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寺里的姑子可都是皇家的人,她一个高官家的女子进去做什么?
“温侍中到底是位高权重,他主动求到陛下跟前,又有好些人一起求情,陛下很难拒绝。”
“我这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你让寺里的人近期都注意着些。”
景睿帝昨日才带着他的野兽军团回到福宁宫,还带回来了几个太嫔,陈琬琰有些纳闷,好不容易将人送去西宫,这又带回来是个什么操作。
不过她很快就没空多想了,因为景睿帝开始在宫里摆宴了。
还日日拉着赵瑾瑜在蓬莱宫宴请群臣,几位太嫔还叫了娘家的姑娘进宫,慢慢的就有大臣家的姑娘也被她们邀进宫,留在她们身侧陪伴。
这本是正常的事,不过陈琬琰发现她好像失宠了,赵瑾瑜不是在忙朝政,就是在赴宴,一连十多天都没见到人。
“陛下最近都歇在蓬莱宫?”
彤霞纠结的点点头,蓬莱宫内夜夜欢腾,那些太嫔带着一众贵女,变着花样的在宴会上施展才艺,有时还在蓬莱宫内偶遇赵瑾瑜。
陈琬琰冷哼,“这就是包我满意?”
她满意个屁!
好不容易挨到入夜,她气势汹汹的带着人去了蓬莱宫,正巧遇上赵瑾瑜站在廊下和贵女热聊,
那贵女也不知听赵瑾瑜说了什么,半遮住羞红的脸,微微垂着头颅,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
“好个负心汉!我……#*%\\u0026!唔唔唔……”
彤霞捂住陈琬琰的嘴,将她的话全堵回了口中,“娘娘慎言啊!”
陈琬琰朝天翻了个白眼,蓬莱宫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不时有贵女偶遇赵瑾瑜,她怨念的看着被女人环绕的赵瑾瑜,气咻咻的回了延福宫。
吉姑姑端了药给她,陈琬琰气冲冲的将药碗掀翻在地,“以后不许端药给我!”
她气的一夜没合眼,翌日一早跑去紫宸殿,却被陆机拦在了殿外。
“看看看!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彤霞你也别成亲了,男人除了会让女人生气,没一点卵用!”
“奴婢没想过离开娘娘。”
陆机:“……”他是无辜的啊!
他不得奉命行事吗?
“要不,娘娘您先去文德殿?”陆机试探着说。
陈琬琰呵呵了两声,哪来又回哪儿去了。
回到延福殿,越想越不爽,对彤霞道:“你去收拾……算了,不用收拾,咱们去凤仪宫住!”
她没出宫的令牌,连离宫出走都做不到,简直气死她了。
赵瑾瑜下朝,听陆机哀怨的复述了一遍,淡淡的‘哦’了一声,就去了御书房。
“陛下,您可得为微臣做主啊,这样下去,微臣什么时候才能成亲啊……”
赵瑾瑜瞪了他一眼,没看到他也独守空房呢吗?
陆机被他瞪的瘪了瘪嘴,汪海生同情的看着他们二人,反正他是没有他们的烦忧。
陈琬琰在凤仪宫住了几日,赵瑾瑜依旧对她不闻不问,她就开始坐不住了,风风火火的冲到御书房,就见赵瑾瑜搂着一个貌美宫人的腰。
“小心。”
“啊!奴婢谢陛下!”宫人红着脸靠在赵瑾瑜怀里。
宫里头都知道皇帝冷落了皇后,皇后搬离延福宫,回去自己的凤仪宫,能近身伺候的宫人看到了希望,胆子也大起来。
“皇后娘娘来了!”汪海生大喊一声,笑着对她行了个礼。
“你喊那么大声做甚?”
赵瑾瑜松开怀里的宫人,面无表情的转身,不悦的问她:“皇后来这里做甚?”
陈琬琰被他冷淡的态度噎了一下,指着他身后的宫人说:“我找她。”
赵瑾瑜回头看了那宫人一眼,“她又怎么你了?”
