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眼神闪烁,还是嘴硬道:“我算计你什么?”
“你这是想让我陪你去死,对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心反驳
孙秀秀的脸被面巾遮着,看不到她的神色,只听到她气定神闲地说道:“这盒子里的东西是杜怡送你的吧,你猜到自己的病跟这个有关,现在是想留给我。嘴上说着对不住我,还想算计我的命,你可真是好心思。”
沈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好一阵,才悠悠开口:“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我就要死了,我要死了啊!我的孩子都还没有见过这世界,黄泉路上太过寂寞,当然想让你陪着我啊!”
她边说边哭,看得出是真的不想死。
孙秀秀一点都不可怜她,上辈子孙秀秀的悲剧很大程度上就是沈心一次次算计和推动造成。她落得这个下场大快人心,想必孙秀秀原生一定满意。
她微微勾起唇角,上前拿起桌上的那个小盒子。在沈心眼前晃动,“东西我收下了,但想让我染上疫症,我劝你别想了,我跟世子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有染上,你都没想过为何?沈心,落得如此下场是你的报应!你放心,我会跟世子长长久久地幸福下去,可惜你看不到了。”
说完,孙秀秀转身离去。
不知为何,沈心听孙秀秀说得那么笃定,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她,世子夫人说得没错。但她实在不甘心,整个人瘫坐在地,不愿相信,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她骗我的。她一定也会死的,哈哈哈,她骗我的!”
一口鲜血直接从她嘴里喷出。
孙秀秀走出二房正院后,就打开了那个小盒子,是一个泛着光泽的东珠。她拿起仔细端详,材质跟大房那个大箱子里的珠宝应该是一批货。
突然她发现珠子上小小刻有一个日的标志,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她满意地笑了,这就是突破口。
当然她对这个盒子跟珠宝都做了消毒最大的处理,不能再去祸害其他人。
看到孙秀秀安然无恙地归来,侯夫人才放下半颗心,第二日见孙秀秀并无大碍,才整颗心踏实落地。
不过两日,沈心一命呜呼,还有那没出生的孩子跟着一起没了。孙秀秀心里只有痛快,不过还得感谢沈心死前都想着要拉她下水,否则这事情查起来没有那么容易,可能还得多花一些时日。
孙秀秀嘲讽地笑了,也算沈心死前误打误撞做了一件好事。
她想着,即使在上一世,想来杜怡作为世子夫人,跟沈心这个有狼子野心的人应该也是互相算计。
这一世这点倒是没改变,看来两人也是孽缘深重。
世子通过调养,身子骨逐渐好转。现在已经能下地走动。先是责怪了孙秀秀的不讲究,他生病了也不避开。
当然哪能狠心责怪,不一会儿就把人心肝肉儿地搂在怀里,好一通亲密。
孙秀秀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地讲给他听,陈越安皱着眉头沉吟良久。
“不知二弟知不知情。”陈越安很是心痛,如若自己二弟知情,还没有任何行动,甚至什么都不做,还当不知道纵容,这兄弟也没法做了。可惜了龙六,他的心有点难受起来。
看出他的难受,孙秀秀轻抚着陈越安的背脊,静静地陪着他。
良久,陈越安开口:“后面的事情我派人出面去拿证据。你安心养胎。”
“嗯,好。”孙秀秀此刻感觉无比安心。
杜怡在房里坐立不安,孙秀秀没事就算了,现在连陈越安都好起来。
“贱人!贱人!”她边骂边摔摔打打。
陈越平进来就是见到一脸暴躁的杜怡,看着这副模样,想到死去的沈心和孩子,最后的一丝情意褪去,冷漠地大吼:“够了!”
上前抓住就是一耳光。
杜怡先是一脸懵,然后歇斯底里地大吼:“你居然敢打我!你王八蛋,老娘能嫁给你,是你天大的福气,你还敢打我!”
这时,外面声音响起,“二少爷,侯爷让您跟杜夫人速速前去大厅。”
里面的吵闹声戛然而止,杜怡害怕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充斥着心头。
她紧紧抓着陈越平不放,一双眼睛湿漉漉地望向他,眼里都是恳求。
要是以往,陈越平早就心软不已,如今,他狠狠地甩开她的手,大步向外走去。
杜怡收拾好心情,后面慢慢跟上。
一进屋,气氛凝重,侯府所有主子俱在,包括老夫人。
老夫人双眼无神,一脸灰败,像是才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还没有从中缓过来。
陈越平心里也开始打鼓,他一再安抚自己,他什么都没做,不要慌。
二人行过礼后,上首的侯爷重重拍桌子,一声厉喝:“跪下!”
