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恕罪,方才误会,小人不慎惊吓了公子,真是罪过。”那汉子一改之前的暴怒,一脸谄媚之色。
“没事没事,误会解开就好。”陈言连忙说道。
“大哥,你们凶神恶煞的,吓坏了人家,回屋去吧。”水丫朝那大哥使个眼色。
“好好,兄弟们,咱们回屋,莫要在这坏了周公子的雅兴。”大哥说完,又对水丫道,“好好服侍周公子,莫要怠慢了。”
陈言嘴角微微一撇。
水丫十之八九是这家伙的女人,之前这货还一副不共戴天的激愤,现在知道有好处,居然叮嘱自己的女人好生服侍别的男人,真是纯纯的自私自利。
不过无所谓了,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至少不必担心他们会对他不利。
另外几个男人有些不舍地多看了水丫几眼,后者裙衫因被水湿透而紧紧贴在娇躯上,曲线真是毕现无遗。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大哥怕惹来陈言的怀疑,赶紧拖着众人离开。
待众人离去后,水丫才将房门关上。
“公子身上犹未洁净,让小女子继续帮您擦洗吧。”她带点妩媚柔声说道,轻轻抚上他胸膛。
陈言心里有了底,正准备说话,忽然听到窗外喀地一声。
他心中一动,这似乎是什么硬物撞在窗框上的声音?
但再细听时,已无动静。
陈言心念一转,已然明白过来。
那个“大哥”必是带着他那些兄弟们在外面偷听!
“那就有劳水丫姑娘了。”陈言露出殷切的神情,一把搂着水丫。
有人在外面偷听,那这戏就只能继续演下去,否则万一惹来对方猜疑就麻烦了。
他如今扮演的是个好色的富二代,而他们则希望借水丫和他成了好事来改变命运,若他现在跟个正人君子般对水丫啥也不做,反而会让他们起疑甚至生变。
水丫甜甜一笑,说道:“身上差不多啦,腿上也得擦一擦。”轻轻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手上沾了盆里的水,直接跪在了他身前,抬手帮他擦洗腰上的污痕。
那张俏丽的小脸,正好跟小陈言对着,距离不超过三寸!
而且,擦洗之时,她螓首前后微动,几次都似要撞上小陈言,却又羞赧退开。
陈言就算是在演戏,也不禁大感刺激。
这妞和同党商定一切后,就比之前动作大胆多了,这摆明了是决意要今晚将他拿下,甚至可能让他写个保证书啥的,以便将他拴死,把做周氏商会少奶奶的事定下来。
既是如此,他想不占她便宜都不行了。
“对啦,周公子怎会被歹人劫掠的?您这样的大人物,身边不该有许多护院么?”水丫这时擦到了他腿上,似闲聊般随口问了一句。
陈言瞬间从心热中清醒过来。
这妞原来还没完全相信他!
这一句,摆明了是试探!
一个答得不好,让她怀疑他在撒谎,只怕躲在外面的几个“兄弟”立马就会冲进来!
不过回心一想,也是,他们这种在江湖中混的团伙,纵然看着再好的机会,也会比常人要多一分心眼,哪可能如此轻易就全信他?
“咳,这个说来有些丢脸。”陈言一脸尴尬地道,“本来我带着护院去凤栖楼的,路上偶然遇着一位姑娘经过,就忍不住跟了上去,与护院走散了。”
“姑娘?公子还真是多情。”水丫幽幽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是不是,我只是见她掉了一个荷包,想拾还回去。”陈言一副欲盖弥彰的强行解释样,“除了水丫姑娘外,别的女子在我眼中,真是如猪如马,从未有人像姑娘般让我一见倾心。”
“公子不必解释,您这样的大人物,风流多情又有何碍?”水丫嫣然一笑,话锋一转又绕了回去,“不知公子是在哪处与护院走散,要不我让家兄去送个信,也免得他们担心。”
陈言这回倒不隐瞒,将之前跟张大彪失散的所在说了出来。
水丫见他说话时毫不犹豫,并没有躲躲闪闪,心中已再信三分,改口道:“那边离这十好几里呢,有些远了,这大晚上的也不安全,要不还是明早吧。”
陈言一只手从她衣领内探了进去,色授魂予地道:“一切依水姑娘便是。”
水丫也不躲闪抗拒,红着颊任他大饱手足之欲,又接着问了起来。
她一连问了二三十个问题,陈言早有准备,对答如流,何处该犹豫、何处该脱口而出,一一给对方安排妥当。
待到问完时,水丫已把他身上擦了个遍,心中则已信了十分。
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若是错过今晚,只怕便再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必须今夜将他拿下!
如陈言所猜测,她和那些“兄弟”乃是一伙惯匪,长年在京畿周围几个州郡行事。
这些年,趁着燕王之乱期间,干了不少劫掠的勾当,打家劫舍数年,收获颇丰,得意了几载。
然而近来情况有了变化。
叛乱期间,朝廷无力追剿他们,让他们屡屡逃脱,逍遥法外。
但燕王之乱平息后,朝廷终于有了余力,下大力气缉捕他们,使得原本近二十人的匪团,如今已只剩他们这些人。
情急之下,他们才铤而走险,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入京!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京城守卫最严,但因无人想得到他们会到此处,因此反而没有针对性的缉捕。当追捕他们的朝廷人马在京城以外的地方白白浪费人力时,根本想不到他们已经悄然入京。
然后在这找了个荒僻之地,暂时安顿下来。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
朝廷什么时候想到他们逃到了这里,谁也说不定。一时的喘息,终究没法让他们彻底安心。
然而老天眷顾,这突然落难而至的周氏商会少东,却成了他们最好的生机!
只要藏至他家中,便不必担心被朝廷追捕!
更妙的是,他既能攀上陈言那当朝宰辅的关系,朝廷的人马连查他家都不敢。
她下定了决心,娇羞无限地抬起螓首,道:“公子,别的地方都洗净,只剩一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