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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机摸了摸鼻子,“汪海生拦不住郡主。”

赵瑾瑜只感觉五雷轰顶,“不是让人带着她在益州各县转悠?”

“是,但郡主说要给殿下打掩护……”

赵瑾瑜快气炸了,“谁让她掩护了!赶紧把她给我接回京都来!”

陆机挠了挠头,“郡主被萧王教育了一顿,往凉州去了。”

赵瑾瑜:“……”哦豁!出息了啊!哪里危险哪里去啊!

陈琬琰颠颠的跑到凉州军营,见到陈青岩就开始诉苦。

“爹,你是不知道那小子有多坏,他把我甩在剑南就算了,还整日让人带着我瞎转悠,让一群官员缠着我!”

陈青岩好不容易歇会儿,就听她一直嗡嗡乱叫,没完没了的,“那还不是你自己蠢,你要劝他原地登基,就啥事儿没有!”

陈琬琰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那小子有多聪明您又不是不知道,您怎么不去押着他登基啊!还不是因为知道他心眼多,才把这苦差事交给我!”

“那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

“我根本没领会到您的意思好吗!您就不会给我飞鸽传书?”

陈青岩幽幽的说:“爹传了。”

那鸽子到现在都没回来,估计被吃了。

“传啥了???”陈琬琰一脸懵逼,“我根本没收到。”

“劝怀王登基!”陈青岩咬牙。

景睿帝自从起了当太上皇的心思,就一发不可收拾,数次提到他两次要传位给怀王,都被陈琬琰捂回去的事,最后要他女债父还,劝赵瑾瑜登基。

他知道那小子心眼跟他爹一样多,就想把摊子撂给陈琬琰,结果这都啥啊????

“哦,好气人呀!”陈琬琰语气平静。

“呵,真的好气人!”他被那臭小子摆了一道!

接下来的几日,陈青岩化悲愤为力量,接连打好几场胜仗。

赵瑾瑜给陈琬琰送的几封信都石沉大海,又出不了京都,只能逮着张县公等人出气。

十二月十六,晴,赵瑾瑜在礼官的陪同下告祭天地宗庙社稷,恢复了皇太子身份。

十二月十八,景睿帝以身体抱恙为由,让皇太子代理朝政。

赵瑾瑜准了许尚书的请辞,封其为兖王府从三品亲王傅,掌亲王赞导,纠其过失。

授命沈国公为吏部尚书,又将洪波提为从六品修撰,加封李珩为正四品下太子右春坊右谕德,加封冯知远为太子左春坊左谕德,加封李泽为正六品太子文学。

又将追随他的大批人加封太子佐官,开始建立自己的小政权。

十二月二十一,吉,宗正寺卿赵宗远,翰林学士温恪为正使,刑部尚书戴照霖、礼部尚书为副使持节使,授予赵瑾瑜皇太子册宝。

十二月二十三,赵瑾瑜和景睿帝商议决定开春闱,招募人才。

十二月二十六,边疆战事告急,赵瑾瑜率领天策军前往松州,景睿帝对准备跑路的臭小子十分不爽,幸而马上要过年,也不用他太操劳。

陈琬琰躲在凉州大营,搞了一堆瓶瓶罐罐,元月初八的晚上,她的营帐中突然发出一声闷响,随即就是瓶瓶罐罐打碎的声音,吓陈青岩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陈青岩带着亲信,慌忙的跑出去查看。

陈琬琰站在营帐外,心有余悸的拍胸脯。

差点没给她吓死!她还以为研究出火药了呢!结果是个哑的,往外跑的时候,撞到桌案,打碎了一堆瓶瓶罐罐。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了半天,陈青岩试探着问:“弄成了?”

陈琬琰憨憨的挠了挠头,“没有……”

“弄不成就算了……”陈青岩有些失望。

他的探子不久前传回消息,蒙国皇室突然拿出一件很厉害的武器,能打很远,会发出巨响,可以把地轰个着火的大坑。

刚查到这东西是他们偷偷在山里研究,已经大规模制造好,马上就会用到凉州战场。

他试探的问了陈琬琰,没想到她脸立刻就白了。

“不不不,我再试试,能成功的!”陈琬琰其实是有些害怕把自己炸死炸残,她没制作过炸药,不知道比例,克服不了心里的恐惧。

她已经给赵敬淮去信求助了。

陈青岩忧心忡忡,他没见过那武器,但看探子的描述,他们刀剑很可能都没碰到人家,在百米外就被打的血肉模糊,而且打的范围很广,比弩箭还厉害。

“你需要什么跟爹说。”陈青岩也只能寄希望在她身上,不过他也清楚这东西并不容易制作,蒙国也耗费大量的时间才制作成功,根本不是说做出来就能做出来的。

“爹,我想要点磷粉。”黑火药做不出来,可以做磷燃烧瓶,这天气也不知道瓶子摔破,磷粉会不会自燃。

“行,爹让人给你去找。”

父女俩又说了会儿话,陈琬琰便钻进军帐,继续配比她的黑火药。

她的脑子告诉她一硝二磺三木炭,碾成粉末晒干就是黑火药,还可以放点白糖增加威力,但她脑子会了,手压根不听使唤!

