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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久见她眼泪汪汪,心里一软,叹了口气,“您别想骗我,那东西我从未见过,大军若是后退,凉州城的百姓必死无疑。”

陈琬琰心中一动,问道:“你见那武器的样子吗?”

陆久颔首,“今日见了。”

陈琬琰顾不得手腕的疼痛,急忙问:“长什么样?”

陆久将自己见到的描述了下,陈琬琰松了口气,“那是大炮,用的火药!”

不是炸弹!

太好了!

那东西笨重,移动很不方便,只要他们后退,躲开这一波攻击,敌军就拿他们没办法。

“是大炮!陆久,你信我一次,我必须说服父亲与殿下让大军后退,我们不能让将士做无谓的牺牲,只要拖过这一晚,我保证有办法解决当前的困境。”她哄陆久。

陆久无语的看着她,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吹大牛,不过他方才出来的时候,听到永嘉王世子也说要大军后退。

他摇摇头,“还没交过手,大军一但后退,便会士气低落,军心也会不稳。”

陈琬琰知道他不信自己,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在吹大牛,除非现在出现奇迹或是想到应对之策,否则他们绝无赢的可能。

陆久还固执的钳制着她的手腕,陈琬琰无可奈何,恼恨他关键时候犯轴,一脚踩在他的脚背,狠狠在他手上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才松开嘴。

“你就算不信我,你不考虑殿下的生死吗?”

陆久手上的力道一松,陈琬琰趁机甩开他,嗖一下的窜了出去。

一路跑进陈青岩的军帐,帐内的人纷纷回头看向她,跑动中随意挽着发髻散开,黑长的头发散在两侧,衣衫不整,脚上的鞋也跑丢了一只,赤着一只脚局促的站着。

赵瑾瑜见到她这副模样,赶紧脱下外袍将她裹住,“我不是让陆久带你走,你跑这里做什么?”

“哪位是司天台的大人?”古时征战会随军带气象官,她问,“明日可有雨水?”

一位留着山羊须的中年男子道:“在下乃司天台五官灵台郎,已观天象,星河天悬,盈月挂职,天晴无雨。”

陈琬琰摸摸右胸口,怎么会无雨,她自从中了那一箭,落雨前几日伤口处便胀痛难忍,她胸口已然疼痛数日,今日更是疼的厉害,这几日一定会降雨。

她拢了脸颊边上的头发卡在耳后,急忙说:“父亲,我们必须立刻马上退兵。”

赵瑾瑜沉默的看着她,温柔的将她的黑发挽起,带着她走到沙盘边上。

陈青岩脸色铁青,语气严厉的问:“我们若退了,你可知凉州的百姓会如何?”

“我们若是不退,凉州必破,不出一年赵国必将生灵涂炭!”

“大军不战而退,会影响士气,士气散了就难再聚。”说话的人陈琬琰不认识,那人身材壮硕,应当是陈青岩麾下的勇猛战将。

她顾不得失礼,激动的脸颊涨红,“我们只需要拖到下雨,火炮畏水,天一落雨,我们就能反击,若是我们的将士都折在这里,不要说凉州,剑南和京都都保不住。”

赵瑾瑜将剑南能调动的士兵都调集到凉州战场支援,如果将士们都折损在此处,不止凉州不保,剑南的百姓也将成为这场战役的牺牲品。

再厉害的兵将遇到大炮也只能以身殉炮,冷兵器是玩不过炮火的。

赵瑾瑜无言的揽着她,他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他纵是心有千万书墨,那也是他从不曾见过的东西,亦无他法。

“听话,跟陆久先走。”他在她耳边呢喃。

陈琬琰一怔,握住他的手坚定的摇摇头,“瑾瑜,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琬琬。”一直沉默的赵敬淮突然出声,“别急。”

她眸光一亮,他爷爷是抗战老兵曾上过战场,他是最有发言权的!

“爷……咳,您快告诉他们大炮的威力!让他们暂时后退到安全距离!”陈琬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赵敬淮无奈的摇头,他已经说好多遍了,这群老顽固分子都不听。

“你别慌,火炮笨重行缓,他们今夜应当只是吓我们,根本过不来。”

“啊,对对对,火光远着呢!”陈琬琰赶忙说。

陈青岩与赵瑾瑜对视一眼,陈青岩问:“世子可有应对之策?”

“他们的火炮不多,我们可以打游击骚扰他们,那炮一点即炸。”赵敬淮说,“打不过就撤,以干扰他们的行军速度为主。”

“对对,我们去他们必经之地骚扰他们,让那炮炸在他们军营!”陈琬琰拍拍胸脯,“争取一两日的时间,我们肯定能制造出厉害的武器!”

陈青岩沉默一会儿,问众人,“你们怎么看?”

