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来了!”中年文士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一拍脑袋对着李月白赔礼道歉道:“我是来找阁下入我们伙的!刚刚我忘了这茬事情,这便不好意思绑了和阁下同行的两位同伴了!你们还不快给这二位松绑?”
说着,便让人给黄逵和裴春花松了绑。
黄逵却并不领他的情,骂骂咧咧道:“你个龟儿子……刚才要绑我是你,这会要放我也是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那中年文士说着的同时,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一百两银票向李月白递送了过去,算是赔罪。
李月白没有去接,一双凤眸中杀机更显,她道:“你说的入伙是什么意思?”
“入我们伙,一起反三贤教啊!三贤教是邪神教!难道不该反吗?”
“关我什么事?倒是几位进了我房间,绑了我两位同行的朋友,几乎话外加一张轻飘飘的一百两,就能把事情给了结?”
中年文士一伙人和三贤教有着怎样的恩怨,李月白一点都不关心。
“那……这样如何?”中年文士说着,忽而拔出腰间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胸膛就狠狠捅了进去:“阁下要是不满意,那我就捅到阁下气消为止!”
说着同时,他对着自己的胸膛又是狠狠一下。
他捅的这两下都刻意避开了要害……
似乎上是有留着性命,好多捅自己几下给李月白消气的意思。
这家伙……倒是个狠人!
见状李月白皱起柳眉道:“你不必如此,那一百两我收下了,你快走吧!”
这家伙要是把动静闹大,惹来三贤教教众,她和这些敌对三贤教的人搅和在一起,反倒是有些不清不楚了。
“好!阁下肯收!那说明阁下就是消我气了!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皇甫正奇!我呢是真心实意来邀请阁下入伙的!实不相瞒,前天阁下给那个叫胡红裳的女子出丧葬费的事情我已知晓了!这说明阁下是个慷慨大义之人!如今阁下又加入了三贤教,若是肯入我们伙作我们的眼线,那将来我等起事功成!阁下就是有大功德之人!”
皇甫正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对着李月白说道。
顿了顿,他又对李月白道:“当今昌禾关的百姓都是被三贤教众给迷惑了,才会觉得三贤教好!我等起事属实是为这满城的百姓啊!”
百姓被迷惑?
至少站在李月白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她倒觉得本地百姓不像是被迷惑的样子?
那么是这个皇甫正奇在说谎吗?
她没有兴趣知道,也不想去考究。关于皇甫正奇一伙人和三贤教的事情,她也不想掺和。
对她而言,若有机会出城,她只会速速离开这里。
“张季兄不肯入我们伙……这实在让人感觉到遗憾。”
“没什么遗憾的,我只是个卑微人物,没什么大的理想,在这乱世只求个苟活!天色也不早了!还请几位离去吧。也莫要再来找我了!”
李月白对皇甫正奇六个人下了逐客令。
后者闻声,只好悻悻离去。
在走到一楼客栈时,皇甫正奇突然拔出腰间的刀看向身边同行的一位男子眼神带着凶戾道:“我想起来了!葛三,是你出卖的我们对不对?”
然后也不等男子解释,一刀就将这男子给捅死,吓得客栈内的人惊恐叫出了声。
身边人则提醒他道:“皇甫兄,葛三前天不是已经被你杀死了吗?这位是韦兄弟啊!”
“韦兄弟?哎……瞧我这脑袋!”
但皇甫正奇在话罢之后,又一刀把这人也给捅死,口中念念有词道:“我们才准备查是谁出卖我们呢?你凭什么这么快就能肯定出卖我们的是葛三?你这是祸引东水!我看你才是那个奸细!”
在客栈二楼目睹这一切的黄逵摇头道:“这家伙脑袋好像真有问题?”
李月白原先也以为皇甫正奇那套间歇性遗忘的行为是装出来的,现在看来他的脑袋是真的有病。
她在思索,这样的一群人跟随皇甫正奇真的能起事成功吗?
显然,这不是她该思虑的事情。
这边死了两个人。
过了不大一会儿时间,祁伤带着一众三贤教教众赶了过来。
对于皇甫正奇敢在客栈内光明正大杀人,祁伤显得很生气,他道:“如此明目张胆杀人,是当昌禾关地界没有刑法吗?”
说着的同时,他开始查看起了死去两人身上的伤势。
在客栈二楼观望的李月白看得我清楚,死去二人的身上除了致命刀伤之外,还分别有被匕首插进胸膛滞留的伤痕……
“这个皇甫正奇……不简单呐!”李月白看着眯起一双好看的凤眸思索了起来。
客栈内众人都看到皇甫正奇是从李月白房间中走出的。
祁伤这便向李月白询问起了皇甫正奇六人的身份。
李月白摇头道:“这六个人疯疯癫癫进了我房间,被我呵叱一顿后,他们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
没有向祁伤透漏有关皇甫正奇的半点消息,这并不是说明李月白有意替他们隐瞒。
而是皇甫正奇和三贤教的恩怨,她是半点都不想掺合。换作她知道了三贤教的一些机密,也同样不会去告诉皇甫正奇等人。
“这样啊……”
祁伤没有去怀疑李月白。
因为客栈内的人刚刚都看到皇甫正奇六人是被李月白呵叱骂出来的。
这其实就是李月白有意为之,以便这个时候和皇甫正奇等人撇开关系。
随后两天,皇甫正奇几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仍祁伤如何去寻找他们,也找不到他们……
但在今天的傍晚时分,皇甫正奇又出现在了来顺客栈。
并且这次,他带了更多人过来。统共五六十人。其中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且大多都是腰间挂玉、手拿折扇的士族打扮。
兴许是为了掩人耳目,皇甫正奇是包头巾过来的。
而根据他疯疯癫癫的举止,李月白一行三人还是认出了他。
“这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啊!木老大我要不要把那个姓祁的叫过来?”
“没这必要。你去叫人,就等于是掺合了这昌禾关的浑水。”
李月白对着黄逵摇头说道。
正说着,皇甫正奇也注意到了他们,走上前去对李月白道:“张兄!实不相瞒这次我等是来此密谋举事的!”
密谋举事?在这种地方?
她又联想到这家伙脑袋不正常。如此明目张胆行事,或许也没什么奇怪的。
抛开这个不谈……
李月白注意他带来的一伙人中,倒是有几个长相艳丽的舞妓歌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这一众人是来此犬马声色享乐的。
对于皇甫正奇的主动搭话,李月白也没有理会而是走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