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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脸恶霸被捆的跟个粽子似的,破口骂道:“你们这些当官的果然是一丘之貉,你这个阴险小人!快放开我!”

“你这珥珰是哪里来的?”林太傅不理会他的咒骂,耐着性子问。

他冷静下来之后,就觉得林铮似乎是有事情瞒着他,御书房的事过去那么久,皇帝都没有深究,不可能林铮的亲事都定下了才发作。

“是我在一个书生手里买的。”黑脸恶霸瓮声瓮气的说。

“那你刚才口口声声说本官女儿与你……也是那书生教你说的?”

“不是,是我好心救了你女儿,回家后发现衣裳破了,后来在街上我认出她,让她赔我一件衣裳,她不愿意,就让人打了我!”

林太傅仔细打量着他的穿着,身上补丁摞补丁就算了,还有好几个长口子,穿的确实很寒酸。

黑脸恶霸见他不信,局促的解释:“我就是想要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裳,我穿成这样出去找工,人家都不要我。”

“真不是有人指使你?”

“我敢向天发誓,真的是我临时起意,就是刚好认出这只珥珰,想将林铮娶回家出口恶气。”

林太傅狐疑的问:“你怎知她名讳?”

“她让人打我时,我气不过问她是哪家的,她自己报给我的,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林铮在门外听的直皱眉,她最是要名声,若真被人救了,莫要说是一件粗布衣裳,就是锦衣华服,她也不会吝啬奉上。

“进来吧。”林太傅看到门外的裙角,就猜到是林铮来了。

林铮提着裙摆跨进门槛,仔细打量着黑脸恶霸,问道:“我怎么不记得你救过我?”

黑脸恶霸闻声朝她看去,顿时气炸了,“你们又耍什么把戏,推出来个假的来蒙我?”

林太傅闻言松了一口气,看来真是自己冤枉了皇帝。

“我就是林铮,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黑脸恶霸狐疑的看着他们父女,“你们休想骗我!”

“林铮小姐让人打我那日,戴的就是这对珥珰,她还特意指着让我看了,说她戴的一副珥珰就价值几十两白银,不是赔不起,而是不愿赔我这种下三滥人的衣裳。”

林铮皱着眉看向林太傅,“父亲,这事好像有些不对,像是有人故意在外败坏女儿名声?”

林太傅让人给黑脸恶霸松绑,问他:“你可记得那人长什么样?”

黑脸恶霸疏松了一下筋骨,才道:“记得,连她穿的衣裳我都记得。”

黑脸恶霸将那人的样貌与穿戴描述了一遍,说道:“你们可别想耍赖,她乘坐的就是你们林府的马车,我早就跟人打听清楚了。”

林铮已知他所言何人,黑着脸冷哼,“你放心,我们林家也不是那仗势欺人的主,如果你所言非虚,本小姐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林太傅见这黑脸恶霸胆大心细,不似寻常的莽夫,就问他:“你读过书?”

“小时候读过,父母双亡后,就在市井混口饭吃。”

“父亲,这位兄台既然救了我们林家的小姐,咱们应当感激人家,不如先将人安顿在府上。”

黑脸恶霸仰着脸说:“你们确实应当谢我,若不是我侠义相救,林铮和那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就一起淹死了!”

林铮脸黑了黑,“你救的人是林家的小姐不假,但却不是林铮,你说的公子又是谁?”

黑脸恶霸又将那细皮嫩肉的公子描述了一番,就见林太傅与林铮一起黑了脸。

“我又说错什么了?”

林太傅缓和了一下,说道:“今日之事,你将我女儿的名声都败坏了,但念在你也是被人蒙骗,还救了人的份上,本官就不与你计较了,你一会儿出了府,且要替我女儿林铮澄清。”

黑脸恶霸颔首,“我黑脸也不是那胡搅蛮缠的人,既然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尽量弥补。”

林铮伸手问他要回那只珥珰,就告别林太傅,去了自己母亲的院子。

林夫人已经醒了,靠坐在床上不停的抹泪,一看到林铮,抬手就扔了个软枕过去。

“你这逆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姐姐是个胆大不成器的,你竟也敢胡乱来!”