“她在宫里散播我魅惑君主的谣言,我来问问是谁给她的胆子。”
赵瑾瑜让开身,将那宫人暴露在人前,“你问吧,朕听着。”
“奴、奴婢没有啊,奴婢是冤枉的啊!求娘娘饶命!”
“还敢狡辩!”宫正让女官上前捉住她,冷声斥道,“不调查清楚,我们会来陛下这里要人吗?”
宫正让证人指正后,直接下了惩罚,“非议主子,按罪当笞一百!”
“陛下!陛下救救奴婢!看在奴婢悉心伺候您的份上,救救奴婢!”
赵瑾瑜冷着脸低头看了她一眼,对陈琬琰道:“皇后看着处置吧。”
宫人绝望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哭的涕泪横流,她努力想爬上皇帝的床,就是为了博得他的怜爱,获取生机,哪知还没成功,就被皇后查到了。
陈琬琰冷眼看着宫人被按在长凳上,厚重的板子打在她臀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任她哭喊求饶,也没有一丝心软。
“娘娘,绕过奴婢,奴婢不想死!是、是有人指使奴婢这么干的!”
陈琬琰眸中闪过一抹狠戾,嘲讽的冲她勾了勾唇角,板子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也加大了几分。
“啊啊啊!是温……啊!是温……”
“娘娘,咱们回去吧,没得让这女人的脏血污了您的眼睛。”
陈琬琰点了点头,最后看了那宫人一眼,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她是谁的人,她难道就这么糊涂,查不清?
这人散布她用妖术魅惑皇帝,堂堂一国之君被她吓的不敢正眼看别的女人,与她白日宣淫,是个妖后。
赵瑾瑜不过是多和林铮说了几句话,就被她打骂了一顿赶出宫,皇帝也不敢置喙她的决定,只能低声下气的给林太傅认错,皇帝被个女人管成这样,颜面君威全无。
那些朝臣,又开始上蹿下跳的挑衅君威了。
“娘娘认为她是谁的人?”彤霞小声问。
“谁的人重要吗?”查出来就能处置背后捣鬼的人吗?
她还不至于那么天真,今日不过就是杀人祭天,警告荀家她心软但却不是傻白甜,想离间了她和皇帝的感情,借她的手处理温家,想都别想!
至于这里头还有没有林家的手笔,仁者见仁吧,皇帝低声下气给朝臣认错,这种话都传出来了,总归是跑不了的。
荀夫人接到陈琬琰将荀家在宫里眼线打死的消息,眼皮子跳了跳,问道:“她死前供没供出温家?”
传消息的侍卫摇了摇头,“宫里的线人说她只说了温字,皇后就走了,原是要打一百笞的,不到五十人就没气了。”
“人死在了哪个宫?”
侍卫犹豫了一下,回道:“皇后直接让人在御书房外将其打死了,圣上为此罚了皇后三个月禁足,内宫免了命妇每月初一十五的朝见。”
“呵呵,这女人当真是个狠角色,这回谁也闹不到她跟前去了。”各家在宫里的眼线被她这一吓,都要缩着脑袋了。
她让那宫人指认了一半,温家恐是要承她这份人情,与荀家斗个你死我活。
“大人让您回府一趟。”侍卫道。
荀夫人沉着脸说:“我知道了。”
她的计划失败,给荀家惹了两个大麻烦,她得先回一趟娘家求援。
陈琬琰在延福殿发了一通脾气,第二日就病倒了,赵瑾瑜依旧在蓬莱宫和景睿帝通宵达旦的宴饮。
“父皇,儿子有些醉了,今日就先告退了……”赵瑾瑜脸颊绯红,如水的眸子闪着迷离的光芒,摇摇晃晃的起身对景睿帝行了礼。
“朕今日也有些不适,便同你一起回去歇了。”
交代众人玩的尽兴,父子二人便一起起身,离开了声乐欢腾的蓬莱殿。
林铮见赵瑾瑜走了,看向伺候他酒水的宫人,那宫人几不可闻的冲她点了下头,她唇角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也跟着出了蓬莱殿。
“父皇,儿子回去哄媳妇了……”
景睿帝睨了他一眼,“你爹再没你媳妇重要,你也得先送你爹回寝殿。”
赵瑾瑜强忍住体内的燥热,跟着他进了寝殿。
林铮偷偷摸摸的跟着二人进了寝宫,在内应的指引下躲开侍卫,找到了赵瑾瑜所在的宫殿,脱了外衫就躺在了床上。
赵瑾瑜送景睿帝进盥洗的净殿,就跳窗跑了,火急火燎的跑回延福殿,陈琬琰正悠闲的泡在池子里,池边还放着好几碟子糕点。
“你倒是过的惬意!”
