出心中疑惑,“我们做了没?”

赵瑾瑜想午间发生的事,掩唇轻咳了一声,“你觉得呢。”

陈琬琰噎了一下,她觉得个屁,她除了腿和某处不舒服,腰和肋骨都不疼。

“殿下,粥来了。”祥姑姑端了一碗小米粥,放在床头的矮桌上,识趣的退到了殿外。

赵瑾瑜在床边坐下,伸手就要去掀她的被子,陈琬琰警惕的抓紧,“你干什么?”

“扶你坐起来喝粥。”

“你少假惺惺的,我不喝。”陈琬琰冷着脸拒绝。

赵瑾瑜知晓她经历了什么,见她如苍耳一样浑身带刺,除了心疼也生不起气来。

“你喝了,我们再做一次。”他诱哄道。

陈琬琰狐疑的看着他,“我们真的做了?”

赵瑾瑜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道:“午时你体力不支,做到一半晕过去了。”

陈琬琰:“……”

她这么不争气?

“你让人将我衣裳拿来,下次再做,我要出宫。”等她出去再养养身体,再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你的衣裳弄脏了,我让人拿去洗了。”赵瑾瑜淡淡道。

陈琬琰:“……”

“承恩宫还有旧衣吗?让人拿一套来。”

“都洗了。”

陈琬琰伸脚就踢在了他屁股上,气恼不已,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不给她衣裳,是要把她强制关在东宫?

“赵瑾瑜,你混蛋!”陈琬琰气的坐起身,伸手就去捶打他,偷偷的睡一觉没所谓,若是她没理由的在东宫住一夜,他名声还要不要了?

赵瑾瑜不闪不躲的任她发泄,那拳头的力道跟捶背按摩一样,打在身上享受的很。

就是她身无寸缕,让他不敢直视。

“你……”陈琬琰低头看了眼扁平的胸部,脸顿时烧红能摊煎饼了,“你流氓!”

“先把粥喝了。”赵瑾瑜喉咙干涩嘶哑,身上也烧热的厉害。

“你的寝衣借我穿……”

赵瑾瑜眸色幽深的看了她一眼,听话的起身去拿了件寝衣给她。

陈琬琰穿着他的寝衣,喝了小半碗粥,靠坐在床上昏昏欲睡。

“我要出恭,你拿套衣裳给我。”

赵瑾瑜黑漆漆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一丝表情也无。

“殿内就有恭房,你就这么去吧。”他特意让人在殿中加了暖炉,就算是穿着寝衣也不冷。

陈琬琰:“……”光着腚?

在心里骂了赵瑾瑜一百遍,气呼呼的下了床,饶是她脸皮厚,也觉得不好意思,她说要寝衣,他就只给了她一件寝衣,连个稠裤也没给她拿!

“你在心里骂我王八犊子吗?”赵瑾瑜盯着她那两条细白的小短腿,幽幽的问道。

陈琬琰:“……”

呵呵……

“没有啊,我怎么会骂殿下王八犊子呢……” 她顶多就骂个腹黑王八蛋!

赵瑾瑜跟着她走到恭房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忽然问道:“那几家的贵女,是你找人做的吗?”

陈琬琰差点被他吓的尿失禁!

她的人做完就藏起来了,绝对不可能被查到。

淡定的撒完水,用沾了清水的湿紵丝巾子擦干净,又用干丝绸擦了一遍才出了恭房,冷声质问,“你怀疑我,所以又想把我囚禁起来?”

“是你吗?”

“你说呢?”

赵瑾瑜肃着脸,知道了事情原委,他便知是她做的,因为太过明显,所以她把自己受伤的事情死死的瞒住了,就连报信的人都说的含糊。

“你别这么看着我,你放我走,咱俩桥归桥路归路,你娶你的小娇妻,我养我的小白脸,互不干涉。”

赵瑾瑜捏着她的下巴,按住她的唇,“午间那招,对别的男人用过吗?”

“学来就是对男人用的,你说用没用过?”

赵瑾瑜将她抵在墙上,“替哪个男人做过?”

“你能想到的人都做了,你想不到的也做了,所以,和你睡一觉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她陈琬琰别开脸,赵瑾瑜很少会露出霸道行径,她一时有点扛不住,“你如果还想再来一次,也可以。”

“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不敢看我的眼睛。”赵瑾瑜轻笑,“还有你的牙硌到我了,不太舒服,还是不要了。”

陈琬琰:“……”

呵呵……

不太舒服?

他在嘲笑她的学习成果吗?

他长小一点,不就硌不到了?

“没听别的男人说不舒服,都怪你太雄伟了。”她推开赵瑾瑜就往门口走去,推了推门,果然从外面上了锁。

“你关着我干什么?”陈琬琰无奈的问道。

“你如果不想那个叫丰郎的小倌出事,就老实呆在这里。”在他调查清楚她都和谁做过不该做的事情前,她哪里也别想去。

“你在气什么,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人?”

“他是谁的替身?二皇兄?”锋郎,丰郎?

