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时间,李月白一行人加紧赶路。在临近十二月初的时候,来到了黑渊寨。走过这一个大寨子后,就是奎相部所在的寨子了。黑渊寨算是奎相部的外寨。任何的人来到这里,都得经过黑渊寨的人盘查才能进入。
青鸩闻言兄长出事的消息。此刻急着要去见兄长,却是被黑渊寨的大寨主给拦了下来。
这让青鸩有些生气。
黑渊寨寨主解释道:“青鸩大人,非是我不肯放行你去见大祭司。只是一个月前,奎相部其他祭司商议出来的结果是,任何人如果要进入奎相部,都需得外寨住上三天才能进入。这是几位祭司大人商议出的结果。连您的兄长大祭司也点头同意了。规矩便是如此,我实在不能通融……”
听到对方这么说。
青鸩只意识到一件事情,现在的奎相部不止她的哥哥出了问题,也许奎相部也出了很大的问题。不然也不至于人要再进入奎相部竟然要在外寨接受三天的盘查。
连她这个直系奎相部的人都不让进来。
想了想,青鸩只好问黑渊寨寨主道:“那奎相部到底怎么了?”
“大人,您为难我了。奎相部的事情,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知道?”
黑渊寨寨主苦笑了起来。
随后他也是旅行自己的责任问起了青鸩身边李月白、白念隙的身份。
二人都是一早想好了一个南蛮身份,报了上去。反正南蛮之地不算小,也不会单为了他二人去查身份。
又问了黑渊寨寨主几句后,青鸩也只好暂住寨内,静等三天时间过去。
一天以后,黑渊寨寨主又主动前来对着青鸩道:“对了,大人朵家的二族叔来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可以去问问他。”
朵姓这是现今奎相部首领家所在的姓氏。
而这位二族叔叫朵极,是现今首领的亲叔叔。在奎相部中地位不低。
这边竹楼之内几人正说着,外面忽而听到一阵笑声响了起来。
“哈哈,这不是大祭司的宝贝妹妹青鸩回来了吗?你这一趟出行,可是半年之久了啊!”
来者个子中等,留着南蛮人普遍会留的络腮大胡子,面容朴实。正是朵极。而他的腰间挂着七个骷髅。
“哈哈。让二叔公挂念了。”青鸩回道。
不过李月白看得出来,青鸩虽然和这位朵极熟悉认识,但又算不得多么熟识。
之后青鸩和朵极聊天也是侧面印证了这一点。二人所聊寒暄尽都是一些青鸩过去的事情。但每每问到一些细节之处,朵极又会摇头表示不知。显然,他要是和青鸩熟识,不可能不知道她的事情。
又聊了一小会儿后,朵极又对着青鸩开口道:“我听说你这次回来,还带了二十万两奉钱回来。”
装有奉钱的马车在寨子内放了一天,期间黑渊寨寨主例行检查,也就查明了出来。但黑渊寨寨主也没胆子去问青鸩,这二十万两奉钱有什么用?
“可否先让我把这二十万两运送回寨子中去?你也知道,我们的大祭司,也就是你的兄长得了重疾。其中有些药材非常稀少和昂贵,有些药材还得从其他八部手里才买到的!所以你这二十万两算是解了我燃眉之急啊!”
朵极说的真切。似乎是真的也希望那位大祭司的病能好转过来。
青鸩听闻拿钱是去为哥哥,当下也没多想,几乎就要答应下来。
但李月白却是拍拍她的肩膀,摇摇头要她慎重考虑。
二十万两虽然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不至于让身为八部之一的奎相部拿不出来。还是说现在的奎相部已经没有多余的钱拿出来?
这有些不太成立。
其二,既然现在的奎相部属于一个特殊时期,那么青鸩带着二十万两回来,正常该有的反应,应该是要盘问清楚这二十万两是如何得来的?
