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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盘上放了一套红宝石金头面,一套紫水晶头面,一件银红色绣金兰花的衮白狐毛的披风,一件丁香色连枝春藤花衮紫色狐毛披风,还有一些稀罕的香料红珊瑚摆件等物。

“我是个粗人,也不知道你们小姑娘都喜欢什么,这些都是琰儿挑的,是我给你们姐妹的奖励,希望你们日后也能姐妹同心。”陈青岩道。

宣平侯赶忙说道:“这些东西太贵重了,她们两个小孩子哪里受的起,琰儿已经给她们送了许多东西,除夕的事她们二人也有过错,我已经训诫她们了。”

“父亲,这是我父王对妹妹们的嘉奖,不是赔礼,让妹妹们收着吧。”陈琬琰劝道。

她给李佳柳姐妹赠送礼物,是因为大过年的不好去张家理论。

人是陈青岩带进宫的,李家姐妹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况且李佳柳差不但在大过年见了血,还差点名受损,李佳桐就更不用说,亏得她会游泳没出点好歹,他不给人家姑娘点儿补偿,哪里能安心。

宣平侯犹豫的看向宣平侯夫人,这东西实在贵重的很。

李佳柳大大方方的站出来,对陈青岩行了个大礼,“佳柳谢王爷赏赐,日后也会谨记王爷今日的教诲,与家中姐妹同心同德,也会敬父母兄嫂。”

“好丫头,起来吧!”陈青岩瞧着她这样爽利高兴的很。

李佳桐说道:“其实那日张家姐姐说的不对,佳柳姐姐那日收到的是一对竹报平安的翡翠玎珰镯,当时就分了我一只。”

她说完扬了扬手上的翡翠手镯,镯子只有牙箸那么细,竹节的雕刻十分精致,金丝将两个细镯子缠在一起,还用一寸长的金链子吊了一片竹叶和葫芦,她这一扬手,那镯子便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李佳柳不好意思的问道:“我私自将王爷赏的东西送人,您不会怪罪吧?”

陈青岩笑道:“你和姐妹分享,我怪你做甚。”

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里头装了几颗彩珠,“你们姐妹拿去分着玩吧。”

李佳柳接了他的赏,便拉着李佳桐退回了她们的位置坐着,人家王爷做事自然有人家的道理,想是要给张家点不痛快,她们爽快的接了便是。

张夫人虽然有些不满陈青岩抬举李家,冷落张家,但面上却没显露出来,对张若苓姐妹道:“你们赶紧给佳柳和佳桐赔个不是,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张若苓和张若菁那日落水之后受了凉,还在炉子边上烤了许久,一直到今日嗓子都没有好。

她们二人粗哑着嗓子对李佳柳姐妹道:“那日是我们姐妹失言,还望两位妹妹不要怪罪。”

李佳柳姐妹回道:“我们二人也有不对的地方,也望二位姐姐莫要往心里去。”

她们若不是太过冲动,也不会轻易着了别人的道,幸而没有吃大亏,得了这次教训,日后肯定是吃一堑长一智,再不会一时冲动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等他们双方互相道了歉,陈青岩这才让小丫鬟把给张家小辈准备的红封发了,三家一起在侯府用了晚膳,张家也没再闹出幺蛾子。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景睿帝的第三波赏赐便又来了。

陈琬琰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嘟囔道:“鸡都没起呢……”

彤霞指挥小丫鬟端水伺候她洗漱,催促道:“我的好主子赶紧起来吧,一会儿宣旨的内官就来了。”

这只是先来报信的内侍,宣旨的内官还没出发呢。

陈琬琰迷迷糊糊的被她搀扶着下了床,赵瑾瑜这两日都和陈璄宿在一起,他俩也不知道怎么就投缘了。

头一日,陈青岩他们四人秉烛夜谈至半夜,李珩回来时她早四仰八叉的睡熟了,就歇在了隔壁的屋子,昨日她身上不爽利,李珩也没跟她同住。

李珩穿戴整齐便来寻她,见她闭着眼让人伺候,笑吟吟的问道:“怎么困成这样?”

