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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荷冷不防的被她吓了一跳,收了思绪嗫嚅着说道:“奴婢今儿个没看住,让严家的公子拦住了佳桐小姐。”

“就这个呀?我当是多大的事儿,他要拦就给他拦呗。”刚好也能观一观李佳桐的心性。

“奴婢和佳柳小姐听到,长平公主家的公子同人说到郡主,一时不察才让严公子钻了空子。”

静荷有些忧虑,惶然说道:“奴婢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是知道了您未上李家宗谱,也未去官府领婚契,同小侯爷的亲事并不作数,打算让人参郡主和侯府欺君。”

陈琬琰懒懒的靠着车厢,“这话想必是王姨娘传给长平公主的。”

“这可如何是好,欺君可是大罪。”静荷拧着眉头有些不知所措,这事超出了她能应付的范围。

“他们不敢参我和侯府。”陈琬琰笃定的说,“他们应当是故意说给你们听的,目的是逼侯府的主子把王嫣然接回去。”

长平公主现在自身难保,哪里敢出头蹦哒,大概率是王嫣然出的点子,她心里清楚李家才是她的靠山。

她忽然想起赵瑾瑜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非要选择皇子呢。

难不成她要背靠李家,当女皇?

陈琬琰被自己的脑洞逗乐了,就王嫣然那点儿本事,别说当女皇,就是当皇后,她都活不到册封大典。

李珩确实有几分聪敏,但他根本不适合做皇帝,以赵国如今的局势,新皇须得有谋略魄力才能力挽狂澜,最好是个智勇双全的武将,优柔寡断的文臣绝对不行。

李家是彻头彻尾的文臣,还是力求自保的文臣,镇压不住这乱糟糟的时局,造反能力一颗星。

她是真佩服赵瑾瑜,话虽不多但句句都有玄机。

他这么睿智,那他为什么会被废??????

静荷看着陈琬琰一会儿笑一会儿茫然,坐在一旁也不敢吭声,默默的叹了口气。

“你觉不觉得今日哪里怪怪的?”陈琬琰问道。

“奴婢觉得哪里都怪怪的。”可她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怪怪的。

“你觉得太子殿下厉害不厉害?”

静荷颔首,“殿下自然是厉害的。”

不厉害早就被她的姐妹们拿下了,她们就是吃这口饭的,勾引男人鲜少有不成功的时候。

“我也觉得他特别的厉害。”

赵瑾瑜似是对那处皇庄十分的熟悉,连随手招来的小丫鬟都很听他的话,他好像对庄子里所有人的动态都了如指掌,这感觉就像局中局。

那些皇子公主自认为给赵瑾瑜摆了鸿门宴,但她怎么琢磨着赵瑾瑜才是幕后大玩家,那些人要走的每一步棋,都被他提前算计到了。

连她都有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忽然有种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翌日,赵瑾瑜在小朝会上指责汝阳公主位尊德薄。

“皇姐不顾姐弟情谊对儿臣出言不逊,侮辱边疆忠臣良将之女,智小谋大奢靡成性,有违皇室教令,无德无行,上不尊帝王,下不敬忠良,不能约束自己的言行,必有奇祸。”

景睿帝闻言大怒,太子是他亲封的,汝阳公主对太子不敬,就是对帝王不尊,陈琬琰亦如是。

当即便着宗正寺卿彻查昨日文会宴之事,宗正寺卿是皇室宗亲,昨日也参加了宴会当堂证实了此事。

监察御史金石茂出列又补了一刀,“微臣昨日也应邀参加了文会宴,并对宴会内容作了相应的记录,太子殿下所言俱为事实。”

景睿帝看过他呈上来的册子,直接下令将汝阳公主拘在了宗正寺教习思过。

二皇子一系也有准备,当即派出监察御史许晖,弹劾淳安公主在文会宴上言行有亏。

“淳安公主不顾皇室礼仪,当众侮辱太子殿下与五乐郡主,有辱皇室威严,也当静思己过。”

将三皇子一系的淳安公主,也一并送进了宗正寺。

三皇子一系立马不干了,郭御史亲自出马,痛批汝阳公主母妃德不配位。

“汝阳公主私德有亏不敬帝王,魏昭仪却不加以管束其心必异,魏家作为国戚理应对公主不当行为时时劝诫,却任公主为所欲为,伤害皇室颜面,此乃大不敬!”

原本淳安公主的母妃也有可能升妃位,被二皇子一系这么一搅合,肯定是黄了。

他们一系的宫嫔升不了妃位,魏昭仪即便是升不了妃位,也别想好过,连带着昨日在文会宴上看笑话的魏家都吃了挂落。

两方人马在朝会上斗的是不可开胶,最后景睿帝不耐烦的大手一挥,各降一级,谁也别封了,心满意足的退了朝。

魏昭仪得到消息,跪在福宁宫外哭天喊地也没见到景睿帝,还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陈琬琰得到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差点笑岔气,“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她俩都去宗正寺进行思想教育了?”

