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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陈琬琰说过那日的凶险,呼吸都没了,真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张御医颔首道:“陛下这些日子作息规律,心情开朗,只要好生养着就没有大碍。”

赵瑾瑜这才放了心,“无事就好。”

陈琬琰也说父皇那病不能生气,出去玩玩散散心对病情是有帮助的,离了京都没有政务缠身,不用受气可不得心情开朗吗?

张御医笑了笑,问道:“殿下过的如何?”

“过的还好。”赵瑾瑜道。

赵瑾瑜没在张御医这里多呆,便去找了陈青岩。

陈琬琰正在陈青岩跟前耍宝,“爹,你看看我这个招商引资干的漂不漂亮?”

她不仅将基金会的商贾弄将物品销往各地,还把金山叔父也叫来,将剑南道的物品销往陇右道和蕃蒙蜀三国,打仗归打仗不能影响经济发展。

“我家闺女就是脑子灵光。”

“那是,咱们剑南的绫罗绸缎丝织品不比扬州和江东那边的差,可受欢迎了。”剑南道地广量粮食产量也高,从前她对这里的认知有限,来了之后才发现这里的纺织业十分发达,并不比苏杭扬差。

因为地广种植纺织用的各种麻类植物很多,纺织品的成本也低,养蚕的也不少,这里的百姓吃苦耐劳,劳动的积极性很高,这几个月发展下来经济增长速度很快,市场已经激活了。

“剑南道也就是山多路不好走,实际上发展是很好的。”陈青岩道,“我听说你从南诏国购买了很多小米椒和种子,你要做什么?”

陈琬琰笑道:“做调料卖呗。”

赵瑾瑜在这里有庄子,她让人种植了小米椒,九月就能收获,让人晒干卖或者磨成粉做调料。

她也是想多提供些工作岗位,瞎折腾呗。

陈青岩吃过她之前用多种中药做的调料,味道是挺好,也没再多问,他这次回来有个要事要问她。

赵瑾瑜从门外走进来,问道:“岳父,您一路辛苦可要歇息会儿?”

陈青岩正在行李中找东西,见他来了笑着问:“这丫头没少折腾你吧?”

“爹,你说什么呢!都是他折腾我好不好!”

赵瑾瑜清咳一声,耳朵有些热,这人瞎说什么呢!

陈青岩瞪了她一眼,“你这小娇娇是什么性子,爹还能不清楚,折腾起人来没完没了。”

他说着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陈琬琰,问道:“你看看这东西,是不是你说的红薯。”

陈琬琰看着那红扑扑的玩意,就跟小老鼠崽子一样大,疑惑的接过,“有点像,就是有点小,爹你从哪弄来的?”

天朝的地瓜个头比这大多了,她也不敢断定这玩意究竟是不是。

陈青岩见她反应平平,心里也没了底,“这是我们路过岭南,一个叫灵水乡的地方发现的,我问了当地人,他们说这东西叫野地瓜,深山有很多。”

当时他和赵敬淮去山上方便,赵敬淮见到这东西的藤子,问他借了剑来挖,挖出来的东西他瞧着有些像陈琬琰描述的红薯,就也跟着把这玩意都挖了。

陈琬琰听到野地瓜,眼睛跟着就是一亮,“爹,你这回可是立大功了。”

陈青岩若有所思想着赵敬淮当时的反应,他当时明显就很兴奋,虽然积极压制着情绪,但那种兴奋根本压不住,肯定是认识这东西。

因为他也挖了不少。

“这东西要真是你说的红薯,那确实很高产。”陈青岩道。

他挖的藤子很长,上面密密麻麻长得都是这玩意,能有上百个,就是太小了。

赵瑾瑜见陈琬琰一脸兴奋,掰开就要往嘴里送,伸手在她手上拍了一下,“别乱吃。”

陈琬琰咬了个空,也没敢再下嘴,将东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问陈青岩:“爹还有吗?”

陈青岩道:“都在马车上放着呢。”

“爹,你再给我拿点,我蒸点尝尝。”陈琬琰是个急性子,生红薯她可能辨不出味道,熟的她可没少吃。

赵瑾瑜问:“这东西真能吃?”

陈青岩说:“当地人说这东西吃了腹胀嗝气,反酸烧心,还有小孩子吃了恶心呕吐,起疹子,总之是没人吃。”

陈琬琰才不管当地人吃不吃,她跟阵风似的就跑了,快到陈青岩都来不及喊她。

赵瑾瑜失笑,“随她去吧,小婿有事要找岳父。”

陈青岩无奈,“就是个不省心的,说风就是雨,殿下日后多担待着些。”

“琬琬很好。”

陈青岩挑了下眉,问道:“边防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赵瑾瑜颔首,正色道:“岳父怎知敌国有剑南道边境州县的布防图?”