陈琬琰闭嘴不语,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终于醒悟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多说多错不如沉默,索性回床上躺着去了。

若不是事情多,容不得她静养,她也不想日日奔波劳碌。

赵瑾瑜把她气睡了,沐浴完又坐在榻上看了会书,才熄了烛火上床睡觉。

刚躺好,就被陈琬琰从背后抱住,下巴抵在他的肩膀,软声同他商量:“快过年了,过几日我要随侯夫人去江家走动,住在这里很不方便。”

赵瑾瑜眸中笑意一闪而过,果然这人就得这么治治,才能好好说话。

“那就过几日再说。”赵瑾瑜淡淡道。

“我生意上的事还没安排好,你最仁善,肯定也想百姓过个好年。”

“你把计划写下来,我让人交给你的大总管刘扉。”

陈琬琰捏着他豆豆的手一顿,“这计划太庞大,我得当面安排。”

“那我让人把他带进宫来。”

陈琬琰:“……”

赵瑾瑜按住她的手,“别想歪点子了,老老实实住在东宫,将身子养好。”

陈琬琰愣了愣,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松开抱住他的手,躺回自己的位置,面对着墙壁,心情十分复杂。

“我想要一条遮羞裤。”

“嗯。”

她感觉自己脑子乱糟糟的,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因他一句话又开始摇摆不定,这男人她压根琢磨不透。

有时候冷冰冰,有时候又暖的很。

“真的不舒服?”她忽然问了一句。

赵瑾瑜呼吸一窒,故作镇定的‘嗯’了声。

心里默默补了句,还行。

陈琬琰顿时觉得那日赵锦锋推开她,是自己烧了高香,若是赵锦锋也觉得不舒服,不从了他,没准就真的收不了场了。

赵锦锋拿着东西走后也不见有动静,不知道他到底会如何选择。

第二日,陈琬琰睡醒时赵瑾瑜已经去上朝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安心的缘故,在他床上睡的两觉格外的沉。

“真是邪门了,难道真的是孤枕难眠?”她小声嘀咕了句。

平时她夜里总是睡不安稳,夜里翻身压到伤口,能疼醒好几回,昨夜竟然一次也没醒。

侧头看到一条她设计的四角短裤,她简直要被气笑了,“好你个赵瑾瑜,学会钻空子了是吧!”

说要条遮羞裤,他就真的只给她一条四角小内内!

因为亵裤裤腿太长,她穿不习惯,三角的又太过孟浪,她就特意让人做了这种四角短裤。

她羞愤的抓起短裤套上,一下床就看到祥姑姑坐在一边,在给她做小裤。

“殿下去上朝了,奴婢炖了药膳,您先用些填填肚子?”祥姑姑放下手中的东西,恭敬的站着。

陈琬琰只觉得脸都没了,她在赵瑾瑜床上过夜就算了,还穿着他的寝衣,连小裤都是祥姑姑刚做的,她如同煮熟的虾子,整个人都红了。

“呃,好……”她结结巴巴的不知道怎么解释,见祥姑姑要出去,她赶紧解释了一句,“我和殿下什么都没做。”

祥姑姑掩唇轻笑,“奴婢知道。”

血气方刚的男女同睡一床,她说没做就没做吧。

陈琬琰憋红了脸,转身又坐回了床上。

忽然灵光一闪,她掀开被子,床单上干干净净,难怪他没让人换床单!

什么做一半她晕过去了!

她压根就是被他迷晕了!

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

“赵瑾瑜,你个混蛋!”不愿意被她玷污,就用这么损的法子!

端坐在朝堂上的赵瑾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袖下的手也握成了拳。

“季从之拒不回京,斩杀益州太守自立为王,已经与肖家达成合作协议,断了镇西军的粮草,反将粮草运往黔中,微臣以为应当即刻从陇右调兵收复剑南,以免酿成大错!”

然而派谁去却迟迟定不下来。

剑南节度使早就去剑南道领兵对抗蕃军,益州是剑南道的府城,地位举足轻重,位于整个剑南道的西北方向,距离凉州很近。

季从之占领益州,断了边境军队的粮草,朝廷如果不尽快支援,就等于将他们困死在了边境,等他彻底占据剑南对凉州也有威胁。

“据斥候传回的消息,岭南水患乃是方家主谋,唆使肖家堵了中游几个州的河道,才酿成岭南与江东大患,近日方家更是频繁与蕃国传递消息,斥候截获了他们一封求助密信。”枢密副使荀易道。

“方家已与蕃国还有季从之达成协议,配合蕃军占领剑南道,三军汇合之后全力攻打黔中道。”

“混账!”景睿帝暴喝,那逆子竟敢引狼入室。

如今重中之重是拿回剑南道,剑南绝不能丢!

刑部尚书戴照霖道:“方羽霄已经招认方家是蕃国细作,水淹岭南、江东二道乃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

赵瑾瑜蹙眉,方羽霄竟然如此简单就招认了,他在打什么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