林铮接住软枕,顺手交给管事嬷嬷,“母亲你就这么不相信女儿么,方才父亲已经将人绑进府问清楚了,都是桂姨娘母女搞的鬼!”

林夫人水润的眸子一闪,“你这话是何意?”

林铮将珥珰从袖中掏出,“这不是女儿的那只。”

虽然样子很像,但这上面的珍珠有道螺纹,不如她那只光滑圆润。

林夫人接过瞧了瞧,这种有螺纹的珍珠太掉价,老夫人送的都是珍品,自然不可能有瑕疵,她看到那道螺纹心中也安定了不少,喘了口气问道:“这事和桂姨娘母女有什么关系?”

“林妙在外与舅舅家的五表弟私会,落水被那黑脸男子救了,她就以女儿的名义将人打了一顿,人家是气不过才来寻事的。”

林夫人气的脑瓜嗡嗡响,“好个贱蹄子,勾引我女儿未婚夫婿也就罢了,还敢败坏我女儿的名声!这回便是老爷再护着那贱人,我也要将她们母女一起收拾了!”

因为林钰的事,林太傅一直对她有意见,又因为林铮进宫不成,反闹了笑话,使得桂姨娘在府里如日中天,没想到她们母女竟然心大到在她头上蹦跶了。

管事嬷嬷替她顺了顺气,说道:“夫人别气坏了身子,这事儿老爷既然已经知晓了,断然不会放过她们的,否则府里的姨娘们有样学样,还不翻了天去。”

林夫人冷笑,“她们能有什么翻天的本事,女人在夫家身板硬不硬,靠的都是娘家!”

“她们不过是小门户出来的,一个个还要靠着林家在外耀武扬威,也就敢在背后使绊子,今儿我就杀鸡儆猴,也好让她们安守本份!”

她从床上下来,让丫鬟替她梳洗穿戴,将林铮赶回自己院子,就带着人抓了桂姨娘母女,带到林太傅面前。

林太傅正在与黑脸恶霸闲谈,见林夫人气势汹汹的进来,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你身子不爽快,不在屋里歇着,来这里做甚。”

林夫人冷着脸问黑脸恶霸,“你救的人可是她?”

黑脸恶霸看了那被五花大绑的女子一眼,欣喜的点点头,“正是她,那日她只穿了件肚兜掉进水里,要不是我救了她,她早就被淹死了,哪里还有命打我!”

林妙嘴被堵住不停的掉泪,那日是她以林铮的名义,约了她未婚夫聂五郎,半敞着衣裳引诱他时,被他一把推到了河边,她索性自己滚进了水中,等聂五郎跳下来救她。

结果聂五公子刚跳下来,还没抓到她,她就被一个黝黑强壮的汉子救起来了!

“这么说你们有肌肤之亲了?”林夫人问。

黑脸恶霸点了点头,“她穿那么少,可不就有了肌肤之亲,那个细皮嫩肉的公子也都看着呢。”

林太傅凉凉的撇了眼桂姨娘和林妙,想嫁的好他能理解,他作为父亲,当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的好,将来与林家相互守望,但算计到嫡女身上,还被拆穿就真不能善了了。

林夫人道:“既然你方才在外面所言都是事实,我也不是那不讲信用的人。”

“她叫林妙,是我林家的庶女,你回去准备好,就带着媒婆上门来提亲,虽然她只是个庶女,不如嫡女尊贵,但该有的体面你也得给做全了。”

刚才事情闹那么大,将林妙嫁给黑脸壮汉,就必须办的越热闹越好,也好叫人知道,她林家是言而有信之人,顺便洗清他泼在林铮身上的污水。

林太傅对此没有提出异议,林家不止他这一房有女儿,他不但要给林夫人母女一个交代,也必须给林氏族亲,还有他岳家一个交代。

桂姨娘和林妙被堵着嘴说不了话,只能祈求的看着林太傅不停的摇头。

林太傅只当没瞧见,摆了摆手道:“就这么办吧。”

林夫人这才舒缓了脸色,给了黑脸恶霸一千两的银票。

“林妙虽是庶女,但也是我林家悉心教养出来的女儿,我这做嫡母的,不忍她的亲事办的太寒酸,你且拿着这一千两银子,风风光光的来将人带走。”

黑脸恶霸毕恭毕敬的接过银票,舔着脸说:“小婿谢过岳母!”

