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睡醒发现太阳都快下山了,但一屋子静悄悄的,她一下坐起来,惊问道:
“什么时辰了?松世子还没醒?”
“醒了!早就醒了,何飞说醒了又睡着,现在又醒了,人精神着呢!”元宝赶紧招呼主子起身。
“屋里咋没一点声音?”
“怕吵你睡觉,我们不允许任何人出声”。
“没关系的,只要不闯病房,可以自由活动,我去看一下病人”。
还真没说错,端王世子的确醒着,而且是第二次醒来。
“皇婶辛苦了,侄儿感觉很好,身上舒服得很”。
“伤口也不疼?”
“不动也不痛,况且这种疼痛没什么大不了的,应该是好现象,说明我清醒了,侄儿说的可对?”
“嗯呐!但尽量少说话,你身体很虚”。
“哦!”
林安如把了一下脉,感觉状态不错,也许是这里的人身体素质问题,状态真的非常好,她出来后才知下人们怕端王妃大呼小叫的,把她诓去地里摘菜了,端王妃回来后的表现却令人意外,进门见了林安如就道:
“小弟妹,她们说有客人要来,也是小九的手下人吗?”
“六嫂,快洗了手过来坐下,我有事和你说”。
“嗷!好!我这就去洗”。
“.........事情就是这样的,现在你可以在门口和鹤松说几句话,但不要进去,一是他身体虚弱不宜多说话;二是现在进出病房必须消毒,等三天后他基本可以自己走出来,那时进出方便些,七天后就自由了”。
“小弟妹!这头一定得磕!其它的我也不会说”。
她真的磕了一个头,然后自己哆哆嗦嗦走到病房门口:
“松儿!”
“母妃莫担心,儿子很好!”
“莫说话!母妃看见了,阿飞,快把门关上”。
然后她就让丫鬟扶着自己回来,走出院门外,来到地边上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又哭又笑的弄了小半个时辰,当林安如问她要不要看一下取出来东西时,她已经很平静了。
“小弟妹,我不怕,那是从松儿身上取下的,但也不心疼,尽管说是他也是我的孩子,但他害人,而且已经不在人世,不心疼的,你们也都看一眼,知道自己主子得的是什么样的怪病,又是怎样的神仙救了他!”
到底是母亲,竟亲手用棍仔细翻着看了儿子脸上取出肿块,然后用刀把那长成一包的死胎膜给划开:果然是怪物!!!
“拿到远处去埋了,把我原来的被子给他,松儿原来的衣物和被褥都给他,让他好好去投胎”。
端王妃没去捡鸡蛋,坐儿子病房外做扣子,也不进病房,知道儿子好着呢!进去要麻烦人消毒,进去干什么?
端王世子也不想节外生枝,坚持三天都待在病房里,第四天,小皇婶让他出来晒太阳。
“小皇婶,我能待住的,以前不好见人,也是长年累月待屋子里”。
“情况很好,你的身体恢复挺乐观的,出去小范围动一下没关系的”。
“晒太阳有好处,那我听小皇婶的!”
下午,端王妃突然见儿子走了出来,吓了一跳:
“松儿快回去!莫给你小皇婶添乱!”
“母妃,是小皇婶早上就让儿子出来晒一会太阳,刚才正午阳光太烈,所以现在才出来”。
瘦感谢竹竿的儿子站在自己面前!脸部包着白纱布,黑斑快褪尽了(只是淡了),肚子!肚子好瘪嗷!
“儿啊!你小皇婶真的这么说的?娘能摸一下吗?”
“王妃,来,先洗手,消毒”。
“哦!好!我洗手,阿飞帮我消毒”。
........
“儿子,疼吗?”
端王妃轻轻摸了一下儿子脸上的纱布,再摸一下儿子腹部的衣服,因为穿着棉袍子,没感觉有纱布。
“不疼!母妃,做手术时都不疼,就是第一二天动了的时候有点疼,现在不疼,只是有点痒,小皇婶说这是伤口愈合的正常表现,明天就打算拆线”。
“拆线?伤口是用针线缝起来的?”
“王妃,是用针线缝的,不过不是平常缝衣物的针线,是特殊的针和线”。
“我能不知道吗?肯定是神针仙线!”
“嘿嘿!王妃说得对!所有的东西都神得很”。
“阿飞,给我讲讲那天的事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是怕你紧张了又哭又闹的吗?”
“哪能呢?我都知道,松儿这病得真,甚至觉得拖不了多久,来投奔睿王也是觉得死马当作活马医,眼见着可以出来走走,我就高兴了,想着丑就丑点,只要活着,那就是我的儿!”
“母妃,儿子可不是死马”。
“看把你神气的!乖乖躺着晒脚,哎!咱可是真放肆了,在别人家露手露脚的”。
“母妃忘了要死赖着皇叔他们了?”
“也对!不赖着怎么办?可不能把自己当外人,阿飞,讲!”
“好,开始了!那天,骁二将军来了.......”
“松儿,划开那么大的口子都不疼?”
“不疼,打过麻药呢!”
“是的,王妃,最先打的那个神药就是让人感觉不到疼的”。
“哎!还是刚才说的那样,脸皮子不厚不行,这救命不说,还得供吃供住,我还这么不争气,得要人来操心发疯”,端王妃是真的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