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淮不置可否,任她那双撩人的素手将他剥了个干净,船舱里茉莉香气浓郁,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撩人气味,女人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膛,让他有些不自在。
画舫忽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汤真儿脚下一个不稳就撞进了赵敬淮怀里。
“对,对不起……我,我没站稳!”
“无妨。”赵敬淮好脾气的说。
“世子你真好,”汤真儿见他没推开自己,就继续搂着他的劲腰,手指在他背上轻轻摩挲,泪眼朦胧的从他怀中扬起头,“真儿生来就是伺候人的,从未有人对真儿这般温柔过。”
赵敬淮抬手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晶莹,“有那么多人喜欢你,我对你的这点温和不算什么。”
“真儿只是汤家养来攀附显贵的工具,我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如果有的选,真儿也不愿意抛头露面,给那些官老爷们做妾。”
汤真儿松开赵敬淮,低头抹了抹眼角,自嘲的说道:“真儿自知配不上世子,可还是想让您知道我的心意。”
“汤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赵敬淮顺着她的话问。
“小女……小女在岭南与江东边界见过世子,那时小女家乡受了水患,跟着家人逃难,是世子带人救了和我们一起逃难的百姓。”
赵敬淮自顾自的弯腰拿起干净的中衣穿上,“我对你并无印象。”
“世子救了数万的百姓,不记得小女也实属正常,小女本已认了命,没想到竟然遇上了世子,能有幸将自己的心意告知与您,这一生就无憾了。”
赵敬淮在床上坐下,拿起中裤就要往腿上套,画舫又是一晃,汤真儿径直的朝赵敬淮身上扑来。
汤真儿满脸羞红的从赵敬淮腿间抬起头,“我……我不是故意的……”
赵敬淮轻咳一声,尴尬的说:“你先起来。”
汤真儿却将头枕在他的腿上,冲着他喷热气,满怀期待的问道:“真儿是真心爱慕世子的,世子愿意成全真儿,做真儿第一个男人吗?”
赵敬淮本来就被船舱里的香味弄的有些气躁,这会儿又被她故意撩拨,早就起了反应,他抬手摸了摸汤真儿的头,“这里太简陋,我不想委屈了真心待我的好姑娘。”
汤真儿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上了钩,又大胆撩拨他几下,见他没拒绝,见好就收。
“真儿家中有很多为世子做的诗画,若是世子得空,可愿去看看?”
赵敬淮调笑道:“可有那绣球上的诗句露骨缠绵?”
汤真儿红着脸替他穿上中裤,又拿了外衫替他穿戴整齐,细若蚊声的回答:“有的。”
陈琬琰手中的银箸就没放下过,只顾着吃,也不与人多交谈。
赵瑾瑜似是与马公子十分投缘,俩人相谈甚欢,倒是有些冷落了庞公子和苗公子。
庞大姑娘稳稳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虽然时不时的往船尾的方向看,但始终没有跨出一步。
“庞姐姐还真是大度,表哥都去那么久了,就是十几二十套衣裳也该换完了,你还不快去找找。”苗小姐讥讽庞大姑娘。
苗公子低声呵斥,“住口。”
他是男人,自然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久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事,若是让她怂恿着庞大姑娘去捉世子的床,让他丢了颜面,她连个妾都做不了。
嘉王府就这一根独苗,惹了他再无其余的退路。
庞大公子低声对庞大姑娘说:“你要放平心态,除非你嫁给不能纳妾的平民百姓,否则你就是嫁个家世不如庞家的男人,也不可能管住他纳妾,嫁给世子做正妻,你就是皇家的儿媳,是人上人,你的儿女都受益。”
“多谢兄长提醒,我知道。”
庞大姑娘心里跟明镜似的,除非她不想要这泼天的富贵,这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哪里会因为一时冲动将其毁掉。
赵瑾瑜几杯黄汤下肚,就开始对陈琬琰大表心意,一会儿给她做首诗,一会儿给她写首词,哄的她面红耳赤。
“快别做了,怪难为情的。”
“我给我夫人做几首情诗,有何难为情的。”
赵瑾瑜端起酒盏喂到她唇边,神色柔和的望着她,“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心悦你。”
马小姐见他们二人如胶似漆,嫉妒的目露凶光,也不知那群艺妓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男人的眼球都抓不住,唯一一个有点本事的,还跑去勾引她表哥了。
幸亏她兄长有本事,得了陛下的另眼相看,过了今日,她也能有在陛下跟前表现的机会。
“我与九公子一见如故,不知公子明日可有时间,在下作东请您去处州最有特色的酒楼吃酒。”马公子对赵瑾瑜说。
赵瑾瑜颔首,“好。”
陈琬琰饮了他送到唇边的酒,眼尖的看到赵敬淮从楼梯口上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娇羞的汤真儿。
“让九公子久等了,是在下的不是,我先自罚三杯。”赵敬淮带着汤真儿落座,让她坐在自己身侧,陪他吃酒。
赵瑾瑜哈哈一笑,“敬淮兄艳福不浅,确实该罚。”
陈琬琰不知道他俩在玩什么把戏,狐疑的看着赵瑾瑜,他和赵敬淮是什么时候串通好的?
