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洺王正顶着两个乌青眼圈,被迫陪着赵瑾瑜找来看管他的侍卫练剑,赵瑾瑜见他跟只软脚虾似的,飞身过去就将他手中的剑打落在地,还给了他一脚。

洺王:“……”

“就这点本事,连皇后你都打不过。”

洺王哀怨的捡起地上的剑,杀人诛心。

他从前就不喜欢舞刀弄枪,要不是母妃让他陪着二皇兄一起练,他根本就不想学这玩意。

“我都三十好几了,体力跟不上了。”洺王小声辩解。

“你以前也没多厉害,武师傅和你身边的人,因为你的身份让着你,夸你几句,你还当真了?”

自闭了的洺王:“……”

他本来就不比被精心培养的二皇兄优秀,他接受到最多的信息就是,他不需要努力,就可以跟着他的兄长躺赢。

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学习也不会被训斥,他做什么,他身边的人都夸他厉害,从来没有人说他不厉害。

“那次朕与蒙国的莽古德将军比射箭,是不是你用弹弓射石头打朕的手?”

被抓包的洺王:“……”

当初这件事不了了之,他还以为赵瑾瑜不知道是他干的呢。

“嗤,你拉不开大弓,就喜欢玩弹弓,还打死了父皇送给朕的一只翠鸟。”

洺王吞吞吐吐的问:“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那会儿赵瑾瑜好像才三四岁吧?

“朕看见了。”

洺王:“……”他早已经不记得自己三四岁时候的事了,赵瑾瑜为什么会记得????

“明日朕让人送你回京都,记得去父皇那里忏悔罪过。”

洺王瞬间跪地,抱着赵瑾瑜的腿嚎哭了起来,也不知是磕疼了腿,还是害怕,四飙的鼻涕眼泪配合着嗷嗷叫显的有些滑稽。

“父皇会杀了我的!呜呜呜!”

“我叛国造反了,大臣们不会放过我的!”

他一边屯兵,一边纠结。

夏侯修和晟儿带来的那些人一直催他举旗,二皇兄一直劝他安分守己。

可他不甘心,他这么优秀为什么就只能做陪衬,父皇不重视他,母妃和许家也事事都以二皇兄为先,他连老八都不如!

直到遇到张若苓,他才体会到无微不至的关怀。

她说他是最好的,不仅认可他比二皇兄优秀,还说服张家支持他,就连张家族人被杀头流放,她也没怨过,还努力联系张家活着的人支持他!

他们回封地的路上,张若苓就说时机到了,他们占人数优势,肯定能打回京都,可二皇兄临别前的嘱咐还在耳边,他还在犹豫呢,夏侯修就反了!

“呜呜呜,不是我让夏侯修反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刚出相州进洺州,还没到王府,夏侯修就反了。”

他回到洺王府后联系夏侯修,还没得到回复,蒙国和那几个小国就把他推出来了,他又气又怕,张若苓就说没回头路了,鼓动他跟着反。

可二皇兄又写信臭骂了他一顿,让他什么都别做,夏侯修催他集兵,夏氏女从旁劝解,除了许承明及小部分幕僚劝说他听二皇兄的,其他人都说他不反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调集人马时,发现他养的兵出了问题,有一部分联系不到,还有一部分联系到了,磨磨唧唧不肯集合。

晟儿嫌他集兵慢,一直逼他,不但不听他解释,还威胁说他再不举旗,就把他交给赵瑾瑜砍了。

“事情不受我控制之后,我就害怕了,我向二皇兄求救,他生我气了,不理我,呜呜呜!”

洺王擤了下鼻涕,顺手就抹在了赵瑾瑜的衣摆上。

赵瑾瑜嫌弃的甩腿将他踢开,“滚开,脏死了!”

“陛下救救我,我我后悔了,我早就后悔了,我是被鬼迷了心窍,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回京都,呜呜呜!”

“闭嘴!”赵瑾瑜捏了捏鼻子,肃着脸说道,“皇后下了懿旨诏众王归京,你不回去,是想抗旨?”

洺王哭声一顿,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瘪着嘴委屈的回答,“微臣不敢……”

“明日朕就让人送你去黔州,你们与彭王一起回京都。”

赵瑾瑜让人把洺王带下山收拾仪容,刚回到别院,才赶到雷州的汪海生就扑过来,跪到了他的面前。

“奴才汪海生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事情办的不错。”

汪海生飙了两滴眼泪,道:“奴才幸不辱命,跪谢陛下圣恩!”

