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李云深走进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
身旁躺了个人,后背紧紧贴上一个火热的胸膛,难不成他今晚想要抱着她睡觉?
颈脖处传来炙热的吐息,即便他什么都没做,但宋安安依旧没敢睡,就这么靠在他的怀里。
他的体温很高,源源不断的往外散发温度,在这样的天气,抱着很舒服。
当然,如果他的反应能够收敛一点,她应该会更轻松一些。
感觉到他越来越过分,宋安安实在没忍住开了口,“你能不能克制一下……”
声音又娇又媚,暗暗含着委屈,仿佛带着钩子一般,勾得人心发痒。
李云深搂住她的细腰,抑制的喘息喷在她的耳侧,“媳妇儿,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那你离我远点。”
李云深却没动。
宋安安伸手到身后去搡,却被他扣住手腕,举到头顶按住。
他撑着半边身体,转过她的头吻住他。
宋安安本想要退开,可他的吻带着浓烈的情绪,她被他的气息烫得身体一阵阵发软,推拒变成了靠近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没睡好,宋安安到后半夜才睡过去,而李云深,几乎一夜没睡。
宋安安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她,她困得厉害,皱着眉头往前缩,却被身后的人手一揽,抱了回来。
她浅浅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挣不开,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睡了过去。
李云深笑了一声,埋在她脑后的发间,闭上眼。
日上三竿,宋安安才醒过来,看到李云深坐在床边,手环住他劲瘦的腰,眉心微皱,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困……”
“今日还要进城。”
宋安安的小脑袋慢慢挪动,最后一头扎进李云深的怀里,脸贴着他紧实的腹肌,怎么都不肯出来。
“不想去。”
李云深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将她因睡觉而散乱贴着面颊的头发拨到耳后,指尖轻轻拨弄一下她的耳垂。
宋安安随着他的动作,整个人身体颤抖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危险。
昨天的一幕幕闪过脑海,她立马直起身,“我要起来了。”
李云深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起来吃东西,我们进城去。”
他们进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到牙行,那牙人已经在等着他们了,说是主家最少要二百一十两。
这个价格在宋安安的承受范围内,她便同意下来。
付了钱,牙人便将地契房契交给他们,生意便算是成了。
宋安安让牙人帮忙找人,把店铺先收拾一番,牙人拿了银两,保证一定将事情办得妥帖。
从牙行出来,他们便去看秦义。
谁知道他们在小木屋,见到了昨天的那个小媳妇,还有一个长得很高大的男人。
那个小媳妇一看见他们,便笑着说道:“他们就是昨天过来的人,听说你们想让这个死……老头子过去教书,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那个长相高大的男人,正是秦义唯一的儿子,秦实。
看到宋安安的时候,他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年轻漂亮。
他的目光忍不住在宋安安身上转了一圈,特意扯了下衣服,笑着说道:“姑娘,你们要是想请先生,不如请我。
我从小就跟老头子读书认字,学问可比他好多了。
他又老又残,跟你们过去能做什么,我还身强力壮,肯定做得比他好。”
昨天他听人说,有人过来请秦义去教书,还以为是假的。
自从前些年,他被人从私塾打出来,哪还有什么敢请他去教书。
可那老婆子说得振振有词,他也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事儿居然是真的。
秦义被自己的儿子,当人外人的面这么说,脸上有些挂不住,脸色一片涨红。
“你别瞎说……”
他刚刚出了个声儿,秦实便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眼中的狠辣和厌恶,连宋安安一个外人,看起来都觉得惊心。
她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对自己有生养之恩的至亲,怀着这么深刻的恨意。
“我们想请的人就是秦老先生,麻烦你让让,我想跟秦老先生说说话。”
可秦实连身子都没动一下,依旧挡在秦义的面前。
“姑娘,你别看他表面上老实,其实最不是个东西。
当年他就是因为跟人小妾乱搞,腿才会被人打断,后来还被书院赶出来了,这样人你说你要他回去干什么。”
秦义被他掀了老底,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根本无颜面对宋安安他们。
宋安安正色看向面前的男子,“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对你来说,他也尽过生养之恩,还亲自教你读书识字,你何必这么忘恩负义。”
秦义错愕地看向宋安安,没想到听到那番话之后,她竟然还愿意帮自己说话。
秦实却是被她说得恼羞成怒,“你个臭婊子,你说什么……”
李云深挡在宋安安面前,冰冷的目光扫了过来,看得秦实心里打了个突,不自觉咽下剩下的话。
这人的眼神凶神恶煞,他丝毫不怀疑,要是自己继续说下去,他下一刻会掐断自己的脖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一看就知道打不过这男人,何必去硬碰硬呢。
李云深简直懒得看他们,只说一句,“滚,别逼我对你们动手。”
那一男一女被他吓走了。
秦实似乎觉得自己这么离开,太过没面子,离开的时候还在骂骂咧咧。
李云深并又没理会他们,而是看向秦义,“秦老先生,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秦义想起刚刚秦实对他们说的话,还是觉得有点难堪。
“我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即便这样,你们还是打算请我当先生?”
“我们是有这个意思,不过当年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可否跟我们说说。
若是不方便,那便当做我没问过。”
秦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没什么不能说的,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先进来再说。”
他的小木屋很狭小,就算收拾得很干净,不过堆放的东西多,气味闻着不怎么新鲜。
屋里没有茶水,甚至连凳子都没有,两个人就站在屋里。
秦义有些局促,“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不妨事,秦老先生,你可是有什么苦衷不能说?”
都到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更何况人这么相信他,怎么样他也要把事情解释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