今日看着是他们被人缠上,但以她对赵瑾瑜的了解,他若不想见这些人,有的是办法甩开他们。
一直在水上漂到了傍晚才上岸,众人一起到醉仙酒楼用过晚膳,赵瑾瑜想带着陈琬琰在夜街逛逛,便带着她先离了席。
处州的夜晚倒十分热闹,因为不是都城,路上巡防的士兵并不多,赵瑾瑜牵着陈琬琰的手,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喜不喜欢这里?”
“有夫君的地方我都喜欢。”
“我十四岁时与父皇来过一次江东,回到京都后,父皇就开始筹备我们的亲事,我十五岁时,父皇传召岳父带你回京都,那些人察觉到父皇带我来江东是想为我铺路,就一起算计了你。”
江东永王的后人不少,永嘉郡王这一支并不是最强大的,苏杭两州的永王后人才是最有本事的。
“父皇带我见了苏杭两州的郡王,视察了当地粮仓,确保没有问题后便带我回到京都,”
“后来凉州边陲战乱,父皇数次从他们那里调粮补京都粮仓,十次有八次被拒,后来还是永嘉郡王筹集了一大批粮送去了京都。”
“为什么拒绝???”她不理解。
“因为那两个皇兄已经成器,所以他们不认为我这个毛头小子能赢,不愿意得罪那两个,就想拖延时间静观其变,以至于让那些人逼的父皇不得妥协,给你和李珩赐了婚。”
“怎么会这样……”真相远比她了解的要复杂。
赵瑾瑜轻笑,“什么事一旦触及到自身利益,就会变得自私,今天给你看的粮仓是满的,等你走后,粮仓亦有可能是空的,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谁愿意再吐出来呢?”
永嘉郡王相比他们来说还算忠良,所以赵敬淮立功后,他直接给永嘉郡王抬了爵位,让他管着整个江东的永王后人,至于苏杭那边的爵位,也快传到头了。
这些日子据他观察,嘉王将永王后人约束的挺好,他的人这些日子暗查过各地粮仓,粮储是合格的。
“原来咱俩在一起的路上有这么多绊脚石。”陈琬琰笑的狡黠,“是不是因为你以前不想娶我的缘故呀?”
赵瑾瑜被她问的啼笑皆非,那时娶她的意愿确实不太强烈。
“你看看,自从你一心要娶我之后,再难事不也办成了吗?”
从她闹事到被赐婚的两个月里,但凡他表现出要娶她的心思,景睿帝都得考虑一下他,或者他直接色诱原主问个明白,估计就没李珩什么事了。
“你这话说的确有几分道理。”父皇自从知晓他的心思,确实早早就开始为他们铺路,否则还轮不到她给母后守孝。
陈琬琰扬眉,“有志者事竟成,我夫君有大气运护体,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你是不是很高兴,我想娶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
陈琬琰嘿嘿嘿的笑了几声,“夫君就别拆穿我的小心思了。”
赵瑾瑜带她出了闹市,辗转到大街上,街两侧大部分铺子都已打烊,长长的街道只有少数几家铺子的门前还挂着红灯笼,有小伙计正在往里抬东西。
“这几家都是汤家买下的铺子。”
“铺子都买在这一条街上?”陈琬琰不解的问。
“自然是有三大粮商粮铺的街道,就有他们的新铺面。”
“哈,这不就是肯德基和麦当劳嘛。”陈琬琰乐的不行,原来古代人也是这么玩的。
“什么肯德基和麦当劳?”