李珩莞尔,“有这么好笑?”

“哈哈哈,那你是没看到她们昨日有多嚣张,我但凡脸皮薄一点,当场就自戕了。”陈琬琰笑着抹了抹眼角挤出来的眼泪。

也就是她不守礼仪规矩,李家人也管不了她,若是换成别人,不说在婆家日子难过,只怕是要羞愤欲死了。

参加文会宴的人多,昨日之事李珩早已听了个七七八八。

“你们是故意激那两位公主的吗?”

那位殿下可真是好手段,只是开了个头,就让二皇子和三皇子斗了个两败俱伤,只因他要被废,也无人再针对他。

陈琬琰笑声停顿了一瞬,她不是故意的,但赵瑾瑜是不是她就不知道了,“她们要不安坏心思,也做不出这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儿。”

谁让她们要去招惹赵瑾瑜的,若私下看他笑话,能惹这一身的是非?

李珩轻笑,语气莫名的说:“日后便没人敢当众给你难堪了。”

他确实没有赵瑾瑜这样的本事,他临走还惦记着给她安排后路,生怕她被人欺负了去。

赵瑾瑜确实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太子殿下是个有大智慧的。”李珩轻叹。

若他愿意仔细经营,拉拢一批姻亲的支持,也不至于走到被废的局面。

陈琬琰自是知道赵瑾瑜这人城府深不可测,谁会想到汝阳公主请了那么多人,来看二皇子和三皇子联手对赵瑾瑜冷嘲热讽,最后却成了他们不敬帝王的证据,闹了个两败俱伤。

林太傅得知林钰当众对赵瑾瑜和陈琬琰出言不逊,翌日一早就去东宫给赵瑾瑜赔罪。

“前日是小女失言,还望殿下和郡主莫要怪罪,微臣回去定当严家教导。”

赵瑾瑜神情淡然,想是林钰前日知晓了他封号已经定下,这两日也没随林太傅进宫,“太傅不必忧虑,孤和郡主不会放在心上。”

林太傅这才稍稍放了心,他数次提醒林钰,想进东宫就不可招惹陈琬琰那个女疯子,见着她躲的远远的,最好连对视都不要有,省的被她寻麻烦,哪成想她竟然主动挑衅。

“微臣便替小女先行谢过殿下,郡主那里微臣亦会亲自上门赔罪。”

“太傅是孤的老师,郡主那里孤去说便是,只是孤要为母后守满三载,确无娶纳之意,实在不愿耽误林小姐婚配,若她的亲事在孤离京都前定下,孤会着人送上一份薄礼聊表心意。”

林太傅在心里叹了口气,昨日林钰回府便同他大闹了一通,说他瞒着太子被废之事,又细数了前朝被废太子的凄惨下场,最后明确表示不会陪赵瑾瑜去送死。

任他如何说太子这人深藏不露,连他都被蒙蔽了,这般能忍之人日后定会有翻身之日,今日做了太子良娣,他日就是亲王侧妃,

二人有共患难的情分,日后他成就帝业也不会亏待了她,至少也能得个妃位,再为他生出长子,日后便有享不尽的荣华。

林钰就是不肯听,这两日连东宫都不愿来了。

“是小女没有伺候殿下的福分,微臣对殿下的心意,是不会因任何事改变的。”林太傅表忠心。

赵瑾瑜笑道:“太傅同孤有师徒的情分在,同旁人总是不同的,太傅宽心便是。”

林太傅得了他的承诺,更觉得他日后会有大作为。

凉州那一战十分凶险,便是有经验的武将都不敢保证能打胜仗,张县公更是折了个儿子在战场,他敢只身闯龙潭虎穴,心里会没一点成算吗?

只那些人还蒙着眼睛轻视他。

林太傅出了东宫,便回林府寻了他夫人,看到林钰还在他夫人面前哭哭啼啼,斥道:“哭什么哭,便是你愿意给殿下做侧妃,殿下也不肯纳你,夫人赶紧给她寻门好亲事,打发了去。”

林夫人听他这般说,心里有些不舒服,“我女儿教养的落落大方,他一个要被废了的太子,还能嫌弃我女儿不成?”

“你女儿千般万般好,太子殿下也是瞧不上。”林太傅嗤笑,“你尽可往后看,以他的心机谋略不会止步于此,难道他不知就藩凶险,新帝容不下他?”

赵瑾瑜此前给人的印象就是懦弱无能,他为何要去凉州崭露头角,让人将他逼到绝境,他大可以老实本分的当他的太子,娶妻纳妾继续给景睿帝做挡箭牌。

林钰却是松了一口气,“瞧不上便罢了,反正他也从未正眼看过我,正好我也不愿跟着他颠沛流离。”

林太傅沉着脸说:“你们都瞧着他如今蒙难,却瞧不见他提拔了多少人出来?”