“我也不用上朝,哪里起过这么早。”

李珩平日里这个点儿早就在宫门口候着了,也不觉得困,他笑道:“别人家的夫人可是日日都要伺候夫君起床,还要打点好朝食送夫君出门,你怎就没做过一回?”

陈琬琰杏眼忽地睁开,“你饶了我吧,我根本起不来。”

偶尔一回她能当作是情趣,日日那般她可吃不消。

“你难道是因为起不来,才省了妾室每日的问安?”李珩打趣她。

“那倒不是,想给她们立规矩,就让她们站在外面等我起来便是,不过是觉得没那个必要。”少同她们接触自己也少生点气,为了卵巢健康她可不能老是动气。

“那你若是当了太子妃,对殿下的妾室也如此?”那还不被人欺负死?

太子的妾室可都是官宦世家的女儿,那才叫一个难管。

陈琬琰这会儿还迷迷瞪瞪的,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是李珩的试探,直言道:“我若当了太子妃,我肯定不让他纳妾啊……”

赵瑾瑜要是纳妾,那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

要么为了巩固地位和他的妾室斗,要么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太子妃谁爱当谁当,无论哪样都不外乎一个结局,夫妻离心。

她冷不丁的清醒过来,“小侯爷这假设不成立啊,我当不了太子妃,太子纳不纳妾我也管不着。”

“紧张什么,我不过是随便问问。”李珩拿起赵瑾瑜初一送给她的那支金桃花簪,簪进她的发间,又取了花簪从左右两侧插入发髻。

赵瑾瑜被废已成定局,不肯娶妻纳妾又追来将军府,他的心思能有什么难猜?

“郡主和世子快去前院吧,王爷已经到了。”彤霞提醒道。

赵瑾瑜因为要和景睿帝一起,为陈青岩和蜀国、南诏国的使臣送行,先行回了宫,陈璄也回了鸿胪寺的驿馆准备。

景睿帝这次送来了三千两白银,苏木二百石,玉带二条,金织衮龙缂丝纱罗衣服二件,马一百匹,绫罗绸缎紵纱绢各三百匹,盐三百引。

陈青岩跪地谢恩,其实这些东西远远不如他捐出的多,衮龙的衣裳他也穿不了,赏赐下来还得供起来。

不过帝王的恩宠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

常福笑的眼都眯了,“陛下口喻,萧王安民有功,特允其着衮龙服赤舄鞋,乘金辂车从朱雀正中门出。”

“另赐玄牡戎辂二驷,三百虎贲助萧王诛罪人,授以斧钺弓矢退恶征不义者,加赐纳陛、秬鬯,礼乐依仗已为王爷准备妥当,请您随老奴回皇城。”

陈青岩面朝皇宫的方向拜了下去,“为陛下驻守边疆是臣子本分,微臣不敢坐自贵大,其非忠义之举。陛下隆恩加封微臣以亲王爵,得以恩荫子孙,不敢再受九锡之礼,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陈琬琰不懂九锡是什么意思,但却知道非帝后、储君的衣裳均不得绣龙纹,金辂车只有帝王皇后太子才能乘,皇城的朱雀正门的中门也只为帝王开,连太子的车驾都只能从左侧门过,景睿帝这是搞事情啊!

她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这老奴如何做得了主,要不王爷随老奴进宫面圣?”

陈青岩却道:“本王就在这里等常大人回宫复命。”

常福也只是为难一瞬便道:“老奴一定将王爷的话一字不漏的禀明圣上。”

“劳烦常大人多跑一趟了。”陈青岩身型如劲松笔直的跪着,神情坚毅刚强。

常福也没多停留,小跑着回宫复命了。

陈琬琰跪在李珩身边,小声问道:“九锡是什么?”

李珩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她连这个都不知道?

