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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琬琰跟过去瞧了一眼,正殿里的官员还在,赵瑾瑜估计是不太有时间招呼郑清之他们,就让人单独叫了郑清之来小厅说话。

郑清之见着她神态自若的行了个礼,“郡主安好。”

陈琬琰笑道:“郑公子好久不见,刚从京都回来?”

郑清之颔首,“张家之事郡主可曾听说?”

“听说了,我还听说张若晴有朝一日能做贵妃。”

郑清之浅笑,“这话可说不得。”

陈琬琰笑了笑,“郑公子喜得贵子,我当你舍不得离开京都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刘善瑶六月十六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她还去给送了贺礼,就是没赶上去吃满月酒。

张家如今如日中天,郑国公与张县公是姻亲,京都巴结郑清之的人不在少数,他留在京都有大好的前程,却又巴巴的回到了剑南。

“剑南这地方挺好的,地大物博,郑某还没待够呢。”郑清之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就是我离京都时善瑶还没出月子,不然也让她见识一下剑南的风光。”

郑清之提起刘善瑶一脸的柔情,可见夫妻二人关系十分好。

陈琬琰忽然就想起了死在东都的季东弦,听说他和郭家小姐过的不太和睦,跟季从之到了益州后,他纳了好几个妾室,最后却连个子嗣都没留下。

回想当年在张家他与刘善瑶缘断,不但全了郑清之这贵公子的念想,也放了刘善瑶一条生路。

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

“善瑶怕是舍不下孩子跟你来剑南。”陈琬琰让人给郑清之续了杯茶。

郑清之忽然说道:“季婉儿被季从之送去了蕃国。”

“什么?”陈琬琰有些懵,她都快把季婉儿和季满儿忘了。

“怀王的封地定下后,季从之就把家里的女眷和几位公子分别送到了蕃国和蒙国,还有季东弦的几个妾室也被送走了。”

“妾室也被送走了?”如果连妾室都送走,那很大的可能是怀孕了。

她刚才还想着季东弦没留下子嗣,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是的。”郑清之有些无奈,刘善瑶知道季东弦不在了,还小小的伤感了一下。

“殿下攻破益州后,第一时间派人去抓捕季氏族人,点人时才发现季从之这一支的公子小姐基本都没在益州。”

劝降了各州后,迅速排查了整个剑南道,除了知道季东弦带着郭氏去了东都,其余失踪人员都下落不明,也是不久前才有了他们在敌国的消息。

“季从之这是留了后手?”陈琬琰吞咽了一下口水,难道还要打仗不成?

“季从之敢送他们去敌国,肯定是把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他们,京都的事郡主暂且放一放吧,殿下无暇顾及那边了。”

“他们带走了剑南道的布防图?”

除了这个能让赵瑾瑜暂时不管京都,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比布防图丢了还重要,难怪郑清之突然提起了季婉儿,原来是想劝她别给赵瑾瑜惹事儿。

“应当只拿走了一部分,但为了安全起见,整个剑南道边境的布防都要调整。”郑清之道。

这是个涉及到国家安危的大工程,京都那边暂且放一放也出不了大乱子,只要稳住户部和兵部,朝廷只要不给剑南道和西南二军添乱子,随他们在京都闹,郑清之认为他们成不了大事。

陈琬琰抿了下唇,“我知道了。”

凡事以大局为重,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帮不了赵瑾瑜,至少不给他添乱。

郑清之见她头脑清醒,不再怀疑,他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么简单。

一直到很晚赵瑾瑜才回到银安殿,陈琬琰见他满身疲惫十分心疼,“汤池放好水了,殿下去泡会儿放松放松?”

“今儿个去见林钰了?”赵瑾瑜问道。

陈琬琰一边替他宽衣一边说:“就在丝香阁外转了转,没见她。”

“不信我?”

陈琬琰拉着他进了浴房,先让他躺在竹床上,替他净发按摩头皮,“我就有一点点怀疑。”

赵瑾瑜舒服的闭着眼道:“那你说说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她给你下了药,你中计跟她一夜欢好,气的跑去梓州,再回来就得知她有了身孕。”

“那我不干净了,你就不要我了?”

陈琬琰轻轻的按压他的太阳穴,语气坚定的说道:“要。”

只要从今以后不再碰别的女人,她能原谅这一次。

赵瑾瑜睁开眼与她四目相对,“对你自己,对我,对我们的将来,有点信心。”

过去的种种已经不可改变,难道要因为不能改变的事情去畏惧将来吗?

