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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抖了抖嘴角,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媒婆尴尬的看一眼王妃,见其不为所动,心下松口气。幸好王爷说话声不大,王妃没听到,不然可就尴尬喽。媒婆觉得不能让王爷继续呆下去,否则一准会出什么事儿。等到王爷真抱着王妃滚上了床,那人可就真拉不出去了。

“王爷,您还是先去宾客面前露个脸儿,送走了皇上和太后再行……要事。”

高德禄守在门口等了半晌不见王爷出来,才惴惴不安的进屋瞧怎么回事。

媒婆正为难,一见高德禄来了赶紧求救:“王爷怎么像听不到奴婢说话似得?”

高德禄见王爷眼勾勾地直盯着蒙着红盖头的新王妃,也不敢乱说。他这张嘴先前就惹出事儿,险些被王爷给废了。但是此刻他若是不能把王爷劝出去,太后回头就会废了他。

高德禄眼珠子一转,想了个委婉的办法。提王爷妹妹,一准好用。“王爷,郡主等您过去呢。”

“让她等去。”祁连修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动了动眼珠子,微微偏了下头,换个角度看江清月。半年多未见,她还是那般纤瘦。果然早些把她娶进门是明智的。媳妇儿还得自己养着靠谱。

高德禄见这招不好用了,咽了咽唾沫,壮着胆子凑上前,跟王爷小声嘀咕:“王爷,这会子不去给太后谢恩,只怕回头太后又会难为王妃了。王爷您也知道,这门亲来之不易,太后对新王妃原本不甚满意。”

既然为了妹妹不行,王爷您好歹为了自己媳妇儿去一趟!

“麻烦!”祁连修起身,背着手匆匆离去,像一阵风突然刮走了。

虽隔着红盖头,江清月能感觉到有束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祁连修一走,她倒松口气。两颊的热辣渐渐退却,心跳得也没那么快了。

江清月正准备平心静气,尽量让自己放松,忽听外间的门又被打开,有脚步声传进来。屋内原本立在两侧的丫鬟们再见王爷,皆附身行礼请安。

江清月意识到:人又回来了!

江清月的心突然提到嗓子眼,俩只手互相握紧。她感觉到黑影突然压过来,尽管隔着红色的盖头,她仍可以感觉到对方炙热的气息。

“本王去去就回。”话毕,不及清月反过神儿,便听见远去的脚步声。

屋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清月慢慢地松口气,紧张的情绪终于可以缓一缓了。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要行房,清月免不得又开始紧张的多想。

祁连修谢恩之后,便要亲自恭送皇帝和太后回宫。太后那允许他折腾,笑着嘱咐他道:“晓得你孝心,倒不用管我们。今儿个是你的大喜,好好做你的新郎官。”

祁连修安顺地应承,送走了皇上的太后,他转身直奔新房。

高德禄壮着胆子拦住王爷,劝道:“王爷你别忘了还有满朝的文武大臣要应酬呢,他们都是本着王爷您的新婚之喜来的,王爷哪能一句话不说,让宾客们晾干。”

“跟他们说,本王这是奉太后懿旨行事。”

高德禄不解的挠挠头,他一直近身跟着王爷,可没听太后下什么懿旨给王爷。“王爷,咱可不能假传圣旨啊。”

“本王问你,新郎官是做什么的?”

“自然是大婚,娶妻。”高德禄不解的答道。

“太后刚说让本王好好做新郎官。”祁连修敲一下高德禄的脑袋,反问他,“本王去找新婚妻子做该做的事儿,这才算是做新郎官。此为奉旨行事!”

高德禄想了想,无奈地让开路

祁连修嫌弃的瞥一眼高德禄,背着手一路朝新房奔去。

高德禄傻站在原地,欲哭无泪。王爷把借口都圆到这地步了,他还能说什么。

“公公,前院那些大臣们还等着给王爷敬酒呢?”小太监们赶来汇报。

“你们问我,我问谁去!”高德禄然不住抱怨两句,随后厌烦的摆手,打发他们道,“去跟那些大臣们说,王爷奉旨和新王妃办事,没功夫搭理他们。”

高德禄说罢,甩了甩手里的拂尘也潇洒的走了。留下的这些小太监们都站在原地发愣,个个都是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不过王爷好歹是奉旨‘办事’,也算是跟那些大臣们有个交代了。

……

江清月没想到祁连修这么快就回来了。照理说他有皇上和太后要谢恩,还要应酬满朝大臣,怎么也要深夜才归。

怎么会这样快?