凉州战况越来越激烈,赵瑾瑜解决完松州事宜,匆忙赶到凉州已是二月,陈琬琰正拿着磷粉做的燃烧瓶丢着做实验。

他额角抽抽,小声叫她,“夫人?”

陈琬琰冷哼一声,不理他继续扔瓶子。

赵瑾瑜走过去一把抱住她,“还生气呢?”

“松手松手,你这混蛋,我再也不信你了!”陈琬琰气的不行,他分明就把剑南道安排好了,还把刘善瑶送到益州拖住她,不让她往松州去!

刘善瑶走的时候,他都拿下京都了!

“好夫人,别气了,我这不是怕你受伤嘛!”赵瑾瑜抱着她,“我没有万全的把握,不敢带着你去冒险。”

京都的情况他父皇都没有万全的把握,否则不会提前给陈青岩传位诏书,这本身就是一场豪赌,庆幸的是他们父子赢了。

“你知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了!你只给我安排后路,你就不想想自己是不是有去无回?”陈琬琰用脑袋使劲撞他的胸口,“你就是个大混蛋!”

赵瑾瑜拖住她的腰将她抱起,“你还在这里呢,我怎么可能不回来,我小心些着呢。”

他在京都筹谋试探,没有万全的把握哪里敢冲动行事。

陈琬琰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抽鼻子,“还好你回来了,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赢了这一场较量,重登太子之位,众王臣服,再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和生命。

“等这里战事结束,我们就回京都成亲。”

陈琬琰捧住他的脸亲了几下,“好。”

“你这是在做什么?”赵瑾瑜好奇的问。

“燃烧瓶。”陈琬琰示意他放自己下来,在架子上取了一个三寸长的瓷瓶,“在蒙军的必经之路上,往下丢烧死他们。”

陈琬琰实在做不出手榴弹和地雷,制作出来的黑火药威力跟烟花似的,最关键的是不点火,她引不爆!

她点了一次火,差点没把她烧死!

赵瑾瑜拿了一个往外丢去,瓶子烧制的很薄落地就碎,然而并没有着火。

陈琬琰尴尬的勾脚趾,使劲摇摇手里的瓶子,递给他,“扔这个。”

赵瑾瑜接过随手丢在一丈外的地上,瞬间燃起的火焰吓他一跳,揽住陈琬琰往后退了好几丈。

陈琬琰:“……”

“什么情况?”赵瑾瑜心有余悸的问。

“天气冷,这东西达不到自燃的温度,摩擦生热。”陈琬琰有些无奈,她压根没想到赵瑾瑜会往二人的脚下扔。

赵瑾瑜又拿起一个,学着她晃晃丢出去,结果无事发生。

陈琬琰尴尬的说:“只有白瓶子的可以。”

赵瑾瑜:“……”

他这才发现架子上的瓶子分别涂着红黄白三种颜色,而他恰好拿的是红黄二色。

陈琬琰也很无奈,白磷的燃点是四十度,红磷性质稳定,加热到二百六十度才会着火,所以只能用白磷,而现在有个大难题,就是红磷多白磷少,陈青岩也没办法弄来太多的白磷。

她把两个颜色的磷粉掺在一起,效果也不好。

所以她研究老半天,就研究出一堆鸡肋。

不过,她得出了一个不重要的结论,皇长子吃的血封咽,里面加的可能是红磷,红磷在制作糕点时受热,又转变成白磷,因为有湿度,所以才没自燃。

“加一根引线可不可行?”赵瑾瑜问。

陈琬琰‘啊’了一声,“我没试过!”

她不知道怎么固定引线,也不知道引线能不能烧到磷粉,要是可行那她还可以继续制作黑火药。

赵瑾瑜脑子转的快,找工匠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工匠说可以在盖子上留个气孔,然后将棉线穿进去。

陈琬琰摇头道:“没有氧气烧不着。”

他们实验几回都没什么成效,赵瑾瑜一时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倒是想到了一个人,随即写信给景睿帝,请求他将赵敬淮送到凉州。

他觉得赵敬淮比陈琬琰靠谱多了。

凉州战况越来越激烈,蒙军疯了一般不停进攻,河北道的情况也不太好,五皇子兴许是因为计划失败,有些怕了,暂时没了动静。

尽管陈琬琰用八百里加急给赵敬淮送了信,可实际最快速度日行也只有五六百里,两地相隔四千七百多里地,信使来回也要二十来天。

二月初二,一大早信使拿回赵敬淮的回信,写明黑火药的配比,还特意嘱咐她这里的土硝粉杂质多,可以多放点。

陈琬琰顿时心安,过了一会儿,又忽然气急的骂道:“卧槽,蠢材竟然是我?”

她听到蒙军有先进武器太心急,竟然忘了问引爆装置怎么做,不过还好蒙军的高级武器还没运到!

她立马又写了封信给交给信使,“麻烦你再让人跑一趟永嘉县!”