他们还有漫长的一生,她不能活在过去的阴影之中,时刻担心会被他清算。

陈琬琰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好。”

赵瑾瑜微微勾了下唇,她就该是自信大胆,肆意又张扬,患得患失只能说明是他做的不够好,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这一晚二人只是躺着聊聊天便睡了,接下来的日子赵瑾瑜忙的脚不沾地,从各地来的官员络绎不绝,时常忙到后半夜,王府里歌舞升平,林家兄妹来求见了几次也没能见上他一面。

七月底,陈琬琰估摸着丹云快生了,就跟赵瑾瑜商议让孙涪回京都陪陪她,赵瑾瑜也没什么意见,让孙涪给孩子办完满月酒再回来,顺便回京都办几件小事。

八月初,陈琬琰收到彤霞的消息,说景睿帝暂时住在永嘉王府调养身体,张御医说景睿帝身子恢复的很不错,许是出门心情舒畅,还没有政务缠身,人比在京都时健康多了,旧疾也没复发过。

赵瑾瑜难得今日没有宴饮,见她在看信也好奇的瞥了一眼,“父皇住在永嘉王府了?”

“说是喜欢那里的慢生活,想住上一些日子。”

“这是父皇第二次离京。”赵瑾瑜替她将发簪摘了,问道,“一起沐浴?”

第一次离京是以为他要娶妻,意气风发的带着他去江南游玩,没想到回到京都他的婚事便生了变故。

陈琬琰起身跟他去汤池泡澡,好奇的问道:“父皇还是皇子时没出过京都?”

景睿帝登基的时候都三十多了,难道没出京都办过差?

封了王应该去过封地才是,怎么会没出过京都?

“父皇不受宠,出京办差轮不到他,皇祖父出行也不带他,封王也是因为先太子想把父皇赶出京都,主动向皇祖父提的。”赵瑾瑜说起来还有些心疼。

若不是先太子提起,他皇祖父好像都把他父皇遗忘了。

“先太子没多久就没了,父皇存在感不高,也就没人再提让父皇就藩之事,登基后朝堂局势紧张,也没机会出京都。”

陈琬琰拿粗布巾子替他擦背,“孩子还是一个媳妇生的好,至少没那么多算计。”

就是因为谁都想当皇太后,都想让自己的孩子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地位,才掏空了心思算计自己的夫君。

她能体会景睿帝的不易,钦定的储君被毒死在自己面前,悲伤是一方面,他自己也感受到了死亡威胁。

或许他漠视赵瑾瑜,便是借鉴了自己的经历。

“嗯。”赵瑾瑜眸光暗了暗,将她按在汤池边缘,“趴好,我给你擦。”

陈琬琰双臂交叠放在汤池沿边,下巴抵在手臂上,乖乖的趴好,“我觉得……啊~你干嘛?不是擦背吗?”

赵瑾瑜咬住她的耳珠,哑声道:“我说擦,没说是擦背。”

俩人摩擦了好一会儿,才出汤池。

陈琬琰快被他气死了,恶狠狠的瞪着他,“下次你话说清楚!”

赵瑾瑜笑盈盈的舀了净水替她冲洗,“难道你没舒服?”

陈琬琰鼓着腮帮子,反驳不了他,拿袍子将自己裹了,恶声恶气的说:“你给我等着!”

等她学会新花样,一定要让他欲仙欲死!

二人沐浴完坐在软榻上喝茶补水,陈琬琰继续看信件,京都没什么新鲜事,就是张若晴怀孕,张家又借此事办了好几场宴会。

唯一有点儿意思的就是,许承明和舞阳公主最近来往有些多。

“这许承明被舞阳公主那一抱,抱出感情?”陈琬琰笑的不行,舞阳公主比他大好几岁不说,早就成亲有孩子了,许承明好好一个贵公子,去她跟前凑什么热闹。

赵瑾瑜随意瞄了一眼,“你管他做甚。”

“文会宴上,这位许公子可给了我好大的面子,不想他走歪路罢了。”

他跟舞阳公主根本没可能,正经找个姑娘娶进门才是正经。

赵瑾瑜笑道:“心在别人身上长着,你可管不着,不过,舞阳公主确实有搭上许家的意思。”

如果不出意外,赵锦锋就是继承人了,舞阳公主想跟他搭上关系,达成自己的目标也没错。

“我前几日想到晟儿,他现在人在哪里?”陈琬琰问道。

最后一次听到晟儿的消息,是许贵妃跟晟儿背后的人搭上了关系,五皇子将他接进皇子府,后来就再没听到和他有关的事了。

如今想来他应当也是前朝皇室的后人了。

赵瑾瑜屈指扣了下桌案,“跟五皇兄去了封地。”

许贵妃有没有把晟儿的事告诉赵锦锋他不知道,但晟儿一直跟五皇兄在一起,赵锦锋肯定不知道。

陈琬琰惊道:“那五皇子还和晟儿背后的人有联系?”