清月还不及多想,突然感觉迎面一阵风,眼前变得通亮。

盖头被掀开了。

盖头掀得猝不及防,清月惊讶地抬头,正好与眼前的祁连修四目相对。他穿着一身大红喜袍,玉带束腰,头戴红宝石金冠。面目清冷,棱角分明。

祁连修寒潭般的眼眸对上清月的眼眸时,突然转为柔情,嘴角随之挂起淡淡的笑意。

对方明明看起来很温柔,江清月却被他盯得莫名地忧心。明明是大喜的事儿,为何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是送入虎口的羔羊?

喜婆本来要请王爷掀开盖头,不曾想王爷的动作比她的最快多了。她嘴巴刚刚张起,话还未出口,新娘子一张俏丽无双的脸已经显露出来了。喜婆看到这一幕才缓过神儿,闭上嘴嘿嘿笑起来,接着道:“请王爷王妃共饮合卺酒,夫妻永不分离。”

匏瓜剖成两个瓢,以红线相连两个瓢柄。祁连修和清月各拿一瓢饮酒,是为共饮一卺。瓢中的酒与平日所饮得不同,会难喝些,酒中有糟有糠,口感辛辣苦涩,寓意夫妻今后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喜婆又请王爷和王妃相携坐在一起,她拿起绑着红绸的剪刀,各剪下二人的一缕头发,用红线绑在一起,有结发为夫妻的意思。

喜婆又笑嘻嘻的说了许多吉祥话,方带着人退下。

屋子里留下八名丫鬟,专门伺候王爷王妃就寝。祁连修坐在桌边喝酒,吩咐丫鬟们先将清月头上的凤冠拆卸掉。

祁连修坐在一旁着看她,不知不觉喝得微醺。清月本想透过铜镜观察身后的祁连修,每每一抬眼,总能与镜中的他四目相对。清月便垂下眸子躲闪祁连修的目光,任由丫鬟们摆弄她的头发。

她这身打扮花费了一上午的功夫。穿戴的时候繁复耗时不容易,卸下更不容易。几个丫鬟忙活了小一炷香的功夫才将她头上凤冠和发饰卸下掉。清月的长发顺势散落在后背。丫鬟们小心的将长发梳顺,再拢起清月两鬓和额顶的长发,用红发带束在脑后,方停了手。

王爷没有吩咐下一步该如何去做,丫鬟们是万万不敢随意乱动。

祁连修看着镜中的清月,笑了笑,打发丫鬟们都退下。

众丫鬟颔首领命,面对着二人,慢慢地朝门口倒退。过了红木雕花隔断,便有两个丫鬟走向一左一右,放下了帐幔。至此,众丫鬟们方敢转身退出内间,转而关好外间的房门。门外尚有几个太后派来的嬷嬷守着,丫鬟们自不管这些,各自安分地离开。

清月尴尬的坐在原处,正琢磨着跟祁连修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好。

祁连修直接走到了清月的身后,修长的手落在她的肩头。

“王爷!”清月站起身,反应过来自己该先行礼。她忽觉得自己肩头一轻,就见祁连修手上多了件霞帔。

这算被脱衣服了?清月感觉自己的脸像炸开了一样,火辣辣的,没处见人了。

祁连修浅笑着伸出右手,示意清月跟他牵手。清月犹豫了下,忐忑的把手放上去。祁连修拉着她,微微勾起手指,在清月的手心划了一下。清月痒的笑出声,下意识的缩手,反而被祁连修紧紧地握住,连带着人也被他拽进怀里。

江清月再一次近距离的靠着他的胸膛,闻着她身上独有的甘松香,脸颊瞬间红成了苹果。

祁连修抱紧了江清月,悠长一叹:“本王总算娶到你了。”

清月抬手看着他。他嘴角挂着轻柔的笑意,很小心的看着她,似乎在顾及清月的情绪。

清月还是头一次见祁连修有这样拘谨小心的眼神儿,心里有些感动,紧张的情绪也莫名地平静下来。

清月觉得自己也该顾及一下王爷。她本想表达自己不那么紧张了,岂料话说出口就变味儿了,怎么听都是一句恶意满满的调侃之言。

“听王爷的意思,似乎想念我很久了?”

祁连修放开她,惊讶地挑眉打量她:“才进门的时候还有些瑟瑟发抖,这会子倒是不怕本王了。”

江清月不得不承认祁连修的领悟能力很强,他竟然能读懂她虚浮言语背后的内涵。

了不起!

