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知道私闯水师提督衙门是死罪吗?”
水师提督皇甫庆怒喝一声,顺手拔出了腰间的宝剑。
宁羽衣看着他,表情无比的从容镇定。
他能感应到,皇甫庆的修为,只是筑基境界,反而是他身边的参谋,居然是个结丹境的高手。
“大人小心,他不是我们能够应付的人物。”
那名参谋一把拉住了皇甫庆,然后拱手对宁羽衣恭敬行礼。
“在下帝国水师参谋陆贞,拜见前辈。”
虽然他年龄看上去比宁羽衣要大二十岁以上,但居然以晚辈的身份自居,看来是感应到宁羽衣的气机,知道自己遇上了真正的高人。
“帝国水师,果然有能人,那我就放心了。”
宁羽衣依然一脸淡定,稍微散发出一点气机,就让对方感到无比震撼。
皇甫庆一脸震惊,急忙将宝剑插回剑鞘,然后也恭敬的拱手行礼。
“在下帝国水师提督皇甫庆,见过前辈,刚才多有得罪,请前辈见谅。”
皇甫庆好歹有些修为,能感应到宁羽衣刚才释放出来的气机,如大海一样波澜壮阔,比起自己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要是真的刺杀自己,自己早就没命了。
难怪身边的陆贞刚才马上拉住自己,是怕自己一时冲动,得罪了前辈高人,无端惹祸上身。
在修真之人里面,外表长得年轻的前辈高人,有很多,绝对不能以貌取人。
“这是皇甫大人的公子交给我的信件,请大人先看看,然后我们再谈。”
宁羽衣从怀里掏出皇甫洪城的亲笔信,轻轻一抛,信纸就稳稳当当地落入皇甫庆手中。
这一手以气御物,虽然很多人都能做到,但能做得这么轻松自然,仿佛信纸本身长了翅膀,自动飞到对方手中,这等本领可不是一般境界能做到的。
陆贞看得眼睛一亮,态度更显恭敬。
皇甫庆则自顾打开信件,匆匆扫了一遍,脸色顿时一变。
他很快就收起了信件,用比刚才更恭敬百倍的态度对宁羽衣行礼道,“原来阁下是蚁师宁羽衣宁真人,在下有眼无珠,请阁下高抬贵手,不要见怪。”
陆贞听到这个名字,也是脸色一变。
原来他就是帝国通缉榜上第一人,魔教蚁师宁羽衣宁真人,这可真是不得了的大人物呀。
他当年在帝都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惊世骇俗,连太子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得罪这样的人,比得罪皇帝更可怕。
宁羽衣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用这么拘谨。
“今日我是为了小皇帝失踪的事情来的,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皇甫庆是水师提督,朝廷二品大员,帝都的实权人物之一,再加上现在战事紧张,水路运输尤为重要,他这个位置就显得更为紧要。
通晓内情的几位内阁重臣,早就将小皇帝失踪之事告诉了他,并且敦促他密切留意水路上的风吹草动,很有可能小皇帝就是从水路离开帝都的。
这些天皇甫庆其实都在彻查水路上的可疑动静,收集了一些情报,刚刚就在和陆贞讨论着,只是没想到宁羽衣一生不吭就径直闯了进来。
“宁真人也想知道皇帝陛下的下落?”
“是的,是蜀山派委托我调查此事。我们怀疑楚国的入侵和小皇帝的失踪有关,如果能找出小皇帝的下落,说不定能解决两国的纷争。”
竟然是蜀山派的委托?
皇甫庆和陆贞都有些吃惊。
这宁羽衣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连蜀山派都要找他合作?
宁羽衣不可能骗他们,一没必要,二没好处,而且他说的理由也很合理。
小皇帝失踪前下了一道奇怪的圣旨,命令在大奉国境内灭佛灭教,这不就是拱火的手段么。
而且圣旨下完后,小皇帝马上就失踪了,这就十分可疑。
帝国西部各州不知道内情,领了圣旨马上开始轰轰烈烈的运动,铲平佛庙,将传教士下狱,驱赶信众等等,所做所为很明显会激怒西方的佛宗和圣教。
这次大楚发兵百万来攻打大奉,很大程度上就是佛宗和圣教在背后施加的压力。
虽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楚和大奉又不是第一天打仗,只是这一仗打得很冤枉,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能找到小皇帝本人,弄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说不定能化解两国的兵戈,免得战火燎原,生灵涂炭。
“既然是蜀山派委托的事,我们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眼前这个可不是一般人物,简直就是一尊杀神,只要他不是来找两人的麻烦,那他要什么给他便是,不必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真人,请到这边来,我们刚好也在讨论着这件事。”
陆贞向宁羽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宁羽衣大步走到桌前,低头看向桌面上的地图。
这是一份绘制精细的定州地图,将山川河流,城池关隘都详尽绘画出来,应该是军方的版本。
皇甫庆对陆贞使了个眼色,陆贞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便用手指着地图上最大的那座城市,帝都,开始讲解起来。
“真人,内阁大臣们也在怀疑,皇帝陛下是被人从皇宫里绑架出去的,而且很有可能是从水路运走,所以这段时间,我们都在调查此事。”
接着他的手指往帝都东面的河流一点。
“这是西沙江,从西向东贯通帝都,然后西出混沌海,是一条逆河,也是内陆将运输物资运到帝都的最重要渠道。”
宁羽衣点了点头没吭声。
西沙江就是他和龙芽当年分别的地方,他就是顺着西沙江坐船抵达帝都,自然记得。
陆贞的手指往上移动,指向另一条小河。
“这是发自定州阴阳山的阳河,从北向南贯穿帝都,然后折转向西,并入八方州的主流。”
“这条河是从帝都运输商品回内陆的另一条渠道,不过因为水浅,只能走小船,一般用于客运,和运输贵重的商品。”
宁羽衣再次点了点头。
这条河他相对比较陌生,只闻其名,不知所用。
“那你们找到什么线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