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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林钰在王府和自己的侍卫搞大了肚子,惹的陛下到现在都对林家有意见,好不容易送了林铮进宫,怎么会闹成这样?

她将林铮拉到不远处的树荫下,问道:“你仔细说说宫里发生的事。”

“进宫后,宫里就把我们安排在了承庆宫。”林铮指了指陈琬琰刚才走的那条路,“过了那道门就是。”

承庆宫旁边就是宫人内侍所在的掖庭。

“十人一间屋子,内侍省和尚仪局教导我们宫里的规矩,进来的第一日,就因为抢正宫殿起了冲突,负责教导我们的女官就请了宫正训诫我们,并明确说了如果不守规矩,就让我们出宫。”

林夫人琢磨了一下,道:“承庆宫确实是后宫女子进宫前受训的地方,那处在后宫和命妇院中间,教导宫妃礼仪也确实是尚仪局的职责。”

林铮看了眼白小姐那群人,压低声音说:“她们进宫,就开始贿赂来教导我们的内侍官和女官,然后那些人就给牵了殿中省的线,殿中省让人给我们绘了画像送到御前,还将她们的诗画等物送到了陛下跟前。”

林夫人沉默了一瞬,问道:“你也送了?”

林铮摇了摇头,“我进宫前,父亲说了不让我出头,我是因为画像才被陛下召见的。”

跟她一起进宫的贵女以沈家一派的人居多,而且都是打点好的,她哪里敢冒头!

“第二批贵女一进宫就和她们对上了,两边闹的不可开交,普通宫官根本控制不住,内侍省就派了常田大人来调和,内宫的宫正给众人记了一次过就走了。”

林夫人无语,第二批进宫的贵女都是权臣家的女儿,其中有不少支持过相王和兖王,把这群人放在一起可不就得闹起来。

“打起来是怎么回事?”

林铮叹了一口气,“温小姐是第三批进宫的,她进宫后就把自己作的画给了右尚宫,右尚宫送去殿中省第二日,陛下就召见了我们,还在水榭赐了御膳。”

“那陛下看上的是温小姐?”林夫人敏锐的抓到了重点。

“陛下第一个评价的就是她的画作。”林铮回想了一下,不确定的说,“不过也只是点评了画作,我也猜不透陛下的心思。”

林夫人轻轻按了下头上的点翠梅花簪,她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这个温小姐引起了圣上的兴趣,“然后呢?”

“我们用完御膳被送回去,白小姐她们回去和一起住的同伴炫耀与陛下共用了御膳,那些人又把这事儿说给了各自交好的贵女,第二日就传成她们要被陛下宠幸。”

林夫人听完只觉得脑瓜疼,“你们和陛下一起用膳时,陛下有说过欣赏你们,或是要你们伴驾的话吗?”

林铮郁闷的说:“陛下轮流夸了她们的诗画,还没等御膳送来,陛下就被太上皇跟前的常福大人请走了。”

更让她郁闷的是,圣上都没轮到和她说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她被白小姐等人鄙视,将陛下没搭理她的事传的人尽皆知,因此逃过了一顿打,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那你们也就是吃了顿圣上赏的饭??”林夫人也是无语了,压根就没和陛下共同进食,这些人可真能瞎编,“那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沈家小姐去质问白小姐是不是藏了私,问她如何得到陛下的赏识,白小姐趾高气扬的态度惹恼了她,就打起来了。”

原本只是小闹,和白小姐住一屋的贵女当面说她命好,比沈小姐早承宠,日后肯定富贵比天。

结果沈小姐一开打,她们就帮着沈小姐将白小姐一顿揍。

白小姐不甘心自己挨打,又扯出唐小姐和温小姐对陛下献媚,原本看热闹的贵女就开始打唐小姐和温小姐,打着打着就有误伤,被误伤的人心里有气也参与了进来,最后变成了三方大混战。

尤其是温小姐刚进宫就见到了皇帝,被她们一起进宫的贵女打的最惨。

林夫人整个人都惊呆了,“还没当上嫔妃,就将宫里闹的乌烟瘴气,若是咱们家的下人敢这么放肆,早就发卖了。”

她们也就是官家小姐,若是普通宫人,这般闹一场估计是不能活了。

林铮想起那日大混战就害怕,“后来,白小姐气不过就告到了陛下跟前,陛下将所有人召集到一处,那些人就开始相互推诿,将彼此私下辱骂皇后的话都吐了出来,在陛下跟前吵了一个多时辰,连太上皇都惊动了。”

林夫人:“……”

“太上皇当场就气晕厥了,陛下送太上皇回寝宫,我们就被人带回了承庆宫。”

林夫人嘴角抖个不停,“所以不是陛下没责罚你们,而是陛下没空搭理你们????”