“就是两家做同样生意的店铺,但凡有肯德基的地方,不出三十丈必有一家麦当劳。”
赵瑾瑜也跟着她笑,语气莫名的说:“倒是有趣。”
俩人逛到中塘溪边,溪边临水的铺子不是酒肆茶楼,就是青楼楚馆,这会儿正热闹,花楼门口站满了迎客的貌美姑娘,赵瑾瑜带着她进了一家最热闹的。
老鸨见他一个俊俏公子带着个年轻妇人逛花楼,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不过很快便看在银子的份上,将他们带去了最好的厢房,并且火速安排了十来个风格迥异的姑娘和小倌。
“客官,这里头有您二位喜欢的吗?”老鸨谄媚的说,“没有的话,咱们还可以再换。”
陈琬琰的脸抽了抽,震惊的张嘴问赵瑾瑜:“九哥哥,你说带人家玩个刺激的,就是带人家来……来玩多人劈克吗?”
赵瑾瑜虽然不知道劈克是什么意思,但在这种地方,加上多人两个字,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话,抬手就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个板栗,“又欠收拾了,是不是?”
赵瑾瑜对老鸨道:“我们这里暂时不需要人伺候,你先带着人下去吧,有需要自会叫你。”
“好嘞客官~”老鸨见多识广,一想便明白这是俩偷跑出来私会的野鸳鸯,到她们这里寻刺激来了,“我们这里的器具一应俱全,都在床边的柜子里,您若有需要就尽管用。”
姑娘们眼珠子都快粘在赵瑾瑜的身上,这么个极品贵公子,若是拢住他的心,就有机会赎身脱离苦海,一个个都不愿意离开。
老鸨一眼就看出了她们的心思,皮笑肉不笑的叫了好几声,她们才不情不愿,小声嘟囔着走了。
等人走了,陈琬琰好奇的走到床边的柜子,打开一看差点昏厥过去,却如老鸨所言应有尽有!
赵瑾瑜走到她身后,将柜门关上,问道:“劈克是什么意思?”
陈琬琰低声解释了一句,就被他追着揍了半天。
“你长胆子了是不是?哪里学来的污糟东西,我看你就是欠揍!”
“哎呀,别别别追了,我就是想岔,嘴瓢了,你别生气了!啊啊啊!我错了!饶了我吧!”
陈琬琰跑的气喘吁吁,俩人撞的桌上杯盏叮叮当当乱响,老鸨在门外听了会儿,暧昧的对身边还不肯走的姑娘说,“富贵人家的公子就是会玩。”
赵瑾瑜长臂一捞,就将她固定在了怀中,大马金刀的往榻上一坐,将陈琬琰脸朝下横放在腿上。
“我一个人满足不了你了是吧,一个月没哭着求饶,是不是忘了挨打的滋味?”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还有你不敢想的?你真是气死我了!不带你出来玩玩,都不知道你脑子里这么多花样!”
“呜呜呜,夫君我错了,我有你一个人就行了,我的意思是,他们在一边玩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她们就是给我们助兴的,呜呜呜!”
赵瑾瑜黑着脸又打了她几下,“你想的美,你夫君的身子是能给别人看的?”
“呜呜呜~别打了”陈琬琰泪汪汪的抬头,瘪着嘴与他对视,“夫君,你快亲亲我吧,我都快疼死了。”
赵瑾瑜被她气的没脾气,将她抱坐在腿上,劈头盖脸就亲了下去。
老鸨在门缝里看的真真切切,啧啧了几声,“果然是有特殊癖好。”
确认了他们的目的,老鸨就带着人去招呼别的顾客了。
赵瑾瑜等门外无人了,才放开陈琬琰。
“夫君,咱们来这里做什么呀?”
“你不是问那个粉衣妓子么,她就在这间花楼里。”
赵瑾瑜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带着陈琬琰从后窗跳下去,小心摸进他们的后院,陆机蒙着面,等在一间点着烛火的小屋前。
俩人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陆机跟前,里面有很低的说话声传了出来。
“水壶裂开真的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