但朵极却问都不问直接要拉走。
青鸩得到李月白提醒,想了想道:“让我出二十万两不难。只是……得让我先见到我兄长再说!不然我怎么确定这钱真是会被拿去买药材?”
“这个……恐怕不行。规矩是几位祭司定的,任何人要进奎相部也得在外寨待上三天。何况青鸩你离开部落都有半年的时间了。你想进入部落再去见你兄长,就需要再待上三天时间。”
朵极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过你保持这样的警惕心也是对的。只是大祭司的病现在十分严重,你确定不拿出这二十万两?”朵极又问 。
“我必须要见到我兄长!”
青鸩明显有些动怒。
朵极则是又道:“青鸩你多想了……我不会想拿这二十万两如何。而是现在的你,想见你兄长还是按规矩来吧。否则几位大祭司可是不像我这么讲情面的。哪怕你是大祭司的妹妹。”
闻言此话,青鸩又只好作罢,面露不悦和李月白二人走出了竹楼。
而竹楼内。
朵极则是用着神念对着身边人道:“现在部落之内已经进入了关键时期。我是不太想让青鸩提请进去发现点什么……虽然她的到来只是会起微不足道的变化,最终也影响不了大局。但是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要小心一点。”
南蛮部落之后,极少有人会去专门研究元神神念。但朵朵却是在这一道有着一定造诣,甚至于可以通过神念给人下蛊术。
“大人您的意思是……”
有人不敢讲出来,又或是怕隔墙有耳听到而是拿起笔写了起来。
写到一半,又故意停了下来。
“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必要的话,大祭司的妹妹又如何?我们奎相部现在处在一个关键的时期!要是渡过去,以后我们奎相部在八部之中的实力只会更稳。”
朵极又用神念对着身边人说道。在用神念探查到青鸩离开这里以后,他才又出声道:“那几位大祭司一贯作风态度强硬。从来都是绕过我们朵家,绕过大首领做事。他们这是把我们朵家的大首领当什么?空气吗?”
顿了顿他冷笑道:“这几位大祭司也是天真,既想要得到蛊神的智慧,又不想付出任何的代价。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可大人,青鸩可也七骷髅的毒师。你有把握真的胜过她吗?”
“呵呵。放心。这个我有分寸。小姑娘毒师天赋是不错……但是老夫积累经验这么多年,最不济也就比她差一些。可在神念方面,我是绝对有把握要杀她的!”
朵极说道 。
“不过也看这位青鸩姑娘怎么想了。她要是再安分两天,两天之后为就还她一个兄长。可要是不安分……那只能动手了……”
朵极还是打算给青鸩一个机会。
只是自青鸩和他见完面离开后 ,就一直想着要直接去奎相部 。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奎相部现在绝对出了大问题。
“要打算硬闯吗?”
李月白说道。
青鸩点了点头道:“即便事后真的几位祭司要责罚我……也得确认一下现在的奎相部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罢她对着李月白又道:“李姑娘,本来之前说好的,我我雇佣你到奎相部就结束。只是为想现在大概得延长几天了。”
“没关系 。”
李月白笑了笑。
青鸩要硬闯入黑渊寨,这个忙……她自然会帮。
打定主意以后,二女留下白念隙这边向着黑渊寨通往奎相部的南边寨口而去。
只是几乎就在她们刚刚到南边寨口的同时。
朵极就随后赶到。
他以着一副长辈劝解后辈的姿态开口道:“青鸩,我可以理解你急着见你兄长的心情。只是规矩是几位祭司定的。暂时不能进,便不让你进!如果硬闯,相信你一向铁面无私的兄长也不会饶过你的。”
“二叔公!我敬你叫你一声二叔公。我不敬你,你在我眼中便是和一具尸体没什么区别。”
青鸩纤细手指之间,一根根的丝线弹射了出来。
显然,这个举动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呵呵。青鸩你如此讲话,我这个长辈就得好好教训一下你了。”
朵极说着,拿起手中的拐杖向着地上敲了一下。
肉眼可见……
被他拐杖敲过的地方,一条如蜈蚣一般的毒虫竟然从地上长了出来。
随后,朵极再次拿起拐杖连续在地上快速敲下数次。
无数毒虫从地上生出,向着李月白和青鸩而来。
而看着很一般,几乎构不成什么威胁的虫子,青鸩用丝线切割成数接,每一截却又迅速生出新的个体。
这逼着青鸩直接甩出一直缠绕在手腕上的小青蛇。
小青蛇落地以后,迎风便长,很快便长成了一条体形极为庞大的大蛇讲这些虫子给一口吞下。
“就只有这些招数?”