赵瑾瑜幽怨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陈琬琰刚要回头,就听到扑通一声,水花溅了她一脸。
“哎呀,你干嘛呀,糕点沾了洗澡水,都不能吃了!”
赵瑾瑜哪里管的了糕点能不能吃,拖住她的手就往热源按,“有夫君,还吃那个做甚!”
陈琬琰替他搓搓,又任他在身上勾动情潮,乖顺的陪着急不可耐的男人泄火。
池子里的水花飞溅,将糕点泡成了碎末。
景睿帝沐浴完,刚躺在床上,林铮就缠了上来,他倒是没有多少怜惜,直取一血而去,林铮虽然疼却不敢喊停,只能任由他毫不怜惜的疯狂索取。
那药是她找的,效果有多强烈她自是清楚。
她抬手摸上男人的脸,手忽然一顿,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扯朕的胡子做甚?”景睿帝忽然开口问她。
林铮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明明确认过这里是赵瑾瑜的寝殿,也看到他在净殿沐浴,身上的人怎么会变成太上皇!
景睿帝才不管她做何感想,只猛烈的抒发自己的欲望,将林铮折磨的昏厥过去才罢休。
第二日天还不亮,林铮爬上太上皇龙床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因为作夜宴饮众人都住在蓬莱宫中,林太傅直接黑了脸,这俩父子果然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怎么是你????”景睿帝错愕的坐在床上。
林铮哭哭啼啼,怎么也解释不清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缘由,景睿帝一副将她当个想爬床的宫人宠幸的态度,让她羞愤欲死!
“你是怎么进了朕的寝殿???”景睿帝语气不善的问。
“臣女,臣女昨日见陛下多饮了酒,不放心跟来看看……就,就……”
“去将林太傅叫来!朕倒是要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林家小姐是不是受人指使,才藏在朕的床上!”
景睿帝一副被人占了便宜模样,让林铮更是泪流不止,确实是她主动的,并非太上皇将她拉到床上的。
她一个如花的小姑娘,被个能做她祖父的老头子睡了,她还觉得委屈呢!
赵瑾瑜虚弱的躺在床上,“这药可够烈的,夫人今儿个可得好好给我补补。”
“皇帝不长寿,果然都是有原因的。”谁能扛得住这么烈的药性,多用上两回,年纪轻轻精气都得流干。
陈琬琰被折腾了一整晚,一脸苍白的躺着,仿佛真的生了一场大病,她也被折腾的够呛,若不是赵瑾瑜不敢碰别的女人,就是再来两个也能被他顶晕过去。
赵瑾瑜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她到最后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嗓子也哑的跟鸭子似的,只能跟条咸鱼似的任由他翻面继续煎。
“你怎么又……不是就喝了一小口吗?”
