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荀漫风等她离开,才从暗影里出来。

“高夫人,我们赶紧回去吧。”宫人惴惴不安的催促。

幸好将她们关起来的人粗心,忘记了窗子。

荀漫风手里拿着那根拴死她恭房门的门闩,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们回去。”

她说着进了刚才的恭房,让宫人将门从外面拴好,宫人劝不动她,就只能听从她的话,拴好门从窗子爬了进去。

高云飞听闻宫人没找到荀漫风,也是真的急了,撇下温晴就往宫殿走去,还没靠近就,被临时调来守值的赵都尉拦住了去路。

“这里是女子更衣的地方,高公子请留步!”

高云飞一见是宗正寺卿家的公子,心中稍安,急道:“我不进去,只是我夫人已经进去许久,实在是有些担心,可否请赵都尉帮忙让里面的宫人去找找。”

他陪荀漫风来时,赵都尉是看到的,见他等在外面,也一直留意着他,算算时间荀漫风确实进去许久了,当下便应了。

“我这就让人进去找高夫人。”

高云飞从袖中摸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塞在他手中,对他拱了拱手,“多谢赵都尉了!”

赵都尉对他摆摆手,就往宫门的方向走去,只见他对着宫门口的内侍说了几句话,不动声色的塞了几个碎银子给他,那内侍便麻溜的进了宫殿。

“高公子,你先别急,内侍已经进去找殿内守值的管事宫人,今日里面当值的宫人不少,只要你夫人还在里头,肯定能找到。”

高云飞颔首,对他拱手作揖,“麻烦赵都尉了。”

赵都尉还了他一礼,就回自己的位置站着,也不是多大的事,都是官家子弟,帮他个小忙,不过是为自己结个善缘罢了。

高云飞回到他刚才站立的长廊,等在原地的温晴忙道:“高公子别急,许是高夫人在哪处大殿歇脚呢。”

高云飞无心与她寒暄,只点了点头,便眼巴巴的望着宫殿入口,不再与她搭话。

温晴话虽是这般说,心里却急的不得了,她分明将荀漫风关在了恭房,人怎么会不见了?

宫内守值的管事王嬷嬷一听有贵妇人在这里丢了,当下就召集所有宫人去找荀漫风。

荀漫风听到外面的动静,示意宫人呼救,很快便有人打开门将她们救了出来。

“是谁将门从外面拴住了?”王嬷嬷气的不轻,幸好人没事,否则今日在这里当值的都要受重罚。

谁也不想大过年的触霉头。

“这话该我问问你们,究竟是谁将我关在了里头!”荀漫风气恼的问。

王嬷嬷顿感冤枉,“这不关我们的事啊,方才奴婢们都在打扫前面几排恭房,这边没是有人的。”

今日给她孝敬银钱的宫人干活可以浑水摸鱼,那些没有孝敬的宫人自然就要多干活,除了在大殿躲懒的,其余人都在前面干活。

这边稍微靠后一些,还没来得及打扫呢。

荀漫风抚摸着肚子冷笑,“这就是你们玩忽职守的理由?”

她被人莫名其妙的关在恭房,幸亏只是恶作剧,否则她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呢!

想用几句话就让自己放过她们,简直做梦!

王嬷嬷也沉了脸,她当自己是谁,就算是贵妇人又如何,她们是皇家的奴才,还轮不到她来教训。

“今日宫里人多,实在忙不过来,并非有意让夫人受惊,这事儿确实不是我们做的,夫人拿我们出气也没用,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荀漫风本就气她们做事不认真,才导致她们呼救没人应,这嬷嬷推脱责任的本事一流,明显不是个善茬。

“我只想查出将我关在此处的凶手,嬷嬷这般推脱,难道是收了谁的好处?”

王嬷嬷一听到收好处,就有点心虚,不过转念一想,这事儿她确实不知情,也没人给她好处,就挺直了腰板。

“夫人只管空口白牙的冤枉好人,老奴问心无愧,人既然已经找到,咱们就先回去复命了。”

王嬷嬷说完,对一起来的宫人说:“回去干活都仔细些,没得被人冤枉偷闲躲懒,还要连累我老婆子。”

宫人齐齐应是着离去,荀漫风气了个半死,“刁奴!”

