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瑜面红耳赤的捂住她的嘴,“别乱说!”
陈璄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就知道这俩人早就有了肌肤之亲,如果没有那次的结合,二人想修成正果只怕也不容易,阴阳结合了才能激活彼此的气运,相互吸引。
“怎么了嘛,我就是看到陛下第一眼就喜欢了呀。”陈琬琰几杯酒水下肚兴奋的不行,“第一眼看到陛下,他闪着一身的金光,一下就把我吸引住了。”
陈璄诧异的微微启唇,“原来是这样。”
金光就是龙气,看来是二人结合后激活了他身上龙气,她的功德都是因为救了赵瑾瑜才有的,她激活了他的龙气,真正得到了这一身功德,才看到了他身上闪着的金光。
赵瑾瑜怔然,“我在你眼里是闪着金光的?”
陈琬琰点了点头,用食指和中指对着她的眼珠子,“每日看到你的第一眼,你都是金光闪闪的,就只有那一眼,所以我的眼珠子总是粘在你身上。”
她凑近赵瑾瑜低声说:“有好奇,还有忍不住想亲近你,轻薄你。”
赵瑾瑜失笑,他倒是看不到什么金光,不过是抵抗不了她的亲近,也想和她亲近,只想和她亲近。
原来是相互吸引。
“没有金光你就不看我了?”赵瑾瑜不满的问。
“看呀,你那么好看,没金光也看。”眼珠子都粘在他身上了,能不看吗?
赵瑾瑜轻抿了下唇,就听陈琬琰傻兮兮的说:“我猜那金光就是因为陛下太好看了,让我眼前一亮产生的幻觉,因为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你喜欢的人,在你的眼里是会发光的。”
“呆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什么都说!
景睿帝忍不住感慨:“我当初第一眼见到你母后,就觉得她不同,在一众贵女中格外的耀眼,看到她就再没旁人能入我的眼。”
即使知道自己的处境并不好,不该耽误她还是死皮赖脸的追着她不放,这些日子他时常会想起沈兰,想起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
陈青岩似是也被他勾起了回忆,那时候的沈兰确实非常耀眼,不过在遇上他夫人之后,他便满心满眼的只有他的夫人了。
张若华低声问陈明玄,“我看夫君也是如此,觉得谁都比不上你,夫君看我是也这般吗?”
陈明玄微微一怔,张若华确实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无论她怎样他都觉得好,她说什么都是对的,“是。”
张若华满意的替他布了一筷子他爱吃的菜,温柔的说:“能遇上夫君,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新皇登基大赦减免了一年的赋税,帝后大婚又赦免了半年赋税,可给老百姓们整高兴了。
许多老百姓吃了皇帝赐的喜酒饭食,竟然主动到各地官府给帝后随了份子钱,加入基金会的商户也越来越多,各道府城也相继成立了基金会扶贫。
帝后的内外陪位官赐勋一转,赦免了非十大恶的罪犯。
赦免名单就有张策夫妇和齐大姑娘夫妇,至于张家其他人酌情赦免了一批被牵连的族亲,其余族人涉事过深涉及十大恶,罪无可恕不在赦免之列。
宴席散了之后,景睿帝父子就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一家人,他们明日就要离京,各自回到自己的地盘,此生不知还有没有再相聚的机会。
陈琬琰从袖中掏出那一对山水守望,递给蜀国皇后,“这东西本该是兄嫂的,夫君让我还给嫂嫂。”
蜀国皇后看向陈璃,陈璃道:“你先收着吧,以备不时之需,等赵国完全稳定了再还给兄长。”
赵国的危机还没有解除,新皇的根基不够稳,且还有的乱。
陈琬琰拿着玉佩看向陈青岩,陈青岩道:“收着吧。”
既然陈青岩都发话了,她也没在多纠结,将玉佩收好,又问起了玉米的事。
陈璃道:“玉米暂时还没找到,不过你上回给的麦种,产量确实要高一些。”
陈璄轻笑,“父亲将红薯藤子送到我这里,我让人拿着叶子去山里也找到了好些。”
陈琬琰羞赧的捂了下脸,“都是我的错,让你们白费了那么大功夫。”
陈璃也是无奈,“那玉米该不会也长在土里吧?”
陈琬琰连连摆手,“不不不,在杆上,土豆才长在土里,兄长好好找找吧!”
