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修挠挠头,说道:“没成,但莫老也没拒绝我。让我明日给他回话,说说为什么要拜师。”
孟清甜问道:“那你打算如何说?”
何远修想也不想地回答:“就说我一腔热血,热爱学武。”
孟清甜听后,想了想,摇头道:“不好,换做是我,这样的话,莫老可能听了不少,不够真诚。”
“我看,你就照实说。怎么产生这个想法的,你如实说出就是。不成我们再想想办法,或者找找其他出路。”
“好。”何远修一向听媳妇儿的,这次也不例外。
第二日,何远修准备离开,孟清甜拦住他:“你顺便去五石镇绣楼给我拿点花样子回来,我反正没事儿,可以在家绣绣东西,挣点钱,争取早点出去盖房,有自己的家。”
何远修心中熨贴,也不拒绝她,说道:“行,你闲时有精力可以绣绣,万不要勉强自己。”
“我知道的。”
何远修出门遇上在门口玩泥巴的狗蛋儿,遂挑火逗弄道:“狗蛋儿,你爹爹给你猎到野鸡没有?”
狗蛋儿本来忘了这事儿,经一提醒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大早又开始鬼哭狼嚎,让自己爹爹去山上猎鸡。
何远修的恶趣味儿得到了满足,带着笑离开。
他再次来到了莫老头这里,还是像昨天一样,小童领他进屋。
莫老头见是他,直接说道:“想好了?说吧。”
何远修记着孟清甜告诉他的话,要真诚,不同于其他人。
斟酌一下,组织好语言说道:“莫老,实不相瞒,我如今十九岁了,学武确实有点晚。”
何远修稍微停顿一下,看莫老神色没有变化,继续说道:“产生这个念头,无非就是为了以后的日子。我是家里老幺,家里并不团结,早就分家,媳妇儿刚刚怀孕。之前靠着干农活和做短工,勉强糊口。有了孩子那就不一样,我想让我的孩子读书,让我媳妇儿远离何家那糟心的地方,住上新盖的大房子,那就需要银子。”
“习武跟你想赚银子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想过,莫老,您的名气非常大,作为你的徒弟,那肯定不一样。我这个人能吃苦,如果能学出师,我以后想办一个镖局。”
莫老今日本就抱着打发人的心情,也做好了听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
何远修的回答非常出人意料。
“你倒是实诚。”
“我媳妇儿教我的,说您肯定听多了虚伪的话,让我真诚相告。”何远修一脸自豪。
“噢?哈哈哈哈”莫老难得笑出声来。
“你娶了个好媳妇儿。”莫老摸摸他花白的胡须。
何远修也不再多说什么,给莫老时间考虑,安静地站在一旁。
莫老见状,沉吟良久,开口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先跟着我练习半个月,看你表现,我再决定。收徒是件大事,马虎不得。”
“谢谢莫老!”何远修十分高兴,至少他再次给自己争取到了一丝机会。
小童送他出去时,好心地提醒道:“大哥,一定要把握好机会,还有不能忘本,要有良心。”
小童左右瞧瞧,见四周无人,才小声道:“知道那么多人要来拜师,莫老为什么不收吗?”
何远修睁大双眼,表示他的疑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童干脆附在何远修的耳边:“很多年前,莫老收的那个徒弟,背叛了他。联合莫老的死敌要弄死他,幸好莫老及时发现,但要面子,没有往外面声张,看在师徒一场的情分上,饶了一命。”
何远修不知道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很是感谢小童,自己也没有什么可送的,从包里摸出一枚铜板递过去。
小童不要,笑道:“大哥,我看你投缘,才跟你说这些,也希望你能对师父好一点。并不是要什么好处。”
说完关上门走了。
“你跟他说了?”
“莫老,我将您教我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何远修。”
莫老习惯性地摸摸他的白色胡须,高深莫测地笑道:“就看他能否通过考验了,之前试了那么多次,还没人能抵住诱惑。”
何远修离开后,就去了绣楼,拿了一些简单不费力的花样子回去。
孟清甜见人回来,问道:“如何?”
何远修傻傻一笑,“成了一半,莫老让我跟着他练十天,再决定收不收我。媳妇儿,你放心,我能坚持下来的。”
习武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何远修比平时起得更早,回得也晚。
每次回来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口。
孟清甜晚上给他上药的时候,心疼得直掉眼泪。
“别哭,看着吓人,其实一点不疼。我皮糙肉厚,扛造。”何远修每次都用这些话安慰。
孟清甜何尝不知道这只是安慰自己的话。
很多个晚上,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何远修疼得龇牙咧嘴,睡不着觉。
即使如此,何远修也没产生一点放弃的想法,是个有毅力的人。
孟清甜劝过几次,要不要再寻寻其他出路。
他经常说:“我绝不放弃,除非莫老先放弃了我。”
孟清甜见此,不再劝说,只能鼓励他。
她开始寻着原身的记忆,找到村里的荷塘,每天去接露水回来。
自己现在已经怀有何远修的孩子,两人算是有连接。她的露水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对何远修应该有用。
孟清甜就会加这些露水到饭里面,或者直接让他喝掉,效果是明显的。
何远修还得意洋洋地跟孟清甜说道:“媳妇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我越来越扛造了,你看我身上的淤青是不是少了很多?现在练武也不如以前那么吃力和累了。”
的确如此,就连莫老都惊讶于何远修的耐力和进步的速度。
以前有多少想拜师的人,第一阶段直接累到放弃。
他心想:这小伙子,有两把刷子,要是经历过最大的考验,他一定好好教他。
“相公,今日你去镇上时,把这副绣好的手帕拿去绣楼探探价格。”
孟清甜本想自己去,但是她的身子逐渐开始有孕期的反应,时不时恶心想吐。
“包在我身上!”
何远修来到镇上最大的绣楼,进去时一点不怯,交出手里精美的手帕,问道:“掌柜的,你看看这绣帕你收不收。”
掌柜的早就瞄到进来的何远修,最近他在练武,本就人高马大的他看着更加结实。
一个魁梧的男人进到绣楼,很难不引起注意。
掌柜的心跳了跳,还以为是来找麻烦,收保护费的,脑海里已经想了一万种应对方法。
何远修拿出绣帕来这么一句,他真的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掌柜的?”
“啊?噢噢噢……拿来我看看。”掌柜的回过神,接过帕子,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