陈家本就是朱户,再加这八种就集成了九锡,这是帝王赐下的最高礼遇,只比帝王差一点点,但凡加九锡者都篡位了。

李珩直言不讳道:“类比天子。”

陈琬琰淡淡的哦了一句,这不就是帝王试探和敲打人吗?

想反的人不加九锡也会反,不会反的人给人家九锡,人家也会固辞不受。

被加赐九锡篡位的皇帝,应该都是没有权利的傀儡皇帝,皇权都不在手里了,被篡位不都是早晚的事么。

景睿帝可没有面对这样的窘况,犯不得着给人加九锡。

果然他们在地上跪了不多时,景睿帝就亲自来了将军府,他快步走到陈青岩面前,伸手去扶他,“青岩,你这是做何呀!快快起来。”

“君王坐庙堂安天下,文臣执笔利百姓,武将提刀退贼寇,乃是各自份内的事,微臣不敢居功,请陛下收回成命。”

陈青岩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他只做该做之事,守护边疆乃是他作为一个大将军应做的。

景睿帝见他固辞不肯受,只好说道:“好好好,你快起来,朕就是想着你这些日子在朝堂上受了委屈,想着补偿你,你这一去,咱们又要许久才能再见,朕就想宠你一回,让你多些体面。”

陈琬琰瞥见景睿帝一脸委委屈屈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冷颤,这该死的西皮感是怎么回事?

常福快步上前扶了陈青岩一把,陈青岩顺着他的力道从地上爬起来,眼泪汪汪的回道:“陛下的心意微臣已经知道了,您已经赏赐了微臣诸多,已经足够了。”

“朕给青岩的这些,远远没有你为朕做的多,在朕的心里,你与旁人不同,朕不会猜忌你,你不愿意朕不强迫你就是了。”

陈琬琰:“?????”她听见了什么玩意儿?

她不干净了!

“微臣多谢陛下抬爱……”陈青岩抬袖子抹了抹眼泪。

“你们几个也平身吧,朕还有些话要同你们父王单独说。”

“谢陛下。”众人异口同声的应答。

陈琬琰跪的膝盖都麻木了,起身时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得亏李珩扶了她一把。

陈青岩抹着眼泪把景睿帝请进了正厅,并且挥退了闲杂人等。

闲杂人等李珩忍不住感叹道:“王爷高义。”

闲杂人等陈琬琰骄傲的说道:“那是,我爹戎马一生为的就是守住太平盛世,有道是文臣不爱钱,武将不惜死,则天下太平。若是朝中的大臣能有一半人做到这般,便能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闲杂人等陈明玄难得没跟她呛声。

闲杂人等张若华娇柔的说道:“世人来往皆为利,如父王这般高风亮节之人属实难寻。”

景睿帝先说了几句推心置腹的话,才从袖中掏出一个一掌宽一尺多长的赭黄色锦盒。

“青岩啊,你知道朕最信任的就是你了。”景睿帝有些怅然的打开锦盒,取出里面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陈青岩大抵能猜出那东西是什么,神色忽而变得郑重,“微臣能得陛下信任,是微臣的福气。”

“若朕失败,老二和老三无论谁赢了,都容不下他,那孩子心善,国家动荡他也必不会起兵造反。”景睿帝抚摸着手里的诏书,陈青岩已经经受住他的考验了。

他今日若是受了九锡,他必然不会把这东西交到他的手中。

“京都若是传出新帝登基的消息,你就拿出传位诏书拥立他为帝,助他在封地登基,京都之事朕会尽量安排好。”

景睿帝将传位诏书展开,让陈青岩看个清楚,上头明确写了传位于皇九子赵景铄,并加盖了玺印,写了下诏的时间。

陈青岩看着圣旨上的祥云瑞鹤,险些情绪失控,难道上辈子景睿帝是想把皇位传给赵瑾瑜,只是败给了二皇子,才没能将传位诏书送到赵瑾瑜手中?

难道是托孤的大臣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