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风波结束后,不少人都来关心南栀。
盛浮川一开始并不愿意她见太多外人,简一杭倒是建议道:“她现在一个人待着,只会多想,还不如让她跟朋友聊聊天,反而能分散注意力。”
盛夫人嘴硬,从她的嘴里撬不出什么话来。
栖枝小区。
一辆黑色库里南缓缓开了进去。
车库门打开,里面即便是白天,也仿佛夜晚一般昏暗。
走进去,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道。
高级定制的皮鞋踩着地面,枯枝败叶发出痛苦的断裂声,清脆而又刺耳,让人不寒而栗。
最尽头的角落,摆放着一张躺椅,瘦弱的女人就坐在上面,形容枯槁,面容憔悴。
她身上穿着高级定制的K家套装,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只可惜过了好几天都没有整理,衣服散发出淡淡的气味,跟地下车库的潮湿霉味搅和在一起,混合成一种新的味道。精致的妆容也早就糊成一团,哪怕是再好再持久的化妆品,也经不住地下室的摧残。
盛夫人已经被关在这里好几天,身上都快发出腐烂的臭味。
她一直没有动作,只等到男人沉沉的脚步声停在她眼前,才像木偶一样转了转眼珠子,“……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说的。”
这几天,盛浮川来找她,无非就是一件事情——
为了盛择。
从他亲自去G-sun集团找她合作的那天起,她就猜到,盛浮川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她并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性格,察觉到不对劲之后,就一直在做应对措施,哪怕输给盛浮川,输得一败涂地,她也绝不会告诉他盛择的下落——
她不会让他赢得这么彻底。
“你错了,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问这个。”
男人目光淡淡,没有平时那股矜贵淡冷,周身萦绕这阴沉的戾气,眉眼张扬,弥漫着邪肆的意味。
他手里转着一把匕首,摇着手腕,锐利的光照射着盛夫人的眼睛,盛浮川淡淡道:“你差点让南栀丢了命,不让你出点血,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
盛夫人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陡然瞪大了眼,“盛浮川,那是她自愿的!”
她猛地咳嗽了几声,闭上眼睛,脸色苍白。
缓了一会之后,又挣扎着道:“一开始就是她自愿的,她自愿生下我儿子的种,为我争夺家产……”
盛浮川手腕抬起,微微一动。
匕首的锋刃划过盛夫人的脸颊,皮开肉绽的声音毛骨悚然。
盛夫人用力闭上眼睛,眼睫猛烈地颤抖着,死死咬着牙,不肯出声。
良久,才颤声道:“盛浮川,你真可怜,该不会以为,那个孩子真是你的吧?”
盛浮川面无表情看着她,血液划过她的脸,一道血红的蜿蜒,他的声音很冷,听不出任何情绪,“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那个早死儿子的?”
盛时墨是盛夫人永远不能提及的伤口——
盛阳洲的死,让她多年来的幸福幻想被戳破,她恨他。
但盛时墨的死,才真正将她摧毁。
她痛得笑了出来,“盛浮川,你还真好骗,南栀说盛择是你的,你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