“若是没有边疆的布防图,蕃国不可能有想打哪里就打哪里的底气,而且他们打到雅州和茂州南部就再打不动,说明他们的实力根本不够。”

更重要的一点是,上辈子他死后,蕃国打进来的速度太快。

剑南道的地势益守难攻,地大粮多,就是朝廷压着不给粮草也能支撑很久,若不是有布防图,根本打不了这么快,当地的驻军将领没那么不堪。

赵瑾瑜道:“布防图是季从之送出去的。”

陈青岩摇头,“我一直派人盯着季从之,边境的守将也没有归顺他,不可能将布防图交给他,否则就不是失去雅州和茂州这么简单,雅州的布防图在他之前就已经有人送出去了。”

当初放季从之来剑南道,就是想钓出这个大鱼。

他年前就开始对战季从之,之所以一直防御不动手,一是防范绵州都督反叛围攻,蕃国利用布防图打进来,三方夹击镇西军,他让手下拖着战局,请求景睿帝下密旨暗中调整松州等地的布防,试探是否有人泄密。

再一个就是,他想等赵瑾瑜亲自诛杀季从之立威,赵瑾瑜来后,即便是蕃国突然发动猛烈的攻击,他也能分兵去挡。

“是韦尚书?”赵瑾瑜问。

陈青岩颔首,“兵部存有边境的布防图,应当就是他了。”

上辈子韦尚书和季从之明面上并没有太多的交往,他也一直没有暴露,往生前他也不知韦尚书是细作。

这一世钓出的鱼是韦尚书,他也很惊讶,但结合他拖压凉州军饷,给将士们发放不能御寒的棉衣,使得景睿帝不得不下旨赐婚,哪里只是贪念能解释的了的。

赵瑾瑜端起茶盏呷了口茶,“我的人在蒙国见到了季满儿,她手中有松州等地的新布防图。”

韦尚书入狱后,边境的布防已经换过,现在兵部是梁家在管理,如果出了事,梁家肯定要担责任。

“季从之有松州的布防图不奇怪,他和韦尚书有交集,与他安排在兵部的人,也会有交集。”陈青岩说。

韦尚书虽然倒了,但他拉拔的人还在,将兵部的人和各地将领都换掉,显然不切实际,剑南道只要不内乱,想攻打没那么简单,先将大细作钓出来再说。

他随着景睿帝一路游逛,装作对剑南道和凉州不重视,就是在给赵瑾瑜争取悄悄更改边境布防的时间,换过防后再给兵部另外一套布防图,如果布防图再丢,就能确认是哪里出了细作。

赵瑾瑜揉了揉眉心,“这些人藏的可真够深的,若不是父皇相信岳父,这江山只怕要……”

他话没说完,但陈青岩也听懂了,上辈子不就是亡国了吗?

他在景睿帝跟前提醒的太多,私下查了不少人,但凡景睿帝对他的忠心有一丝的怀疑,他也没好果子吃。

在皇帝跟前凡事都要讲个度,说多错多。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河北道,蒙国那边多出了一支二万人的驻军,是分兵过去的,后续不知还要再调多少人。”陈青岩忧心忡忡的说。

陛下调了河北道的镇北军扩充朔方、河东,还有河西的兵力,蒙国突然增兵了河北道的边防,大有想拿河北道动手的趋势,可是上一世蒙国攻击的一直都是凉州。

难道因为他的重生,让事情发生了改变?

赵瑾瑜沉声道:“五皇兄带走了晟儿,夏家只怕也没那么忠心二皇兄。”

陈青岩十分赞同他说的话,陛下这次没有去河北道,就是因为对那边有了防备,唯恐进得去出不来。

七皇子的封地紧邻河北道,他也只是在七皇子的封地遥遥望了一眼。

将七皇子封在那里,有制衡相王和严家的意思,也有防范河北道的意思。

“陛下将两位王爷和永嘉王世子带来见殿下,其用心你应当是清楚的,剑南道你治理的很好,殿下也应当为回京做准备了。”

景睿帝的身子不知能撑到何时,不是每一次的凶险都能惊险度过。

废太子走的是一步险棋,除掉下毒的许贵妃和棋差一招的三皇子,留二皇子在京都稳夏家的心,剑南道边防已经改进加固,当地发展安定平稳,赵瑾瑜应当尽早回京都。

陈琬琰刚出客殿,就遇上了赵敬淮,“爷……世子爷!”

陈琬琰冲赵敬淮挥挥手,小跑过去问:“您怎么没去休息?”

赵敬淮神情严肃的说:“我有话要问你。”

陈琬琰四处看了看,带着他去了小书房,“爷爷有什么事?”

赵敬淮指了指她手里的东西,“是你告诉的萧王爷?”

他很确定这里的人根本不认识这东西,但萧王爷看到挖出的野地瓜后,硬是也挖了一大堆。

陈琬琰点了点头,“我想着红薯产量高,就让爹帮忙去蜀国寻找,这是不是红薯?”

