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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骚乱后,众人达了一致:绝不能再由着祈容胡来,否则他们早晚得折在后者手中。

一番商议后,他们决定去找从京察开始,就一直告病在家休养的都察使胡敏忠,请他赶紧回都察院主持大局,也好压一压祈容的气焰,省得他把这里当一言堂。

至于找周帝告状?

呵呵,他们可没忘记祈容是谁提拔上来的;更没有忘记不久之前,长生殿上那场浩浩荡荡,却又无疾而终的弹劾。

经过那件事,谁都看得出来周帝有意偏坦祈容。

再者,祈容今日下了还不上欠银就下狱的命令,一定会激起公愤,到时候还怕没人上奏弹劾吗?

这群人都是老油条了,对他们来说,坐山观虎斗,可比亲自上阵打虎有趣多了。

猛虎若死,那自是皆大欢喜;

若是不死,也有胡敏忠回来压着,他们怎么着都不吃亏。

他们前脚刚出都察院,消息后脚就传到了祈容耳中,后者略一思索就猜到了他们的去处。

观言忧声道:“世子,您说他们会不会真把胡大人给请回来了?”

“他们请不来的。”祈容淡淡说着,在他手上是一张墨迹未干的画像,画中绘着一名头戴紫阳巾,长须长鬓的道士,正是颜惜微凭记忆刚刚画出来的无尘子。

“胡大人表面糊涂,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好不容易借病置身于旋涡之外,又怎会被他们三言两语给打动?”

“这倒也是,是个人都不愿意干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观言话音刚落,正眯着眼睛陶醉在大红袍独有的香气中的明一剂突然呵斥道:“该打!”

观言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呵斥整的莫名其妙,摸着脑袋茫然道:“明老,奴才说错什么了吗?”

明一剂懒得理会,惜微在一旁笑着解释,“你刚才说是个人都不愿意干这差事,岂不是在讽刺你家世子不是人?”

“啊?!”

观言傻眼,他就是随口埋怨一句,没想到把自家世子给骂进去了,赶紧跪下请罪,好在祈容并不在意,挥手示意他起来。

这个小插曲过后,众人重新将注意力放到那张栩栩如生的画像上。

观善打量着画像,赞叹道:“长姑娘画得真好,可比衙门里那些所谓的画师,高明多了。”

面对观善的夸赞,惜微柳眉微蹙,凝声道:“我总觉得这画有些不对。”

“你凭记忆作画,本就要比现场作画来得难,有些偏差也是正常的。”

面对祈容的宽慰,惜微摇头道:“不是这样,而是……”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干脆重新铺了纸,醮墨简单勾勒出无尘子的头形与眉眼,随即指了道:“按照他骨象,这眉毛应该是往上走的,可偏偏他是往下走;还有眼睛也不对,比骨象小了一些。”

“就是因为这些细微的区别,所以我在作画时,总觉得很别扭。”

秋阳不知什么时候露了面,一缕光影透过窗纸照进祈容幽深的眸底,“看来他不止用了假名,还易容了。”

静默片刻,他道:“你可能根据他的骨相,还原出本貌?”

惜微想一想,谨慎地道:“我尽量,但因为只有肉眼观察,并未摸骨确定,所以可能不会太像。”

“不碍事。”

得了祈容的肯定,惜微不再犹豫,铺纸作画,这一次,她画得要比之前慢许多,毕竟除了回想之外,还得剔除虚假的五官,再根据骨相重新补上。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惜微轻舒一口气,搁下了笔。

呈现在这张画像上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若非事先知情,单看画像,任谁都不会将他与无尘子联系在一起。

“咦?”

观言盯着画像,脱口道:“奴才怎么瞧着有些像青阳观的明尘道长。”

祈容精神一振,“你认得他?”

“不算认得,只是见过一面,不过看画像,至少有六七分相似。”观言迟疑地说着,随即他似想起了什么,拉过观善道:

“那回青阳观避雨,你也在,你瞧瞧,像不像明尘道长?”

观善也发现画中人似曾相识,这会儿听观言问起,当即道:“确实很像,尤其是那双眼睛。”

据二人描述,大概一个多月前他们去办事,回来的时候,老天爷毫无征兆地下起大雨来,二人没带雨具,便去了附近的青阳观避雨,就是在那里见到了明尘,闲来无事,便聊了几句。

明尘是青阳观主的同门师弟,道法高深,在观中颇有威望,不过他性情淡泊,喜欢云游四海,并不常在观中;

观言二人见到他的那一日,就是刚好从外地云游回来。

临别之前,明尘还送了一本《南华真经》给他们。

“无尘子……明尘……”观言喃喃念叨了几遍,道:“容貌相似,道号也相似,依奴才看,十有八九就是同一个人。”

观善也是一样的念头,道:“世子,可要我等前往青阳观,将他抓回来?”

“不行。”祈容不假思索地否决了观善的提议,“眼下这一切,只是咱们的猜测,并无实据,凭什么去拿人,画像还是道号?到时候人没拿到,反而被人倒打一耙。”

“青阳观乃是京都有名的道观,香火鼎盛,就连陛下每年都要前去进香,非寻常小观能够相提并论。

另外,据我所知,那观主与国师亦有几分交情;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绝对不可冒冒然行事。”

观言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想得过于简单轻率了,赶紧躬声答应,“多谢世子教诲,奴才记下了。”

祈容手指轻叩着画像,长眸微眯,“得空的时候,我亲自去拜会一下这位明尘道长。”

说到这里,他想起一直悬在胸口的一桩事情,“明老,你可知道谁能解替魂之术?”

那厢,明一剂已是喝完了最后一口茶汤,正意犹未尽地往里面续水,听到他这话,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解铃还需系铃人。”

“您是说无尘子?”

“不错。”

听到这话,祈容一阵苦笑,“且不说他到底是不是明尘假扮的;就算是,您老觉着……他会轻易承认自己懂得替魂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