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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钰被他问住,一时想不出好的借口,她的丫鬟小绿眼珠子一转,想起太傅说过怀王殿下的心尖尖,赶忙说道:“五乐郡主二十二日在京郊行宫中箭昏迷了。”

“瞎说什么!”陆机斥道。

陈琬琰要是受伤,他们会收不到消息?

他大前天还收到了郡主给殿下写的信。

“是真的,狩猎的第二日在林子里中了一箭,京都封锁了消息,我那日就在行宫,是张御医给她拔的箭。”林钰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他不知道这事儿。

“你且在这里等着。”陆机说完便匆匆的走了,这等大事林钰应当不敢瞎说,她说的有理有据,一查就能查到。

赵瑾瑜坐在软榻上出神,陆机突然急躁的冲进来吓了他一跳,“慌什么?”

“殿下,门外确实是林太傅家的小姐,她说……郡主在狩猎第二日就中箭昏迷了!”陆机这会儿压根就绷不住自己的情绪,生怕他家殿下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赵瑾瑜有些无语,“出这么大的事,京都会没一点消息传来?去把人叫进来,本王问问。”

林钰顺利的进了怀王府,见到赵瑾瑜盈盈一拜,“钰儿见过王爷。”

赵瑾瑜见到她既没有惊愕亦没有喜悦,一如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来林府做客,她为了能与他多相处便亲自去伺候,他也未多瞧她一眼,也从不曾与她多言,疏远客气,高高在上,目光沉静。

“你刚才所言可真?”赵瑾瑜淡声问。

见自己这般诚心追随,他竟然没有一丝关怀之意,林钰多少有些失望,不过赵瑾瑜本就是这样寡言冷情的人,她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态。

“钰儿所言都是真的,郡主受伤第二日,陛下直接将人带回了宫里,钰儿离京那日,郡主还在宫里没出来。”

赵瑾瑜烦躁的走到窗边,深吸两口新鲜空气,对林钰道:“本王府中没有女眷,不方便招待你,先安排你去驿馆休息一晚,明日便派人送你回京都。”

林钰好不容易进了门,自是不肯走,言辞恳切的对赵瑾瑜说:“无论是何种境地,钰儿此生都愿意追随王爷,若王爷执意要将钰儿送走,那钰儿今日便死在这里。”

赵瑾瑜一刻也不想看到这女人虚伪的嘴脸,压制住即将爆发的脾气,冷声道:“随你。”

说罢他便要走,林钰一把拉住他的衣裳,楚楚可怜的看着他,“钰儿有几句不能给外人听的话想说给王爷听。”

“本王也是外人,并不想听你不能说给外人听的话。”

林钰被他噎了一下,只能退而求其次,“王爷看在钰儿千里来的份上,就收留我们主仆几日,也让钰儿领略一下剑南的风光。”

赵瑾瑜急着派人去京都打听消息,不想同她多废话,便对汪海生道:“去安排。”

汪海生眼角抽了抽,对林钰做了个请的手势,“林小姐跟奴才去休息吧。”

林钰心里有些小得意,父亲说的不错,怀王果然是个柔软清冷的性子,只要她不缠的太紧,他不会赶她走。

“劳烦大人领路。”

汪海生将她安置在王府前院西北角的客院,丝香阁,出了院门就是前院下人住的地方,虽然离银安殿很远,但她暂时也知足了。

她给汪海生塞了个重重的荷包,将人送走后对婢女小绿说:“你去打听一下怀王府的内院。”

小绿接过她给的碎银子,两刻钟的功夫就将怀王府的事打听清楚了,“小姐,怀亲王府确实没有侍妾,不仅如此,王爷还将有野心的婢女都打发出了。”

“这么说,我是头一个住进来的女眷了?”林钰窃喜。

主仆二人还没高兴多久,赵瑾瑜就派了个丫鬟来,“王爷吩咐奴婢来告知林小姐一声,他已遣人去京都林府,林府过些日子便会派人来接小姐回去。”

“真扫兴!”小绿不满的说。

林钰却不以为意,京都到剑南道这么远呢,她有时间想办法留在这里。

一直到四月三十日,陈琬琰受伤的事还没查出结果。

刑部却突然爆出一个大瓜,田中书的嫡二女是被家中庶女与她的奴仆联手所害,奴仆扛不住刑部的拷问全部都招了,证据确凿,田三小姐立时便被下了刑部大牢。

与此同时,彤霞还给她带来了一个比这更劲爆的消息。

“咱们的人查出田三小姐的姨娘是前朝余孽,是田府丫鬟出身,因为样貌平庸又老实,田老夫人就让她给田大人做了通房。”

陈琬琰听完就乐了,不过是把赵瑾瑜临走前跟她说的话记在了心里,随手就抓了个前朝细作出来?

