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宣传的话，陆染也没停，直接从摊位后走出来张开手臂大方地在大家面前展示了一番。
“我的衣服所见即所得。大家喜欢可以试一试。”
话落，没等陆染回到摊位后面站好，那些早就被架子上摆放着的衣服吸引得蠢蠢欲动的女同志们直接热情地一拥而上。
看着自己挑选的东西被大家所喜，陆染一扫刚刚的坏心情，脸上及时绽放出大大的笑容。
她正准备绕过人群回到位上站好，一道刺耳带着十分恶意的话从之前的人群中直奔她的耳畔。
“不要脸，贱皮子，卖个衣服竟然还发起骚了，我呸，为了挣黑心钱一分价钱一分货居然也说的出口。”
咦。
她这隐藏起来的暴脾气直接忍不住了。
陆染咬了咬牙，半眯着眼横扫过去，直接锁定目标，一个有着尖酸刻薄长相，戴着金项链的矮个子大姐。
“哎，这是我看中的，别抢啊，我要这件。”
“干嘛啊，你连耳洞都没有，快把耳环给我还回来。”
不行，卖东西要紧，可不能因小失大。
依她以往对付这类人的经验，对方没得到她的回复绝对会信心暴涨，变本加厉地针对胆小懦弱的她。
她安心推衣服，办完了事再来对付那个嘴臭的老姑婆。
“大家别抢别抢，慢慢来，这些衣服只是我的样板，要是喜欢可以来我这儿报个名，明天十点直接来我们厂推销会现场找我。
五十人成团衣服的价格比零售单买要便宜许多。
我建议大家认识的组成团明天按登记的团成员来参加我们厂的产品推销会。
当然。
现在人数不够的，只要登记了，明天人数合格也可以。”
陆染挤进人群，张开手臂阻止了几个抢东西抢得格外激烈的大姐，从布袋里拿出准备好的白纸和笔，笑呵呵解释道。
“合着你这还不是小摊贩个体户，是为自家厂里销货呢！”
陆染眨巴着眼睛笑呵呵：“不是销货，我们厂时刻为各位美丽的女同志服务，为大家设计生产出越来越好的产品。
漂亮的女同志们，你们要报名组团购买吗？
要的请排成队挨个登记。”
听完陆染的解释，大家相互压低声音交头结尾。
陆染也没催促，转头朝老姑婆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对方还在。
之前密密麻麻围过来的人群除开现在在她这里买东西的，都一散而空，不见踪影。
陆染抿了抿唇，眼神闪烁了两下，继续看向自己的摊位。
“姑娘，你确定我们成团去了就能比现在便宜。”
陆染肯定地颔首。
“当然了。不过…有一件事需要给各位一个提醒。
饰品很多，衣服裤子每种款式及颜色只有一百件，全是我在厂里拿的头批样板货，先到先得，后面的需要交定金等一星期，能接受的就签字登记吧！”
“人多就有优惠，我来做个登记。”
“不错不错，还从来没听过个人组团也能参加展销会的，我也参加一个。”
…
看着围观的人群没有一个漏下纷纷签字登记，陆染笑的合不拢嘴。
签一个递给对方一张自己临时写得联系方式，时间和地址。
时间持续到下午一点，登记的人群才彻底散去，此时陆染的手指也因为不断地写字僵地动不了。
检查了一下，登记表写了整整五页，摊子上摆得东西也一样没少。
她唰唰两下将衣服裤子及饰品叠好收拾进旁边的袋子里，留下一个直立立的木头架子在原地。
收拾完东西，陆染撑了一下酸疼的腰，活动了一下身体，朝左右看了看。
忽然想起她还没给嘴臭的老姑婆一个教训，可是这会儿路上除了其他过路人，老姑婆却是连影子都看不着。
算了，正是要紧，下次遇见再报仇也不迟。
叹了一口气，陆染这般默默想道。
随即。
她提着架子便快步朝电车站台走去。