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己对目前的状况还是甚有把握,但是有人护着,那感觉还是相当不一样。孙秀秀只觉更有底气。
孙秀秀轻捏他的手心,与陈越安的目光交汇,示意他宽心,看她的。
陈越安手心被捏得痒痒的,心里情绪却是欢喜。这女人知道自己在护着她。
孙秀秀毫不慌张,气定神闲,转过身缓步走到莲姨娘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莲姨娘只觉面前被阴影盖过,明明是世子夫人这种身形纤瘦的女子,可就是觉得气场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孙秀秀瞧着莲姨娘的头顶,看到她整个人瑟瑟发抖,气都不敢大喘一下。她轻声笑了,笑声特别轻快活泼,仿佛有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脚底突然方向一转,往沈心的方向走去。见人从自己身边挪开的莲姨娘,呼地松了一口气,大口呼吸起来。
沈心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孙秀秀,心里突然一紧,孙秀秀的举动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她绷着身子严阵以待,哪知孙秀秀直接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走到她的大丫鬟吉祥身边。
孙秀秀上下打量着吉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终于开口出声:“啧啧啧,果然生得还算标志,怪不得莲姨娘的哥哥对你一见倾心,要等你到年纪就娶你呢?”
吉祥脸色巨变,“你……你……”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
沈心再次捏紧了帕子,但她反应很快,故作一脸惊讶,不知情地样子,喃喃道:“世子妃,你说的是真的吗?”
莲姨娘这次全身瘫软,再无力气,一脸灰败之色。
孙秀秀嘲讽一笑,“是不是真的,二弟妹怕是比我清楚吧。到底是谁跟莲姨娘有关系,是谁能指使莲姨娘,我想大家都应该清楚了吧。”
老夫人跟侯夫人,一看吉祥和莲姨娘的表情,心里就有数了。更何况吉祥跟莲姨娘哥哥的关系这事儿一查便知。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沈心,她接收到大家的审视,面上不显。转身看到魂不守舍的吉祥的时候,内心暗骂蠢货,猪队友。
只见她面色阴沉,抬手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吉祥的脸上,怒斥:“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跟三房的莲姨娘勾结在一起。你个胆大妄为的奴才!”
吉祥心若寒霜,知道这事必须自己站出来,摘清沈心。她太了解自己的主子,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她的家人还在沈心的手上,她闭上眼睛,收敛住她眼里透露出的悲哀和苦涩。
再次睁开眼,眼里全是算计的挣扎,她大吼道:“就是莲姨娘,她不想三少夫人顺利生下孩子,她嫉妒,让我想办法帮她。可是我哪儿敢啊,这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主张。虽然我是她哥哥的相好,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莲姨娘一脸不可置信,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你胡说!明明是你指使我的,你到我家让我嫁给三少爷,这一切明明都是你安排的,我入府不也是你们的算计嘛?”
向来狗咬狗,都是一嘴毛。
老夫人听得头疼,“都给我住口!”厉声喝道。
两人这才停下,一脸愤恨地互看对方。
孙秀秀见差不多了,又悠悠道,“今日莲姨娘是前来送礼的,这么歹毒的心,你送的东西谁敢再留。来人,把莲姨娘今日送来的东西拿上来。”
沈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但很快遮掩过去。莲姨娘却越发紧张了,梗着脖子说道:“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世子夫人您管什么闲事,我送三少夫人的礼物关你何事?”
“自是关我事的,我答应过三弟妹不能让人算计到她的肚子,那自然是要说到做到。再说这可是我侯府第一个子嗣,我作为世子夫人当然有职责过问。你急什么,没做亏心事,你等着我们查验便是。”
赵佳佳和嬷嬷对世子夫人的怀疑尽去。的确,孙秀秀承诺过。目前这形式看,确实也跟二房沈心脱不了干系。看来上一次她与世子夫人争吵落水,确确实实也有二少夫人沈心的手笔,她是最大的受益者。
不一会儿,府医便到了,仔仔细细看过那枚平安符,以及观音佛像。这才慢慢拱手作揖,回道:“回老夫人,这两样东西并无异常。”
沈心紧紧捏着帕子的手忽的一松,阴阳怪气道:“世子夫人,您也太过于小心了。这太安庙所求的东西怎会有问题。”
孙秀秀眸光犀利,立即接嘴:“二弟妹可真是神机妙算,你怎知这是太安庙所求的东西。”
侯夫人再次皱眉,今日之事怎么一直跟沈心扯上关系,她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沈心一时被问住,立马反应过来,讪讪笑道:“我也是随口猜的,这里最近的就是太安庙,想来也就是那里。我只是想说寺庙求来的东西想必不会有问题。”
孙秀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莲姨娘理直气壮,“世子夫人,怎么样?我说绝无问题就是没有问题。您身份尊贵,但不能随意污蔑人。”
老夫人听不下去,斥道:“主子没喊你说话,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世子夫人也是为了佳佳的安全着想,即使你今日送的没有问题,但是你算计主母,企图谋害侯府子嗣,这是不争的事实!”老夫人说完,看向吉祥。
沈心随即跪下,主动说道:“求祖母惩罚我的大丫鬟吉祥,她知晓此事,却瞒着主子实属不该。但请看在她并没参与的份上,留她一条命。孙媳御下不严,也请祖母责罚。”
莲姨娘听闻,嘶吼道:“这一切明明是吉祥指使我做的!二少夫人,你不公,吉祥是你……”还没等她说完,吉祥向她扑过去,使劲儿扇她几巴掌,用眼神警告她,两人拉扯时,悄悄警告道:“你家人的命不想保了吗?”
莲姨娘这才噤声,嘴里呜呜咽咽地哭出来,不知说的是什么。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不是傻子。
侯夫人心寒极了,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原来并不是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或许自己还不够认识她。
沈心面色不好,沉默不语。知道这次是失了人心的,毕竟吉祥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再怎么都理不干净。目前能做的就是把损失减到最小。
好在都没发现观音像的不对,府医也看过,算是过了正当的明路。赵佳佳这胎还是要出问题,目的总算也达到,这样一想,心下略有安慰。只是可惜了从小陪在自己身边的吉祥,人是万不能再留在身边伺候了。
之后行事得更加小心,只有等这事儿慢慢过去,大家逐渐遗忘,不能再给人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