陈璃被她想一出是一出整的没脾气,整天给他画大饼,奈何是自己失而复得的妹妹,能怎么办呢,只能宠着了呗。
指不定真如她说的,小鸟从别的土地吃了种子,把她说的这些农作物的种子带到了这片土地上的某处。
如果能找到这些高产的作物,对他们当权者来说是千秋功绩,是造福百姓的好事,他也愿意折腾。
陈明玄沉默的听着他们闲聊,仿佛是个局外人,他的妹妹当上了皇后,他就是国舅爷原本是极荣耀的事,然而他却不受人待见,连给他道贺的人家都没几户。
陈璄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父亲远征在外,你身为儿子是最该信任他的人,你和妹妹在京都理应互相扶持,莫要再糊涂了。”
就算他再不喜欢陈琬琰,最起码别人辱她时,他作为兄长该出言维护,维护的不止是陈琬琰,还有陈家的名声。
陈明玄愧疚的说:“兄长放心,我日后一定不会再糊涂了。”
陈琬琰才不信他的鬼话,他这张嘴说的好听,不过是为了张若华,赵瑾瑜赦免了张策他们,让她看到了希望,张家族人还有被牵连的姻亲,如果能重回官场她就又有了依靠。
不过她就只能靠幻想了,那些人涉嫌推翻政权,犯的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这辈子都回不来了,死也要死在岭南。
陈璃寒着脸说:“陈家好你才能好,日后不可再轻信他人的挑拨,要三思后行莫要连累了小妹。”
张若华心中一紧,这明显就是在说她,正胡思乱想,感觉到自己袖子被人扯了一下,低头就看到陈芙柔满脸惧意的看着陈璃。
相对于冷峻陈璃,张若华其实更怕表面温和的陈璄,面对陈璄她总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仿佛所有小心思都逃不脱他的眼。
陈璃似笑非笑的盯着陈芙柔,“你再敢作妖就把你逐出家门。”
陈芙柔原本还想借此机会为父兄求道赦免令,直接被他吓闭了嘴。
张若华轻咬了下唇,这话虽然说的是陈芙柔,又何尝不是在敲打她呢。
陈青岩现在对张若华母女完全没有好脸色,沉着脸对陈明玄说:“既然大家都在这里,有些话就给你一次说明白,你质问琰儿为何蜀国不敕封你,她答不上来,不如让蜀国的国君亲口告诉你原因,也省的你夫妻二人耿耿于怀。”
“这有何想不通的?不敕封是因为他生活在这里,要袭爵做官,别国的王公贵胄如何在赵国做官?”陈璃嗤笑,“父亲在蜀国也没有爵位。”
母亲给陈琬琰请封,是因为涉及到两国和亲,这很难懂?
“你们同我不亲。”陈明玄别扭的说,“陛下也不重用我。”
陈璃沉着脸道:“你是赵国的臣子,我们和你亲,你是想让人怀疑你通敌叛国?忘了父亲是怎么被人陷害的了?”
别说现在和他不亲,以后也不可能同他亲,直接断联!
陈青岩头疼的说:“你脑子清楚了再进宫当值。”
就这脑子谁敢重用他?
被人一挑拨就看不清自己的处境,和两国君主称兄道弟,人家不得弹劾他谋权篡位?
赵瑾瑜就是有心提拔他给陈家长脸面,都害怕他连累陈琬琰。
陈青岩冷眼看向张若华,警告她,“我陈家人光明磊落,不会在张家落难后休弃你,但如果你再怂恿陈明玄做糊涂事,为你张家图谋害我陈家,我绝对容不下你。”
“是,儿媳记住了。”张若华乖顺应声。
只要能保住当前的利益,再生个儿子,日后陈明玄袭了爵,她儿子当上世子,自有她的好日子。
现在就是努力和陈琬琰修复关系,她才能经常进宫,让外人看到她们姑嫂关系好,她才能尊享皇亲国戚的荣耀,重新进入贵族圈发展人脉。
陈琬琰见他们说的差不多了,才开口说:“父兄推心置腹之言你们记在心里,咱们陈家的根基从前不在京都,往后也不会在京都,结党营私的事你们也不要做,你们要是让我夫君为难,我绝不会袒护你们。”
张若华:“……”
陈琬琰凉凉的看了眼张若华,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人在想些什么,能干出绑架玷污她的事,怎么可能是安分的主?