两人立马跪下。
侯夫人开口:“杜怡,你好大的能耐,谋害侯府世子和二少夫人,你个毒妇!就该千刀万剐!”
杜怡一颗心沉到谷底,还是倔强地开口:“母亲在说什么,儿媳不知。”
侯夫人直接气笑了,把桌上的证据直接甩她脸上,杜怡捡起一张张翻看,脸色惨白。
全是京都日新珠宝老板的供词,何时何地何人买了什么珠宝首饰,以及那几户得了疫症的人家的口供,如雪也被捆了上来。
甚至之前放了身契归家的丫鬟也被捆了上来,早知道那丫鬟的家可是离京都挺远的。
人证物证皆在,她没法抵赖。
杜怡望向老夫人,“姑姥姥,姑姥姥,我知道错了。”
老夫人闭上双眼,根本不看她。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她要伤害了自己最为看中的嫡孙,那是万万不能!
见老夫人根本不看她,杜怡继续狡辩:“世子如今不是也没事吗?”
孙秀秀被这厚脸皮气笑了,她站起身来,狂扇她的巴掌。直到把人扇到嘴角流血,才堪堪作罢。
杜怡怒视她:“你…”
“别生气啊,反正你也没怎么样,扇你怎么了?”孙秀秀故意学她说话。
候爷开口:“这等毒妇,我侯府万万容不下。”说完,一纸休书递上。
杜怡知道今日逃不脱,早有心里准备,她怒视着侯府里的每一个人,笑道:“我恨你们,是你们毁了我。我还不愿继续留在侯府!”
侯爷嘴角勾起,一副狠厉的样子,“你别想着回西城,西城那边也容不下你。你的所作所为我已传到杜府,你觉得他们敢不敢来接你回去?跟杜府的账后面还要好好再算。”他也顾不得杜府是老夫人的娘家,毫不客气。
敢伤他侯府世子,还有那未出生的小孩,就休得他不顾情面。
“来人,把杜氏给我押到衙门,稍后我会把物证人证呈上。她已不再是我侯府儿媳,请大人秉公处理!”
杜怡疯狂大叫,这是她没预料到的。都说大家族爱好脸面,家事决不会闹上公堂,如今侯府不怕被当做谈姿,也要置她于死地。
她真的慌神了,大喊大叫:“不要,我不要去!陈越安,明明是你负了我!孙秀秀你抢了我的人生,你该死。你不得好死,你……”
杜怡被人拖下去,嘴也被人堵住。
孙秀秀心里痛快极了,杜怡再也出不来了,比起直接杀死她,让她在阴暗潮湿的牢里慢慢受折磨,度过余生,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处理了杜怡,侯爷深深地看着他的二儿子,再看看陈越安,脸色还是惨白,身体还没完全养好。于是不再犹豫,下定决心,艰难开口道:“分家吧!”
陈越平大骇!如今自己没有妻子,外人也会谈论他。没有任何助力,现在分家,再无可能寻到好的夫人。就相当于侯爷厌弃了自己。
“爹……”他无助地喊到。
三少爷陈越志站出来,欣然同意,“爹,对于分家我没有任何异议。”
他是给世子表态。
陈越平更是凝固,整个人浑浑噩噩。
处理完所有事情,侯爷像是苍老了十岁。众人散去,陈越安坚定地握住孙秀秀的手离开。
在这以后,陈越安再无其他女人,专心只守着孙秀秀过日子。孙秀秀不久之后,生下一男孩儿,五官甚是俊秀。
此后的日子,孙秀秀过得甚是顺遂,后面还生了一对龙凤胎,特别喜人。公婆尊重,夫君疼爱,孩子听话,没有糟心的妯娌关系,幸福美满地过了一生。
荷花精又见恢复了一瓣儿真身,心满意足。
与上一次不同的是,除了修复了一瓣儿真身之外,荷花精还得了一个透明隐形的口袋。这口袋很奇特,荷花精走哪儿它就跟着在哪儿。透明的形状,也只有荷花精看得见。
还没捉摸透这个是什么作用,荷花精就再次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