“是红薯,我尝过了。”野地瓜没有经过培育长的小,生吃味道不好,还会腹胀难受引起病症,所以才没人吃。

“那可以种植吗?”陈琬琰比了一下,“长大点。”

赵敬淮颔首,“红薯很好成活,不翻秧就长不大,好的种子也很重要,我们挖的这些太小了,口感不好做种子也不合格,要经过多次培育才行。”

红薯需要将植株生长过长的枝条剪短,避免流失多余的养分,藤蔓长得太旺,就会影响发育,这些野的也没有人为处理过,藤蔓长得十分旺盛,若非如此他也注意不到这东西。

也是赶的巧,九月正好在红薯的收获期,谁能想到他去放个水,还能有这意想不到的收获呢,他还以为有生之年也见不到这东西了。

“你是只告诉了萧王地瓜的样子,你告诉他地瓜叶长什么样了吗?”赵敬淮忍不住问。

那萧王明显不认识地瓜藤,只认识地瓜。

“没呀,找到地瓜不就行了吗?”

赵敬淮无语,“这东西长在地下,你不告诉萧王爷藤蔓长什么样,让他怎么去找,就是在眼皮子底下也不可能找到。”

陈琬琰不好意思的说:“我不记得叶子长什么样。”

赵敬淮深吸一口气,决定绕过这个话题,郑重的问,“萧王和怀王能信得过吗?”

陈琬琰想说能,但又没有十足的自信,只能沉默以对。

“你的来历他们知道了吗?”赵敬淮觉得萧王很可能已经察觉她的不寻常,他自己养的女儿比他懂得还多,他不疑心才奇怪。

“我没告诉过他们。”但他们有没有猜到什么,她也不知道。

“怀王我不熟,但我与萧王接触的这段日子,对他有几分了解,客观来讲他很睿智,你露出来的太多了。”

因为他在生意上帮过陈琬琰,萧王就盯上了他,在永嘉时萧王经常去寻他闲谈。

对他的帮助表示感谢,还询问过他与陈琬琰是否有渊源。

“要不,爷爷您和殿下多接触接触,他人挺豁达的,我爹如果真的发现我的异常,他选择不说也是源于父爱,他很爱护我。”陈琬琰道。

赵敬淮不否认陈青岩对她的宠溺,她连东西都跟人说不清楚,萧王就记在了心上寻找,足以证明对她的看重。

若是旁人,只会当她是小孩子的胡闹,谁会那么在意。

“陛下带我来这里,就是让我追随怀王,我与他有过一次交集,他很优秀。”心机也很深。

他早就知道就藩的路上不太平,在路上就大开杀戒,又在岭南除掉严大将军的得力副将,杀鸡儆猴威慑严家,使得三皇子孤立无援。

他却偏偏放过了兖王,使得兖王疑心猜忌对他紧逼不放,七皇子和八皇子心里就没兔死狐悲之感?

三皇子残存的势力只怕对兖王兄弟忌惮的很,眼下只有投靠怀王,才能求得生机,他步步为营走到今日,凭的不是帝王的偏心,是心机谋略胆子大。

他若是处在他那位子上,不见得能逆风翻盘。

“啥?”陈琬琰迷茫,“陛下带你来追随殿下,是啥意思?”

“意思就是,能和陛下一起来这里的,都是怀王的人了。”他们王府是忠于帝王的孤臣,景睿帝带着他来这里的意图很明显,如果不出意外,怀王就是下一任皇帝。

“……”陈琬琰心思百转,他根本不需要自己帮他折腾吗?

她瞎折腾,是不是还耽误他登基了?

这狗男人,是不是早就有成算了?

“爷爷,你这次来是不是就不走了?”陈琬琰问。

“陛下走,我们就得走。”陛下带他们来只是表明一个态度,而不是让他们扎堆在这里,密谋他的皇位!

皇帝还在位呢,想啥呢这是?

“哦哦哦,”陈琬琰有些失望,“爷爷,你说要是殿下发现我是个幽魂,他会不会烧死我?”

赵敬淮轻嗤一声,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喝,“现在知道怕了?”

“那倒不是,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我大哥的女儿很可能是我大嫂的婢女转世,在她的记忆里,我这个时候可能已经死了,最后当上皇帝的好像也不是殿下。”陈琬琰想起陈芙柔,心情就有些抑郁。

赵敬淮闻言神情有些凝重,不过想想也就释怀了,先不说他们爷孙在这里重逢,就连红薯都以野生地瓜的身份出现了,都不是寻常事。

“若如你所言,这里不知还有多少像她,或者我们这样的人,你日后应当更谨慎才是,尽量不要再出风头了。”

陈琬琰乖巧的说:“我知道的。”

汪海生在外头敲了敲门,“郡主,殿下请您和世子去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