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众人到了福宁宫。
福宁宫是皇上的寝宫,如何豪华大气自不用说,刚刚靠近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如果只闻味道,便说这是一个药局,都是有人信的。
当楚珞靠近,福宁宫的宫人见是太女殿下来,也是惊了一下,急忙跑去寻皇上身侧的孙公公。
楚珞道,“小安子,通报啊。”
“这个……”小安子犹豫,“回殿下,不是奴才不通报,而是福宁宫的规矩,不可大声喧哗,否则惊扰了皇上养病。不过殿下别担心,殿下出现在宫门口,就有人进去通报了。”
楚珞了然,也没别的意见,一切以病人为大嘛。
很快,孙公公出来。
孙公公见到太女,将眼底的嘲讽小心掩饰好,“奴才给太女殿下请安,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楚珞道,“本宫要见父皇。”
“啊?”孙公公眼神闪了闪,“那可真是不巧,皇上服药后,刚刚睡下。”
“……”确实不巧,“按孙公公的经验,父皇大概什么时辰能醒?”
“这个不好说。”孙公公道。
楚珞了然,“好吧,那等明天早晨,本宫再来。”
孙公公恭敬道,“奴才送太女殿下。”
随后,楚珞一行人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
待人消失后,孙公公鄙夷地白了一眼,之后转身回了福宁宫。
……
楚珞让小安子取了一些日用品,算是在渡寒宫住下了。
冷渡寒再次提议,让太女睡在房间,他睡在厅里。
楚珞想了又想,还是拒绝了——如果她吃得好睡得好,原主看见,不得气死?
但如果她既不能睡美男、又不能睡房间,堂堂太女睡大厅,原主肯定嘲笑她、嘲讽她,最后保不准一开心,收回诅咒,就把她放了!
最后,楚珞决定故意惨一点,就在正厅睡了。
堂堂太女睡大厅,够惨吧?
然而,因为下午睡过,到晚上却失眠。
楚珞就这么一边欣赏月光,一边完善着心里的计划,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清早,小安子带着宫女来服侍太女殿下梳洗。
楚珞一边梳洗一边问,“小安子,今天还有早朝吗?”
小安子一愣,之后恭敬回答,“回殿下,大朝会三日一次。”
其他宫女内心鄙夷——堂堂太女,连大朝会几日一次都不知?南晋国危险了!
梳洗、用完早膳,楚珞带人再次去了福宁宫。
到了福宁宫,情况竟与昨天一模一样,孙公公出来就说,皇上服药又睡了。
楚珞当时就火了,“什么?又睡了?本宫不是不让父皇睡,但别说病人,即便是正常人也应该作息规律。就算是白天小憩也是中午睡个午觉,大清早睡什么觉?”
孙公公恭敬道,“是这么回事,昨天皇上半夜醒来,便忧国忧民再难入眠,所以清早服了药,才又睡了去。”
楚珞冷笑,“睡不着,为什么不传太医?宫里花银子养太医是看着玩的吗?太医不会想办法让父皇睡?安眠汤安眠药,不行的话就在什么什么穴位上扎几针,一个失眠都治不了,他们还有脸拿俸禄?”
众人没想到太女对着孙公公劈头盖脸一顿喷,直接惊呆了。
孙公公也没料到太女这般犀利的质问,从前太女话都说不清楚,“殿下您有所不知,自从皇上病倒,太医们便兢兢业业为皇上医病,皇上宅心仁厚,所以不忍心深夜叫太医来。”
楚珞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准备战斗,“本宫问你们,太医晚上有没有轮值?”
“回殿下,有。”
“轮值的时候可以睡觉吗?”
“这……”孙公公只能实话实说,“轮值时,太医是不睡的。”
“既然太医不睡,为什么不忍心叫来?太医轮值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以防父皇夜里有个头疼脑热,既然父皇宅心仁厚,还让太医轮什么值?都放回家睡觉好不好?还有,父皇宅心仁厚,你们也宅心仁厚?要你们是做什么的?”
“这……”
楚珞盯着狡辩的孙公公,知道自己不下点狠药,怕是见不到皇上了。
她的面容越发阴沉,一字一句地缓缓道,“或者说,你们把父皇软禁了?”
孙公公吓了一跳,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太女殿下明鉴,奴才不敢啊?就是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
她就是在栽赃。
只要不让她见皇上,那就是软禁,没得辩!
楚珞了冷冷道,“本宫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立刻进去通报,说本宫要见父皇。第二,不通报,本宫这就让内务府好好调查下你这个孙公公。听说内务府里面刑罚可多,从头到尾轮一圈,也不知孙公公能扛得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