何副将蹙眉,“拖延时间倒是不难,但我们的武器存在差距,若是蒙军运送来更多的火炮,对我们来说很不利。”

正如赵敬淮所言,他们目前的火炮数量并不算多,不至于没有一点应对之法。

陈青岩道:“那火炮虽然厉害,但也有缺点,转向困难,准头也欠缺,若是我们绕开他们的火炮,也并非没有胜算。”

赵瑾瑜道:“骑兵或许能克火炮,骑兵速度快,绕过敌军的火炮,攻其左右两翼。”

陈琬琰见他们讨论的火热,没自己什么事儿,拉赵敬淮去角落,“爷爷,您收到我给您的第二封信了吗?

“没有,你的黑火药制作好了吗?”

“我正要问您这个呢,我东西准备好了,可我不知道怎么引爆!”

赵敬淮无语,“你怎么这么不靠谱。”

俩人头顶着头,嘀嘀咕咕了半天,一个说话一个点头,说到兴奋处,俩人还旁若无人的相视一笑,军帐里的人脸色都不太好,唯有赵瑾瑜神色平静,看不出心中所想。

“我这不学渣吗……”

赵敬淮勾勾唇角,“你做的燃烧瓶不错。”

陈琬琰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的嘿笑声与这紧张严肃的气氛格格不入,尴尬的清清嗓子,“没有白磷都是白搭,白磷太难找了!”

“煮尿自己做。”赵敬淮云淡风轻的说。

“啥玩意?”她挖了挖耳朵,“煮尿?”

“煮尿提磷你都不知道?”赵敬淮简直无语透了,不会装引爆装置还能理解,这应该是学过的知识吧。

陈琬琰不好意思的绞了绞头发,“我没煮过。”

“你的黑火药放在哪里,我去制作手雷和地雷。”

“我们不是煮尿吗?”

“先做手雷和地雷应急,提磷需要收集尿液。”赵敬淮肃着脸说,“让你不好好学习,遇到事儿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凡你有一点知识,也不会束手无策。”

陈琬琰面红耳赤的低着头,头一次后悔自己没有认真学习,明明有那么好的学习条件,却选择荒废光阴,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勤奋苦学。

“我做了一把狙击枪。”

“啥????”她知道她爷爷厉害,不知道她爷爷竟然造了一把狙击枪。

她小时候最喜欢去公园打气球,玩游戏也最喜欢藏起来用狙一枪爆头。

“简易的打不远,比公园里射气球的枪打的远一点。”其实就是玩具枪,和真的狙击枪比差远了,利用机关弩箭结构,加了倍镜和准星,用起来相对简单。

赵敬淮听说她不会射箭,就想给她做一把玩具小手枪防身,小手枪还没做好,就被赵瑾瑜叫到这里来了。

“好好好,看我一枪打爆敌军首领的头!”

和赵敬淮回到沙盘处,看到围着沙盘的将领脸色都不太好,也知道刚才自己笑出声不合时宜。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拍着胸脯说:“我们的大军就往后移三十里,我保证打的他们后退不止三百里!”

不知道谁嗤笑了一声,有个粗犷的声音说:“你个没上过战场的女娃娃,哪里来的自信,你能让蒙国军队倒退三十里,我王光就叫你一声姑奶奶。”

陈琬琰一噎,知道这会不是闹情绪的时候,也不同他计较,对陈青岩道:“父亲,如果真的打不了,我们只后退三十里,拖上几日,我要与他们的将领谈判。”

她负责在阵前胡说八道拖延时间,赵敬淮争取在这段时间制作出手雷和地雷,如果真的打不了,就在地上埋雷,后退等蒙军来踩。

“谈什么判,镇西军就是战死沙场也不投降!”陈青岩语气威严的说。

“不不不,不投降,我们有比他们厉害的武器,我能做出很多燃烧瓶,我需要时间!”

她爷爷生前是做科研的,这些东西破坏力太强,毁害生态环境,对人类来说也并不友好,这个世界一片净土,若不是被逼无奈,此生都不会让这些东西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时间紧迫,她不想说太多,对陈青岩和赵瑾瑜说道:“我需要一支百人小队,即刻就要回凉州城,还需要能进城的令牌一用。”

陈青岩见她神色认真,此时除了同意也别无他法,摘了身上的令牌给她,让王光去点一百名精兵给她。

“王副将,等一下!”她突然喊住王光。

王光蹙眉,不满的问:“还有什么事?”