林夫人挑了挑眉,“我既然给了你字据,就不会赖账,我们林家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是是,方才是小婿小人之心了。”黑脸恶霸将林夫人让人写的字据从怀中掏出来,恭敬的双手递还给她。

林夫人示意身后的嬷嬷接过,让人把写着林妙生辰八字的庚帖递给黑脸恶霸,又拿出一张空白的庚帖,让他填上自己的生辰八字,互换完庚帖,林妙与他的亲事就算是定下了。

林夫人见他从头到尾没看过桂姨娘,心满意足的带着桂姨娘母女走了,一直到回了内院,她才淡去了脸上的和善。

阴鸷着脸对桂姨娘母女说:“老爷有十几个姑娘,你们真以为自己有多特别,既然我悉心给你们挑选的高门庶子,你们不满意,那就这样吧。”

就算她内侄子被林妙勾走了魂,她也不能让一个娘家落魄的庶女,给自己嫡亲的侄子当正妻。

她在府里的体面还得倚靠娘家,她可不想将她嫂子得罪死。

陈琬琰坐在茶馆听的津津有味,说书先生讲的口干舌燥。

但见面前堆积成小山的碎银子,和一颗圆润光滑的极品珍珠,停下喝了一口温茶润嗓,就继续口若悬河的讲起了黄玉髓珍珠珥珰的故事。

“却说这恶霸被请进府,发现自己是被人耍了,原是那小妾生的庶女冒充真千金。”

“真千金吃了亏,终于悔悟自己不该因贪图富贵权势,设局算计那位俊俏公子与其夫人,讹诈他们夫妻将她接进门,遂听从母亲的安排,与另一门当户对的公子成了亲。”

书已讲到尾声,说书先生起身对听客们致谢,欢欢喜喜的将今日的收获与茶楼的老板分了,就潇洒的离去。

陈琬琰与赵瑾瑜坐上回内城的马车,抱住他就是一通乱啃,直到二人都喘不过气,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夫君你真好!”

“那你以后乖不乖?”

“乖的。”

她也希望林铮真能如那说书先生给的结局一般,经此一回幡然醒悟,老老实实嫁人!

“那林妙?”

赵瑾瑜眸子沉了沉,“罪有应得。”

那也是个会作妖的,收买了林铮的跟前的丫鬟,踩着陈琬琰吹捧林铮,跟林铮出门赴宴,没少在丫鬟堆里败坏陈琬琰的名声。

最让他不能饶恕的是,这个女人一直在外散播林钰儿子,是他私生子的谣言。

虽然因为他的弹压,这个谣言没掀起太大风浪,却也没被彻底压下去。

陈琬琰捧住他的俊脸亲了一口,“有事瞒着我?”

“都是些你知道的旧事,没什么可瞒的。”赵瑾瑜将她揽在怀中,将林妙散播谣言的事说了,又提了几句他的猜测。

当时谣言一出,林家的人就都被人问询求证过,他们一直保持不承认不否认的态度,这谣言才越传越广,后来林钰被他赶出京都,林家人对这个话题就开始避而不谈了。

但林妙收买的那些丫鬟,一出门就在丫鬟堆里似是而非的说那是他儿子,女眷们在一起,总是要提上一嘴,他也能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在努力维持这个谣言的热度。

“林妙是不是前朝余孽的后代呀?”

“她和她姨娘一直很安分,也没发现与可疑的人接触,暂时还不能确定。”赵瑾瑜一脸委屈的与她对视,“那真不是我儿子,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要信我。”

陈琬琰双手扯住他的耳朵尖,笑嘻嘻的说:“我知道,你就被我一个人吃过。”

俩人在宫门关闭前回了宫,赶到福宁宫,才知道景睿帝去北宫陪他的妃嫔们了,俩人扑了个空,就转道回了延福宫。

翌日一早,陈琬琰刚睡醒,就听说荀漫风昨日夜里又动了胎气。

“她这又是为何?”

