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何宝能出来,她有这个亲儿子,何宝一定会好好对她,将来给自己撑腰!
她一直观察着何来弟的动静。
何来弟其实也很疲惫,昨天经历了人生最大的波折,心历路程不停地变幻。
为了继续过日子不得不低头妥协,曲意讨好黄大强。
她身心疲惫,思考着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应对,想着想着不免就来了困意。
张桂花见状,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自己的步伐,很快就钻进了何吱吱这些日子住的房间。
一进去,她就疯狂地开始全屋搜索起来,就连她自己惯会藏钱的床板下都翻了,却一无所获。
她想要钱!
正准备失望而归的时候,张桂花看到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小罐子,于是伸手一摸。
哇塞,是铜板,一罐子的铜板。
满满一罐,可多呢!
张桂花先是高兴,而后又失落起来。
这么多铜板她得数到什么时候。而且就这么交给何吱吱,她定会怀疑是自己偷的啊。
现在自己又不能说话,要出去一趟换成银子,怕是要颇费一番功夫。
可是眼前的路也只有这条,自己必须试试!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抱起这个钱罐子,紧紧护在怀里。
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脚步放轻,看到还眯着睡觉的何来弟,心中一松。
她更加小心,好不容易挪到门口,正准备出门,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你要去哪儿。”
何来弟醒了,她看着张桂花的背影问道。
张桂花不转身,准备装傻,赶紧迈着步子就往外跑。
才跑出门外两步,就被何来弟追上,拉回了屋里,重重将门关上。
“你搞什么!”何来弟质问道。
下一瞬,罐子破裂的声音,震惊了二人。
里面的铜板到处散落一地。
何来弟看得眼冒星光,这么多钱,张桂花居然有这么多钱!
她立马蹲下,贪婪地开始将铜板合在一处,准备占为己有。
张桂花哪里肯,嘴里着急地发着奇怪的声音。一边阻止着何来弟的行为。
何来弟面对张桂花的阻拦,很是不耐烦。
她大喝一声:“张桂花!你够了啊!”
说完还将人猛地一推。
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打开,原来是黄大强回来了。
旁边还带着他的酒肉兄弟,回来拿钱准备打酒去。
一进屋,首先看到的是满地的铜板,然后又看到何来弟猛地一推张桂花。
他没空管母女俩的是非,兴奋得很,蹲下来连忙将地上的铜板一个一个捡起,往自己衣服里揣。
他同行的男子也蹲下身帮忙捡铜板,时不时趁着不注意,往自己身上塞两个。
何来弟见状,也赶紧捡起来,能捡多少算多少,手里还是得有点钱才行。
没有人在意张桂花如何了。
面对这么多铜板,所有人精力在钱上面。
根本没有人奇怪为何张桂花被推摔倒之后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就在这时,何吱吱也回来了。
她一进屋,就扯起嗓门儿大嚷大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声音响彻整个院子,也将周围的人引了过来。
蹲在地上捡铜板的人,不明所以,都茫然地抬头看向何吱吱,特别是黄大强,心中想着这丫头又在闹什么?
被何吱吱的尖叫声吸引过来的人,一进门察看院中的情况,也纷纷尖叫起来。
“啊……血,好多黑呼呼的血啊!”站在何吱吱旁边的几人说道。
专心在地上捡铜板的三人,这才转过身,看到躺在地上的张氏昏迷不醒。
好像是额头受到了伤害。血不停的往外冒,地上一大滩。
跟着黄大强回来的那男子,立马指责,何来弟惊呼道:“是你!我跟黄哥一回来就见你推了张桂花一下!”
这男子害怕惹事上身,干脆跳出来,将他看到的都说得明明白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何来弟已经吓得失语,双眼瞪大,嘴巴微张,不敢置信地连连摇头。
反应过来后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我,我只是推了她一下,我没有要杀她。”
哪知道张桂花刚好额头就磕到了石阶的尖尖上。
那锋利的尖尖直接将张桂花的额头戳了一个大洞,血流了这般多,看样子人已经救不回来了。
何芝芝指着黄大强和何来弟,一脸的愤怒和痛心!
她怒喝指责道:“你们昨日就将大伯母毒哑了!今日还是没有放过她吗?”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这黄家到底叫什么事儿啊。
有个农妇站出来说道:“我就说呢,平日上午我都会在院子外喊桂花婶子,一同打个伴儿去割猪草。但怎么喊都没人应。可我往院子里瞧的时候,明明也看到了人啊。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她,原来是不能说话了啊。”
“胡说!没有的事儿!”黄大强否认。
开玩笑,他不可能承认毒哑媳妇儿的罪名。
“是啊,大强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儿,再说了,他把他媳妇儿毒哑了干什么呀?这不闹的嘛。”黄大强的酒肉朋友帮腔说道。
何吱吱中气十足,化身正义之士,气势一点不输,她向各位邻居拱拱手说道:“还请各位邻居听我一说。”
“这黄大强与何来弟不知何时搞到了一起。我还有证人,那便是刘家媳妇儿阿美婶儿。那天同我一起看到。”
“我大伯母也发现了,气到晕厥,黄大强和何来弟一不做二不休,害怕事情暴露,便一包毒药给大伯母灌下,就弄坏了嗓子。”
“现在这何来弟又推我大伯母致死,可谓是极其狠毒之人,他们二人狼狈为奸,不顾伦理道德,丧心病狂。一个不顾夫妻之恩,一个不顾生养之恩。还请各位乡亲们做主!”
“我说的是真是假,请阿美婶儿来一趟,一问便知。再请个大夫来给大伯母一看,是否吃了哑药。真相全部都会展现到大家面前。”
何吱吱有理有据,逻辑清晰地说完这一番话。
好多人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出现在村里。
这其中有村长的亲弟弟,算是比较有话语权的人。
他见这事儿闹得不小,出了人命,早已让人去叫哥哥村长过来。
自己则是第一个对何吱吱的话有所反应。
他回道:“我这就让人去唤阿美妹子,再将村大夫请来。”
何吱吱盯着地上散落的铜板,微微低着头,故作伤心的样子,实则勾起唇微微地笑了。
她早就料到张氏不会放弃,说不定会摸到房间来偷东西。于是故意换了一整罐的铜板儿,等着鱼儿上钩。
一直坐在地上的何来弟,她那个角度刚好看到了何吱吱得意的笑容。
她瑟瑟发抖,不停
地自我催眠,“不会有事儿的,不会!”
然后她笑得疯狂,指着何吱吱说道:“她撒谎,打胡乱说!大家千万别信!你们看!她还在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