陈琬琰拦着不让他娶纳,他就让她当挡箭牌,用安分二字笼络住她,稳住户部和太府寺,给兵部尚书铺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兵部制造兵器,拨军饷,哪样不需要问户部要银钱。

“他刚抓住兵部,就安排了沈家二爷去舒州,掌了当地的兵权,冯大郎握住了漕运,你且瞧好吧,这只是个开始。”

只那些自大的人还没意识到,自己成了笼中兽

但他也看不懂赵瑾瑜和景睿帝父子,不知他们究竟打了什么主意。

他从赵瑾瑜打了胜仗就开始琢磨,景睿帝让他挂职在枢密院,就是有培养他之意,除了帝王和枢密院的大臣,只有他能接触到军情机密。

他辞去太子之位,要交出太子十率,景睿帝就给了他一支任他自由支配的天策军,还任命他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让他可随意调兵,放他离京,无异于放虎归山。

林夫人神色一凛,狐疑的问道:“他当真有你说的这般厉害?”

“老夫都被他骗了你说呢?”若早知赵瑾瑜城府这般深,从前就该认真对待他,原想着他如今落难,给他雪中送碳表忠心搏个好感,奈何林钰却是同旁人一样被蒙了眼。

“那他如何会被废?”林夫人还是不肯信他。

“那是他自己请辞,新帝就算容不下他,为了好名声,一时半刻也不敢对他如何,他留在京都就是个困在笼子里的老虎,出了笼子才能长成猛虎。”

若是被动被废,他确实落不了好下场,可他主动退位让贤,但凡新帝想动他,便会有人出言劝戒,只要他不犯大错,新帝不但不会杀他,还要给他恩宠以示仁德。

“那前朝被废的太子可都没得好下场,便说先皇的废太子,不也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林钰振振有词的说,“女儿若是跟了他,一朝新皇登基,女儿焉还有命在?”

林太傅咬牙,“前朝太子如何同他相提并论,那些人不是有异心就是昏庸,帝王如何能容得?”

他这步棋走的又好又险,可进可退,敢这般做的人岂会是池中物。

林钰闻言犹豫的问:“那如父亲所言,殿下还有翻身的机会?”

那她若能与他同甘共苦,感动了他,做个正妃也使得。

“殿下才情无双,若为君,天下之幸也。”林太傅沉着眼瞪她,“你就别妄想了,让你母亲给你寻门亲事,殿下愿意给你送份贺礼,也是给你一份体面。”

“父亲这是何意?我前两日是使了性子,此时我已经想通了,父亲也知我心系殿下许久,听父亲分析,他日后也有一番大作为,为何又变了主意?”林钰不解的问道。

“那五乐郡主是殿下心尖上的人,你当众辱了她和殿下,你觉得殿下还能容得下你?”林太傅板着脸说道,“你当殿下为何不肯纳妾?”

他已十八,景睿帝却迟迟不给他指婚,任由他以继续守孝的名义素着,难保不是他们父子二人已经有了人选,怕再生事端,才不肯现在透露出来。

林钰咬着唇,“女儿一时冲动,明日便去给殿下和郡主赔罪,还请父亲再替女儿说说好话。”

“晚了,殿下今日亲口说要给你送新婚贺礼,郡主想必是不会见你了。”林太傅叹了口气,“你且在家中安心待嫁吧,京都的好儿郎众多,有殿下给你的体面,在将来过的也不会差。”

他林家也是大族,女儿就算是年纪大了,也好说人家。

林钰继续哭求,“女儿对太子殿下是真心的,否则也不会留到这个岁数不肯嫁,父亲就帮帮女儿吧。”

林太傅却没在搭理她,对林夫人说:“你好生替她选个人家,这个月内将亲事定下,旁的不必再说了。”

林太傅也是真的无法,赵瑾瑜到底身居高位十八载,那傲气是刻在骨子里的,他脾气是好,但却也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他已经给了接纳他的承诺,若他登基,自己就从太子太傅成了太傅,他给林钰送新婚贺礼,也算是给林钰在娘家撑了腰,自己若在一味的强迫他,只会惹他厌弃。

“废储封王是国之大事,家里的姑娘这些日子都不准出门,你也不要想着出去惹事生非,就老实呆在家里待嫁。”

他想了想又对林夫人交代,“你让人给五乐郡主送份赔礼,她可不是你闺女能惹的起的,想想沈家六姑娘,你自当心中有数。”

陈琬琰在文会宴上以下犯上,景睿帝就当不知道,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虽然互相抨击,但都没将她扯进来。

这多少说明就算萧王弃了她,但她本身还有价值,帝王愿意捧着她,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应当也借文会宴试探出了帝王的态度。

翌日,一早林府就让人送了赔礼上门,陈琬琰收了赔礼,又让人给准备一份回礼,表示自己不再计较,不用登门拜访了。

元月十三,老夫人和周新月请陈琬琰去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