翌日一早,蜀国和南诏国的使臣便启程离京,大赦之后最高兴的莫过于郑家,郑国公和郑清之进宫谢恩后,便派人去接张策等人回京。
宫里的喜绸已经撤下,闷热到极致后就开始一场接一场的下雨,赵敬淮进宫跟他们夫妻辞行,景睿帝又提起了去永嘉,不过到最后也没能如愿。
他的身体情况不是很乐观,御医建议他在宫中静养,不建议他长途跋涉。
景睿帝惦记着高产的红薯,拉着赵敬淮,一个劲儿的交代,“你回去后,记得给我送红薯叶还有红薯。”
赵敬淮一再保证回去就给他送,才将他安抚住,最后还是派了常富和司农寺少卿跟去了永嘉县。
赵敬淮走了之后,景睿帝喃喃的说道:“如果那红薯真的能让百姓填饱肚子,我也能安心的去见兰儿了。”
他只有亲眼看到红薯的产量才安心,他不能留下一个空空的粮仓给他们的儿子。
常福见他这般心里难受,知道他想去永嘉县,也是想第一时间知晓红薯的产量,红薯八月份左右就能长成,路上慢慢的走一个月,刚好能赶上丰收。
“您就好好的养身子,下个月中应当就会有消息传回来了。”
“我这身子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那一日。”景睿帝喃喃。
他最近能感觉到自己的反应变得迟钝,时常发呆,睡觉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这都不是好现象。
他怕自己哪日睡过去就醒不来。
他把皇位给了他和沈兰的儿子,也把她中意的儿媳妇给娶进门,还把算计他们儿子的贵女都赶走,她是不是可以原谅他了。
沈兰是他前半生得到为数不多的温暖和真心,也是后半生最对不起的女人。
“肯定能的。”常福低声回答。
看着睡过去的景睿帝,常福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湿润,佝偻着身子静静的守在他的床边,像无数个日日夜夜那样守护着他的主子。
陈琬琰送走赵敬淮,回来找景睿帝复命,守门的内侍说景睿帝刚歇下,她往里看了一眼,就拿着鱼竿和篓子,让人搬了个小杌子坐在岸边钓鱼去了。
一直到太阳西斜也没钓到一条鱼儿。
胖团儿卧在她脚边,用毛茸茸的爪子扒拉水里的鱼,它的猫媳妇优雅的坐在它身旁,注视着水里游的欢畅的锦鲤。
陈琬琰一甩手中的鱼竿,鱼线却没从空中飞入池塘,她举着鱼竿疑惑的回头,就看到鱼钩勾在赵瑾瑜的龙袍上。
陈琬琰:“……”
“夫人钓到了为夫,可得好生养着。”赵瑾瑜笑的一脸促狭。
陈琬琰无语的看着钩穿他衣襟的鱼钩。
分明是他自己将鱼钩勾在他的龙袍上,谁家鱼钩能甩进他衣襟里头往外钩。
“这衣裳可贵着呢,你别弄坏了。”陈琬琰扔下手中的鱼竿,跑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将鱼钩从他衣服上取下来。
“今儿个夫君可是发财了,要不要一起数钱去?”那些人为了给自家闺女赔罪,各个都是大手笔,名画珍宝送了一大堆。
陈琬琰捂嘴窃喜,“他们这算不算是赔了女儿,又折了兵?”
原以为逼的小皇帝不得不妥协,没想到自家闺女不争气,国丈没当上,反欠了小皇帝一个人情。
“彤霞和彤云呢?”赵瑾瑜问,“怎么让你自己在这里钓鱼?”
“去参加尚宫局和尚仪局的考核了。”
赵瑾瑜无语,“她们是贴身伺候你的,还需要考核?”
“她们考核别人啊!”陈琬琰笑嘻嘻的抱住他的胳膊,“我派她们去铲除异己。”
尚宫局和尚仪局的女官给那些贵女牵殿中省的线,说明她们早就被那些人家收买,她怎么可能还留着她们呢。
赵瑾瑜失笑,“新官上任三把火?”
“那可不,吃里扒外的我可不要。”留那些人在跟前伺候,她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她可不想活在别人的监视下,“哼,让她们帮着别人偷我的夫君。”
赵瑾瑜拉着她的手,低声说:“你眼中会发光的夫君,谁也偷不走。”
陈琬琰差点笑弯腰,弯腰拾起地上的鱼竿,问道:“夫君会不会钓鱼?”
“没有鱼饵为夫可钓不上鱼。”赵瑾瑜让人替她收了摊子,“父皇又睡了一下午?”
陈琬琰有些忧心的点了点头,“一直睡到现在还没醒。”
她坐在这里等着他醒来,可到现在都没人来叫她,可见是人还没醒,再过会儿就该用晚膳了。
赵瑾瑜闻言也有些焦虑,嗜睡是个很不好的预兆,但这会儿见不到人,也只能干着急,便打算陪她钓鱼沉静下焦躁的心情。
“你钓鱼不用鱼饵?”拿了鱼竿才发现,不是饵被吃了,而是她就没有备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