林铮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是的,第二日就是帝后大婚。”

“这么说来还真是皇后娘娘仁慈了。”林夫人平复了一下情绪,“你跟娘出宫吧,你爹那里娘来说。”

林铮扭捏了一下说道:“母亲我并没有犯错,惩罚不到我的。”

她进宫后就很谨慎,因为父亲说宫里贵人的言行举止皆有人记录成册,她害怕被人抓住把柄,听到有人辱骂皇后都躲的远远的,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

事实证明,她们的一言一行都被录了册子,就算那些贵女没有相互指对,她们的言行也都被伺候的宫人内侍记录下来了。

林夫人摇头,“所有人都出去了,你不走就成了众矢之的。”

如果这事儿传出去,那些人家肯定会将责任推卸干净,一起将锅水往她身上泼,林家也会受影响。

这就是见不得人好的心态,要不然也不会闹到集体被赶出宫的地步。

集英殿的宴席散,汪海生按照赵瑾瑜的吩咐送中书省几个老大人回来,看到白小姐几人守在门口,眼皮子跳了跳。

她们贿赂给殿内省的银子,有一半都落在他手里了,要不然她们的大作也放不到御案上。

“汪大人!”白小姐叫了一声。

汪海生在左延明门站定,他往常送人也不会过这道门,目送中书省的大人们走远,他才问道:“白小姐有何事?”

“我想去见陛下,可他们不让我过去。”

汪海生哦了一声,解释道:“陛下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没有令符就是奴才也不能随意过这道门。”

白小姐这才发现他站在门的另一边,祈求道:“您能帮我见陛下一面吗?我日后一定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

“咱们陛下忙着呢,白小姐没看到吗?这宫里的红绸喜字还没撤,各国使臣都还等着轮番给陛下贺喜,哪里有空见您呢。”

白夫人道:“说两三句话的空闲都没吗?”

汪海生微笑着回道:“就是白大人求见,都不一定能见到陛下呢,若是人人都来和陛下说两句话,陛下也不用休息了。”

“那就请汪大人过去传句话,万一陛下想见我呢?”白小姐急道。

她的时间不多,今天如果见不到陛下,她不出宫就只能进内狱了!

汪海生道:“陛下正在与蜀国和南诏国的君主议事,您的私事比国事还重要吗?”

另外几个贵女一听就灰了心,唐夫人对自己女儿说:“跟娘出宫吧,陛下肯定是见不到了,若陛下真对你另眼相待,往后参加宫宴有你露脸的机会。”

另外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也跟着说:“皇后已经进宫,你们留在宫里就算不进内狱,这三个月也承不了宠,与其在宫里受罚不如先出宫去。”

看新帝娶妻那架势,肯定不会为了她们不顾礼制,在近期宠幸宫人,那皇后也是个冷血冷情的,留在宫里指不定被搓磨成什么样,还不如出去从长计议。

汪海生道:“如果夫人小姐没事奴才就先走一步了,陛下跟前不能没人伺候。”

白小姐急道:“汪大人,还是劳你通传一句吧。”

汪海生顿时就冷了脸,“白小姐在宫里闯了多大的祸事,已经忘了吗?太上皇和陛下因为宫里要办喜事,才没发落你们,你还敢去干扰陛下处理家国大事,你不要命,奴才还要脑袋呢!”

白小姐被他一通训脸都黑了,见其他夫人小姐已经准备携手离开,她也只能先跟白夫人出宫再想办法。

林太傅回到家中,看到好不容易送进宫的林铮被退回来,脸都绿了。

“你怎么在家中?”

“是我将铮儿带回来的。”林夫人将录本交给他,又将宫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这么说,进宫的贵女都是被各家主动领出宫的?”林太傅如同吃了一口加了糖的屎,感觉哪里怪怪的。

林夫人无奈的轻叹,“是的,咱们铮儿是被连累的,既然宫里愿意给她们体面,咱们铮儿也不好留在宫里打了人家的脸。”

都是进宫候选嫔妃的,犯错的贵女以帮忙大婚的借口出来了,留下的不就是打了人家出宫人的脸吗?

就连没诰命进不了宫的人家都收到通知,将人领走了,犯不犯错还有甚重要的?

林太傅翻完录本生了一肚子气,上头将林铮在宫里的一举一动记录的清清楚楚,尤其是看到陛下因为画像召见了她,气的掀了桌案,水壶茶盏一落地就摔的粉碎。

这明显就是陛下对她起了点小心思,就这样被毁了!

“这事儿也怪不得你,回房休息去吧!”林太傅疲惫的捏了捏鼻梁。

陈琬琰现在成了蜀国和南诏国的公主,南诏国的皇帝和蜀国的皇帝是双生子,能让两国皇帝亲自来送亲,他都怀疑陈青岩是不是那两国皇帝的亲爹了!

这一夜的京都,瓷器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正在奋战的赵瑾瑜将陈琬琰翻了个面,哑着嗓子问:“你说明日瓷器店的生意好不好?”