不过,有些事实她一定要更正。江清月很认真的看着祁连修,解释道:“王爷,真没有瑟瑟发抖。”

“抖了。”祁连修毫不相让。

“没抖!”江清月再次认真道。

祁连修把住江清月的肩膀,附身直接亲了上去。两片唇在清月的嘴上厮磨一阵儿,方不舍地离开。

清月惊讶的看着祁连修,心开始扑腾扑腾地狂跳,整个人都僵在羞涩的情绪之中。

祁连修打量清月一眼,嘴角挂着浅笑:“你看,就是这样,你又抖了。”

他原来是为了证明这个!

她人根本没抖好不好,抖得是她的心!

清月懊恼的看一眼祁连修,快走几步,直接坐到床榻上。丈夫的观察力太敏锐也不是一件好事,他直接看透了自己的心,那以后自己有什么事岂不是没办法瞒着他?

江清月总觉得自己在祁连修面前时,脑子不够用,而且还像个孩子。

“好了,别生气。”祁连修笑着拉起清月的手,让其面对着自己,“不如这样,本王让你报仇,你亲回来。”祁连修说罢,坏笑着把脸凑近。

江清月也笑,伸手捧住祁连修的脸,慢慢地凑了过去。祁连修知足的笑了,情不自禁地闭上眼。

江清月放下右手,脑袋一偏,嘴巴凑到祁连修的耳边:“王爷您还真不知羞。”

“你敢说本王?”祁连修转为一脸严肃,挑眉看着江清月。

清月转了转眼珠子,俏皮地看看周围:“谁说的,说什么了,王爷可有人证?”

“想耍赖?”祁连修一笑,侧身突然压倒了江清月。“人证倒可以现生一个!”说罢,祁连修便‘咬’上了江清月的唇。修长的手指顺着清月的耳廓一路滑至脖颈,慢慢地再向下……

听嬷嬷说女人的第一次都很疼,熬过就去就好。

江清月早做好了准备。祁连修却一直迟迟没有下手,反而饶有兴致地撩拨清月,慢慢地放大了她的渴望。等待她化作春水时,再徐徐而入,点到为止。

清月只在一瞬间感到了轻微的痛感,再无其它。

事毕,祁连修便将清月搂在自己的臂弯里,亲了她额头一下。

清月明白祁连修在顾及她的感受,故而一直动作很轻柔。他看她的目光一直很热烈,很明显他在自持。

清月很感动,又不知说什么好,便决定记在心里。她趴在祁连修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他的心跳强而有力,一下又一下,很容易催人入眠。

许是太累了,清月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她强打起精神,把自己的脑袋挪到枕头上。祁连修反而又搂住她,轻声问她怎么了。

“我的头很重,怕压着你一夜睡不好。”清月迷迷糊糊的笑了下,合上眼,翻身去睡了。

等过了一会儿,等身边人睡熟了,祁连修复而伸手,把清月再次搂在怀里。

这一觉,睡到天亮。

江清月再睁开眼,发现身边人早就不在了。她惊得坐起来,见天色大亮,料知自己可能起晚了,忙找衣服穿。祁连修正坐在桌边看书,听见床榻上的动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清月一手用被角捂着胸口,另一手掀被,找到昨天穿过的旧衣也行。

清月翻了半天却没找到,地上也没有。昨天脱哪儿去了?

“找衣服?”

清月看见祁连修已经穿戴整齐。绀色蟒袍,腰束玉带,衬得他整个人清贵无比。清月有点嫉妒他有衣服穿,而自己却没有!放眼屋里,静悄悄地没一个人。章嬷嬷又不在,也不知自己的衣裳是否有人预备。

“别穿了,左右一会儿还要沐浴。”祁连修道。

清月点点头,下意识地用被裹住自己。祁连修坐在榻边,看着她浅笑。

数十名丫鬟们开门而入,放浴桶、倒水、兑水,一气呵成。丫鬟们做好一切,麻利的退下,只余下四名大丫鬟在屋内候命。

清月有些不习惯被陌生人伺候,直接吩咐道:“叫章嬷嬷和问秋来伺候!”

丫鬟们领命,福身退下。章嬷嬷和问秋转而进门,给王爷王妃请安。

祁连修没什么意见,直接把被一把拽开,打横抱着江清月到浴桶之内。

章嬷嬷和问秋忙上前侍候。

清月泡在水里,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祁连修。

她刚才没、穿、衣、服!