“匿名给田中书报个信,看他如何处理。”

“那边已经给田中书提示过了。”彤霞说。

五月二日,四皇子等人被押回了京都,陈琬琰听说赵敬淮来了,非闹着去见她。

每每如此,彤霞便面无表情威胁她,“郡主受伤的事要告诉殿下吗?”

陈琬琰可怜兮兮的搓手,“好彤霞,我都在床上躺了快半月了,张御医都说让我适当的活动活动了。”

奈何彤霞就是不肯她乱动,一句话就把她堵了回去,“张御医也说了,养不好是要留病根的。”

当日中午,陈琬琰就收到了赵瑾瑜一篇以批评教育为辅,关心心疼为主的长篇作文。

彤霞和陆久各自收到了一封惩罚文书。

陈琬琰将那张长长的纸抖的啪啪响,对彤霞道:“来,比着这个长度给我找两张。”

她也要给赵瑾瑜回两张这么长的认错信。

第二日,陈琬琰就发现陆久好像失踪了。

第三天,彤霞收到陆久让人送来的书信,一个头两个大,“陆久说殿下两次请求回京,都被陛下驳回了,他启程去剑南受罚,让奴婢看顾好您,最好不要迈出东宫半步!”

对,没错,她被景睿帝扔到了东宫!

而郡主府的牌匾还没换回来。

让她有了一种自己晋升为皇太女的错觉。

“殿下不会是要回京都揍我们吧……”陈琬琰底气不足的问彤霞。

彤霞无辜的望了望天,“殿下揍不揍主子奴婢是不知道,但奴婢这顿罚是没跑了。”

“你说不让出东宫,是陆久的善意提醒,还是殿下的警告……”

“郡主,李老夫人来了。”意姑姑从外面匆匆进来。

吉姑姑去了景睿帝的福宁宫当差,意姑姑留在了萧瑟无主的东宫。

“快请老夫人进来。”陈琬琰从软榻上坐起来,彤霞给她垫了个靠背。

“奴婢瞧着老夫人的身子骨没咱们去行宫前硬朗了,看着没什么精神头。”彤霞道。

陈琬琰叹了口气,李老夫人来看过她两次,回回见她都要哭上一气,只说李家对不起她。

“老夫人到底是真心对我,从我进门就没给小侯爷添置过妾室通房,他二十一二才有一子一女,我也是对不住人家。”陈琬琰说到老夫人,心中伤感。

彤霞早就从静荷那里知道了行宫发生的事,只是陈琬琰不让她们对李家表现出敌意,她自然是听着。

老夫人进门看到陈琬琰,就开始落泪,“我们李家对不住你,叫你受了这么大的罪。”

陈琬琰醒来之后,便将和离之事上呈景睿帝,以自己身体需要长期调理,不能为李家开枝散叶为由,全了所有人的颜面。

景睿帝已经允了,她和李珩如今是彻底没了关系。

“祖母,事情都过去了,您也得好好休息,我在李家三年,早把您当成我的亲祖母了。”陈琬琰说着只觉得鼻子一酸,眼里也盛满了泪,“往后只要侯府还许我进门,咱们就当亲戚走动。”

“是我老婆子糊涂,不配让你叫我一声祖母,若不是我一心想着息事宁人保李家,大哥儿不会被逼到绝路,你何至于受这样的苦。”老夫人哭的泪眼婆娑,水肿的眼袋通红。

陈琬琰见她憔悴的样子心里十分难受,不说别的老夫人对她真的好,若是遇上别家的老夫人,早不知给李珩塞多少个妾室通房了。

知道是李珩让人给了她一箭,气急攻心昏迷了好几日才清醒,刚醒过来就往宫里递帖子要来请罪,这些她都是知道的。

“祖母,事情过去了就别再提了,您是侯府的主心骨,您也得为家里的哥儿姐儿考虑。”

这事儿也不全然怪李珩,她自己也存了私心,不过是为了让李珩愧疚,等她和三皇子拼个输赢之后,让他忠心赵瑾瑜。

若她没歪心思,大可以推脱不跟他上山。

“你若是有需要我李家做的,便是上刀山祖母也去得。”李老夫人握住她的手,“祖母知道你与怀王青梅竹马,李家往后绝不会再夹在二位殿下中间左右摇摆了。”

