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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低声道:“我已经知道错了,只求夫人能给我一条生路。”

她当初觉得高云飞能被温晴玩的团团转,是个心软好算计的,荀漫风又与他离了心,她一个旁支的庶女,本就说不到什么好亲事,给高云飞做妾不失为一条出路,就设计缠上了他。

本想着高大夫人与她大伯父的夫人是亲姊妹,断然不会为难她,没想到高大夫人会那么狠,让高云飞将她转送给高家旁支的叔父做小妾,还被带出了京都。

本来她也认命了,可那人根本就没把她当姨娘,当家主母还将她当粗使丫头使唤!

“放你一条生路?”荀漫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屑的说,“你若真知道错了,就不会在今日出来恶心人,你约高云飞,不就是要与他续旧情?”

女子被她拆穿也不恼,低声下气的说:“我只是想求求表哥帮帮我,我即便是进了高家,也不会同你抢表哥,我只想求一个安身之所。”

荀漫风看出她是想拖延时间,嗤笑道:“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写了多少封信来骂我,你不记得,我可是没忘。”

“是我一时糊涂,当初在外面过的不好,迁怒了夫人,现在我已经想明白是我自己的错,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荀漫风起身,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冷冰冰的说:“你不用在我面前装,高云飞是不会来见你的,若是他对你还有情,就不会是我出现在这里了。”

女子听完心都凉了,她出完恭从侧门进大堂,看到荀漫风带着人从门口进来,直奔二楼雅间,就直觉不好。

等了半天,才等到一对看着好骗,又贵气的兄妹,没想到竟然是俩冷漠无情的。

荀漫风见她一脸愤慨,那双狐狸眼滴溜溜的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嘲讽道:“没有那大运道,就不要做富贵梦,从你勾引高云飞,打着踩我翻身的主意起,就该想到会有今日的下场。”

“你又不能生养,我若生下男丁,让你养在膝下,你将来也有依仗,难道不好吗?”

楼上的陈琬琰听到她这言论,撇了撇嘴,“想的真是好,可人家凭什么给她做嫁衣。”

荀漫风讥诮的说:“养在我膝下,然后让他与你日日相伴,我这是养儿子,还是养仇人?”

她想养儿子,不会从荀氏族中挑个好拿捏的庶女来吗?

荀氏的庶女得了便宜,起码还与她一条心,这个女人充满算计,她的儿子能养熟才怪,保不齐她儿子一继承家业,自己就被她害死了!

那女子得意的说:“高表哥已经知道我回了京都,你若是处置了我,他难保不会再与你离心,我一字一句都是出自真心,夫人不妨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荀漫风叫了外面的壮汉进来,对他道,“明儿个将她送到大夫人那里,再将她约姑爷相见的事说一说。”

“是!”壮汉拿布堵了女子的嘴,就将她拖了下去。

荀漫风也没在食肆多停留,快速回了她与高云飞一起去的茶楼。

高云飞不安的坐在雅间喝茶,刚才他准备去赴彭表妹的约,遇到了出来为荀漫风买糖炒红果的丫鬟,只能与她一起回到茶楼。

这一年他与荀漫风相处的还可以,她也主动给他纳了妾室,方才遇到彭表妹的丫鬟,听她哭诉表妹这一年的艰难,求着他一定要去见她一面,他就动了恻隐之心。

“你们夫人呢?”高云飞问荀漫风的小丫鬟。

“回公子,夫人肚子不舒服,去如厕,应当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荀漫风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笑问:“等急了?”

高云飞观她心情不错,偷偷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我这不是怕你出事,既然你身子不舒服,咱们就回府吧。”

荀漫风柔顺的颔首,“都听夫君的。”

陈琬琰听不到楼下的动静,急的饭也不吃了,问赵瑾瑜:“夫君你还能听见下面说话吗?”

“你肚子不疼了?”

“那女人跟练了铁头功似的,能不疼吗?”陈琬琰哀怨的说,“我不就说要吃牛肉,把那只红牛河灯放下水时,在它屁股上拍了一下,怎么就冒犯到您了!”

进门就摔了个屁股蹲,赵瑾瑜是什么气运玩家?

她发现只要冒犯他,她就会遭到无情的反噬!

“巧合罢了,来,夫君再给你揉揉肚子。”赵瑾瑜放下手中的食箸,伸手在她肚子上轻轻揉了几圈。

“哎呀,你这样,我都没办法吃东西啦~”

赵瑾瑜笑着收回手,“还疼不疼?”