陈琬琰哼哼唧唧的回了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嗯~”

瓷器店的生意好不好她不管,只要她的小黄瓜没被人玷污就行。

第二日是庆贺筵宴礼,也就是民间所说的三日回门,因为嫁的是皇帝国礼重于家礼不能出宫归宁,宫中会在大庆殿设国宴答谢皇后父亲及族亲,聘雁也要于这日放归天际。

在此之前还要先举行隆重的颁诏礼,昭告天下帝后大婚和大赦。

陈琬琰看着太尉领着一众强颜欢笑的官员,跟随着载着诏书的御驾仪仗队去朱雀门外宣旨,差点没憋住笑。

赵瑾瑜不动声色的捏了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夫君厉不厉害?”

逼他将人收进来,他不止要把人给他们退回去,还要让他们歇了给他塞人的心思。

“我看中的夫君肯定厉害!”

她一早起床,就听进宫当值的陆久说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那些大臣回到家中看到好不容易塞进宫的女儿被退回去,还是自家夫人主动领回家的发了一通牢骚,打算今日将人再送回宫。

等看完记录她们在宫里的所作所为的录本,黑着脸聚到各自的带头大哥家里商议了半宿,最后决定自罚三月俸禄,并给陛下送些稀罕玩意儿谢罪。

送人进宫这事儿暂时是不会再提了。

赵瑾瑜低垂着脑袋柔声道:“那你亲亲我。”

外头庄严的礼乐声响起,陈琬琰踮起脚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亲了一下,“我夫君怎么这么厉害呀。”

宣读昭告天下的圣旨要举行很隆重的仪式,要由御用的大驾卤簿从紫宸殿护送圣旨到朱雀门内,捧诏官要跪地行一拜三叩大礼,将圣旨请到设置好的龙亭内。

由十六位禁军开道,香亭在前龙亭在后,鼓吹乐队奏曲和御仗一起到朱雀门外,捧诏官行一跪三叩礼将圣旨捧至朱雀门外高台设的黄案上,将龙亭和香亭设在朱雀门前正中。

文武百官面朝北跪着听完,等诏书放置在黄案上,对着圣旨行完三跪九叩大礼,捧诏官将诏书用祥云袋子装好挂在金凤口中,礼部官员行三拜九叩大礼接过圣旨请进龙亭。

御仗吹吹打打的将圣旨送到礼部,礼部尚书设香案供奉诏书,礼部官员行三跪九叩大礼后将诏书颁行天下。

古代人重礼仪规矩,陈琬琰这些日子都快被折磨死了,设国宴邀请她娘家人还要先行献爵仪式,虽然她就是个围观的,但她的亲亲小夫君也累呀!

行完献爵礼赵瑾瑜的仪仗队也回来了,载着他们夫妻二人去大庆殿吃吃喝喝。

“爹!”陈琬琰一进大庆殿,就先开嗓喊了陈青岩一声。

“哎哎哎,规矩都忘了?”陈青岩对赵瑾瑜拱手道,“让陛下见笑了。”

“都是自家人岳父不必多礼。”赵瑾瑜拱手还了陈青岩一礼。

虽然是蜀国和南诏都没有公开尊陈青岩为太上皇,可赵瑾瑜作为知情人,哪里敢受他的大礼,众人心照不宣的见面只行家礼不行君臣礼。

景睿帝这些日子为赵瑾瑜操碎了心,一看到陈青岩就跟他大倒苦水,“青岩呀,我前些日子都生病了。”

陈青岩:“……”不是一直在生病吗?

“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把宫里闹的乌烟瘴气,还是咱们琰儿好,稳重识大体。”

陈璃骄傲的说:“琰儿随我!”

陈琬琰哈哈的大笑不止,“我随爹。”

陈青岩剜了她一眼,“笑不露齿。”

陈琬琰立马绷住脸,“知道了爹。”

陈青岩:“……”她进宫学变脸了?

陈璄忍不住掩唇轻笑,“看来小妹在宫中过的很不错,妹夫很纵容你。”

若不是被宠爱着,在一言一行都受拘束的皇宫,作为后宫之主哪里能这样的顽皮。

“她这样就很好。”赵瑾瑜轻轻握住她的手,心里眼里都是他,没有算计也不糊涂,除了对他有绝对的占有欲,并没有更多的图谋。

陈琬琰伸手挠了挠他的手心,“陛下也好。”

蜀国皇后笑道:“夫妻恩不恩爱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们过的好,我们也能放心了。”

景睿帝对此最有感触,一个人若是爱你是不带任何算计的,宁愿自己受委屈也想对方过得好,貌合神离的夫妻装的再像,也能感受到彼此间的计较和生疏。

“嫂嫂放心,我垂涎陛下已久,在他十五岁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