陈琬琰知道老夫人能这般说,就是代表了李家的意思。

缘起,是李珩救了原主一命,缘灭,她受这一箭还他救命之恩,自此两不相欠。

陈琬琰在京都悠哉悠哉的吃着田家的瓜,赵瑾瑜在梓州王府快急死了,一封封的奏疏往京都发,随时准备着出发,可景睿帝就是不批,陈琬琰住在宫里出不来,他就是偷回京都也见不到她人。

“殿下,陆久到了。”陆机领着一身风尘仆仆的陆久进王府。

他家王爷为了缩短进京的路程,苦苦守在梓州也是不容易。

“殿下……”陆久心虚的蜷缩脚趾。

“怎么回事?她受伤这么大的事你们竟敢不报?”赵瑾瑜劈头盖脸的质问,顺手砸了个水壶到陆久脚边。

陆久丧着脸认错,“都是属下的错。”

“人醒了没?”赵瑾瑜气的不行,她不是说自己有一件刀剑打不穿的金丝宝甲吗,怎么会被箭射穿?

那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省心!

“醒了,张御医说没事了。”

“谁给她放的冷箭查清楚了吗?”赵瑾瑜压抑着火气问。

“……郡主和离了。”陆久忽然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

赵瑾瑜淡淡的哦了一声,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她不肯说,又大方和离,看来是与李家有关了。

和李家有关,就少不了他三皇兄的从中作梗。

“这次就算了,下次你们再敢瞒报,自己去领罚!也不必再来见本王!”

陆久没想到竟然还能躲过一劫,“是!”

赵瑾瑜思忖片刻,说:“本王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去淮南道,将三皇兄在宣平县和遂昌县集结人马,对我行刺的证据收集齐全给郡主,包括他们行走的路线。”

反正不让她搞事情她也是记不住,还不如让她干一票大的,等她扬眉吐气之后,把她接到眼皮子底下来。

“林家的人来了吗?”赵瑾瑜闷着气问陆机。

这林太傅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放他家闺女一路通畅的来剑南道给他添堵?

“还没……”陆机也有些无语,“人才走到梁州。”

赵瑾瑜有些不满林府的人动作慢,只是皱皱眉也未多言,“十五前,把人给本王送走。”

七月他要把陈琬琰接到剑南来,他得提前回去给她修葺院子,等八月丧期一过,九月他就向父皇请婚!

一直到五月初六,陈琬琰才见到心心念念的赵敬淮,看得出他最近过的不是特别的好,好好的贵公子被折磨的沧桑了许多。

“爷爷,我好想你呀!”虽然一直有通书信,可还是慰藉不了相思。

一晃都二三年过去了。

赵敬淮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总是受伤呀。”

“哎,我可能是来这里时捅了黑洞,才导致命运多舛。”

赵敬淮失笑,“欲先成其器,必先承其重。”

处在什么位置,就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那我可能承受不了多少重量,我太脆弱了。”陈琬琰笑道。

赵敬淮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救心丸,你此前中毒心脏受损,日常要好好养护,这药你随身携带着,用不上最好。”

自从知道她是自己的孙女,他就一直在研究制作速效救心丸,这东西上辈子他可离不开,多次救了他的命。

虽然只有川芎和冰片两味药材,但因为不知道比例只能慢慢研究,又加之水患之后一系列的动荡,炼药进程也慢了不少。

“谢谢爷爷!”陈琬琰忍不住扑进赵敬淮怀里撒娇,她能想象,为了这一瓶药他付出了多少心力。

“你好好的,别再命悬一线就是谢我了。”

陈琬琰有些不好意思,“对了爷爷,你知道提鲜粉吗?”

“是你弄出来的吗?”他年前就想问了,但他那阵子一直在调查一些事情,江南东道也在整合兵马,涉及到了军事机密,往外递消息很不方便,便没敢冒险。

“不是我,我还想问问是不是您弄出来的。”陈琬琰神色凝重。

这玩意很可能是个穿越人士造出来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是有人无意中得到了糖蜜结晶,制造出来的也不一定。

她问赵敬淮,是因为她找不到那个制作提鲜粉的人。

“你日后行事要小心,不要露出太多奇怪的东西,制作提鲜粉的人,很可能和我们是一样的。”既然他们祖孙都能在这里相遇,还有同类也到了这个地方不足为奇。

他自从到了这里一直循规蹈矩,没有露出过不同寻常的一面,倒是不用担心,可陈琬琰把天朝的东西带来了太多,尤其是那两首传唱很广的歌。

如果真有和他们一样的外来人士,那么她很可能已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