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酒酒一行人回到了凌府的时候,白允儿尚且还在远处挣扎着。
他们再城里头多待了几日,乡下和凌府的都已经得知了几位都已经是秀才公了。
陈家一下子炙手可热了起来,陈家的下一代除了最小的都已经是秀才,这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情。上一次,陈家三个孩子成了童生的时候大办了三日流水宴,这成了秀才更是少不得。
梁善和白允儿刚回到村子上的时候就听说了陈家又要同凌佳伟一起办流水宴。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和白允儿一起过了几日之后,他是越发想念陈酒酒。
白允儿和陈酒酒没有一点可以比较的地方。偏偏现在的白允儿还占了梁善的正妻之位。
他太过于想念陈酒酒,也只能将主意打到了这一次的流水宴上去,希望能去陈家见一次陈酒酒,聊以慰藉他的相思之苦。
在白允儿得知了梁善竟然想去参加陈家的流水宴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慌张的:“相公!您平日里不是最讨厌陈家的么?怎么就想着去吃陈家的流水宴了?再说,也不过只是一碗面里头加了青菜和肉罢了,我也能给您做,您何必去拉了脸面?!”
白允儿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愿意让梁善去参加这一次的流水宴。
“无妨,我们现在经济困难,不如去吃一顿,也可以省一点钱。”梁善一下子就找到了理由。
可这对于白允儿来说,并不能被劝服。
她并不喜欢去陈家,她在害怕,害怕梁善会因为陈酒酒的原因对她越来越差。
“不必多说,我体谅你日日做活辛苦。我们便是去吃一顿也无妨。”梁善轻易就看出了白允儿的担忧,他便随意找了个理由糊弄了一下白允儿:“再说,我也是秀才公,去了也是给他们添面子。”
白允儿其余的话并不在意,只是听到了体谅她辛苦,一下子,她的心思便被劝慰了下来。
或许她不应该想太多的,便像是梁善说的那一般。她现在既然已经嫁给了梁善为妻子,便不用担心太多了。
“好吧,夫君。”白允儿努力压制着心里头的慌张,做出了乖巧听话的样子说道。
陈家又是大肆操办流水宴,这一次是因为出了四位秀才公,这个消息传出去,十里八乡的更是疯狂了一阵子。
上一次是为了沾沾喜气,这一次更是要去了!
和上一次的不同的便是,之前他们来的时候都是空着手来的,说两句奉承话吃一顿便走了,而这一次来的人手里头多多少少都揣了点东西过来。不管是家里头自己种的菜,前些日子攒下来的鸡蛋,或者是一把旧年晒的大枣子,干蘑菇,只要是能拿得出手的,都会记得带一些过来。
陈家的流水宴也不过只办了一日的功夫,家里头的礼物竟然已经多得快要堆满了一间房间了。
流水宴到了最后一日,陈酒酒和凌家人也总算一起过来了。
梁善几乎在听到了消息之后便放下了手里头的书本,便朝着陈家而去。
白允儿本就担心梁善和陈酒酒会旧情复燃,现在看到了梁善此般,立即就跟上了他:“夫君,我同你一起。”
“……”梁善并不是那么愿意让白允儿一直跟在身后一起。他想要和陈酒酒单独相处一会儿,白允儿实在是太过于显眼了一些。
可是看着白允儿亦步亦趋的样子,分明就是不会放着他和陈酒酒呆一会儿的样子,无奈之下,他只能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走吧,切记,你得是很开心去,不得对陈家人露出任何表情来,知道了么?”
“知道了,知道了!”生怕梁善会丢下自己的白允儿忙不迭就答应了。
她跟在了梁善的身后。
那一头,流水宴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厨房里头的人根本就忙不过来。若不是凌家来了不少的人,怕是后头等着的人要更多。
当梁善到了门口的时候,一下子就有眼尖的人发现了。
“诶,这不是咱们村子里的另外一个秀才公么?怎么了,你也来吃陈家的饭么?”有好事的人说道。
“应该不会吧。毕竟,梁家和陈家可是有一些事儿呢。”知道陈家白家和梁家事情的人顿时就表示了:“应该只是正好路过吧?”
即使面对众人的怀疑,梁善的面色丝毫不变。他冲着一群人拱了拱手:“之前的都是误会,此次我过来,只是来同陈家道喜的。麻烦婶子们若是没事,便让我进去吧。”
“那可不成。”吃了陈家的人对上了梁善,可是面色不善。他们可是知道的,当初这小子在面对自己未婚妻和前未婚妻的时候,可是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前头的那一个。
这意思不就是更喜欢那白家的么?
既然已经选择了白家的人,怎么现在还过来恶心陈家?
“秀才公,人家现在在办流水宴,你过来这么砸了人家的场子,可也是不适合了吧?”直接有一些婶子就将事情给定义成了砸场子:“再说了,你现在可是秀才公,怎么还这么不知道……”
“便是我们都知道,这人啊就是要知恩图报。就算是你之前忘记了陈家对你的好,现在毕竟和陈家也是有之前这么一桩事情,也是不适合过来吧?”
一群人就是铁了心思不让梁善和白允儿进去。
至于这吃饭——那是更加不可能的了。
陈家的三个小子现在可是香饽饽,年纪小小就已经是秀才了,这往上爬一爬的可能性更大。和梁善这种人想必,孰轻孰重自然也是有了比较的。
梁善三番五次被打脸了,脸上差一点挂不住表情了。
他努力地拉扯着笑容,又一次冲着面前的人讨饶:“小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之前做的事情确实是过分了点,今日听闻陈小姐回来了,特意想给陈小姐赔罪。”
这么说了,这一群人总也该给自己一点面子,放自己进去了吧?梁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