其实他也有些想不明白,刚才她被撞倒时,他竟然没能护着她避开,连陆机等人都没反应过来,以他们的身手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在处州的海边,我不过调戏你两句,就摔进了海里,刚才我拍红牛屁股时湿了手,走到这里就摔了一跤,你肯定是条巨龙,一遇水就发威。”

陈琬琰边吃边碎碎念,“以后我可不敢在水边欺负你了,”

赵瑾瑜却是听的眉心直跳,可不就是遇水呈祥么,从她来的那日,他得到了她的滋养,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就别总想着欺负我了。”

陈琬琰嘻嘻哈哈的跟他侃了几句,继续大快朵颐。

俩人吃饱喝足去了二号府,因为第二日不用上早朝,俩人又去城郊的温泉庄子玩了一日才回宫。

高大夫人这一日却被气了个半死,一想起关在柴房里的那个孽障,就脑袋发晕,她儿子和媳妇才过了一年舒坦日子,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就又出来作妖了。

她的心腹嬷嬷道:“夫人将她远远的送走便是,为了这么个贱蹄子,气坏身子不值当。”

高大夫人恼道:“她能跑回来一次,就能跑回来第二次,云飞媳妇那性子,你岂能不知,她没将人远远的打发了,不就是想要她的命!”

那女子不过是她姐夫家旁支的庶女,她若是手段光明些也就罢了,偏生是个下作的,这样的人放进府,她儿子的仕途都要被她毁尽了。

嬷嬷犹豫的说:“咱们的人方才来报,好似听见少夫人与她的贴身丫鬟说,这女子昨夜撞伤了皇后。”

高大夫人愣了愣,狐疑的问:“她可听真切了?”

“她也不敢确定,只隐约听见少夫人说了撞倒的人是皇后这几个字。”

高大夫人却是慎重了起来,昨夜是十五,帝后定然是要住在一处的,皇后如果出现在宫外,皇帝必然与她在一起。

“你派个可靠的人去那食肆打听打听。”若真是当着皇帝的面撞伤了皇后,这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

嬷嬷应了声是,正要退下,高大夫人又道:“去将云飞媳妇叫来。”

荀漫风正在用晚膳,一听是高大夫人唤她,拿帕子缓缓的擦了擦唇角,迈着轻盈的小碎步,去了高大夫人的院子。

“儿媳见过母亲。”荀漫风给高大夫人行了个礼,就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高大夫人见她端着架子,就心中不喜,那女子她既然捉住了,就自己处置了便是,偏生要她动手,荀漫风打了什么主意,她心里清楚的很。

“她只身一人回京都的?”高大夫人开门见山的问。

“还带了个丫鬟。”

高大夫人在心里冷笑,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定然是让那小丫鬟跑了,她怕日后东窗事发,那女子家人对她纠缠不休,高云飞再怨恨她,所以才把人交到了她手里。

“昨夜你见着帝后了?”

荀漫风点头道:“昨夜她想让帝后给她解围,用力将皇后撞倒在地,当时陆大人的剑就横在她脖子上,母亲若是不信,只管去打听。”

高大夫人见她说的言之凿凿,心里信了九分,就问道:“你想如何处置她?”

荀漫风淡淡一笑,“她是大姨母夫家的族亲,儿媳一个外人哪里能插手人家的事,不过,陛下昨日走时脸色可不大好看。”

高大夫人思绪来回转,因为温晴的事,高云飞对她这个做娘的心有不满,荀漫风不愿意再沾杀戮,她自然也不愿意,既然她冲撞帝后,那日后说起来也能拉帝后出来挡箭。

高云飞还不至于糊涂到去质问皇帝,就是那庶女的娘家,也不敢找帝后的麻烦。

“这事儿我会看着处理,你回去休息吧。”高大夫人对荀漫风下了逐客令。

荀漫风面上淡淡的,对她行了一礼,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与那张氏接触的多了,也长出了七窍玲珑心,她怕我因这事儿厌恶她,就抬出帝后当箭靶。”高大夫人嗤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同帝后有多大的仇怨,简直不知所谓。”

嬷嬷不敢乱议主子的不是,就说道:“说起张氏,奴婢听说昨日她去郑家送了节礼,郑国公夫人亲自将她迎进送出的郑家,怕是郑家要与她做靠山了。”

“你当国舅府是好进的,她那样能算计的人,不为自己讨好处,能松口吗?”高大夫人讥诮的说,“你看看她从荀家母女那里得了多少好处,结交了多少贵夫人。”

嬷嬷认同的说:“那位张氏确实厉害。”

不知道她给荀家母女烧了什么迷魂香,荀漫风前些日子还提过,让她家夫人与荀夫人一起往宫里送姑娘,她还听说, 张氏和荀漫风与她们相好的夫人,都隐晦的提过这事。

“少夫人前些日子说的事,大夫人是怎么想的?”