他奉命带领工部官员勘探金矿,按照皇帝指示的方向去到处挖,挖了几十处都断定矿深且储金量少不值得开采,皇帝却下了死命令,让他们继续挖。

他们都当皇帝缺银子缺的癔症了,挖了一年多,竟然挖出一座超级大金矿。

他不但要管着开采金矿,还要在山里监督工匠打铁做武器,再悄悄将武器运送到各处。

就这么过了几年,竟然没有走漏一点风声,他也不得不佩服他家陛下安排在岭南的官员本领大。

赵瑾瑜眉眼带笑的望着他,“朕瞧着你这几年过的不错。”

人黑了,看着也少了些娘娘气。

汪海生臊的满脸通红,他成年累月蹲在山里,夜深人静时也会空虚寂寞,找人牙子买了个顺眼的丫头暖床。

“都是陛下体恤奴才,没有陛下,就没有今日的奴才。”

“朕允你娶妻嗣子,你也须将其约束好,莫要叫他们被京都的浮华迷了眼,丢了性命,守住本心方得始终。”

汪海生连忙称是,“奴才谨记陛下教诲,那丫头见识浅,又是个命苦的,奴才会管教好,不会让她走入歧途。”

丫头是农户出身,是家里的老来女,父母去世后,跟着大兄长生活,大兄被征兵走后,恶毒的长嫂就将她卖给了一个老鳏夫做填房。

老鳏夫是个猎户,几年前进山打猎伤了腿,手里有些积蓄,给了二十两聘银,将那丫头。

老鳏夫一直将她当亲女儿对待,丫头也认命了,听说兔毛能织布,有人养兔子赚了不少钱,她心疼老鳏夫进山危险,就动了养兔子的心思。

老鳏夫也疼她,上山蹲了好几日,给她抓了一窝通体雪白的兔子,俩人平日就打草喂兔,日子过的蒸蒸日上。

前年底老鳏夫去官府领大儿子的军饷,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丫头询问缘由,才知道老鳏夫为何让她和公鸡拜堂。

他原是替儿子聘她做儿媳妇的,但他儿子忽然征兵,丫头大嫂贪图聘礼,将丫头塞给他做填房,他要不领走,就把丫头嫁给村里的恶霸。

他本是不愿意的,又不愿看她被推进火坑,就先把人接回家中,想着若是儿子能回来,就让他们成亲,回不来他就再给丫头找个好人家,清明祭日给他儿子烧个纸就行。

哪成想,老鳏夫的大儿子初上战场,就凭一手精准的箭术立了军功,被弓兵营的一位长官选做了女婿,请长官替他送了封家书。

丫头知道后泪流满面,想和老鳏夫做真夫妻,老鳏夫却说她还年轻,不愿意耽误她,郁郁寡欢的老鳏夫进山打猎散心,却长眠在了大山。

丫头的几个嫂子觊觎老鳏夫留下的家产,跟着大嫂一起将老鳏夫家搬空,怕她找老鳏夫的儿女告状。

不但把她卖给了人牙子,还和老鳏夫出嫁的女儿告状,说丫头卷着家产和野男人跑了。

汪海生买下她时,她虽梳了妇人头,却还是个姑娘,他好奇问了一嘴,才知道她身世这么坎坷,派人去她的家乡查明真伪,替她报了仇,经赵瑾瑜同意,三媒六聘娶了她。

丫头从没打听过他的事,就在家里养兔子,她说想学纺织,他就寻了个织娘教她,她也不出门,就在家里给织布给他做衣裳。

回到京都的名利场,平静的日子就到头了。

“你明日带着圣旨和洺王返京。”赵瑾瑜拍了拍手,随行亲卫就捧着一只雕龙纹的金丝楠木盒走了进来,“京都诸事交由皇后全权处理,京畿兵力随她调遣,抗旨者,斩立决。”

汪海生跪地接过木盒,拜别了赵瑾瑜,第二日一早就携家眷和洺王一起前往黔州,与彭王会和后一起入京。

各地收到懿旨的藩王反应不一,没反心的第二日便收拾行囊携家眷入京,已有反意的拒不入京,打着擒逆贼的旗号集合藩地兵源,顺势起兵!

被陈琬琰安排去地方检查水利的官员,提前将城中的消息传至赵瑾瑜安排在城外的将领,将领带神策军编外兵围城三日。

赵瑾瑜领兵攻打南海国的消息传至各地,水利官于城内宣读绞杀叛王的圣旨。

水利官持任命文书与身份符牌接手当地官府,兵卒投降,打开城门请神策军入城,叛王及同谋官吏皆被斩杀。

陈琬琰接到战报一边哭,一边骂骂咧咧的派官员接老实回京都的藩王一起进城。

“我就说工部报那么多银子有蹊跷,原来是他在各地为天策军征了那么多预备役。”陈琬琰擦了擦不争气掉下的眼泪,“还好他人没事,回来我非要打他一顿不可!”