伺候她的宫人劝道:“高夫人咱们还是快回去吧,宫宴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宫里头的奴才眼睛都长在头顶,连皇后娘娘有时都要受点刁奴的气,更何况她一个曾在宫里闹出过人命的贵夫人。

她就是因为记得那个因荀漫风无辜枉死的宫人,伺候她时才不敢有半分的疏漏。

荀漫风虽然气愤,但也别无他法,一会儿看了烟花就要出宫,她没有空在这里耽搁,便带着宫人出了宫殿。

“耀武扬威给谁看呢,摆那么大架子,还不是要自己走出去,有本事就留在宫里过夜啊!”有宫人为了讨好王嬷嬷,不屑的喷她。

王嬷嬷笑了笑,“你记住,咱们是皇家的奴才,代表着皇家的颜面,只要不是咱们的过错,就不能让人把错推到咱们身上。”

她活那么大岁数了,什么样的官女子没见过,他们虽是奴才,但也是皇家的奴才,没得让个臣子妇平白欺到他们头上。

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就算你是三品大员的家眷,也不能随意打杀皇亲国戚家的奴才,更遑论皇宫呢。

君得有君的威严,她们岂能随意被人栽赃,让人轻视帝后!

“嬷嬷说的是!”宫人恭维的话说个不停,直将她哄了个眉开眼笑。

荀漫风憋了一肚子气,出门就看到高云飞站在廊下,怀里还抱着个女人。

“高云飞!”

她急火攻心的往廊下走,身后的宫人不敢懈怠,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唯恐她出什么意外。

高云飞慌张的推开撞进自己怀里的温晴,“漫风,你听我解……”

荀漫风越过他,甩手就给了温晴一巴掌,“贱人!”

她已经认出温晴身后的宫人,一想便知有鬼!

温晴被她打的一个趔趄,软着腿后退了两步,楚楚可怜的捂着脸解释,“高夫人你误会了,我脚上有旧伤,站久了,足下不稳,高公子只是好心扶了我一下。”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少给我装可怜!”

高云飞过来搂住荀漫风,温声解释:“你怀着孕不能动气,你冷静下听我解释,是我见你许久不出来,才拜托了温小姐进去寻你!”

荀漫风愣了愣,难道是她想错了?

“你刚才去哪里了,温小姐让宫人进去,为何没找你?”

“我刚才被人锁在了恭房里,才被人救了出来!”荀漫风没好气的说。

温晴不怀好意的插嘴说:“可我的宫人回来说,并没有在里头找到高夫人呢。”

伺候温晴的宫人眸中闪过一抹疑惑,她方才确实一间间的寻了,是真的没有找到荀漫风。

伺候荀漫风的宫人道:“我们确实被人关在了恭房,是里面的管事嬷嬷带人将我们放出来的。”

高云飞也被弄糊涂了,一个说被关在恭房,一个说没找到人,到底是谁在说谎?

“什么人!”忽听赵都尉一声高喊,有个身型高大的影子从不远处一闪而过。

“好像有个男人从里面跑出来了!”温晴惊呼。

荀漫风黑着脸说:“这里是女眷休息的地方,何来的男人。”

温晴呐呐的闭了嘴,高云飞却道:“看身形的确不像女人。”

荀漫风不愿意搭理一反常态的温晴,转头对高云飞说:“是谁也与我们无关,宴会快结束了,我们赶紧走吧。”

宴会散场前,帝王要发表对未来一年的期许,所有人都要在场聆听。

荀漫风拉着高云飞就要走,温晴期期艾艾的准备跟上,就被她狠狠瞪了一眼,“离我夫君远点!”

温晴委屈巴巴的眨了下眼睛,委屈的说:“高夫人,从前是我做的不对,我给你道歉,我已经自食恶果了,请你原谅我。”

高云飞瞧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想起她刚才还帮忙找过人,挨了打也没气的跳脚,可见也是诚心认错。

思及此,就对荀漫风说:“那事已经过去许久,方才你也打了人家出气,温姑娘既已诚心认错,夫人就原谅她一回。”

荀漫风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甩下高云飞就自己走了。

“谢谢高公子替我说好话,这边有不明男子出现,高夫人还怀着身子,别冲撞了她,你赶紧去追吧。”

高云飞想起刚才那个黑影,忙道:“刚才多谢温姑娘了,不如你同高某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温晴推脱说:“高夫人应当是不想看见我,若是见我们一起,少不得要生气,还请高公子先行吧。”

高云飞闻言也不在多说,对她拱手道:“那高某便先走了,改日再给温姑娘赔不是。”

温晴柔柔弱弱的还了他一礼,“高公子先请。”

高云飞走后没多久赵都尉就回来了,他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来寻找温晴的温家公子,来时刚好撞见温晴靠在高云飞身上,以为他们二人在幽会,才躲在暗处没出来。

想等人走了,花钱让他们对温晴与高云飞廊下私会的事保密。

没想到荀漫风打了温晴一巴掌,让他破了防。

赵都尉目送温公子与温晴一起走远,才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当值。

保密什么的,在皇帝面前不存在的。

赵瑾瑜听了侍卫的汇报,往闹别扭的荀漫风和高云飞那里看了一眼。

陈琬琰凑过去说:“可真不经夸啊,这就吵架了。”