祁连修挑眉笑了下,顺手理了理清月鬓角的头发,嘱咐她好生沐浴。他转而绕过屏风,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看书。

清月整张脸红了个透。

她泡了一会儿,便匆匆起身更衣,问章嬷嬷:“什么时辰了?”

“卯时刚过。”

“那不早了。”清月微微蹙眉,幸好王府没有什么长辈需要奉茶,不然她可丢大人了。

“无碍的,这王府后宅您最大,还怕有什么人给您脸色不成。”章嬷嬷颇感骄傲,真觉得她家姑娘熬出头了,从此扬眉吐气。

清月梳好头,吩咐下去传早膳。祁连修便放下书,和清月一起坐下来用饭。饭毕,漱口净手之后,二人便一前一后来到正厅。

祁黛蛾早在那里等着了,见他们二人夫唱妇随,高兴地请安,给新嫂子奉了一杯茶。

清月接了茶,笑着要给祁黛蛾见面礼。

“可说好了,金银珠宝我不要。”祁黛蛾故作刁蛮道。

祁连修怕妹妹难为清月,嗔怪她一句。

祁黛蛾不高兴的撅嘴,凑到清月身边嬉笑道:“嫂子,你也看见大哥对我什么样儿了。大哥天天欺负人!我能长这么大,全靠自己活得好,以后你可得疼我。”

清月忙笑着答应。

祁连修不满的扫一眼祁黛蛾。

祁黛蛾对她扬眉,挽住了清月的胳膊,冲他吐舌头挑衅。

祁连修勾唇一笑,也不看她了,“随你。”

“嫂子你看,他真不管我。”祁黛蛾指证道。

“你们兄妹别闹了,我有样好东西给你。”清月叫章嬷嬷把那幅画拿出来,递给了祁黛蛾。“你要的画。”

祁黛蛾打开一看,果然是她最喜欢的画师蒲松子所作的《十二仙人图》。画中仙女姿色各异,神态各有不同,却个个玉资仙容,颇有神韵。

“嫂子,这画儿你从哪里弄到的?我叫人寻了三年都不曾搜罗到。”祁黛蛾喜欢画儿,也喜好收集各类名家大师的画作。其中不乏有几位大师的画儿不现于世,令她颇感遗憾。

清月前段日子清点她生母嫁妆的时候,翻找到不少好东西,其中就包括这幅蒲松子的画。

“嫂子真好,比大哥厉害多了。”祁黛蛾再次冲祁连修吐了吐舌头,乐颠颠的捧着画儿告辞。她忍不住要立马回去,这般好的画作必要细细品鉴几日才行。

祁连修忽然觉得这丫头有些聒噪,人走了正好清静。他慵懒的抬手托着下巴,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江清月。

“王爷这是干嘛?”清月奇怪的看他。

“本王的呢?”

“什么?”清月故作不知。

“她都有见面礼,本王呢?”祁连修有些吃味,对方就算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不行。

“王爷也要我的见面礼?那我岂不是也可跟王爷讨要一个?”

互通有无,倒也公平。

祁连修点点头,想了想,不知该送给清月什么好。“不如你说要本王给你什么?”

“王爷先看看我的见面礼你是否满意。”清月命人取出那副泰山图,展现给祁连修看。

水墨画自有神韵,有针线表达不出的效果。远看整幅图山峦叠起,气势磅礴,近看各处细致精巧,婉转柔美。整幅画耐看、耐琢磨、耐品。

“这幅与那幅绣画不大一样。”

“本有四方的景,何必拘泥于东方一处。”清月巧言回道。

祁连修看得出这幅画的细腻之处,连远处的山峰上屹立的松树尚可分辨得见枝叶,可见她作此画时极为细致用心。

“你倒懂本王的心。当初偶然得你绣画,确曾有私藏之心。不过本王知道,你目的不在此。便顺手促成你的事儿,没想到本王当初的无心为之,倒阴差阳错的给自己找了一门好姻缘。”

祁连修抬手疼惜的摸了摸清月的脸颊。“娶妻如斯,夫复何求。说罢,你要本王送你什么见面礼?,别太简单了,否则本王不会答应。”

江清月没想到她这幅画起的作用还不小,引得祁连修对她夸下海口。她正好有个过分的要求,还是说得委婉些比较好。“我本是一介绣娘,无权无势,却令王爷对我另眼相待,用情至深。想来想去,得便宜的是我。”

祁连修挑挑眉,示意江清月继续说。

“不过人总是贪心,我求王爷的事很过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