陈琬琰道:“此事凶险,家中独子或者有奶娃娃的兵不要点。”

如果可能,她希望爷爷也不要去,可是除了爷爷没有人懂这些,她就是个学渣什么都不懂,连个手雷地雷都造不出来。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王光一怔,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朝她行了个军礼,“是。”

赵瑾瑜行至军帐门口,对守在外面的陆久道:“你带二十名暗卫护送世子,务必要护他周全,一切听他调遣。”

陆久一怔,“现在除去外出办事和留在剑南的,在这里暗位不过二十七人,一下就派出二十人,殿下的安全何人来管。”

赵瑾瑜揉揉发涨的额角,“覆巢之下无完卵,去吧。”

陈琬琰将令牌递给赵敬淮,忍不住红了眼眶,抹了下眼泪哽噎道:“填充火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安全回来。”

晚上要点烛火,制作手雷,非常不安全。

赵敬淮摸摸她的头,笑着安慰,“小事一桩。”

陈琬琰狠狠的抹了把脸,吸吸鼻子,伸出小指头,“拉钩。”

赵敬淮用小指勾住她的指头,跟她一起念叨,“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念完俩人又将大拇指轻轻按在一起,赵敬淮语气中有无尽的宠溺,“盖个章。”

王光点了兵给赵敬淮,回来复完命,竟然追随赵敬淮去了。

赵敬淮一走,陈琬琰也不管他们退不退了,指不定他们还更厉害呢,想起赵敬淮临走时的交代。

陈琬琰道:“爹,能收集将士们的尿吗?”

陈青岩:“?????”脑子烧糊涂了????

赵瑾瑜也面色古怪的看着她,犹豫了一下问:“你……要干什么?”

陈琬琰垫脚,凑近他耳朵压低声音说:“制作燃烧瓶。”

赵瑾瑜眸子闪了闪,他知道燃烧瓶好用,指不定那瓶子,还能让敌军的火炮在他们自己的阵营开花呢。

他和陈青岩低语几句,陈青岩一言难尽的瞄了眼陈琬琰,“知道了。”

陈琬琰出了营帐,准备去试试狙击枪,要实在打不过,她就一枪打爆对方首领的头,群龙无首看他们怎么打。

赵瑾瑜跟着她走出陈青岩的军帐,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他俩的军帐走。

“诶,放我下来,这可是军营,影响不好。”她在赵瑾瑜怀里挣扎了几下,却被他抱的更紧了。

赵瑾瑜将她抱回营帐放在床上,拿了个长盒子递给她,问道:“是不是找这个?”

陈琬琰接过,打开一看确实是把枪,拿出来驾着试试,走到帐外从倍镜往敌军的方向看,“夜色太黑看不太清,除了火光什么也看不到。”

赵瑾瑜一言不发的将她带回塌边,蹲在她腿边将她破了的袜子脱掉,把脚放进水盆里轻柔的搓洗干净,拿巾子擦干,给她穿上袜子。

气氛沉闷的让她不自在,陈琬琰纠结的打破沉默,“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赵瑾瑜拿了干净的衣裳鞋子给她换上,忽然封住她的唇,陈琬琰看着他猛然放大的脸,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带倒在榻上。

他的吻不似平日里的温柔,带着点点狂怒。

一吻作罢,陈琬琰喘着粗气又亲了他一口,笑着问:“生气了?”

“为什么不走?”赵瑾瑜闷声问。

“我说了,我要和你在一起。”陈琬琰眨眨眼,覆上他的唇亲了个够。

“我和你分开只会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你有了别人,一个是我不在了。”陈琬琰捧着赵瑾瑜的脸,狂亲他的脸蛋。

“我这一生不会负你。”赵瑾瑜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陈琬琰不置可否,“一生那么长,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赵瑾瑜脸色发黑,“你还不信我?”

“日后你坐上那个位置,会有更多的选择。”

他成就了帝王霸业,她二嫁之身如何相配。

“不论日后如何,今生有你一人足矣,你不要再想着离开我。”他好不容易将她找回来,再不容许她离开。

陈琬琰怔了怔,突然问:“你就没怀疑过我?”

“怀疑什么?”

“怀疑我不是陈琬琰。”她神色坦然,仿佛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

“我知道,你是陈琬琬。”

陈琬琰呆呆的望着他,直到眼睛干涩疼痛,才眨巴几下,吞了口唾沫,干巴巴的问:“你、你什么时候……”

“第一次在安国寺见你的时候。”赵瑾瑜亲亲她的唇,“你说自己是异世幽魂,问我怕不怕,你的行为都不太合常理,你眼中没有对皇权的畏惧。”

陈琬琰扶额,她不是对皇权不畏惧,她是根本没有那个意识。

赵瑾瑜揉揉她的脑袋,“你眼中对皇权没有敬畏,也没有向往。”

陈琬琰打断他,说道:“我倒是想坐坐龙椅感受下呢,我不是没那个机会嘛!”

赵瑾瑜宠溺的笑笑,“日后总有机会让你坐上去感受感受。”

陈琬琰赫然,“我就那么一说,也没想过真坐上去试试。”

“为夫带你坐坐也无妨。”

陈琬琰抿了下唇,“你就不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