“最后一次……”赵瑾瑜的眼神幽深,那杯酒中不知放了多大剂量的药,他现在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不行,你这样会伤了身子,将张御医请来开个方子吧。”
赵瑾瑜一边应声,一边动了起来。
张御医听闻是皇后身体抱恙,没想到踏入延福殿,竟然看到帝后都顶着一张病态脸。
“给朕开副下火药。”
张御医闻着屋里的味道,心里隐约有了几分猜测,“请陛下伸出手,让微臣替您诊脉。”
赵瑾瑜有气无力的将胳膊伸出去,张御医小心翼翼的诊完,才松了一口气,“还好陛下身体比旁人康健,微臣给您开个温补的方子,养上些时日就能恢复。”
赵瑾瑜半阖着眼,他为着陈琬琰已经十分克制了,若不是碰不了她人,他这根宝贝只怕要废了。
“也给皇后看看。”
“张御医,陛下……那个子孙上无事吧?”陈琬琰尴尬的问。
赵瑾瑜最后一次的时候弄出的都是血水,她是真怕他伤了根本。
“龙体确有损伤,这一个月最好禁房事,陛下身体强健,养好了,自然是无事的。”
陈琬琰心底升起一股杀意,下药的人是要毁了他的身子!
真要让她或者她们得逞,承欢那么多次,只怕一个月后,宫中就该传喜讯了。
“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就是有些虚弱,您与陛下都不宜大补,最近在吃食上也尽量以清淡为主。”
彤霞送张御医离开,赵瑾瑜一脸阴沉的坐着,任陈琬琰替他给那处涂凉药。
张御医的话他听的明白,若是他再行房或是中药,就真要废了。
“这药膏冰冰凉凉的,陛下用着有效果吗?”
赵瑾瑜应了一声,“你躺好,我给你上药,昨夜辛苦你了。”
陈琬琰怕再刺激到他,哪里敢让他帮忙,推拒了他帮助,背对着他自己涂药。
景睿帝那边叫来了林太傅,林太傅眸光不善的看向啼哭不止的林铮,他倒是没想到林铮这么大胆,竟然敢往龙床上爬。
“林太傅你是不是要给朕一个交代,你家姑娘如何会在朕的床上?”
偷爬龙床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图权势富贵,往大了说是图谋不轨,行刺帝王!
“是微臣教女无方,还容许微臣问问小女这是怎么回事。”
汪海生奉了赵瑾瑜的命来见景睿帝,看到林家父女只当是摆设,走到沉着脸的景睿帝跟前,对他行了一礼。
“奴才见过太上皇!”
“你怎么来了?”
“回太上皇的话,陛下昨夜得知娘娘得重病,连夜回了延福宫,眼下身子也有些不舒服,明日的朝会可能上不了了。”
景睿帝眉心微蹙,冲汪海生摆了摆手,“你让他安心养病,朝中的事有朕在,不用他操心。”
林铮闻言也不哭了,她就说自己的计划怎么会出了偏差,原来是担心皇后,根本就没住在蓬莱宫,可是昨夜在净殿的人是谁?
她心里升起几许难以理解的疑惑,又逐渐生起了几分报复的快感,她没得到好处,皇帝估计也按照她的计划成了废物!
而她提前几日就吃了助孕的药物,跟着景睿帝,至少还有怀孕的可能。
景睿帝让人送走了汪海生,对跟前伺候的内侍说:“你带林太傅父女去偏殿,一会儿再将人带过来。”
内侍领了林太傅和林铮去了偏殿,就退到了偏殿外面,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林太傅阴沉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林铮丧着脸道:“帝后算计我,我心里不甘就想算计回去,没想到出现了这种失误。”
“你真是蠢货!我就不该同意让聂太嫔招你进宫,眼下你是将你外祖家得罪透了,聂太嫔只怕也记恨上你了。”
聂五公子和林妙的事已经查清楚,他是受了林妙的蒙骗,才去赴的约,是以林铮与他的亲事也没有解除。
太上皇那个老狐狸,先发制人喊委屈,聂太嫔也要跟着受训斥,她还不恨死林铮。
“事已至此,女儿也没了别的退路,只能想法子生个儿子。”她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来,将自己的猜测与计划告诉了林太傅。
林太傅眼神晦暗,意味不明的问:“你说的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