赵瑾瑜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陈琬琰刚好瞥见温晴和温公子从殿外回来,笑着说道:“看见了没,在意夫君的女子,都受不了夫君与旁的女子亲近。”

赵瑾瑜淡笑不语,但又有哪一个男人能如他这般恪守自身,还能包容她所有小脾气呢。

“还是我的夫君好,身心如一。”陈琬琰眼冒红心的望着他。

宴会到了尾声,景睿帝与赵瑾瑜分别说了几句对下一年的期许,就率领群臣出去观烟花。

当新年第一声钟声敲响,空中炸开了绚烂多彩的烟花,整个京都都响起了鞭炮的轰鸣声。

“岁月要是能一直如这般静好,朕也能安详晚年了。”景睿帝忍不住感叹。

他急匆匆的禅位,不止是为了杜绝其他皇子争储,助赵瑾瑜坐稳皇位,还是为了保全他另外几个儿子。

他只要在活着的时候想法子让他们安分下来,赵瑾瑜坐稳江山后,就不会对他们下杀手。

他的九郎君,远远没有表面那么温和。

赵瑾瑜郑重接口:“有父皇在,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景睿帝的心思他早就看穿了,他去岁装重病,不过是为了试探那些蠢蠢欲动的宗亲,今年他身体康健,各地的流寇依然猖獗,但却不敢染指京师了。

他父皇不愿意看到他们兄弟相残,他也是为了父皇,才一直忍着五皇兄等人。

“陛下说的都对!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一定会将赵国治理的越来越好。”陈琬琰欢快的说。

忙忙碌碌的新年一过,陈琬琰就指派工匠去国舅府,给陈芙柔建造的一座小塔楼,塔楼建成的那一日,就迫不及待的将她关了进去。

二月初,听闻林铮的亲事定下,陈琬琰特地招她进宫叙话。

“听你母亲说,为你定了你舅舅家的五公子?”陈琬琰问道。

林铮心神不宁的坐着,听见陈琬琰的问话,仿佛做了极大的决定,忽然起身跪在她的脚边。

陈琬琰被她跪懵了,忙对彤云道:“快将林小姐扶起来。”

她叫林铮进宫的本意是赏点东西给她做添妆,到底是林太傅家的小姐,该有的体面还是要给她的,却不知林铮这玩的又是哪一出。

“求娘娘为臣女做主!”林铮抗拒的躲开彤云的搀扶,头在地上磕的砰砰响。

“你有话好好说,这是作甚。”陈琬琰心平气和的问,“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她对林铮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女子人聪慧机灵不冒事,进宫也从不打扮的花枝招展,虽然她姐姐曾做了出格的事,但也不至于迁怒到她身上。

“没有人欺负臣女,臣女……臣女……呜呜呜呜呜……”

陈琬琰让人给她递了帕子,“可怜见的,快拿帕子擦擦眼泪。”

林铮听话的拿帕子擦了擦脸,只是哭着不说话,似是有难言之隐。

陈琬琰头疼的看着林铮跪在她脚边抽抽嗒嗒,眼泪很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颗的掉个没完没了,顿时不想搭理她了。

有事说事,这样欲语还休有什么意思?

林铮哭了小半个时辰,见陈琬琰还没领悟自己的意思,就抽噎着说:“臣女实在难以启齿,还请娘娘屏退左右。”

陈琬琰对彤云使了个眼色,她就带着伺候的宫人退了出去。

“你别哭了。”陈琬琰被她被她嘤嘤哭的头疼,“殿内就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

“臣女、臣女心悦陛下,求娘娘开恩,让臣女侍奉在陛下左右。”林铮止住哭泣,双目通红的盯着陈琬琰的绣鞋上的凤鸟。

陈琬琰似笑非笑的看着跪伏在她脚边的林铮,这话好生耳熟,赵瑾瑜初登基时,好像也有一位林家女,带着孩子堵在她家门前,哭求着要留在赵瑾瑜身边伺候。

那时她还未受封,她是如何回的?

“林大姑娘跪错了人吧,我既不是陛下的至亲,也不是陛下的后妃,如何安排你,哪能轮的到我做主。”

那女子现在到哪里去了呢?

“我以为你是不同的,没想到你与她并没有不同。”陈琬琰语气惆怅。

林铮不知她口中所指何人,但却能明显感受到她压抑的怒气,抖着身子往前爬了两步,匍匐在地上哭求,“求娘娘为臣女做主,臣女别无所求,只求能在陛下与娘娘身边伺候。”

“想伺候本宫的人多了,但却没有谁能与本宫分享陛下的宠爱。”

林铮闻言,紧紧咬着牙关,眼中一抹厉色划过,“臣女,臣女绝不会和娘娘抢陛下,只是与陛下有了肌肤之亲,已非完壁,再嫁不得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