青鸩冷笑一声 。
朵极没有言语,而是再次拿起拐杖在地上快速敲下。
数条毒虫再次生出。
但也就在这之后,他快速移动向着青鸩而来,并且同时他脚下的影子蠕动了起来。
那种蠕动就像是一堆蛆虫在腐烂的东西上扭动一样,极为扭曲和恐怖。
随后就见这一堆影子流动向了青鸩,像是活着的毒虫一般对着青鸩的影子撕咬了起来。
起初青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但随后便有了一种溺水,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感觉。
朵极则是大笑道:“青鸩!我不可否认以你的毒师天赋,假以时日是可以追上大祭司的!可惜……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你到底还是太轻视我了。”
“是吗?只是知道一些运用神念的皮毛,便自觉自己天下无敌了?”
一直未出声的李月白开了口。
说话的同时,她也动用自己的神念并催动燧火。
燧火本是无形之物,用炼气的方式或是神念都能使用燧火。
朵极的影子只是接触燧火的一瞬间,本体则是像是受到烈火灼烧一般,疼的他大叫了起来。
“你……你是中原人?”
朵极大喊。
南蛮之中极少有人会向他一样在神念上下功夫。虽说中原人懂得运用神念的也不算多,可基数却远大于南蛮人。且会用神念伤人的,一般都是那些炼气修为同样很高的中原人才能做到。
另外一边朵极的蛊术被解开,青鸩立马恢复过来,手中丝线一转当即就要杀了朵极。
眼看丝线就要搭在朵极的脖子上。
忽而一个身穿狼兽皮,浑身布满疤痕的精壮男子出现在了朵极面前。只单单用手就弹开丝线。
这时李月白也看清了他的面容。
这是一张青年人的脸,只是脸上却是沟沟壑壑有着各样的伤疤,看着十分狰狞。
“扑和大人!您怎么来了?”
朵极则是如看到救星一般大喜。
来者扑和是奎相部的第五祭司。腰间刮有着的八枚骷髅,代表着他有接近甲金炼气士一般的实力。
不过同样值得让人注意的是。
这个扑和的天灵盖……或者说脑袋竟然比寻常人要凸出一大截。
并且最令人觉得恐怖的是……
他的上半个脑袋,竟然是一个婴儿的形状。这样子准确说就像是李月白曾经见过的蛊神缩小版。
这就又像是缩小版的蛊神长在了这个扎和的脑袋上一样。
而且在这个小小蛊神的百条手臂上,每一个细小手臂都握着一根丝线,而细线的另一头则是又连接在一个人的脑袋上。
所以,扎和身后便有着足足百人之多。
这就像是足足百人像是傀儡一般控制着扎和,场面极度又诡异!
偏偏扎和还有着自己的思想……
他缓缓道:“定下的规矩就是规矩……任何人都不能犯!哪怕你是大祭司的妹妹,那也得死!”
话罢!
就眼见此人竟然拿出一把锉刀削去了自己指甲和手指。而这些指甲和手指落在地上后却又变成看各种各种各样未曾见过的毒物!
“南蛮有这样的毒术?”
李月白看向青鸩。这不如说就是在创造生命了。
青鸩则是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现在的扎和状态很奇怪。尤其手他脑袋上那东西……他以前脑袋上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