福多望天,他什么都没听到。

沈国公脸色阴沉如墨,他就说陈琬琰派出去的人很奇怪,原来都是有调令的,赵瑾瑜这根本就是不信任他,借机检测他的忠诚!

李珩、沈括、冯四郎、刘士诚、刘启、卢东山等,这些早就去监视各地不安分藩王的官员,根本就没给管辖内藩王起兵的机会,直接带兵将正在商议投敌的叛王抓了个人赃俱获。

被赵瑾瑜贬去山南东道房州做太守的宋育为,拒绝了叛王诱惑,向相邻的几个州求救,率领城内剩余兵力守城,等到了邻州的救援,斩杀叛王,劝降兵将立了功。

已经到达京都城外的藩王,都为自己捏了把冷汗,也都庆幸自己安于现状,不仅保住了性命,还能继续闲散富贵。

“嗷嗷嗷!皇兄别打了!”洺王被赵锦锋一顿拳打脚踢,眼泪都快流干了。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赵锦锋气的又踢了他一脚,“三皇弟四皇弟搞内乱,你可厉害了,竟敢通外敌,我看你的脑子是被猪脑子糊了!”

“皇兄,我错了,我是被猪油蒙了心,被人哄的脑子发昏才做了错事,我再也不敢了,皇兄别打了,呜呜嗷~”

齐王住在隔壁客房,听着里头的动静,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三皇兄虽然没通外敌,却称了帝,可没洺王的傻福气,这辈子只能在他封地的寺里敲木鱼了。

“皇兄,我……我不想反,我那时后悔了,向你求救,你不理我,我被晟儿逼的没办法,我不想死……呜呜呜!”

气的口沫乱飞的赵锦锋闻言愣了愣,整理了下仪态,问道:“你什么时候向我求救了,我根本就没收到你的求助。”

许承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他送洺王府的消息,自夏侯修造反,许承明就失联了,他送往洺王府的信如同投入了大海,根本没收到回音。

洺王哭的一把鼻涕一包眼泪,打着哭嗝,委屈的控诉。

“我,我刚进洺州,就收到夏侯修反了个消息,他们逼我召集私兵,我召集的很吃力,我就怀疑他们吞了我的兵,我害怕就向皇兄求救,皇兄不理我~呜呜……”

“行了,别哭了!”赵锦锋嫌弃的踢了他一脚,“你怎么跟着彭王一起来的?”

洺王抽噎了一下,说道:“我在王府被陛下抓走了,他当着我的面杀了张侧妃、夏氏姐妹还有晟儿,还把我带去了雷州折磨。”

赵锦锋被他气笑了,屁本事没有,还敢学造反,“放毒蛇咬皇帝的事,你参与了吗?”

“参……参与了,”洺王底气不足的告状,“陛下在雷州也放蛇咬我了……”

“活该!”赵锦锋甩了甩衣袖,撩袍坐在梨花榻上。

赵瑾瑜可真能存住气,所有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故意让洺王坐大,让渗透进朝庭的奸细,煽动不安分的藩王作乱,再将其连根拔起。

这一招走的又险又高,他自愧不如。

“皇兄,陛下说他放过我,你可得在父皇面前替我求情……”洺王可怜巴巴的说道。

“行了,别做出这么恶心的表情。”都是做祖父的人了,一点也不稳重。

这蠢货到现在还不知道,若没有父皇护着,赵瑾瑜根本就不会放过他!

那蛇差点就把皇后咬死,最后却不了了之,赵瑾瑜怎么可能会罢休。

回京都的藩王及家眷被带进京都,汪海生安排好丫头,就进了宫。

陈琬琰心情不错,见汪海生穿着朴素,调侃道:“哟,小汪大人几年不见,穿着打扮有点朴素啊!”

“奴才拜见皇后千岁!”

“你主子让你挖金矿,咋还越挖越穷呢,可太不厚道了。”

汪海生眼皮跳了跳,连忙解释:“陛下仁慈,赏了奴才很多珠宝,这衣裳是奴婢妻子养兔子,纺线织布,亲手给奴才做的,奴才能穿上妻子亲手做的衣裳,都是皇后娘娘赐下的福气。”

“嗤,你主子现在穷的叮当响,他能给你什么好东西。”陈琬琰瞥了眼他带来的盒子,问道,“这是陛下给本宫的?”

“是。”汪海生冲她讨好的笑笑。

“是什么呀?”陈琬琰好奇的打开,刚看了一眼就使劲合上了盖子,“阿弥陀佛,本宫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