快累死的信使:“……”

凉州日日不停歇的战斗,对双方的消耗都很大,尤其是兵器损耗严重,弓箭等物十分短缺。

陈青岩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连续三四个月不停歇的战斗,将士们都疲惫不堪,若是蒙军厉害的武器运到,他们的状态很可能无力迎战。

于是决定半夜奇袭蒙军营地,重创他们一回,给将士们争取休息时间。

陈琬琰坐在一旁,听他们讨论完方案,将自己那不成熟的燃烧瓶贡献出来,“爹,用这个烧死他们!”

白磷燃烧起来难以扑灭,吓吓蒙军也行。

陈青岩嫌弃,“就那么几十瓶,不够用!”

“火烧连营呀,你们冲进去打多危险啊,藏黑影里扔下去,烧他们的营帐啊!”

陈青岩若有所思的摸了下胡须,这玩意不用点火,也不用怕被发现,倒是可以试试。

陈琬琰道:“爹,我回城里买糖和硝石粉,之前捣腾的东西我有些眉目了,不过我还需要点时间。”

陈青岩眼中闪过惊喜,“好,爹的乖宝儿真厉害!”

入了夜,陈青岩点了三千精兵,又点了百名臂力大的将士,跟随他一起奇袭敌军营帐,三千精兵负责掩护大力士投掷燃烧瓶,投完就撤绝不恋战。

陈青岩等人一直到回大营还能看到蒙军军营的火光,果然第二日蒙军偃旗息鼓,没再来犯。

“乖宝儿,你那瓶子还有吗?”陈青岩高兴的问。

“没有白磷粉了,殿下已经让人去找了。”陈琬琰老实的说。

她不敢加热红磷,这东西燃烧的气体有毒,而且她本事不大,祸害自己事小,烧了自家大营,她就成大罪人了。

陈青岩也不失望,只要能找到白磷粉就还能做出东西,等着就是。

令陈青岩意外的是,蒙军在第二日竟然拔营帐后退了。

“拔了营后退?”一群作战经验丰富的将领也懵逼了。

“会不会有诈?”何副将蹙眉,按理说蒙军歇上一两日就该跟他们继续打,突然撤退是怎么个意思?

斥候道:“我们看到他们掩埋完尸体,就匆匆拔营走了,退了将近二十里才重新扎营。”

“将军,这事儿您怎么看?”何副将问。

“一场火不会让他们退缩,除非他们伤亡惨重。”陈青岩冷静分析,“昨晚那场火确实烧的有些久。”

斥候道:“属下查看昨夜烧毁的地方,烧毁的地方很大,营帐烧的很干净,空气中一股难闻的臭味,还有麦子烧熟的味道。”

何副将不确定的问:“难道烧了他们的粮草?”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昨夜他也跟着去了,扔燃烧瓶的地方,离储放粮草的地方远着呢,就算是烧了也烧不完。

陈青岩转头看了眼缩成一团,蹲在角落偷听的陈琬琰,对其他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燃烧瓶烧的火有毒?”陈青岩走到陈琬琰背后问。

陈琬琰回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仅有毒,还扑不灭,因为火焰温度很高,所以燃烧范围很广,起火的地方应该都烧干烧净了。”

陈青岩胡子抖了抖,“果然是火烧连营。”

赵瑾瑜找到的白磷也不多,陈琬琰已经摸索出白磷掺红磷的比例,倒是能多做些燃烧瓶出来。

蒙军老实大半个月后,又开始蠢蠢欲动,而且根据斥候报回来的消息,蒙军的第一批新武器已经运到大营,镇西军立时便进入紧张的备战状态。

深夜,陈琬琰被一声巨响惊醒,摸摸身旁冰凉的被褥,赵瑾瑜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营帐外是沉重杂乱的脚步声,和战甲碰撞的叮当声。

她随手将头发挽起,披上衣裳就往外跑,在帐门口撞上一个坚硬的身躯,力道太大撞的她往后仰倒,幸好陆久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住才避免与大地接触。

“郡主敌军袭营,殿下要属下先护送您离开。”陆久说罢就要带她走。

陈琬琰一怔,忙道:“赵瑾瑜呢????”

陆久心里着急,也忘了提醒她不能乱叫殿下名讳,只道:“殿下在将军营帐。”

“我去找他!”

陆久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永嘉郡王世子也在。”

陈琬琰眼中惊喜满满,甩开陆久就往将军的营帐跑。

陆久一把拉住她,殿下让他带郡主走,他便不会留她在军营。

他看向火光冲天的方向,这里怕是很快就要守不住,敌军的兵器太厉害,打过来不仅火光漫天,地上都是大坑,若是打在人身上只怕尸骨无存。

“放开!”陈琬琰甩了甩胳膊,气恼道,“你抓着我做甚,护着殿下走啊!”

她大概知道蒙国军队用了炸弹大炮一类的武器,那震耳欲聋的声响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恐怕蒙国也有和她一样的人。

她知道其中厉害,心情无比沉重,一旦让他们打过来,这军营只怕很快就会血流成河。

“放手放手,我不走!”陈琬琰掰着陆久的手指,只是她力气与陆久相比实在太小,根本掰不开他的手,气的聚了两泡泪。

“我们大军必须后退,只要拖延一晚,我就有办法让蒙国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