蛭神卜乩拿起那半截触手向叫金福的人走了过去,并对他和蔼笑道:“这是你应得的圣水!”
金福跪在地上面露虔诚,双手接下了触手。
后者像是有感知一样,自动弹跳而起,爬在金福的脸上,顺着他的一只眼睛钻了进去。
金福则神情狰狞大笑道:“我……我刀枪不入了!我刀枪不入了!我也打过狗朝廷那些炼气鸟杂碎了!哈哈哈哈……”
触手钻进眼睛的过程,必定极为痛苦!
而看金福脸上半狰狞半开心的神情,他此刻到底是痛苦多一些,还是喜悦多一些。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外人的李月白不好作评价。
接受圣水的仪式散去。
祁伤走到蛭神卜乩面前指着李月白对他道:“大人,我这位兄弟想要急着出城,您看?”
他和李月白聊了几句还算聊的来,这便替李月白向蛭神卜乩问了起来。
后者在思索少许后摇头道:“这个恐怕不行。前方南下的路我教正与其他人交战,规矩就是城内只准进,不准出。就算通融,也得等八天以后了!除非你成为蛭神信徒。不过很可惜……你才刚加入我教,肯定没资格接受圣水。”
八天?
还要这么久?
李月白皱起了眉。
但随后她想道,她现在已经摸清了昌禾关的基本情况,又不急着出城。要是实在没有办法,就只能稳妥等到八天以后了。
“好吧。那只能如此了……”李月白故意作出一副无奈姿态。
蛭神卜乩又对她道:“外边世道乱,你已入了我教,何必去外面找不自在呢?”
他没有威逼利诱李月白加入三贤教的意思,而是好言相劝。
李月白苦笑一声道:“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在京城有家人已经多年未见了……实在……”
三贤教对于普通的教众并不做强留姿态,所以他才会如此说。
“好吧!”蛭神卜乩无奈叹息了一声,似乎对三贤教失去一位教众感到很无奈。
在回去来顺客栈的路上,祁伤也是连连叹息对李月白感到惋惜。似乎就为了留下李月白这个一见如故的人,他更是拍了拍胸脯,要包下她接下来八天在来顺客栈的住宿伙食费。
但李月白婉言谢绝了。
只单单是一见如故,祁伤一直以来便对她展现善意……
可乱世当道,这又是一个疯狂的世界。
还有这治安好到离谱的昌禾关也很让人怀疑!
所以对于各种莫名其妙的善意,李月白都持有着怀疑的态度。
……
在刚回到客栈后,李月白还未推开自己的门,在门口略作思索后,她见前来啊送饭的店小二,左右两个托盘里各放着四碗面,她皱起细而长的好看柳眉道:“你这是给谁送面?”
店小二指着她房间道:“这不是给着位房间里的客观送面吗?”
八碗面?
黄逵和裴春雪分去两碗,那剩下的六碗是给谁吃的?
况且黄逵和裴春雪有她叮嘱,不会随便进她房间。
想着,她放出神念向房间内渗透进去……却什么都没看到。这就和她前几次放出神念看到的结果一样。
思虑少许后,她一脚踹开房间门,拔剑对着里面喊道:“什么人装神弄鬼?”
就见房间内,赫然有黄逵和裴春雪……或者说裴春花。
此外还有四男两女。
只不过此刻黄逵和裴春花被人用绳子给绑成了麻花一样。且黄逵的嘴上还被人塞了一只臭袜子!似乎还就是他自己的。
旁边,一个中年儒雅文士手拿一把折扇拍着黄逵脑袋道:“说!不说就是!说啊,你到底是不是?”
“妈个把子……你把他嘴堵住了?这叫他怎么回你!”
“哦……”
中年文士后知后觉点了点头。
然后,又一折扇拍在黄逵脑袋上道:“说!是不是我把你嘴堵住了?说!不说就是……是!”
“唔……唔……”黄逵瞪了一眼这个脑袋有些不正常的家伙,然后欲哭无泪看向了李月白。
“几位是?”在看到中年文士六人身上挂着的炼气士丙铜牌子后,她变了脸色。
难怪对方能屏蔽神念……这六人身份就不简单!
也若是两三个丙铜牌炼气士她还能对付!可六个?这就有些为难她了?
还有这六人的动机是什么?
可以肯定,这六人应该不是三贤教的人,如果是他们,应该早就动手了!那么他们是三贤教敌对势力?
有这个可能!
可自己只是在三贤教挂了个名字的小喽啰,不至于这样针对吧?
她在打量对方,对方也在打量她,其中几个人道:
“我管他是不是……待会我要睡那个姓裴的小妞!”
“我睡这个带剑的!细皮嫩肉的!”
“我睡……连这个胖子一起我全都要!”
中年文士其他人神色怪异齐齐看向最后说话的人!
“对了?我们是来做什么来着?”也在这时,中年文士摸索着下巴,一脸迷茫看向其他人。似乎他是把来做什么真的忘了。
“对啊……我们做什么来了?”
六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向了对方。
也在随后,李月白再又观察这六人身上的牌子一会儿后:“几位明明是丁铁牌子的炼气士,在牌子上刷上一层黄漆有意思吗?是觉得欺负到我的头上很好玩吗?”
说着的同时她露出了一抹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