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怜儿嫁给了倒夜香的小厮之后,她是也不是没想过去找一个合适的搭个伙一起过日子。
只是陈父现在已经知道了,现在这样的日子全部都是陈怜儿和白氏所带来的。
昔日高贵的白月光在褪.去了那一层光环之后,一切都变得可恶了一起来。他自然不会让白氏挣脱了他的控制,这般的日子要一直继续过下去。
而陈怜儿,后来也一直没改回成王的姓氏,她时不时还能得到来自于陈酒酒的消息。她自然知道,如果改回了自己本身的姓氏,怕是日子要更加难熬了。上头一直都有人在关注着这一边。
陈怜儿在嫁给了倒夜香的小厮了以后,方才知道以往她看不起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是现在的自己可遇不可求的。
唯一让她感觉到庆幸的是,至少她可以暂时摆脱那令人作呕的东西一段时间了。
她知晓白氏一直也在后院里头吃苦,怕是一辈子都挣脱不了。可是她并不愿意去看白氏,有的时候,她也会想,如果当初的娘会做人一点,对陈酒酒好一点点,那么现在的日子是不是完全不一样了?
可惜的是,这一切已经是不得而知了。
后来,她陆续添了数个姑娘。
那小厮口口声声说陈怜儿对不起他们家,他是家里头几代单传的,若是一个儿子都没有怎么可以下去见祖宗。
单传,传什么?传一手倒夜香的本事么?学会怎么刷马桶才更好么?她虽然心里头讥讽,却不敢在面上透露出一点点来。
她只能是继续任劳任怨,为这个以前根本就不能出现在她视线之中的男人生生生。
偶尔,陈怜儿也会想到陈父。她以前一直都是看不起陈父的,认为陈父供养着她和白氏是陈父的荣幸。可是到了这个关头,陈怜儿方才知晓了,陈父对于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能对自己一个外人的女儿如此,和自己的夫君简直是天上地下。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三个人生起任何后悔的劲儿来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这一辈子也便是这样了,余下的日子里被最为污贱的东西腌渍入味。
陈酒酒在嫁给了阿杨之后没多久,皇帝便理所当然地将阿杨给封了太子。
在得了第一位皇子之后,皇帝便又理所当然地退位了,安安心心做了太上皇,同太后两人在侍卫的保护之下去周游了。
这也让阿杨起了心思。
将第一个儿子培养成才之后,他便也迫不及待传位,带着陈酒酒一起跑了。
现任皇帝,陈酒酒的长子简直欲哭无泪。
这天底下的,哪儿有不稀罕皇帝这个位置的,偏生就他们这一家子每一个都将这皇位当成了烫手山芋。他眼巴巴地等到了陈酒酒将老二养大了,便也迫不及待将位置传给了老二。
老二也无奈,只能期盼着自家大哥的长子长成了,在将皇位给丢了出去。
一个两个的,直到陈酒酒和阿杨两个人溘然长逝,那皇位依旧如同击鼓传花一般,在众多的子孙之中传来传去,哪一个轮到了,便上去坐一段时日,等找到了下个目标,继续丢出去。
陈酒酒又获得在了这个世界逗留一段时间的机会。
在她离开之后,子孙们都为了陈酒酒而哀悼。
即使如此,皇位却依旧是个烫手山芋。到了后来,皇家也渐渐有了“选举制”,“轮流制”,才让皇朝的更替逐渐慢下来了一些。
数千年后,陈酒酒和阿杨的朝代依旧延续着。
陈酒酒作为传说中的美人,一直被后世所好奇和尊重。
世界意识小心翼翼地询问陈酒酒:“您已经在时空之中漂泊了这么久,会不会累呀?”
怎么会累呢?
每一次,她并没有受到多少的苦楚和委屈。
世界意识从含笑的陈酒酒的眼神之中意识到了什么。它弱弱地靠近了陈酒酒,小小的身子团成了一个球:“一直以来,都很麻将您啦。”
“但是可不可以在麻烦您一下?”世界意识轻轻声问道。
陈酒酒恍然之间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她看着世界意识依旧如同发育不.良一般:“在你的这个世界又诞生了新的气运之女?”
“嗯,您可不可以在留下来一段时间帮帮我呀?”世界意识的声音很小,带着奶气儿。
尽管数千年的时光穿梭也不过是在一眨眼的功夫之间,可世界意识还弱小成了一个团子。
听到了世界意识的话,陈酒酒轻轻点点头:“如果能帮助到你,我当然是愿意的。”
她甚至提到了之前遇上阿杨的事情:“之前,在破庙里,我能遇上阿杨是不是也因为有你的帮忙了?”
“我,我没办法的。”世界意识的毛色都有一些泛起了红润来:“在破庙里,您差一点就要被他们欺负了。”
陈酒酒便点点头:“对呀,那个时候你都愿意帮我,我当然也愿意帮你。互帮互助。”
世界意识听闻了此话,又是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陈酒酒,方才散为了一团金光。
什么都来不及讲的陈酒酒默默地挠了挠头:“那个,故事线?”
只是她没有收到什么回答,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次醒过来,她被人用绳索捆住,高高吊起。
这是什么开场?陈酒酒有那么一点点懵逼,她尝试着呼唤了一下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一看到了陈酒酒这一般顿时就红了身体,使劲儿想去帮陈酒酒。可很快便来了人,陈酒酒这才发现了,原来被吊着的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就在她的身边,吊着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看着身材瘦小可怜,一直垂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陈酒酒尝试着喊了一声:“喂?”
而那身影一直都没动,显出了一种孤单的颓然。
“她是气运之女么?”陈酒酒轻声问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点了点头:“嗯,她是。是否现在接受剧情线?”
陈酒酒:……
“稍后吧,好像有人来了。”陈酒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