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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的人口买卖地方就在县衙旷地上。

寒冷的冬日,天色阴沉,光线昏暗。大地上覆盖一层厚厚的白雪,寒风呼啸而过,如刀,刮在脸上,刺辣辣的。

为了买到合适的人,云殊一大早就跟唐行前往县衙。两人到的时候,已经围了好些人。

“五十两一个。它娘的,一个罪犯五十两,拿回去供起来?”

有的人不满意了。把地上的积雪踢得四溅,愤愤不平,“呸”了一声后走人。

有的人一手背后,默不作声,站在一旁观望。

云殊站在门口,打量着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跟她怀一样的目的,找个老实,力大如牛的犯人干活。

云殊左等右等,终于等唐行回来。唐行神秘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偷偷给云殊之后,挡在云殊面前。

官府买卖罪犯,只会简单描述这人的一些基本情况。唐行使了一些钱,拿到了今日买卖的人详细的信息。云殊一目十行,没有特别让她满意的人,直到……见到了一个名字“叶槐安”,她的眼睛陡然一亮。

叶槐安,京城人士,年二十二,勾搭欺辱官家女子,被发现之后,流放到雍州。这人会制香。

云殊勾嘴,就这个人了。

“唐叔,今天我们就要这个人了”,云殊把纸收起来,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唐行迟疑,并不赞同,“东家,这人贱淫无辜女子,怕是……”

“不怕”,云殊挑眉,示意唐行想一想家里那位如山的男人,“他敢无所非为,我让他尝一尝男人的厉害”,以硬制硬,以暴制暴。

两人进场之后,密密麻麻的人头。想要在人群里找到叶槐安,并非易事。主要是不认识这人,不知他歪瓜咧嘴还是丰神俊秀?

云殊靠近唐行,压低声音道,“唐叔,你再使点钱,问那个衙役,叶槐安是哪个……”,云殊冷得瑟瑟发抖,并不想待在冰天雪地里。

那脸型凹陷的衙役收了钱,指着第五排中间那一个,“就是那个,五十两”

云殊立刻带唐行和耿大过去。叶槐安双膝跪地,头发凌乱,衣着破旧单薄,他干枯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冻得瑟瑟发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云殊抽出临摹山水的折扇,一端轻轻抬起叶槐安的下巴。云殊顿时觉得眼睛好辣。

“好辣……”

她忍不住起身揉眼睛。这个男人牙齿外凸,脸上沟沟壑壑,牙齿发黄……比老鼠还寒碜。

云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怪不得这个叶槐安会奸淫漂亮女子,长成这副当门神的脸,哪个女子不害怕?

“公子,你要买我?”,男人露出一排泛黄的牙齿,谦卑中带猥琐。“我……什么都会干”

云殊蹙眉,想了想,还是算了。带回去,府上的人保不准哪一天深受其害。再说,他那副寒碜养,她看了吃不下饭。

她不耐烦地转向唐行,颇为无语,“唐叔,这个叶槐安太丑了。不买了”

云殊转身就走。丑陋的男人身旁,一个垂着头,凌乱的头发盖住整张脸的男人微微动身,从那看不清的脸旁下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我才是叶槐安”

云殊三人猛然站住。三人尴尬了片刻。竟然认错人了。

云殊深吸一口气,转身回来。折扇一端抬起男人的脸,怎么说……醉玉颓山。污浊掩盖不住那张绝色容颜。云殊微微心悸。真是一张第一眼就能抓住人的脸。

“你是叶槐安?有什么证据?”

男人抬起细密的睫毛,不屑回答。眼底的寒冰似乎要将云殊冻住。冰霜掩盖了他充满故事的双瞳。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连呼吸都微乎其微。

“长得挺标致的,很对本公子胃口”,这是她离开鲮鱼村,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男子。

叶槐安扭过头,又被云殊僵硬扭回来。她的右手紧箍叶槐安消瘦的下巴,暗自加力,叶槐安眼中顿时蒙上水雾。

“唐叔,买了他”,五十两,得一绝色,足以。

唐行点头。

叶槐安眼底迸出一股恨意,刚才水雾蒙住的双眸充斥猩红,狠狠威胁,“你不怕我贱淫府上女子?”

云殊忍俊不禁,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我是怕府上的男人对你图谋不轨。毕竟像你这样弱不禁风的样子,怕是承受不住壮硕男人的力气”

叶槐安脸色一变,恐惧在他眼底蔓延。“我不会跟你们走了”

“我要定你了”,云殊起身,冷声道,“一个罪犯,有什么资格跟本公子提条件?”

“你的五十两会打白嫖……”,叶槐安以为会有出路,结果还是一个看中他这张脸的浪荡之徒。

“你管我,我钱多不行……”

云殊看得出叶槐安很抗拒。她起了捉弄之心,“你不如跟我走。以及在着被一群男人欺辱……放心,本公子会宠你”,指尖划过叶槐安的下颌。

叶槐安身躯僵硬,那股记忆强制进入他的大脑,一瞬间,他觉得头疼欲裂,天地眩黑。

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床干净的床上。屋内陈设简单,一张床,一个桌子。

屋外

云殊一手背后,面色沉重,盯着簌簌的落雪声。大夫刚走不久,她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叶槐安竟然被男人给……

“东家,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云殊点头,望向紧闭的房门。“叶槐安该醒了吧?”,忽然,她与耿大一愣,随即冲进房屋。

屋内的叶槐安撕了被子,挂在横梁上,头已经伸出去,脚底的凳子也踢了,他的脸青紫,嘴部肌肉把舌头推出来……

耿大腾空而起,把布条切断。叶槐安摔下来。这一次,他像个溺毙的人,大口吸气。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叶槐安刚缓一口气,就被云殊揪着衣领。狠狠扇了一巴掌。把叶槐安打蒙了,连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也感觉不到。

“你想死?先把五十两还了我再说……不对,五千两”,云殊不解气,对着叶槐安的另一边脸又扇了一巴掌。

叶槐安彻底回过神了。耿大不屑地摇头,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