“皇后可不只会争宠,她本事大着呢。”高大夫人指指桌上摆放着的山楂三味,和炒山楂球,“这东西不止给皇帝捞了银子,还让百姓赚了好处,谁家的姑娘有这本事?”

皇家人向来重利,新皇不喜女色,皇后又是个作天作地的性子,世家教出来的贵女厉害又如何,一群人斗不过她一个,皇后稳如泰山,她可不敢去触皇后的霉头。

高世显几次三番的叮嘱高氏族人不要招惹皇后,也不要同那个张氏太亲密,可荀漫风只当耳旁风。

“奴婢说句僭越的话,那张氏就是个面甜心苦的,她如今靠着国舅爷,才能有好日子过,却还想着算计皇后,她就不怕别人分走陈家的宠,害了国舅一家?”

高大夫人吃了几块山楂酥,才笑道:“她不过是逼着皇后与陛下闹,闹的久了,男人就烦了,她的女儿也长成大姑娘了。”

明知那些人都成不了事,还怂恿着人去做,必是有所谋。

嬷嬷被她这一点,顿时悟了,“是了,她那长女二月里就六周岁了,虚岁也有七了。”

再过五六年,就能谈婚论嫁了。

想与皇家结亲的高门大族,女孩子长到六七岁,就会请有名望的教养嬷嬷教习规矩,为其攒个响亮的好名声,将来好在一众贵女中脱颖而出。

皇帝现在才二十来岁,再过几年也不过而立,世家想挑年纪小的培养起来,再正常不过,女子十一二三岁的年纪入宫正正好,沈家不也打了这样的主意。

毕竟花无百日红,总有新人代旧颜,现在受宠,不代表日后也受宠,男人倦了、厌了,不就那么回事儿么。

“只怕她还想着让张家重回勋贵圈呢。”高大夫人觉得张若华就是痴心妄想,在岭南的张家人即便是能回来,想重振旗鼓也非易事。

嬷嬷叹了口气:“当初张家把事做绝,若没国舅和郑家从中周旋,萧王和圣上断然是不会轻饶他们的。”

早些年张家想除掉陈家,夺了镇西军的兵权,再铲除废太子,帝后对张家的厌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废太子杀回京都复立,景睿帝突然禅位,是谁都没想到的事。

老奸巨猾的太上皇摆了所有人一道,让最不可能登基的人做了皇帝,打了所有臣子一个措手不及,不止绝了其他皇子争储的机会,也让朝臣没来得及重新站队。

皇帝这几年放任他那几个兄弟坐大,看似是被朝臣辖制,实则步步为营。

荀易在太子被废后,也没与他划清界限,所以高世显很看重与荀家的联姻。

否则,高大夫人也不会这般忍着荀漫风。

“成王败寇,若是让张家谋算成功,被他们算计的人早已是白骨了。”高大夫人抿了口茶,缓声说,“人人都能瞧清楚的事儿,偏那荀氏是个糊涂的。”

张若华撺掇那些夫人送女儿入宫,人家转头就说自家没路子,想走国舅府的门路。

虽然,张氏提的确实也是她们心中所愿,但谁也不愿当别人的手中剑,只愿旁人给她们做垫脚石。

主仆二人闲聊了一会儿,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也回来了,确认荀漫风没有说谎,高大夫人就洗洗睡了。

第二日,高大夫人亲自将人送去她胞姐府上,俩人关在屋里嘀嘀咕咕了半日,就把人送回了女子嫡母手里。

过了没两日,就传来她身染恶疾,被送去庄子的消息。

这时候的陈琬琰,正指挥刘扉在各州开卤肉铺子,并且向当地的肉贩收购猪下水做卤肉。

“哎,只动动嘴皮子的感觉真好。”

这大半个月,彤云作为传声筒,腿都快跑断了,听到此言嘴角抽了抽,“娘娘,刘管事都跑坏好几双鞋了。”

为了保证猪下水的供应,他们要同肉贩签订供应协议,她在三百多个州都开了铺子,可想而知这是多大的工程。

虽然赵瑾瑜也给拨了不少人帮忙,但他这个总管事,还是忙的起了一嘴泡。

陈琬琰为刘扉掬了一把辛酸泪,“明儿个,让尚服局给他做几双耐磨的鞋子。”

彤云:“……”

“对了,陛下的宴席散了吗?”

赵瑾瑜邀了一群大臣吃猪下水,这都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还没吃完散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