“有。”

赵瑾瑜声音很轻,却犹如一道惊天巨雷劈在她的耳边。

“那不是存心……”谋反吗?

若是他准备身先士卒,深挖晟儿背后的力量,他根本不会瞒着兖王,这分明就是不同心的意思,难怪朝廷要捉拿相王,河北道那边无动于衷。

景睿帝做了最正确的决定,迅速瓦解相王才是稳住河北道的根本,否则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反,反了之后会不会和相王联手。

“之前让你把项思纯的事透给严家,就是想让他们举棋不定拖些时间,等岳父打过去,严家想再支援也没机会了。”

严家到底和相王是一体的,真要破釜沉舟的去支持他,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最怕的就是他们和河北道联手攻打京畿,当时二皇兄已然失势,夏家肯定会心有不甘,就算二皇兄不同意,还有个狼子野心的五皇兄呢。

“我爹真厉害!”陈琬琰支着脑袋,崇拜的看着赵瑾瑜。

“岳父最喜打快战,严家稍有犹豫便来不及了。”他也得了陈青岩的真传。

“兵贵神速,拖拖拉拉的拉低士气不说还耗粮草,若是朝廷卡住军粮,那士兵不就没法战斗了,打仗这种事能快肯定不能慢啊!”

赵瑾瑜笑着弹了弹她的脑门,“要人人都同你这般想,国家也就不难治理了。”

陈琬琰也笑自己傻,确实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功名利禄,弱肉强食,哪有那么多的人心怀家国大义。

“那父皇诏我爹回京都,不是因为陈明玄告了我和我爹的状?”

“父皇诏岳父回京都不过是顺势而为。”

张家以为自己能算计,但他父皇能登上皇位并且坐稳,靠的不止是联姻,还有他自己的心机谋算。

严家看到陈青岩回到京都,并且没有被斥责,便能猜到是为打相王而来的,结合种种,他们最终决定放弃相王明哲保身。

“严家不过犹豫了二三天,岳父就开始攻打都畿道,他们想支援三皇兄也晚了。”

“这不是攻心战吗?”陈琬琰捧着脸若有所思的盯着赵瑾瑜,“那相王为何不弃城,往河南道跑?”

他若是跑了,说不定还能再多牛逼会儿,稳住严家,去和河北道的人谈合作。

赵瑾瑜莞尔一笑,“你都说是攻心战了,怎的还想不通?”

严家的犹豫,七皇子的劝说,相王心里难道没有考量?

退去河南道,说不定就被上交给朝廷了,还不如殊死一搏。

“既然严家有异心,父皇为何不趁机卸掉严家的兵权?”

“严家在镇东军很有威望,这个时候换新大将必将造成混乱,父皇非但不能不能收掉严家的兵权,还要安抚他们,防范河北道。”

“哎,当皇帝好烧脑,难怪父皇总是头疼。”换做是她,她也头疼。

赵瑾瑜弹了弹自个儿空了的茶盏,“渴。”

陈琬琰狗腿的给他添了杯茶,她想不通的事情赵瑾瑜确实看的十分通透,这人智商情商都很高,最主要是大度。

她这人就是眼里容不下沙子,心胸也不够宽广,达不到他那个高度。

“想喝你的。”赵瑾瑜一把将人抱起大步往床榻走去。

他为她解惑说的口干舌燥,她总得补偿一二。

陈琬琰昨日累的不行,一觉睡到自然醒,赵瑾瑜已经去忙了,他倒是龙虎精神,不知怎么就有使不完的精力。

想起昨晚新解锁的颠鸾倒凤式,她就羞愤欲死。

赵瑾瑜一回来就被她一个软枕砸了过来,但见她云娇雨怯的咬唇瞪着他,就忍不住笑。

“害羞了?”

陈琬琰用手捂着脸,“我是没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