“就因为荀夫人将她一个人留在别院,高公子没去跟她认错,高家只派了管事嬷嬷和丫鬟服侍她,她就受不了了。”彤霞道。

“哎,怀孕就会脆弱敏感,遇事就想发脾气,也怨不得她。”怨就怨雌孕激素分泌增加,导致她情绪不稳定。

从前的荀漫风清高自傲,变成现在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体型的改变,身边人的态度让她没有安全感。

“荀夫人也是为了她好,昨儿个她和温家人一直在高家处理那件事,一直到快宵禁才回荀府,高家没主子去照看她,也是被逼的脱不开身。”

“昨日的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要是我大着肚子,发现夫君跟别的女人滚在床上,也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她有些担忧荀漫风会得产前抑郁症,孕期本就因为休息不好,容易导致脾气暴躁,她又受了这么大的刺激,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爱人与亲朋的关怀。

陈琬琰轻抚了下额头,对彤霞道:“去将前些日子南边送来的提花宫缎、云雾纱,还有孕妇能吃用的鲜果、血燕,再挑两株上好的山参给她送去,让她好生养胎。”

虽然她不太喜欢荀漫风尖锐的性子,但到底都是女人,对她还是有几分怜惜的,否则昨日也不会一巴掌扇醒她。

赵瑾瑜下朝。回来就见她端着药碗,豪气冲天的送到嘴边,一口就干了。

“快快快,糖糖糖,苦死我了!”陈琬琰放下药碗。跟只小狗一样吐着舌头,小胖手在嘴边用力的扇风。

赵瑾瑜示意伺候的宫人噤声,缓步走过去,俯身堵住她的唇。

陈琬琰眼睛瞪的老大,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温温润润的触感。卷走了她口中残留的苦涩汤药。

“甜不甜?”赵瑾瑜离开她的唇,柔声问。

“甜,夫君吃了蜜回来的?”

殿内伺候的宫人憋的脸颊通红,彤霞忍俊不禁的将人都带了出去。

她家娘娘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相,只要是她家陛下给的,苦也能变成甜。

“我又不是采蜜蜂,可没在外偷吃蜜。”

陈琬琰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这人真真是铁骨柔情,她上辈子也没烧高香,不知怎么就遇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赵瑾瑜撩衣摆在软榻上坐下,将陈琬琰抱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颠她,“彤霞还是不同意?”

陈琬琰娇弱的靠在他怀里,无奈的答道:“我问过她了,她没有出宫嫁人的想法。”

赵瑾瑜无奈,“陆机都二十有五了,早就过了成亲的年纪,好不容易开了情窍,还遇上了个死心眼。”

陈琬琰听了这话差点没笑喷,“他整日混迹在男人堆里,女人都没见过几个,开窍晚是正常,殿下早些时候不也没开窍。”

不像陆久,与她们这群女人在一起的久了,早早就开了窍,就是他一腔热血给了彤霞,忽略了关心他的彤云。

赵瑾瑜叹道:“你还没出生,就拿红线将我绑死了,绑着咱俩的红绳刚断,你就将我的童贞和魂都勾去了,可见咱俩的情缘是谁也斩不断,这一世我都离不开你了。”

陈琬琰红着脸从他腿上跳下去,佯怒的白了他一眼,“说的像我强迫你了似的,你那时既然是个冷心冷情的,甩开了我便是,为何要献身于我?”

“你那几句肺腑之言,接上了咱俩被人恶意斩断的红线,立时便替我打开了情窍。”

赵瑾瑜说完便笑着起身,径直进了内殿,他想过与自己的妻子相敬如宾,却没想到,自己竟然竟有福气娶到与他相知相爱的发妻。

陈琬琰跟进去,替他宽衣换了身常服,见他眉宇间都是轻松惬意,好奇的问:“夫君有何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